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邮箱的模式,真的很适合用来传递信息,毕竟花店的员工是不能私自拆开信件看内容的,虽然看起来风险大,但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
就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不敢赌了。
毕竟用信件交流,就不会在网络上留下痕迹,警方这边的技术人员就算是再厉害,也没办法查出来。
程韶:“正在去的路上。”
黎元:“你打算怎么探?”
程韶:“先作为顾客了解一下吧,直接警察上门搜查的话,了解的可能不够全面。”
谢林皱了皱眉,也坐了起来,早在铃声响的时候他就醒了,就是不太想起床,毕竟只睡了二十多分钟,刚进入深度睡眠呢,这一个电话,简直就是在扰人清梦。
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黎元说:“程韶那边有发现,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看。”
谢林:“需要我一起去吗?”
黎元摇头,去给谢林倒了一杯温水,说:“不用,你好好休息。”
他马上出门,按着程韶发的地址来到了花店,看见了蹲在路灯下的程韶,他正在玩俄罗斯方块。
黎元也蹲下来,说:“怎么也不玩点儿高级的组队游戏?”
程韶说:“没这个时间玩儿,要是突然有个什么必须马上做的事情,一不小心坑队友了,那不得被挂在论坛鞭尸。”
黎元撞了一下程韶的胳膊,道:“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在这儿蹲着,有没有正好看见可疑人物?”
花店的位置不在闹市区,相对要清雅安静,行人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过路的都在大马路的车流里。
程韶结束一局游戏,说:“我在这儿蹲了有半个小时了,看见了一个大妈,走进去抱了一盆辣椒出来,又看到两个学生女孩,一人买了一支向日葵,最后是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抱了一束洋桔梗。”
黎元一听,乐了,“哟,这还有辣椒卖啊?还是当盆栽卖的。”
程韶站起来,说:“一起进去看看?”
门口处有一个小黑板,将时间胶囊的主打活动写了出来,不仅有写给十年后的自己,以及邮箱的功能,还增加了信使功能。
信使,简而言之,就是让店员给你送快递,只不过订购此服务,会送花,以及一张写了祝福语的花笺。
花笺是老板自己亲手做的,也算是一个盲盒小惊喜了。
花店是透明推拉门,门上挂着“营业中”的木制小牌子,门一推开就会发出风铃的脆响 ,里面的店员正提着一个绿色的小水壶浇水。
黎元和程韶一进来,女生就抬头向他们笑,“欢迎光临,顾客随意看,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很温和的态度,不会太热情,让人招架不住,也不会太疏离,让人觉得难受,是一种很适合花店氛围的清雅气度。
程韶上前微笑询问:“您好,我看到你们外面写的‘时间胶囊’,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有哪些模式吗?”
黎元则是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还真让他看到了盆栽小辣椒,连盆栽小番茄都有,他都想问问,这玩意儿是纯观赏性的,还是能吃的。
要是能吃,他还真想买回家种,以后炒菜的时候就直接去阳台摘,保证纯天然无添加,而且还十分新鲜。
种菜基因突然被激发,黎元有些蠢蠢欲动。
程韶在那边尽心扮演一个好奇的顾客,店员小姐姐一点也不嫌他问的多,一个个解答,十分好说话。
本来这个花店主推的就是‘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但是后来有顾客询问能不能他在这里留信,让他的女朋友来拿,玩一点关于恋爱的小情趣。
最近比较流行复古,大家又重新爱上了信笺,其他功能也逐渐开发,主打的就是一个“顾客有需求,店长就改革”。
第149章 花店信笺
程韶问:“你们店长呢?”
店员:“我们店长去接他家小孩了,需要我联系他吗?”
程韶连忙摆手,说:“不用,我只是听说你们这里用的花笺都是店长亲手做的,有点好奇。”
店员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张花笺,说:“这就是手工花笺,很漂亮的,先生需要吗?”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牵着个小孩推门进来,小孩进门就喊“姐姐好!”。
黎元转头,看见那个牵着男孩小手的男人,微微愣了愣,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了。
因为,那个男人是楚谚,就是当年七大核心里,那个天才法医,但他最后也退出警队,不在编制里活跃了。
虽然他退出得早,黎元来上阳也算得上是空降,但他们却是见过的。
楚谚来局里找过魏局,黎元正好碰见了,两个人都听说过对方的光辉事迹,就聊了点专业知识。
交集是不多,但好歹是认识,也算是猝不及防碰见熟人。
黎元说:“前辈,好巧啊。”
楚谚笑:“不巧,我就是这家店的店长,你们喜欢什么花,看在后辈的份上,给你们打九折。”
这种话,一听就是为了打开话匣子的玩笑话,谁给后辈打折只打九折的啊。
黎元笑了笑,说:“那就谢谢楚哥了。”
楚谚说:“你们这次来,应该不是单纯是为了买花吧?”
看到几人认识,像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店员小姐姐主动把小朋友拉走,去花店后面的小院里玩了。
程韶问了好,几人就坐下来,直接谈了。
几人都清楚对方的底细,说话就随意多了,也不绕圈子,直接问:“楚前辈,你们这里如果要订购信笺服务,需要登记身份信息吗?”
楚谚说:“不需要的,现在互联网发达,没人敢随便把自己的个人信息给别人的。”
黎元:“那你们怎么确认信件是属于谁的?”
楚谚说:“每个人都有留下自己专属编码,还会有一句他们自己设计的‘密码’,所以不用本人来,只需要知道编码和‘密码’,就可以取出来。”
黎元问:“保密性高吗?”
楚谚说:“我们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偷看,存放物品的保密等级、保存时间、以及密码,都是由写信的人决定的。”
黎元:“那你们的回头客多吗?”
楚谚笑了笑,说:“还挺多的。”
程韶,说:“如果缩小范围到——最近有来写信、长期合作、保存时间短、对方的收信人经常有变化,您能给出几个人选吗?”
楚谚说:“就你这个形容,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她是个姑娘。”
黎元和程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能给我们看看店里的监控录像吗?”
楚谚很乐意合作,让他们自己去电脑上拷贝。
程韶去铐了,黎元就和楚谚聊天。
黎元:“楚哥,什么时候结的婚?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楚谚抽了几朵白玫瑰出来,配了一点满天星和叶子,用报纸扎成一束,他说:“小峰是我收养的孩子,他是个听障儿童。”
黎元愣了愣,说:“抱歉,我不该问的。”
楚谚笑了笑说:“没什么该不该问,这就是事实,不过他很努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听力障碍的样子。”
黎元问:“他多少岁了?”
楚谚将花递给黎元,说:“八岁,上小学了,老师都夸他聪明。”
黎元感叹:“是个好孩子。”花倒是没接。
楚谚见了,笑着说:“我以为你会给我钱来着,还想着怎么推拒呢。”
黎元摊手,说:“你这花漂亮得很,家里的花瓶被猫打碎了,也没个地儿搁,我怕给您糟蹋了。”
楚谚也就没说什么,笑着说:“那祝你们查案顺利。”
黎元:“承您吉言啊~”
程韶铐完,朝黎元打了个手势,黎元点头,然后向楚谚告别,俩人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程韶感叹:“刚刚那个楚前辈,气场好强,看见我们没一点慌,倒是跟看见老熟人一样,稳得很啊。”
黎元说:“当然,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是七核心之一。”
程韶将拷贝下来的监控发给陈意白,让他给放在系统里检索,这姑娘他们也不认识,一眼看穿,然后联想到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休息去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黎元回去的时候,打开门喊了一句“我回来了。”结果没人应,他以为谢林是睡着了,结果走到卧室和书房都不见人。
那一瞬间,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是一场大梦突然醒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床头柜上贴了一张白色的便签纸,黎元蹲下去看,上面的字迹宛若松柏,苍劲有力。
——我先回去了,勿念。
黎元忙打开门出去,看见对面属于谢林住处的灯是亮着的,这才安心下来。
他也没想着跑过去打扰,毕竟谢林选择离开,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每个人都需要他们的私人空间,过度的入侵,只能引起对方的反感。
而另一边,谢林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对面坐着卫云楼,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俩人相对坐着,谁也没在意地上的人什么样,云淡风轻地喝着茶。
卫云楼说:“你拿到钥匙,想打开你母亲修建的密道,是查到了什么?”
谢林:“你一直这么防备我,是觉得我会做什么?”
卫云楼:“你这么亲近警察那边,我不得不重新考量,你到底适不适合培养。”
谢林笑了笑,说:“谢司宇没死,可你敢为了你亲爱的妹妹去杀了他吗?”
卫云楼:“你是在激怒我吗?”
谢林:“当年,卫扶苏为什么会嫁给谢司宇,你作为哥哥,不可能不知道,但你还是放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会问心有愧吗?”
“你当年能为了钱财权利将她推入火坑,现在又是在为了什么,做出这副后悔的表情?”
这话,完完全全是在撕破脸皮了,他们一直以来,不过是一方借着另一方的势稳住公司,另一个置之不理,偶尔过来看看对方死没死。
第150章 天下第一楼
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直挺和谐的,如今撕破脸皮,不过是发生了利益相冲的事情,俩人在一条船上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
卫云楼:“你又怎么知道,谢司宇没有死呢?他当初可是有尸体证明的。”
谢林手指轻敲椅背,说:“陆深,不也有尸体证明吗?”
卫云楼笑了笑,说:“你果然知道,是陆祈告诉你的?”
谢林也笑:“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卫云楼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屈指弹了一下杯壁,将茶杯放在桌上,说:“我洗耳恭听,你会有什么好点子?”
谢林瞥了一眼杯子说:“我将卫扶苏留下来的东西给你,你替我做一个局,怎么样?很划算吧?”
卫扶苏一开始,只是一个靠着哥哥过活的孤苦女孩,后来哥哥混出名堂了,她也跟着鸡犬升天,有钱,也有了去上学的机会。
于是,她就去读了喜欢的建筑系,随着才华逐渐被挖掘,她也有了野心,想要建造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建筑,于是遍寻古籍,看了许多民间野史和风水书。
于是,她终于找到了被掩盖的天下第一楼,拥有世界上最精巧的机关,最华美的装饰,最坚固的材质,保千万年不腐不坏。
即使是山河破碎,板块重组,它能够顺应着转移过去,但依旧不会损坏。
长平村下面的地道,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天下第一楼,才会修建的。
活在历史中,神话一般的天下第一楼,前前后后有很多人都去找过,但只有卫扶苏,触摸到了一点边。
但后来,她就疯了,被卫云楼嫁给了谢司宇,卫云楼获得了洗白途径,谢司宇获得了卫扶苏,以及她身份的助力,在医药行业站稳了脚跟。
从此,黑道老大洗白上岸,大小姐身边的保镖成了商业大佬。
当年卫扶苏疯了,所有人都觉得是她搞学术搞出心理问题了,但近几年,卫云楼走过卫扶苏走过的路,才终于知道,她可能,真的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
而同这个楼共同传出来的另一个传说,就是——秦始皇当初其实已经获得了长生不老的秘法,但方法太过血腥,他并没有接受。
这样的说话,有些人觉得可笑,因为秦始皇不就是以暴君闻名的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觉得血腥,就放弃了呢?毕竟那可是长生啊!
但天下第一楼的传说已经神乎其神,还真就有人相信这个说法,想见识见识。
于是,就传出了第二版,说天下第一楼里有长生秘法,只是当年秦始皇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没有钥匙打开。
也不管那个秘术是什么样的,只要有可能,就会有人趋之若鹜。
有人是想求得长生,有人只是想看看天下第一楼的恢宏,卫云楼既不想长生,也不想陶冶艺术,他只是想看这个世界能乱到什么地步。
玫瑰花,彼得潘,克隆人,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他们都已经变得极其乱套,只要有任何一方不平衡,整个局势倾倒,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黑吃黑。
既然要天下大乱,自然是在棋盘上的棋子越多越好,于是,谢林就成为那个最明显的靶子,各方势力的牵制者。
所以,他不能专心地做他的大老板,不能稳定地去做他的心理医生,不能认真地去做警局顾问,更不能将他默默培养的情报人员放在明面。
谢林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说重要也很重要,说不重要,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但卫云楼显然想看一出好戏,他是定然不可能让他出事的,有人要他死,有人要他活,互相拉扯,不过是利益之间的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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