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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迷恋(近代现代)——赋予青山

时间:2024-03-16 09:41:35  作者:赋予青山
  等廖松琴反应过来的时候,慕稚的肌肤上已经留下红痕。
  他几乎有些狼狈地松开手后退几步,撞到慕稚的衣架还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又迅速回身扶稳。
  被褥里的少年依旧酣睡着,半个肩露在空气里,是在廖松琴仓惶后退时不小心扯下来的。
  他却再也不敢有帮慕稚拉好衣服的念头,牛奶也忘了拿,匆匆走了出去。
  那是廖松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可以在慕稚身上留下痕迹。
  廖松琴对此感到不适。
  那是慕宁托付到他手中的慕稚,是他在高考考场外等待的小孩。
  慕稚甚至跟他说了这么多,说自己离世的父母,说学业,说那些让他痛苦迷惘的东西,自己作为兄长,怎么能,又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
  第二天慕宁打来电话,说自己定了慕稚爱吃的海鲜,今天空运过来,让廖松琴准备操刀。
  “这可是学生会!”慕宁激昂陈词,“咱们读大学时都没进去,阿稚进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
  对面的门突然打开,廖松琴立刻挂断,悄悄探头。
  他坐在书房沙发上,那个过去总是被慕稚偷看的位子,此时想偷看慕稚也尤其容易。
  只是那扇门刚开了一点,就敏感的蚌壳似的,停住不动了。
  廖松琴猜测,慕稚是听到了说话声,想等自己走开。
  他心里叹气,起身下楼。
  果然,不多时楼上就重新有了动静,慕稚抬手遮住自己的脸,游魂一样进了厨房。
  廖松琴没跟进去,听厨房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随后是盒盖被打开的声音。
  没了动静。
  他还是没忍住,提醒,“上层的冰格空了……倒数第二层还有一盒。”
  他昨晚连夜冻的。
  厨房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嗯”。
  慕稚又在里面待了会儿,一手拿着盒冰块,另一手捂脸,慢吞吞地走出来。
  廖松琴默不作声把毛巾递过去。
  慕稚说“谢谢”,然后快速上了楼。
  晚间气氛尚可,因为慕宁打来了视频,并且坚持让慕稚把他放在餐桌中间,好同时和兄弟以及亲弟弟交流。
  慕稚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只是低头吃东西时,还能看出眼皮上浅淡的红,但笑容算得上发自真心,看来慕宁的出现让他好受不少。
  屏幕那头的人骤然发问:“松琴,你吃饭就吃饭,老盯着阿稚看什么?”
  慕稚夹菜的手抖了抖,排骨掉回盘中。
  廖松琴面不改色,收回打量的视线,只说,“屋里有蚊子。”
  “现在?”慕宁咋咋唬唬,“冬天欸,你开什么玩笑?”
  他被呛得说不出话,又不禁开始懊恼自己找的借口太拙劣,慕宁这个傻子根本配合不了。
  手机里还在传出慕宁的声音,慕稚把筷子放下,平静地说,“是有蚊子。我早上起来发现脖子这里红了一块,但不肿,可能是什么蛰人的飞虫。”
  他不自知地维护了廖松琴的体面,对着慕宁说了晚安,上楼去了。
  挂断电话的廖松琴长出一口气。
  这口气没能松多久,大二下学期开学,廖松琴发现慕稚开始躲他。
  他说学业忙,说周末不回家,让廖松琴别每周五开车去他学校,以免跑空。
  上学时不回来,暑假总得回来吧?
  廖松琴不慌不忙,从五月末就开始做准备。他在家里添置了新的抱枕,买了个极为畅销的母婴产品——他特地问了有没有做给大孩子的款式。
  那是慕稚喜欢的一家国外品牌所出品的安抚玩偶,不知用的什么材质,比别的玩偶柔软许多,表层的茸毛手感极佳,小朋友们看见了就走不动道。
  他找国外厂商定制了一款适合成人抱着睡觉的尺寸的大玩偶,恰好在慕稚放假前一天送到。
  廖松琴把它放在浴缸里,手洗了一遍,拎着两只耳朵晾到二楼阳台,只等干透了就塞进慕稚被窝里。
  可是慕稚没有回来。
 
 
第12章 烧灼
  校园里,慕稚从教学楼里退出来,揉着自己酸疼的后颈,打算去趟食堂。
  室友打了电话过来,慕稚接起,“喂,你要不要吃水果捞?”
  “好啊!”室友先是开心地应了,随即说,“你哥来找你了,我就猜你会去食堂,你们应该会碰上。”
  他说得太晚了。
  慕稚脑子里还在反应“哥哥”这个角色对应的人物时,那个他躲了大半个学期的人已迎面走了过来。
  廖松琴把他带回家,拎着箱子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上了二楼。
  慕稚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廖松琴去校内捉人,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
  他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但看厨房里处理好的食材,要说廖松琴是担心他的胃被亏待好像更合理些。
  吃饭时慕稚努力活跃着气氛,他说了很多校园内的趣事,说那个冥顽不化的书记,廖松琴上学时她就在任,说学弟做的糗事,说学习……
  慕稚恨不得把自己一天吃了几顿饭都交代出来。
  桌对面的人神色正常,聊到某些话题时还会笑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多吃点。”廖松琴给他夹菜。
  慕稚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下去。
  晚上,慕稚掀开被子看到那个玩偶,愣在床边。
  他想出门找廖松琴,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高三那年,廖松琴带他去买衣服,慕稚指着商场里的玩偶实体店说过喜欢,那次他就给慕稚买过一只小熊,现在还躺在二楼地毯上。
  慕稚奔出房间,赤足踩在绵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听到阳台有响动。
  慕稚抱着能填满自己整个怀抱的玩偶,走过去。
  阳台移门打开着,夜风轻柔地灌进室内,卷过慕稚的小腿,留下一层凉意。
  “是,”廖松琴背对着他,垂首,很轻地笑,“这样的弟弟谁不喜欢。”
  “嗯,暑假带他回来见您。”电话那头大概是老宅的人,廖松琴声音很柔和,“过年您还说他年纪小,现在又不小了?”
  对面不知又说到了什么,廖松琴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会儿才回复道:“对,毕竟是弟弟。”
  “会照顾好他的。”
  慕稚重新往房里走去。
  即便心情不佳,赤足踩在地毯上依旧毫无声息。这种材质实在太吸音了,廖松琴一无所知地打着电话,商量着下次带慕稚去老宅的时间。
  另一个当事人却不太想去。
  他喜欢老宅的氛围,喜欢廖奶奶,也喜欢厨房里的和蔼阿姨。
  可所有令人眷恋的东西都因他的情愫蒙上了阴影,他没有自信能维持过去的气氛。
  慕稚想,他或许得尽快走出来了。
  在情愫还可控的时候迅速将其掐灭,总比惹得所有人都不自在要好。
  深夜,别墅二楼客厅灯火通明,廖松琴结束工作,随手按下开关,整个二楼就也陷入昏昧。
  他又去了阳台。
  两周前,慕稚发消息说假期要留校的时候,廖松琴刚把安抚玩偶晾到阳台。
  他站在湿淋淋的玩偶旁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会儿,很难得犯了烟瘾,从书房抽屉里翻出包烟,裹着夜风点燃,很慢地抽着。
  抽一口,烟雾随风飘向右侧,廖松琴两指夹着烟,眉头紧皱起来,很快把烟掐灭。
  他走到位于下风口的玩偶边,俯身嗅了嗅。
  没有烟味。但廖松琴的烟瘾已经散了,来的莫名,去的也莫名。
  他重新回到室内,一抬眼,看到某样东西。
  二楼换了新的投影仪和音响。原先的设备不太清晰,慕稚会在电影里出现大段台词时眯起眼,专注地盯着屏幕下方的字幕,让廖松琴觉得他会不舒服。
  但慕稚从没抱怨过,好像只要和廖松琴呆在一起,不论做什么都已经很满足。
  于是廖松琴把晾干的玩偶收进来,放在餐桌凳子上,凝视良久。
  安抚玩偶坐在慕稚的位置上冲他笑。
  廖松琴眯起眼,把它扔进了库房。
  然而,两个星期后,他洗干净玩偶,塞进慕稚被窝里,驱车去慕稚学校,把他带回家。
  慕稚躲他又如何。
  他总是要回家的。
  一墙之隔,被他拐骗回家的慕稚正睡着。他站在阳台上吹着深夜的风,夜空疏朗,能看到不甚明晰的星子。万物都归于宁静,偶尔有虫类的鸣叫响起,似乎能抚平所有躁动。
  但廖松琴很确定,有一种躁动越烧越旺,几乎无法阻挡,快要将他燃尽。
  廖松琴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慕稚的门。
  ——
  窗外风声大作,台风卷着树枝不时刮擦过窗户,哗哗响动。廖松琴担心慕稚会被吵醒,床上的人却睡得很熟,就算他在行动上试图脱离这个家,然而一沾到这张睡惯的床,还是让他沉沉安睡,很难轻易惊扰。
  慕稚翻了个身,眉头皱得很紧。
  他的唇重重抿在一起,似乎在花费很大的力气憋住要迸出梦境的话。
  廖松琴弯着腰,屏气凝神,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
  终于,慕稚艰难地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陈令!”
  说得又快又急,仿佛压着无数复杂的情绪,让这个名字几乎有些烫人。
  廖松琴愣住。
  几秒后,他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地低头盯着睡梦里的人,那张紧抿的唇终于放松,唇珠微微嘟起,被慕稚自己压得红艳,带着热融融的温度张合着。
  “嗯……陈令!”
  他皱眉又叫了一次,吐字清晰有力,无法错认。
  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廖松琴做了三年慕稚的家长,从来不认识什么陈令王令,高中毕业旅行时也没有这个名字。
  那只能是大学里冒出来的。
  他胸膛起伏,喉结滚了滚,在慕稚床边半跪下来,手握成拳。
  是因为这个人,慕稚才不回家?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得了机会相处?慕稚是个很好看的小孩,廖松琴知道学校里喜欢他的人不会少,却没想过真的能有人入慕稚的眼,甚至还让他说梦话时提起。
  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根本不应该发生。
  “慕稚,”他轻声叫,“起来喝牛奶。”
  话落,廖松琴反应过来,他今晚根本就没有带牛奶上楼。
  他一时有些窘迫,正要起身下楼,慕稚大概换了个梦境,微撅的唇朝两边一弯,露出个笑。
  廖松琴立刻又蹲了回去,在梦里和陈令干了什么?在开心什么?
  他越想越有股无名火烧灼起来,在初夏的夜里出了层薄汗,胸腹也热了起来。
  廖松琴一把握住慕稚的手,要摇晃他,“慕稚……”
  “嗯。”慕稚短促地哼了声。
  他侧过头,睡得发软的手动了动,脸颊贴上来,很轻地蹭了蹭。
  “再睡会儿……”
  “噌”,某根弦出乎意料地断裂开。
  廖松琴脸上没了表情,只一双眼亮得惊人,直直看着慕稚近在手边的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某种难以描摹的情绪在胸腔里盘旋不下,让他跟着呼吸不畅,甚至有些缺氧。
  而氧气就在手边。
  慕稚一无所觉,半边脸枕在廖松琴掌中,软软的,脸颊肉嘟起来,把嘴唇挤压得变了型,近似某种邀请。
  在廖松琴心中盘桓了半年之久的情绪骤然爆发出来,来势汹汹,要在这个台风天将他们吞没。
  ……
  廖松琴慌乱地后撤一步,膝盖撞上床沿,发出一声闷响。
  他顾不上看床上的人有没有被吵醒,快速逃离了现场。
 
 
第13章 需要我帮忙吗?
  如今时间倒转,几个月后,一月中旬的新洲,马场边的度假屋内,廖松琴摊开画轴似的,将慕稚身上那层薄被拉下,露出单薄睡衣包裹着的身体。
  他在月光下凝视,用目光度量,一寸寸舔舐过白日不敢投诸视线的地方。
  现在的廖松琴做这些已经很熟练了。
  过去自我唾弃的那部分灵魂,在日复一日的烈火焚烧下,终于被他良好接纳。
  这身皮肉——他养了三年,又在夜里描摹过半年的皮肉透着暖香,在异国的夏夜里成了可口的蜜桃,戳一下都会淌下汁水。
  慕稚……
  廖松琴动作顿了顿,慕稚知道自己能被人这样对待吗?他喜欢廖松琴的时候,会在梦里向廖松琴展露躯体,用柔软的手臂勾住他,邀请他俯下身品尝吗?
  慕稚似乎是有些痒了,呓语着偏开头,腿并了起来。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廖松琴缓缓移动着手指,这些画面他已经在梦里勾勒了无数遍,现在终于能在现实里勾画。
  他可能会醒。廖松琴想。
  他拿来当幌子的醒酒饮品还摆在床头,慕稚似乎很热,一条腿动了动,探出来夹住被子,嘴里嘀咕着什么,翻过身。
  慕稚的脸离得更近了。
  房里弥漫着酒香,椰子的清甜,以及很淡的牛奶味。
  廖松琴向前微微俯身,又闻到新的气味,慕稚浴液的味道。
  “嗯……”床上的人呼吸急促起来,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夹着被子,腿不自觉在织物上蹭动,一双唇渴水似的张开,能听到喉头细微的呜咽。
  他的一截腰露了出来。
  廖松琴半跪着,看了很久,终于伸出手。
  他单膝跪地,上身挺得笔直,手指以外的身体部分一丝一毫都没有触碰到慕稚裸露在外的肌肤。
  像一个黑夜里的标兵,无声履行着职责,牢牢按住手下想要弓起来的腰身。
  廖松琴探出去的手动得越来越快,伴随着越来越混乱的喘息,夹着几分哭腔,慕稚大汗淋漓着在昏昧中睁开眼,对上廖松琴黑沉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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