时准越看越觉得计鹤洋的做法有些过分了。
宁杭故意调侃:“哥哥,你看他们现在相处得不好,其实背地里腻歪的不行,这是有我们在,害羞呢。”
“这样啊。”
时准半信半疑。
这时,护士过来敲门。
“家属,医生找你。”
“我这就来。”
宁杭擦了擦手,嘱咐了时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没一会儿,林子阳也借口出去打电话。
病房里只留下时准和计鹤洋。
没了其他人,时准直接问:“鹤洋,你和小林是怎么回事?”
小林自然是指林子阳。
直接叫人家名字不太好,林子阳看着也没他大,就改口叫小林了。
计鹤洋打着哈哈:“没什么。”
看样子,是不想多说什么。
时准依依不饶:“没什么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对人家?”
“你既然和小林订了婚,就该好好对人家,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当初又为什么要订婚?”
计鹤洋想反驳,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难不成要让他说我和林子阳之前就认识了,和你结婚的期间,我包养了他,然后离婚后,为了刺激你,我才和他订的婚。
看他的样子,时准当成了默认。
他苦口婆心的劝着这个关系称得上竹马的人。
“鹤洋,即使你们之间的感情淡了,但他是你的未婚夫,该有的尊重你要给他。”
“你当着我们这些朋友下他的面子,他心里多难受啊。”
时准想起了网上看过的一句话,如果男朋友的朋友都不待见自己,那就证明他不在乎自己。
是男朋友的默许才造就了朋友的放任。
时准继续说道:“不仅是我们这些朋友,还有外人,你们有矛盾可以回家自己解决,但作为兄弟,我要劝你一句,别做这种伤人心的事。”
“人心可不是伤了过后能弥补的。”
时准的话让计鹤洋陷入反思。
过去的三年,他故意放任情人去挑衅时准,甚至在新婚当天被媒体拍到桃色绯闻,让时准丢了那么大的人,时准的心是不是也被伤到了。
作为昔日的情敌,时准都能为林子阳说话,替他打抱不平。
这种事落到自己身上,时准肯定更加觉得他无法原谅吧。
计鹤洋心生悔意。
时准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叹了口气,道:“回去跟小林好好道个歉,再耐心哄哄,人家被你下了面子还自己找台阶下,已经很不错了。”
“换了我,非得把那空筐盖你头上不可。”
计鹤洋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那次他搂着小情人回家,故意用命令的口吻让时准倒水,时准确实倒了,却是把水倒在他头上。
加着冰块的冷水在大冬天的浇到头上,让他浑身哆嗦,后来还被赶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宁杭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
“哥哥,医生让我们最好再做个CT,二哥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过去就能做。”
“那就现在去吧。”
护士推着病床往外走。
时准看向一旁的计鹤洋:“鹤洋,你去陪小林吧,我这有宁杭就够了。”
宁杭也冲计鹤洋笑:“计总还是去陪未婚夫吧。”
他故意将未婚夫三个字咬得极重。
只要有未婚夫这个身份在,计鹤洋就永远没有机会。
就算他愿意,时准也不会让他跨过那条线。
计鹤洋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走廊上打电话的林子阳看到后,快步跟了上去。
做完CT,时准又回到了病房。
宁杭依旧陪着他。
时准看过去,那人竟然在看菜谱。
“宁杭,你每天都在这里陪我不无聊吗?”
宁杭在本子上将菜谱上的东西记下。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又来了。
时准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来句情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阿嚏——”
时准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随后疼得龇牙咧嘴的。
宁杭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慌张的关心起时准。
“怎么了?是不是牵扯到伤口了?”
时准疼得五官皱到一起,脸都白了:“肋骨疼。”
一个喷嚏牵动了上半身,因为车祸断的两根肋骨又疼了起来。
宁杭赶紧将止痛泵塞到时准手里,好一阵安慰,时准这才缓了过来。
还好当时把止痛泵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不然时准有苦头吃了。
他自嘲道:“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起打喷嚏了。”
宁杭轻哼一声。
“那是因为挂念哥哥的人太多了,没人想起哥哥一次,哥哥就要打一次喷嚏,哥哥可得长长记性。”
酸溜溜的味道简直要把整个病房都淹了。
时准实在无奈,这人在乱吃什么醋啊。
“宁杭,你在乱想什么?”
时准对自己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
“虽然不记得咱俩在一起的事,但我相信我做不出来那种朝三暮四、脚踏多条船的事。”
第五十四章 踩低别人抬高自己
宁杭别过脸去,说出的话依然酸溜溜的。
“你不想,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着你,万一哪天你受不住诱惑,真和别人有了什么,我可真就有苦没处说了。”
时准啧啧称奇:“你怎么跟个怨夫似的。”
抬手去牵宁杭的手,宁杭虽然脸别了过去,却放任了时准的动作。
“有人惦记我那证明我魅力大,但即使惦记我的人再多,即使我把我们的过去都忘了,我还不是只有你一个。”
宁杭的表情松动几分。
时准屈起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别生气了,好不好?”
宁杭终于把脸转了过来。
“本来就没生气,只是吃醋而已。”
“你吃哪门子醋?”
时准反应过来:“不会是计鹤洋吧。”
宁杭盯着他不说话,眼神却告诉了面前的人答案。
时准无奈扶额:“计鹤洋是我兄弟,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他现在也和林子阳订婚了,我身边也有了你,怎么可能和他纠缠不清。”
接着,他又反问:“你觉得我会连脸面都不要了,道德都不顾了,去和计鹤洋在一起?”
宁杭否认:“你才看不上他呢。”
时准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踩了计鹤洋一脚又抬高自己的意思了呢。
“你过来。”
时准勾勾手。
宁杭疑惑的弯下腰。
时准说道:“再过来一点。”
宁杭又靠近了些,但他和时准之间还有一些距离。
时准的腿被吊着,两根肋骨刚疼过,根本没法动。
他抬起完好的右手,一把勾住宁杭的脖子将他的头带到自己面前,下一秒,亲上了宁杭的唇角。
过了好一会儿,时准才松开他。
“小男朋友,这下好了么。”
宁杭不想屈服的,但心中止不住的雀跃,连带着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他依旧嘴硬:“亲一下就能哄好,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人。”
“那你想怎么样?”时准反问。
宁杭又将脸伸了过去:“再亲一下。”
时准照做,两个亲亲下来,彻底将某人哄好。
看着床边边哼歌边记菜谱的人,时准觉得这人还挺可爱的。
“宁杭。”
“要喝水吗吗?”
推开送到嘴边的杯子,时准笑得眉眼弯弯:“想吃烧烤。”
宁杭眉头一拧:“不行,这才几天啊,伤还没好,手术也才过两个星期,每天又用这么多药,二哥说了,你要忌口。”
时准不住的哀嚎。
海鲜不能吃,牛羊肉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不能吃,葱姜蒜也不能,还有......
把忌口的东西排除掉,他能吃的东西基本不剩什么了。
两个星期了,时准几乎到了极限。
病房响起时准抗议的声音:“我受不了了,我这两个星期来吃的全是流食,天天都是粥,吃青菜吃的我都要变成青菜了。”
“我要吃肉!我要烧烤、火锅、螺蛳粉!”
“不让吃有营养的东西,我的伤怎么能好?”
宁杭一把捏住他的脸,还故意把时准的嘴捏成了小鸡嘴。
“不是给你顿了骨头汤么,吃腻的话,给你换个花样,喝鱼汤。”
时准依旧不乐意:“换花样也是汤啊,还没有葱姜蒜,我要喝吐了。”
他扒拉下宁杭的手,牵着晃了两下,分明像个小姑娘在跟男朋友撒娇。
“宁杭,你就考虑考虑我吧,我想吃点有味道的,一口也行啊。”
宁杭自然是心疼时准的。
之前他天天变着花样给时准做好吃的,都是按时准的口味来的,好不容易把人喂胖了一圈,这场车祸,又把人瘦回去了。
不是,是比以前还瘦。
“一口也不行。”
时准刚想反驳,却看到自家二哥带着狄拉克过来。
时易危险的盯着床上的时准。
“小准,你伤得很重,用的药也多,必须忌口,万一食物和药产生不良反应怎么办?”
时准低下头,他的二哥在医学上向来严谨,肯定会死死看着他的。
时易又看向宁杭:“你照顾小准,一定要注意他的饮食,不管他说什么,那些不能吃的绝对不能吃。”
宁杭语气无比坚定:“二哥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哥哥的。”
时易点点头:“至于营养,我会准备合适的营养针。”
狄拉克拉过凳子,按着时易坐下,顺带着还在他腰上按了几下。
“一直坐办公室,腰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时易看了他一眼:“不用。”
“按一按。”
狄拉克语气温柔,动作却强硬,一手圈住时易的胳膊,一手在他腰上按了起来。
时准有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感觉。
他想吃的是大餐,不是狗粮啊。
“二哥,二哥夫,你们在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病人面前能收敛点么。”
时易一把推开狄拉克,顺带着瞪了他一眼。
“大哥说已经查到给车动手脚的人了,但那个人逃去了国外,抓回来要费点功夫。”
狄拉克补充:“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时准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竟然不惜要自己的命。
不过,他眼下还关注另一件事。
“二哥,二哥夫,听说你们一年前就领证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和大嫂的事,时准已经听宁杭说了,但二哥和二哥夫却知之甚少。
人的八卦潜力是无穷的,时准即使躺在病床上,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
时易的脸上闪过尴尬:“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了。”
狄拉克却诚实道:“时易在酒吧喝醉了,看到我就跳到我身上,还强吻我......”
时易一把捂住他的嘴,警告道:“闭嘴!”
时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二哥一向内敛,竟然也做得出强吻这种事。”
时易的耳尖红得滴血,但仍旧在为自己辩解:“那只是个意外。”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匆匆拉着狄拉克离开,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时准不由得感慨,他们三兄弟的情感经历真是一个比一个丰富。
对比起大哥二哥,他的就平淡多了。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平淡,日子再精彩也是要归于平静的,这才是常态。
第五十五章 病房时光
时准每天都在病床上躺着,腰和屁股都疼得厉害。
宁杭就每天给他按摩,减轻酸疼的症状。
时准躺在床上,宁杭的两只大手在腰臀的位置来回揉捏,即使知道他们是情侣,时准也不由得红了脸。
宁杭也忍得辛苦,天天给时准按摩,双手一次次触碰到对方的皮肤,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抚摸过,吃过肉,又怎么能长时间忍着呢。
要是换做以前,早就为所欲为了。
过了好一会儿,宁杭将时准的衣服整理好,长舒了口气。
时准拉过被子,将下半张脸都盖住,露出一双眼睛。
“那个......我想下去转转。”
每天都在病房里,时准连窗台上的仙人掌有多少根刺都数清了。
宁杭问过时易,两个多月过去,时准的骨头逐渐愈合,已经可以简单的活动了。
只是脑部的情况比较麻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
宁杭一手穿过时准的腋下,一手穿过膝弯,胳膊用力,稳稳的将人从床上抱起。
轮椅上被人贴心的放了柔软的垫子,屁股下一个,腰背上一个。
坐在上面,倒也舒服。
来到楼下,宁杭推着轮椅,还准备了块毛毯盖在时准腿上。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远处有个人正支着拐杖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练习走动,时准看得心痒。
26/70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