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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迷恋(近代现代)——赋予青山

时间:2024-03-16 09:41:35  作者:赋予青山
  “那睡吧。”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慕宁:“睡呀。”
  慕稚用力闭上眼。
  “还不困?”床沿微微下陷,慕宁坐下来,隔着被子轻拍他,“聊聊天吧。”
  慕稚小声,“聊什么呀?”
  “嗯……”慕宁听起来有些苦恼,他犹疑着问,“我们阿稚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慕稚睫毛颤了颤,依旧闭着眼,“嗯?”
  只需要这一个反应,慕宁就有了答案。
  他笑问,“是有吧。”
  慕稚下半张脸缩在柔软的被子下,他伸手,软软地拽住慕宁袖子,“对不起。”
  “所以你对陆隅没感觉?”慕宁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语气温和。
  慕稚自己也说不明白,“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那就再接触接触吧。”慕宁安慰,“如果确定了心意无法变化,跟陆隅说清楚就行,不然人家会难受的。”
  慕稚点头,“嗯。”
  他一方面为慕宁的体贴而鼻头泛酸,到了这一步,慕宁依旧没有逼问他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有了喜欢的人还要相亲。
  另一方面,陆隅对他似乎并不仅仅是相亲见面后生出好感这么简单。
  “为什么想到问我这个?”
  “只是觉得你状态不对。”
  慕宁突然八卦:“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这一声没压抑音量,在卧室里听得清晰,飘到卫生间内竖起耳朵偷听的人耳中。
  慕稚咳嗽起来,“我已经不喜欢了。”
  “只是还没能彻底处理好。”慕稚说,“我现在喜欢年纪小的,热情似火,就是……那个什么能力也很强。哥,我觉得你找的很符合标准。”
  慕宁眼里八卦的火焰都要烧起来了,嘴角弯到天上,作势要打他,“啊呀,怎么能和哥哥说的这么直白!
  “本来就是。”慕稚脸也烧起来,“年轻就是很重要。”
  忽的,小腹某根神经狠狠痉挛了一下,慕稚触电似的绷直腿,有些惊惶地瞪圆了眼。
  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强烈?
  慕宁依旧坐在床沿,一脸兴奋地继续问,“为什么?你原来喜欢的人到底几岁啊,那么差劲?”
  他蓦地惊悚,“阿稚,你不会喜欢上什么老教授了吧?那可不行啊,老头绝对不可以!”
  慕稚好不容易捱过那阵不适,闻言心虚地看着和廖松琴同龄的慕宁。
  他刚要说话,腿不经意动了动,牵动着下腹的肌肉,一阵难以忽视的麻痒啃噬上来,慕稚头皮都炸起来了,闷哼一声。
  “……哥。”他在绝境中想到了借口。
  “嗯?”
  “我有点饿了,想喝粥。”
  慕宁起身,“那你先睡会儿,粥好了我叫你。”
  等门一合上,慕稚猛地掀开被子,又立刻放缓动作,一点一点挪着下了床。
  他眉毛痛苦地皱起来,紧抿着唇,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慕稚记得自己的卫生间里还藏着廖松琴,于是直奔主题,按住门把,打算去隔壁慕宁房里。
  “喂,陆端。”一门之隔,慕宁打着电话,“联系得上松琴吗?”
  慕稚僵住,手死死握着把手,一点一点放松力道,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奇怪,他也不接我电话,真出什么事了?”慕宁烦躁起来,“不会开车太急,然后……”
  他和陆端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慕稚正要松一口气,门外又传来:“喂,林初。”
  慕稚眼前发黑,弓着腰,原地抖得厉害。
  慕宁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传进耳里,变成无法解析的文字。
  慕稚手上力道一轻,门把手回弹,发出可以忽略的声音。他转身,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看向卫生间,伸手。
  门开了。
  廖松琴正在编辑发给慕宁的信息。
  饶是他经历过各种场面,也实在难找到合理的借口解释“前去照料弟弟的途中突然失联两小时,但毫发无损”这种状况。
  说自己发烧昏迷了两小时?
  他正沉吟着,门响了一声,慕稚几乎是跌进来的,沙漠旅人见了水源似的抓住廖松琴袖子,“快……”
  ……出去。
  话未说完,卧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廖松琴眼疾手快合上厕所的门。
  “松琴有没有给你发消息……人呢?”
  慕稚揪着廖松琴衣领,大半个身子都倚靠着他,颤声答,“没,没有发。”
  他还想说点什么,好支开慕宁,然而陆端又一次打来电话,慕宁离得太近了,扬声器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厕所。
  慕稚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他浑身哆嗦,无力的腿往前蹭了蹭,抵在廖松琴膝盖上。
  廖松琴在他耳边用气声问,“不舒服?”
  他握住慕稚肩膀,带着他往门边去,好像如果慕稚说难受,下一秒就会拉开门和慕宁面对面。
  慕稚手指往上,抓住他脖颈。
  从廖松琴的角度看,镜子里的他像是被慕稚掐着。
  可怀里的人浑身无力,热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着廖松琴颈侧的皮肤,或许是急于阻止他开门,大拇指挪了挪,正正按在喉结的位置。
  廖松琴后背发麻,他呼吸重了些,覆上慕稚绵软的指尖,“怎么了?”
  慕稚突然弓起腰,从喉咙里泻出一丝泣音,手指也蜷曲起来,在廖松琴掌心下刮挠过脖颈,留下些火辣的触感。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把捞起慕稚,这回不再迁就对方的力道,一手按上门把。
  “我要上厕所……”
  慕稚在他怀里哭着说,“你,你别动了。”
  “上……”廖松琴扫过一览无余的卫生间,尾音蓦地哑了火。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被廖某诅咒了,八爪鱼作者不幸感冒。
  又可能因为阿稚为我祈祷了,虽感冒,但不影响码字。
  过路的正义天使:你清醒一点,lsq幸福了一整章怎么可能诅咒你,明明是我们憋了两章还要继续憋的阿稚……唔唔唔(被捂嘴
  总之周三见。
 
 
第42章 羞耻
  慕稚还在哭,“你转过去。”
  廖松琴哑然,木头似的松了手,背过身去。
  这么一来他就面对镜子了。廖松琴看着镜中画面发了会儿呆,又自觉地走进淋浴房,盯着墙面。
  身后没有动静。
  他放低声音,怕被慕宁听见,“阿稚?”
  慕稚压抑着哭声,“呃……嗯。”
  “我转过来了?”
  吸鼻子的声音。
  廖松琴飞快地转过身,来到慕稚身边,“哪里痛?”
  他视线不由自主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定在腰部以下的位置。
  慕稚哭得脸皱起来,“我……我动不了。”
  感觉太强烈了,从最初的刺痛到如今的麻,慕稚甚至觉得腰以下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烧成浆糊的大脑。
  大概是吸气时牵动了神经,他浑身一颤,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呆愣,随后眼泪又来势汹汹地溢出来,他对着贴上来的廖松琴道,“讨厌你……讨厌啊!”
  廖松琴颇有些手足无措,从后搂住他,“我抱着你,放松,腰软一点。”
  如果有力气,慕稚一定会骂,软了他还怎么憋得住?但他哭得缺氧,小腹阵阵地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子腾空,廖松琴从后抱住他,托着膝弯。
  格纹裤很容易剥离,廖松琴一手把它推上去,松垮地挂在脚踝。
  他分开慕稚的膝盖。
  ……
  粉色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廖松琴脖颈自主转动,又看了眼。
  他脑后神经突突跳动,血液逆流,僵直地移开视线。
  淋浴房空无一物,他想:粉色的。
  大脑一片空茫,廖松琴怀里的人火热又柔软,他眼前不断浮现刚才的画面,喉头滚动,牙都快咬碎了,才没有盯着看。
  慕稚憋得太久了,最开始还做不到。
  他隐忍着,哄,“放松,放松一点。”
  宽大的手动了动,揉着腰腹。
  哄到后来,廖松琴索性在他耳边吹口哨。
  廖松琴庆幸慕稚此时不清醒,他手臂默默用力,将慕稚往前抱了抱,隔开两人。
  如果是平时,这么硌着对方,慕稚早就要面红耳赤说他是色情狂了。
  慕稚心里好像总觉得他色。
  廖松琴也不想频频失态,在慕稚面前,他也是会感到羞耻的。
  可慕稚真的,太色了。
  怎么会有人从眼尾小痣到粉色的……都这么让人疯狂。
  廖松琴想到新洲那晚,当时灯光昏暗,他伸了手,狂乱又酸楚地旁观慕稚的情动,猜想着今夜入梦的是谁,到底还有没有他廖松琴的位置。
  慕稚那声青涩的“帮你”响在耳畔时,廖松琴甚至有些恐惧。
  恐惧自己给慕稚带去伤害,也害怕他在自己揭开假面时选择逃离。
  随着身体水分的流逝,脑子里进的水好像也一起空了。
  慕稚沉默地穿好裤子,和廖松琴呈对角站在厕所内。
  门外没了动静,
  慕稚开口,还带了点哭腔,“忘掉。”
  单看这两个字,还以为是多冷酷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廖松琴看他羞耻得红晕蔓延到脖颈,都有些怕他下一秒晕过去。
  “好的。”廖松琴非常配合地回答。
  等慕稚缓过来一点,他接着道,“但我有个要求。”
  “?”愤怒而控诉的视线刺了过来。
  “我惹你不开心了,可以打我骂我,但别不理我。”
  廖松琴嗓音低沉,像粘稠淌下的松脂,化成一颗色泽甜蜜的琥珀,他直视着慕稚:
  “告诉我你的想法。让你快乐的事,我会学,让你讨厌的事,我不会再做。”
  那如果我让你离我远一点呢。
  慕稚唇瓣烧得干涩,他咬住下唇,咽下了到嘴的话。
  因为那话并非他本意,也不是出自真心。到了今日,慕稚发现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脏还是会为廖松琴的话狂跳,纵使他们都明白,如果再出现一个“陆隅”,廖松琴说的话就未必能做数。
  良久,慕稚道,“你录下来。”
  “好的。”
  “出去就录。”
  廖松琴掏手机,“现在就可以录。”
  慕稚瞪了他一眼,“不要。如果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就把我这个月的工资转给你。”
  慕稚心头一跳,看过去,“什么?”
  “开玩笑的。”廖松琴打量着他的神色,知道慕稚不喜欢这个惩罚,改口,“做不到就一周不能见你。”
  “……”慕稚勉强松口,“一周好短。”
  “不短。”
  折腾了一通,两人终于回到卧室。
  慕宁不见踪影,卧室明亮的光线下,廖松琴神色间的不适显露无疑。
  慕稚摸了摸他额头,皱眉,“你还没吃药?”
  “出来得急。”廖松琴拿出一板药,“有水吗?”
  慕稚没多想,拿过床头的保温杯,“还有点。”
  廖松琴垂眼拨出药片,锡箔纸发出响动,他接过杯子,仰头吞了药。
  他的喉结很缓慢地动着,一口一口吞咽,把所剩无几的水喝完。不知是不是错觉,慕稚总觉得他脖颈上那几道红痕很像指印。
  正要细看,廖松琴低下头,金属杯沿在光亮下晃了人眼。
  慕稚想起这是他喝过的。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踌躇会儿,问,“你还能翻回去吗?”
  廖松琴:“?”
  “不是。”慕稚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你能悄悄溜走吗?”
  “我是个病人,阿稚。”
  廖松琴眼睫微垂,看起来十分虚弱,“而且,我很见不得人吗?”
  “对不起。”慕稚先是虚心道歉,随后说,“可这是一个大变活人的问题,和能不能见人没关系。”
  “……”
  廖松琴沉默会儿,“那还不如这样。”
  慕宁在厨房系着围裙煮粥,身后电话响个不停,他接起来,“我感冒了,有事明天再说。”
  电话那头嘈杂地说着话,慕宁眉头皱起来,开了免提,“嗯?”
  楼梯上似乎有动静,慕宁一边应付着下属的话,一边想扭头看过去。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慕总。”
  慕宁身子顿住。
  他拿着汤勺,语气平稳地回,“林助,什么事?”
  慕稚胆战心惊地抓着楼梯扶手,看廖松琴一阵风似的去了玄关。
  他站的位置能看清厨房全貌,期间慕宁差点回头,吓得慕稚狂冒冷汗。
  好在有惊无险,慕稚蹑手蹑脚下楼,摸到玄关,刻意地咳嗽两声,拉开了门。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喊,“松琴哥哥。”
  廖松琴尴尬地发出点响动,“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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