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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这些能通过科举考试的人都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可人不能只要本事。
虽然他这一次也是把许多人的臣子给折腾得家里不和睦了，但是换一个角度想，要是真的完全和睦，也不是他派人去说几句话就能破坏他们之间的和睦的。
别看有的人满口仁义道德，对自己的父母未必就真的尽孝了，对自己的妻子就未必善待了，对自己的孩子也未必关怀了。
特别是这一次还涉及了性别的问题，引发出来的矛盾就更多了，也揭露出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男女地位在事实上的差距。
如今女子所拥有的地位，都是依附于男子得来的，可男子也是女子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我就见不得那些个连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不体谅的，母亲怀孕且不说会有各种各样身体上的不适，就只是生孩子的那个关头都很有可能撒手人寰，很多人却不体谅自己的母亲，还有对待他们的妻子，是找了个免费的下人回来？瞧瞧他们那态度，看着就让人生气。”
谢琚见证过先帝还活着时的不少荒唐事，看见了多少鲜活的生命被摧折在这深宫之中，特别是他的母妃，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所以他比很多男子都更能理解女子的苦楚。
“人家姑娘成亲前也是二八芳华，成亲后持家立业，老了丑了，不如年轻时漂亮了，男人就可以出去找新的女子，纳妾、养外室、逛青楼，还要称赞一句风流，等腻味了回家，还能得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谢琚嗤笑，“这种人，还不如让他被浪给卷走，平白地留在这世间污人的眼睛。”
“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关宁一轻声问道，“让女子参加科考？”
谢琚：“这事儿没这么快，不过我会先让一些有能力的女子来展现她们的才干，表示她们不比男子弱，还要扩充学堂，让女子也读书，等到时机合适，便让女子也参加科考。”
他是天下的皇帝，那自然要为天下人考虑，而女子，在这天下人，占了一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让我们闺女放弃那一堆有的没的，选玉玺。”谢琚再一次把玉玺摆在了谢瑶面前，“闺女，你摸这个，不要碰其它的。”
关宁一叹了口气，怎么办，他们闺女似乎对玉玺没有一丝半毫的兴趣，满眼都只有别的。
谢琚不认输，打乱了满地的物件重来：“闺女，来，摸玉玺，你乖一点，你乖父皇就给你吃好吃的。”
谢瑶理都没理谢琚，爬到关宁一身边，抱住关宁一的大腿，傻乐着哇哇叫。
谢琚：“……”他能让卿卿拿着玉玺把闺女给勾引过去吗？
玉玺啊！好东西啊！怎么就是不来摸呢？
关宁一把谢瑶抱起来：“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
谢琚瘫倒下去，把自己给摆成了一个大字：“也行，我还不信了，四个月，足足四个月，我能教不会闺女摸玉玺！”
他绝不认输！
绝不认输的皇帝陛下先向咕咕叫的肚子低了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在教谢瑶摸玉玺，硬生生地给他累饿了。
哄闺女摸一把玉玺比批折子还累，主要是心累。
叫安和去传了晚膳，父女三人先一块用了晚膳，谢琚去书房和大臣们议事，关宁一则带着谢瑶在寝殿玩。
如今已然是十月了，天气渐冷，更北方一些的地儿更是开始下雪了。
虽说雪灾还未发生，可谢琚不喜欢亡羊补牢，更喜欢未雨绸缪，所以宣了大臣进宫商议如何预防雪灾的事宜。
如今天下一统，秦国的最北边自然也不是曾经的最北边了，要更往北一些，甚至有的地方一年到头都感受不了几天夏季的天气，雪灾预防也主要是这些地方。
不管是粮食还是棉衣，都要有计划，以防不良商人发国难财。
官府会对发国难财的商人进行惩治，但造成的危害却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挽回，因此提早预防是最好不过的。
关宁一把谢瑶给抱回了联系抓周的地方，自己是左手握着一个玉玺，右手握着一个谢瑛新做的喵咪玩偶。
“爹爹的小乖乖，听话，只要你爬过去摸一下玉玺。”关宁一晃了晃手中的玉玺，就差直接怼在闺女脸上了，“听见了没，只要你摸了玉玺，爹爹就把姑姑给你做的猫咪玩偶给你玩。”
又晃了一下猫咪玩偶。
谢瑶明显对猫咪玩偶更感兴趣，伸手就想去拿。
关宁一无情地把猫咪玩偶给拿远了：“乖，只要你听爹爹的话，猫咪玩偶就给你。”
他也不想把闺女当成巴甫洛夫的狗和斯金纳的猫，但是他觉得要是谢琚一直不能教会闺女抓周抓玉玺，估摸着会自己先抓狂。
闺女，配合一下爹爹好不好？我们一起哄一哄父皇。
关宁一把玉玺和喵咪玩偶摆在谢瑶面前，谢瑶想去抓猫咪玩偶，他就把玩偶往玉玺后面藏。
最开始谢瑶还会绕过玉玺，直接爬向玩偶，只不过在关宁一坚持不懈的教导下，谢瑶大概终于意识到了，她不去碰那个玉玺，就永远得不到玩偶。
小公主极不情愿地伸手在玉玺上摸了一把，然后抬手：“啊。”
关宁一把玩偶给了闺女：“真乖，下一次也要这么乖哦。”
安平：“……”这就是皇后殿下教育小公主的方式吗？看起来似乎效果挺不错的。
“不要告诉陛下。”关宁一出声道。
等他把谢瑶彻底教会了，再告诉谢琚也不迟。
“是，奴婢知道了。”
小公主好像以后的生活都会这么……悲惨。
作者有话要说：
闺女：爹你礼貌吗？
第78章 方法
“爹爹。”关宁一指着自己，字正腔圆地发音，“爹爹。”
“嗲、嗲嗲！”谢瑶大概自以为自己学得很不错，很自信地喊道。
关宁一想揉一揉自己的脑袋，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叠音词，为何他的闺女就是喊不出来“爹爹”，教了这么久了，还是一个“嗲嗲”。
一向言语得体的皇后殿下实在是很苦恼。
最近小公主的主要活动除了吃喝玩乐睡就是学习认玉玺以及喊“爹爹”。
谢琚一有空了就会来教谢瑶抓玉玺，也不管谢瑶听不听得懂，念念叨叨地给谢瑶讲述当皇帝有多么快乐，比方说当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猫咪，还可以坐拥很好吃的果泥。
谢瑶并没有让老父亲满意，并且还让当今这位皇帝陛下很不快乐。
“你要是再不能抓到玉玺，我就把你给扔回乳母那里去，我一个人独享你爹爹，你不要再想缩在你爹爹怀里睡觉！”谢琚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关宁一：“……行了，不是还有时间吗？不要急。”
谢琚哪里能不急：“我怕这三个月的时间都改变不了咱们闺女对玉玺不屑一顾的事实。”
关宁一背着谢琚也有偷偷地教闺女，只是闺女对玉玺的兴趣是真的不大，要是不用她喜欢的东西去诱惑一下，那是打死都不会往玉玺放着的地方爬一下的。
真是奇了怪了，都学了一个月了，再怎么着也该有点长进了才是。
两位父亲操碎了心。
临近过年，关宁一作为秦国皇后，又要忙起来了。
去年秦国还只是秦国，没有囊括四海，如今的秦国可比去年要庞大多了，连带着他这个皇后要做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比方说派给官员家里的年礼赏赐，去年派出去的数量跟今年派出去的数量那必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秦国的领土扩张，随之扩张的还有秦国的官僚体系，光是国都容纳的官员都比之前多了一倍多。
对于这一年里表现优异的官员要派年礼赏赐下去，从另外几个国家并来的官员也要对身居要职的派赏赐，以示看重，也表示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没有拿你们当外人。
除了给这些官员的家中派一些年礼赏赐之外，关宁一还要准备一些特意派给女子的赏赐，有官爵家的也有平民，这也是谢琚鼓励女子发展的一个表示。
像苏青雪，在这一年里仍然坚持本心，即使成为了县主，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关宁一会派赏赐下去。
哦，由于苏青玄在帮助平定楚国一事上立了大功，苏家的爵位又往上涨了一级，如今苏青雪也成为佑安郡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家很受皇帝看重，所以如今苏家的地位，可不再是皇商那么简单了。
还有就是给一些做出了榜样的女子派赏赐，比如说在国都开办了第一家女子学堂，教女子学习四书五经的那位女先生，还比如说治病救人的女医，还有收养孤儿的老妇人……
这些都有派人收集打探，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有，所以关宁一的工作量一下就大了起来。
关宁一的身边围着一大堆要领差事的人，反倒是谢琚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多少人打扰，关宁一便让谢琚把谢瑶给抱了过去。
临近年底，谢琚手上要处理的事务也不在少数，除夕过后朝中要休足足半个月，所以一应事务不能拖到过年之后再来处理，只能赶紧处理完，以免本身不急的事务拖久了就变成急事。
谢瑛早已经回了长公主府，只是偶尔会进宫来看上一看，而谢琚的书房是重地，乳母不能随意进来，因此只有安和以及安平陪着小公主玩。
安和带孩子，那才叫一个纵容，短短的半天已经撕掉了谢琚好几张宣纸，扯坏了几只崭新的毛笔，甚至还把他父皇的私印给扫到了地上去。
谢琚：“……”搁这拆家呢？
要不是闺女年龄还小，谢琚都要怀疑闺女是不是在记仇了。
安和把谢琚的私印给捡起来，擦了擦塞给谢瑶：“哟，公主殿下，这玉是好玉，可衬我们殿下了。”
谢瑶抱着那一枚小小的私印，咧着嘴冲她父皇笑。
谢琚灵光乍现。
“安和，把瑶瑶给朕吧。”谢琚放下朱笔起身，去接孩子。
谢瑶从安和手中换到谢琚手中，两只小手抓着谢琚的私印一点没松。
“让你拿玉玺你不要，你抓你父皇的私印倒是抓得那么牢。”
谢琚有了一个绝顶聪明的想法。
他叫人去选了一块上好的玉石，按照玉玺的样式等比例缩小，雕刻一枚谢瑶的小手可以抓得住的玉玺。
玉玺是真的成为了皇帝才能用的，所以谢瑶不碰也是情理之中，而小玉玺又可以彰显出其中的意思来，所以，只要在抓周之时，谢瑶把这枚小玉玺给抓到手中就可以了。
谢琚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绝妙想法分享给了关宁一。
关宁一听完，只能说还是谢琚有法子，小玉玺的大小更适合小孩子抓着玩，说不定谢瑶就感兴趣了。
领了皇帝的命令，一枚精雕细琢的小玉玺，还给串了一条金色的挂穗，不过用了三天就到了谢瑶的手里。
“闺女，可别辜负你父皇一番苦心，一定要争气啊。”把闺女放下去之前，关宁一对着谢瑶说道。
地面上摆满了抓周的物件，一枚小玉玺的大小在其中并不突出，被谢琚随意地丢在了那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物品之中。
谢瑶被关宁一放下来之后，先是坐在毯子上自己翻自己翻了老半天，然后才在地毯上爬了起来。
关宁一和谢琚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心里默念着“争气，一定要争气”。
谢瑶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伸手戳一戳这个，一会儿又伸手戳一戳别的，看得两位父亲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谢琚紧张地不行，弯着腰引导谢瑶继续往前：“乖闺女，抓小玉玺，一定要抓小玉玺啊。”
关宁一也被弄得紧张兮兮的，不过他到底还是有经验，把谢瑶的新宠，一个很可爱的小枕头给放在了小玉玺的旁边。
谢瑶爬向了小枕头，爬的速度飞快，眼看着就朝着那个小枕头去了。
谢琚扶额，抓他私印的时候还那么积极，这会儿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谢瑶都要靠近小枕头，大打算翻个身往枕头上躺下去了，她终于注意到了一枚长得相当眼熟，只是缩小了的玉玺。
谢琚伸手，把小玉玺给抓进了手心里。
两位老父亲当场就要落泪，尤其是谢琚，恨不得能够吟诗一首来表达表达自己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
关宁一也激动，教了那么久总是有点用，他心里甚是欣慰，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端着一点的，他绝对不会让谢琚发现他带着闺女偷偷练习的事情。
“我们闺女天资聪颖，一定可以，在抓周时肯定会把小玉玺给抓住。”
谢琚也附和道：“正是正是！我们闺女那可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小孩子！”
老父亲的期待很高。
感动得不行的谢某人，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把闺女交给了经常用不上的乳母，自己和闺女的另外一个父亲霸占了宽大的龙榻。
这究竟是父爱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是某人晚上吃了点大补的东西进去。
谢琚本就精力旺盛，要不是考虑到谢瑶，他可以每天拉着关宁一大战八百回合，当一头绝对不会累死的牛。
因此，他根本就用不着补。
这一补就容易精力外泄，谢琚别无他法，只好冲着关宁一撒了个娇，哄着关宁一今晚做一点谢瑶不可以看、不可以听的事情。
虽说谢瑶还不足一岁，可就算是将谢瑶放在摇篮之中，和他们共处一殿，关宁一还是觉得羞愤欲死，他们再怎么也不能在闺女的面前做这样的事儿，于是许久没有和两位父亲分床睡的谢瑶晚上由乳母照顾了。
御膳房今晚送来的晚膳是真的太补了，谢琚只要那么轻轻一勾就被点燃了。
谢琚被点燃之后就去点关宁一，在关宁一身上能点火的地方都统统点了火，让这飘雪的寒冬染上满屋的火热。
“卿卿，你是不是很热？”谢琚吻着关宁一泛红的眼皮，“再忍一忍。”
关宁一咬着唇，抽出枕头给了谢琚一下：“你闭嘴。”
专心做事便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要讲？
月光稀如前年冬月，雪花风扬，不出半夜就落满了屋顶与树梢，只是今时情景早已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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