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与时俱进,在一个职业选手能用网球打裂水泥墙的世界,时不时就把人打飞打吐血的世界,去谈暴力网球真的很苍白,因为这里至少有一半的选手都在打暴力网球。
世界赛场很残酷,他们更在意竞技而非竞技精神,只有还在学校象牙塔里的这些少年们,才会那么天真可爱。
臧言之看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毕竟早晚有一天他会亲身经历那些残酷。
“我去热身。”加治风多看了一会,准备去热身,他知道森玉他们赢不了。
臧言之也随之起身,和小凤凰对视一眼,冲加治说,“我陪你去吧。”
其他的正选已经认命了,曾以为触手可及的冠军突然又变得那么遥远。
臧言之和加治风多没敢走远,两人在会场外的一个空球场。
臧言之发球,加治风多准备接球。
然而——“读书破万卷”
黑色的纸鹤划过飞出场外。
加治风多不解,不是喂球帮他热身吗?读书破万卷可不是用来热身的。
臧言之没有解释,只是问了一句话,“现在的你能打败种岛修二吗?”
不等加治风多回答,他紧接着说,“咱俩就打过一次,上次你在【下笔如有神】的状态下连一场都没坚持下来,要不要试试现在的你能坚持多久?”
“可是……”
下笔如有神的效果有多可怕加治风多还记忆犹新,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还有全力去打接下来的比赛。
“来试试吧,如果你在我的逼迫下没有突破,那以你现在的实力本来也打不过,有没有全力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臧言之的歪理邪说下,加治风多被说服了。
在上次之后,加治风多加强了速度的锻炼,他的速度更快了,两球读书破万卷后,第三球他就追上了,然而,在球拍即将接触球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挥空了。
臧言之见此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是让人恼火的挑衅,“怎么,你害怕啦?”
加治风多涨的脸红,大声掩饰,“才没有!我刚刚,刚刚还没适应而已!”
臧言之也不戳穿,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加治风多本来的那点心虚,全被羞恼占据了,这张笑眯眯的脸,实在是太欠揍了!
可恶!
“再来!”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脱力吗,我可以,没问题的!
加治风多给自己打气,当纸鹤再次飞来,他这回没有躲开,球拍接触网球,黑色的气息顺着球拍传遍全身。
下笔如有神。
身体一阵虚脱,又来了,这种体力流失的清晰感觉。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么轻易倒下,那次之后,他有针对体力做过专门训练。
体力基数越高,在下笔如有神的状态下,能坚持的时间就越长。
加治风多再次接下纸鹤,手臂肌肉鼓起,这球的力量比刚刚重了。
第三只纸鹤飞来,加治风多挥拍的手臂僵持住,他急忙双手握拍。
力量更大了,速度他还能跟上,可是力量……
加治风多喘着粗气,他想到一个办法,提前到达击球点,然后蓄力。
这个办法需要他的速度要高于纸鹤一倍。
加治风多弓起身,腿部肌肉发力,眼睛紧紧盯住臧言之的球拍。
网球落在球拍上,被黑光包围,瞬间化为纸鹤。
加治风多迅速跑到落球点,场上甚至出现了残影。
他将重心下沉,蹲了个马步。
纸鹤冲向球拍,加治风多的手臂发力,冲击的力量被卸掉,纸鹤又化为网球飞回臧言之的半场。
臧言之勾起嘴角,“还不错嘛,接下来要增加到200%喽~”
黑色的纸鹤再次冲击,周身萦绕的黑光更浓了。
“放马过来!”
加治风多双臂颤抖,死死咬紧牙关,纸鹤已经在网球拍上钻出一个弧度,眼看就要破网而出。
加治风多还是在最后一刻将球击回。
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止双手颤抖,腿部肌肉也在抽动。
该死!动不了了!
在下笔如有神的状态下只接到四球,难道就是他的极限了吗?
讨人厌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是吧不是吧,才这么一会就不行了?”
……谁不行了!
这个混蛋就会嘲笑我!
加治风多使劲唤醒疲惫不堪身体,你们再不动,这个混蛋会嘲笑我一个月的!
或许是想到臧言之那不屑的眼神,以及在玩笑话语下的失望,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臧言之眼睛睁大,这是他来到日本后第一次这么吃惊。
这是…什么?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缝隙……
……
会场中,此时双打一的比赛正好结束,牧之腾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连输两场,单打三再输,比赛就结束了。
“加治还没回来,我去找找——”
“不用。”平等院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书翁回来了。
“加治呢?”
“他?刚刚和我打了一场,彻底脱力了,现在正瘫在外边起不来。”
“什么?!”
大家都惊了,那比赛怎么办?
第10章 谁算计了谁
舞子坂那边果然是种岛修二上场,他看向牧之腾这边,似乎发生了什么?
就在牧之藤的大家感到无措的时候,平等院凤凰平静的发话,“别玩了,该上场了。”
臧言之笑了笑,迎着大家不敢置信的目光向场中走去。
森玉敦志磕巴着说,“部部长,这……单打,他,加治…”
他脑子一片混乱,既激动,又疑惑,还有点茫然。
不只是他,除了平等院和君岛育斗,其他人都是一片混乱。
甚至觉得书翁是不是又在恶作剧了?
可是直到他站进场中,都没有突然回身,裁判也没有制止。
“单打三,书翁vs种岛修二,书翁发球局。”
这一刻,大家终于信了。
“还是我来说吧,”君岛育斗迎着大家的目光,镇定自若,“在比赛开始前一小时,我和书翁说服部长更改了名单,我们的上场顺序从地区赛开始就没有变过,假设针对我们的顺序作部署,其他学校或许很难成功,但对于舞子坂来说是有这个条件的。”
森玉敦志恍然,“所以你们猜到了,你和远野会对上陆奥兄弟,包括入江奏多会进入双打?”
君岛育斗,“只是一种可能性,就算不像我们猜测的那样,也没有任何损失,但如果猜测成真,那单打三这个位置就非常重要,所以最稳妥的结果就是将书翁或者部长放在单打三。”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森玉敦志问出大家的疑惑。
“为了一箭三雕,第一,如果我们对阵容预测正确,能够让远野在比赛中做出决定,是放弃现在的道路重新寻找,还是坚定走下去。第二,让加治在没有退路的逼迫下再次突破。”
大家点点头,原来如此。
远野看了眼君岛,突然开口,“第三是为了你自己?”
君岛育斗没有否认,他们毕竟是搭档,相处的时间也要比别人长,就像君岛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远野的犹豫,远野因为性格原因虽然没有那么敏锐,但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君岛育斗看向场中,“第三,失败了,所以我们只能算是一箭双雕。”
场中
种岛修二好奇的打量这位第一次对战的对手,对面的臧言之几乎跟他相同的神色。
种岛修二摸着下巴说,“感觉我们会很合得来。”
臧言之赞同,“遇到我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种岛修二笑,“我说不在,你信吗?”
臧言之也笑,“信啊,我很单纯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种岛修二:“呵呵。”
臧言之:“嘿嘿。”
众人:“……”
裁判:“……咳咳!”
第一波心态战打平。
臧言之将球抛起,没有多余的试探,直接使用了球技。
黑色的光芒在球拍上绽放,然后分散,化成无数的纸鹤飞过。
种岛修二错愕,“奥呀~刚开始就认真起来了吗?”
臧言之抓抓网线,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当然啦,我可是个十分尊重对手的人呢~才不会因为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就随便轻视。”
牧之腾众人:……你到底对自己有多大滤镜?
舞子坂众人:……是指桑骂槐吧?这绝对是吧!
“……说的对,看来我也要认真起来才行啊。”种岛修二收敛神色。
其实刚刚他也没有轻视,牧之腾既然敢把他放到单打三,传达出来的讯号,本来就不容人小觑,只是他以为一开始双方多少会有些试探的部分,看来对方并不是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不过也是,若非如此,又怎么敢兵行险招?
到了此刻,不论是他还是入江奏多,都看出了牧之腾可能预测到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
“不觉得冒险吗?还是你觉得一定会赢我?”
臧言之将球打出,“冒险吗?我没觉得。”
黑色的光芒和他的眼睛相呼应,映照出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高傲。
12年的努力,他没有一天偷过懒,论训练量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不爱网球,但他爱这副能跑能跳的身体。
无数纸鹤飞来,种岛修二凝神细看,嘴角慢慢上扬,“不好意思啊,我的动态视力可是不错的呢。”
“砰”随着自信的话语,响起的是球拍接到球的声音。
然而刚触到球,种岛修二的笑就消失了。
“看来你感觉到了。”臧言之幸灾乐祸。
种岛修二苦笑,“原来是陷阱啊。”
接下来,种岛修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加速流失,而对面纸鹤飞来的速度和力道却在逐渐加大。
“这招叫什么?”种岛修二很感兴趣,以他的动态视力,完全没看出现在的纸鹤跟刚刚的纸鹤有什么区别,明明发球的姿势和角度都没有变化,为什么球会变化?
这种变化好像是在他接到球之后才开始发生的……
种岛修二思索着,紧跟着说,“这是两招?或者是一招的两个阶段?第二阶段,在我接到球后才会触发,对吗?”
“哇哦,好敏锐,这都被你发现了。”臧言之夸张做作的惊讶了一下。
种岛修二很无语,平常都是他令别人无语,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体会到这种情绪。
臧言之倒也没否认遮掩,他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无法立刻察觉到,只以为是一个球技,只是他没有在一开始用出全力,后续渐渐加强露出实力。
无法察觉到这是两个球技,破解的方向就走错了,更不可能破解。
他也遇到过很敏锐的人,能够在一开始就察觉,可结果,依旧是失败。
你能成功吗?
“一开始是读书破万卷,现在是下笔,如有神。”臧言之解释,“这是华国的一句谚语。”
种岛修二轻声重复了一遍,有些晦涩,“是什么意思?”
“我赢了就告诉你。”
种岛修二愣了一下,失笑,“那看来我没机会知道了。”
这一次,飞来的纸鹤在接触到球拍时,像陷入了水里,轻微的波动,黑色的纸鹤和传导进种岛修二身体里的黑光都消失了。
“无。”
“40比15。”
臧言之失分了。
场边,已经回来的加治风多狼狈的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这…假的吧?”
其他人也不敢相信,就连君岛和平等院一直平静的神色都变了。
君岛育斗不在淡定,“糟了,种岛修二的能力正好克制书翁!”
国中界一部分人之所以认为种岛修二能打败平等院凤凰,就是因为他的这招,【无】很神秘,据说这招是根据种岛修二的天赋衍生而成,没有他的那种天赋根本就学不会,这是绝对型的防御,能够化解一切进攻。
君岛没想到的是,它连精神方面的攻击都能化解。
想到这里,心里有一丝疑惑,他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本身并不会精神方面的球技,可身为当事人的书翁,也没料到吗?
要知道,这次的计划提出者是书翁。
“怎么不继续试探了?”臧言之好像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球技被破。
这让种岛修二心里一紧,面上不显,“再试探下去,我怕玩脱了。”
确实,他一开始是想试探一下上限在哪里,但他很快发现,体力的流失太严重了,继续试探下去很危险,所以他赶紧用了无。
“怎么会~我感觉你还有很多体力,再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探到底了呢。”臧言之一副真诚的模样劝说。
种岛修二可不好忽悠,“那不如等比赛结束后我们再约。”
“切,没意思!”臧言之立马变脸,“我到现在还没遇到能试探出上限的人,本来以为你可以,没想到不过如此。”
种岛修二不接招,“让你失望了,可真是不好意思。”
臧言之叹气,好难搞,“看来激将法也不管用呀。”
“是呢,”种岛修二探究的盯着臧言之的表情,“所以,你要用别的方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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