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这样的极品不要,这是叶婧的损失啊。
江寻:“舅舅,感觉怎么样?”
傅晏礼:“不错。”
简短的对话过后,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江寻开始找话题:“对了,星野哥哥还没回来吗?”
傅晏礼没掀开眼帘,也没回答。
过了半晌,他薄唇才动了动,“很喜欢星野?”
似是随口问的一句话。
“当然啊。”江寻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人设,他一边给傅晏礼捏着肩膀,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跟星野哥哥订婚,舅舅您别笑话我。”
傅晏礼垂在身侧的手轻敲了几下沙发扶手,又过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这很好。”
偌大的客厅里又再次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也许是太舒服了,傅晏礼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像是睡着了。
江寻停下手里的动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舅舅?”
傅晏礼没有动静。
这么快就睡着了?
江寻盯着眼前这张脸看了几秒,很想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一句:傅晏礼你绿了。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拿起旁边的大衣外套,轻轻抖开,盖在傅晏礼身上。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握住,与此同时,眼前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江寻措不及防地撞入了那双幽深神秘的黑色眼眸里。
他心里一跳,不由咽了咽唾沫,“我看您睡着了,就想着给您盖件衣服……”
“舅舅,能先松手吗?”
傅晏礼却还是攥着江寻的手腕。
江寻惊疑不定地抬眼看过去,才发现对方刚才还算清醒的目光已经染上了几分迷离醉意,面上也显露出些许醉态。
傅晏礼这是喝醉了?怪不得行为这么反常。
不过,刚才不还好好的,难道酒精现在才在身体里挥发?
江寻不免觉得新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喝醉之后的傅晏礼,跟平日里端正自持的模样似乎有些反差。
手腕还被攥着,男人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通过皮肤袭来。
江寻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由傅晏礼抓着了,不跟喝醉的人计较。
他抬起另一只手在傅晏礼眼前挥了挥,“舅舅,您还好吗?”
傅晏礼掀了掀眼皮,随后松开了江寻的手,用那双带着几分醉意的眸子注视着他,平淡的嗓音里也多了几分醉酒后的慵懒:“给舅舅弹首钢琴曲。”
江寻心里一激灵,傅晏礼果然把他会弹钢琴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只是不提罢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干脆装傻:“您说笑了,我哪儿会什么钢琴,都是瞎弹的。”
傅晏礼似乎只是随口提了句,见江寻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提。
江寻一颗心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没什么异常。
即使喝醉了,傅晏礼也依旧喜怒不形于色,依旧让人看不透。
要不怎么是大佬呢,大佬可不是普通的npc。
江寻在心里叹气,随后试探性地问:“您喝醉了,要不我还是先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傅晏礼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半搭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
江寻微微弯腰,抬起傅晏礼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对方的腰,艰难地扶着人站起来。
小小的身板,都快被身高一米九体型高大的男人给压垮了。
江寻咬着牙,废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把人扶到卧室门口。
“舅舅,指纹锁。”
傅晏礼垂眸看着江寻的脸,半垂着的眼皮挡住他眼里的情绪,随后配合地抬手,解开卧室房门的指纹锁。
江寻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把人扶到床边,“好了,您躺下……”
话音刚落,身上的重量突然加重,江寻脚下一个不稳,惊呼一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而傅晏礼也跟着江寻倒下,恰巧就倒在了他身上,而且是面对面。
“……”
江寻蒙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不是应该发生在小说主角身上才对吗?
而不是发生在一个炮灰和有妇之夫之间。
傅晏礼的重量压在江寻身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距离太近,绵长均匀的呼吸之间喷洒而出的热气全落在了肩颈的皮肤上。
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对方身上独特的气息。
一下又一下,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他的皮肤,有点痒,又有点烫。
顺着毛孔钻进皮肤,流进血液里。
麻了。
江寻的身体僵硬着,双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嘴角轻轻一抽,双手放在傅晏礼的肩膀上往外推,“舅舅?”
傅晏礼的神智应该是不清醒了,不然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江寻继续推,就在这时傅晏礼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脑袋动了动,薄唇却不经意间擦过江寻的脖子,稍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快到令人无法捕捉。
江寻又蒙了,下意识用力将人推到了一边。
他撑着床铺坐起来,在加快的心脏跳动之下看向躺在旁边的男人。
傅晏礼的眼睛闭着,呼吸依旧均匀绵长。
江寻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古怪地盯着熟睡中的男人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他轻轻拍了怕自己微烫的脸颊,起身下了床,连被子都没有给傅晏礼盖,就快步走出了卧室,关上门。
背影有些仓皇,像是落荒而逃。
房间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抬手搭在眉眼上,嘴角似有若无地往上牵了牵。
江寻刚关上门,耳边便炸起褚星野大惊小怪的声音:“江寻?你怎么从我舅舅房间里出来?”
褚星野刚从外面进来,还拎着个书包,狐疑地眯着眼睛盯向江寻。
“星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别扯开话题,问你话呢。”
江寻撇撇嘴,“舅舅喝醉了,我扶他回房间休息。”
“是么?”褚星野明显不相信。
舅舅的酒量很好,从来就没有喝醉过。
江寻没有心思跟褚星野多费口舌,“不信你进去看看。”
房门被关上了,褚星野没有密码,自然是进不去的。
他冷笑一声,“我明天再问舅舅。”
“随便你咯。”
江寻无奈地耸耸肩,回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上,就抬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草,疯了。
第54章 哥哥心里的天秤倾斜
深夜十一点,江怀瑾才回到家,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邓舒还没休息,“不是送小寻去晏礼那儿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也不接,小寻说你早就开车走了。”
她迎上前,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大儿子身上浓浓的酒气和烟味。
邓舒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秀丽的眉微微一拧,“怎么还去喝酒了?”
江怀瑾只是喝得微醺,没到醉的程度,他若无其事地冲母亲笑了下,“没事,就是跟朋友聚聚。”
知子莫若母,邓舒狐疑地盯着大儿子看,“真的没事?”
“真没事。”江怀瑾笑得有些无奈,“妈您早点休息,我也要回房间休息了。”
“有事就跟妈讲啊,别藏着掖着,子星刚才还担心你呢,你记得跟他说一声。”
“好,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
江怀瑾往楼上走去,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家里,他妈妈是最关心江寻的,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即便不在身边长大,血脉却是相连的。
要是让她知道江寻以前遭遇的事情,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江怀瑾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这件事。
他来到江子星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江子星就拄着拐杖过来打开了门。
他本来也是要回学校的,但因为脚受了伤,在学校不方便,养伤的期间便每天住在家里。
看到江怀瑾,他松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打你电话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啊?”
“你去喝酒了啊?”
看着眼前从小宠到大的弟弟,江怀瑾的心情却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临时跟朋友聚了一下,手机还没电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样啊。”江子星笑着拍拍江怀瑾的肩膀,“没事,原谅你了。”
“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江怀瑾说完,又牵起唇角笑了下。
江子星没察觉什么,他乖巧点头,“嗯,哥你也早点睡。”
江怀瑾拎着袋子回到自己房间,他关上门,缓慢走到沙发前坐下。
随后他把袋子里装着的日记本拿出来,打开,一字一句地开始翻看,重复看。
—
翌日早上,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点。
江世渊不放心地嘱咐江子星,“子星你在学校要注意点儿,有什么需要就找同学帮忙,千万别再伤着脚了。”
“嗯,知道,爸您就放心吧。”江子星夹了一颗虾饺放进江世渊的碗里,笑意吟吟道:“您尝尝,味道不错。”
“妈您也吃,还有大哥。”
“好。”
邓舒想到了什么,看向一直低头吃早餐,没怎么说话的大儿子。
“对了怀瑾,要不你待会儿送子星去学校吧,把他送到教室里。”
江怀瑾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精神看着不太好。
听到邓舒的话,他手里动作一顿,随后有些为难地拒绝道:“我待会儿还有工作要忙,没时间,要不还是让司机送吧。”
他还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弟弟。
江怀瑾知道江子星没有错,他什么都没有做。
但他的亲生母亲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才恶意交换了江子星和江寻的身份。
如果那对夫妻能好好对待江寻,那也就算了,可江寻在他们身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当初他得知江子星的身世后,也没有对这个弟弟产生过任何排斥的感情,依旧把对方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弟弟。
哪怕江寻回来了,他也依旧最宠爱江子星。
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血缘关系一点都不重要。
但现在,江怀瑾的心里却很矛盾。
道理谁都懂,但人心是很难测的,他也没想到有一天,心里的天枰开始摇摆不定了。
江子星此时也察觉出了江怀瑾的一丝异常,但不知道这一丝异常的背后是什么。
他悄悄打量着自家哥哥的神色,同时不甚在意地说:“对啊,让司机送就行了,大哥昨晚喝酒了都没休息好。”
“那就让司机送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邓舒也只是随口一提,没当一回事,“怀瑾你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也不好。”
“嗯,知道了。”
—
另一边,傅晏礼家也在吃早餐。
家政阿姨做的是江寻喜欢的中式早餐。
江寻却食不知味,时不时悄悄用余光偷瞄一下对面坐着的傅晏礼。
没毛病,依旧端方自持又淡漠,像一株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
昨晚的事情……傅晏礼都没印象?
那就好,那就好。
江寻喝了口豆浆,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褚星野坐在他旁边,一口一个小笼包,忽然想起什么,含糊不清地问对面的傅晏礼:“舅舅,昨晚您喝醉了?”
傅晏礼在喝粥,眼眸微垂着,淡淡嗯了一声。
褚星野又问:“那昨晚是江寻照顾的您,您都记得吧?”
傅晏礼吃完最后一口粥,他不紧不慢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随后从容开口:“记得。”
江寻一口豆浆差点儿就喷出去。
他艰难地咽下豆浆,耳尖因为窘迫而微微发烫。
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情,傅晏礼该不会都记得吧?
不过对方是个直男,看那不咸不淡的反应,明显是不在意那点小细节。
江寻再次将一颗心放下。
下一秒,傅晏礼就看了过来,喊了声:“江寻。”
“啊?”江寻再次将一颗心提起来。
“嘴角沾了豆浆。”说话的同时,傅晏礼抽了张纸巾,随后伸手过来,用纸巾轻轻擦掉了他嘴角的豆浆渍。
傅晏礼的动作极其自然,像是曾经做过许多遍一样。
“啪——”
褚星野手里的筷子掉了。
咔擦——
江寻整个人裂开了。
傅晏礼却没觉得这举动有什么不妥,随手就做了,他视线在对面的外甥和外甥的小订婚对象脸上扫过,神色平淡,“你们慢慢吃。”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餐桌,出门去公司。
褚星野缓缓弯腰,动作僵硬地把筷子捡起来。
江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豆浆,吃包子。
实则心脏病都快犯了。
这大起大落的,跟坐过山车似的,谁家好人受得了。
不是,傅晏礼是不是把他当儿子养了?
褚星野把筷子往桌上一撂,像看犯人一样审视着江寻:“小矮子,说,你究竟给我舅舅灌了什么迷魂汤?!”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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