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辰明白这层道理,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真是假都无妨,不过总归要看一看。”
陆小凤见劝不了,想了想,举杯道:“那就希望我们这一趟不会白费功夫,只盼放出消息的人是为了借其他人的手更快集齐地藏图。”
江子辰闻言,同陆小凤一起一饮而尽。
宫九坐在一旁,时不时给江子辰倒一杯水,看着人喝下去才放心。
陆小凤本以为和他痛快饮酒的人酒量会不错,但到了第三杯下肚,就看眼前人面色红润,似是喝多了。
想着在江湖中行走酒量不应当这么差,陆小凤伸出一根手指,在江子辰眼前晃了几下,试探道:“江兄,你看这是几?”
江子辰瞧着有点晕,伸手握住眼前晃来晃去的东西。第一下抓了空,第二下才握住。
似是觉得一只手还不够,江子辰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摸了几下才一本正经道:“陆兄,你为何只有一根手指?”
陆小凤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大笑着抽回手:“江兄,你这是喝多了。”
江子辰眉宇轻皱,他按着桌子起身,看陆小凤一直在摇摇晃晃,并不觉得是他眼晕了:“我没有,陆兄,你醉了。”
宫九一直留意着江子辰的动静,在江子辰站起身的那一刻,一同站起来,怕江子辰摔着,他很快揽住身旁人的腰。
陆小凤不和一个喝醉的人争执,他笑着摸摸胡子:“好好好,是我喝醉了。”
担心江子辰回房后会睡死,陆小凤起身准备离开时,不忘提醒:“宫兄晚上要辛苦一下,等江兄清醒了再休息。”
即便陆小凤不说,他也知道要怎么做。不过,关心江子辰的都不是废话,宫九点头:“若有需要可以找我。”
陆小凤并不多言,一个两个武功都高于他,这儿的人想动手,也会是先朝江子辰下手,他比起来倒是要安全一些。
与陆小凤分别,江子辰才慢慢觉得有些不适,他轻轻顺气还是不见缓解,忍不住抬眼看向宫九:“九哥哥,酒有问题。”
宫九眼底带了些笑意,他推开没有人的寝房,扶着喝醉的人反手关上门后才道:“别担心,睡一会儿就好了。”
盯着宫九看了一阵,江子辰轻叹一口气,收回视线时,还不忘说:“九哥哥,你有事瞒着我。”
宫九身体僵住,江子辰从怀中晃晃悠悠坐到床榻上,他都没来及反应。
等回过神,宫九攥着手走近,等到了江子辰身旁后,他半跪在地上,抬眼看向坐着的人:“子辰,我瞒你什么了?”
江子辰眼神涣散:“你……”
话还未说完,他就觉得眼前的人好像红了眼,许是头晕晕的看错了,江子辰不太确定的俯身靠近几分。
宫九呼吸一滞,两人唇只隔了一个一丁点儿的距离,只要他稍稍靠近,就能触碰到那一片柔软。感觉到江子辰的呼吸落在下巴,宫九觉得有些痒,但丝毫不想后退。
还是看不清,江子辰和自己生气,以至神情不太好:“我在等你主动坦白。”
看眼前人生气的模样,宫九脸色苍白。饶是方才想做什么,现在也被泼了一身冷水一般,周身发抖,说不出任何话,做不出任何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周天日万
第13章
遵从左掌门的命令,为试探出各门各派的人都在哪一个寝房,邓八公提着食盒挨个推门。
看清推开门的人是嵩山派的,一部分人殷勤着接过食盒表示感谢,一部分敢怒不敢言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极少数不满敢表露出的人,也只是口头上指责几句再接受。
一直未见重伤他的江子辰,邓八公脸色越来越差。等手上只剩下最后一个食盒,等客栈还有最后一个寝房门没敲,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踹开。
只是,看到屋内的一幕,邓八公吓到手中的饭盒抖掉了,胃部的不适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干呕。
以他所在的地方看,床榻上坐着的人正在和半跪在地上的人做有违世俗道德的恶心事。
听到饭盒落地、瓷盘打碎的声音,江子辰抬眼看向门口。
他方才在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时就有了防备心,只是没想到踹开门的人没有再靠近,而是站门口一直发出难以入耳的声音。
身为贴身侍卫,这种时候自然也要做些什么。江子辰想了想,决定先捂住宫九的耳朵。
但他还晕乎着,看什么都晃晃悠悠,他双手伸过去,最先触碰到的不是耳朵,而是宫九的侧脸。
碰错了地方,江子辰也没有觉得不妥,他顺着宫九的侧脸摸索片刻,触碰到宫九的耳垂时,轻轻捏了一下。确保触碰到的是要寻的,他才稍稍用力用手心捂住。
宫九本想立即除掉发出声响的邓八公,但被江子辰捏了一下后,耳根红透了,一时间也忘了要做什么。
邓八公刚缓和过来,一抬头就瞧见更冲他眼睛的一幕。
不过这对他也有利,那两人顾着风流快活,他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邓八公咬咬牙,强忍着不适,从衣袖中取出两枚淬了毒的银针。
抬指将银针弹向宫九的后背后,邓八公眼底带了些狠毒的笑意,被银针上的毒擦伤,不死也会成为一个动弹不得的废物。
本以为刺中宫九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邓八公不过眨了下眼的功夫,就看江子辰两指间夹着一个东西。
那是他的银针!
邓八公瞪目欲裂,自知这是低估了江子辰,他一时慌了神,满心皆是一句再不走,一条老命只怕会交代在这儿。
听出门口的人想离开,江子辰半眯了一下眼。
他把银针收好,垂下的手按向床榻上的一个枕头,在邓八公迈开腿后退一步的那一刻,用枕头打中了邓八公的麻筋。
扑通一声传入耳中,江子辰站起身靠近,在邓八公身旁稳稳停下,丝毫不像已经喝醉的人:“谁派你来的?”
听江子辰冷厉的声音,宫九微微一愣,若非方才发生的事情,他都要以为江子辰的醉酒是装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邓八公疼到后背呼呼冒汗,他侧眼正想看看打中腿弯的是什么,一瞧就发现是个枕头。
被再次侮辱的感觉让邓八公忍不住攥紧手,他余光瞥见地上锋利的瓷盘碎片,悄悄勾勾手握住一块。
但他还没能起身划破江子辰的脖颈,头上又落下一处阴影,很快,他握住碎片的手就踩住了。
宫九眼神淡淡,不在意邓八公被他踩在脚下的手被碎片割出了血:“谁派你来的。”
邓八公很快道:“左……左掌门怕来的人饿了,让我挨个送饭盒。”
江子辰闻言,面对着邓八公半蹲下来,他若有所思:“暗器你又如何解释?送饭恐怕也不只是单纯送饭,而是让你摸清客栈所有人的位置。”
邓八公自然不能承认,只是他刚想张开嘴巴反驳,就觉得舌头一痛。
地上的碎片不知何时被江子辰捏在了两指间,他嘴巴张开的那一瞬,就是江子辰动手的那一刻。
碎片划过,疼痛让邓八公双眼瞪大,他没被踩住的手捂住嘴,在地上蜷起身,只能发出呜咽声,说不出一句话。
清楚江子辰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宫九从他手中取过未沾到一滴血的碎片,挑了邓八公的筋后,才放过已经废了的人。
江子辰站在门口,正思索下一步要如何,就看宫九一把拎起邓八公的脖领,把人丢远了。
不想江子辰身上沾到血腥,宫九脱下外衫,把地上的血擦净,关好寝房门,才扶着一直没有动弹的人折回床榻。
折腾一阵也有些困了,江子辰撑着下巴,继续看半跪在他身旁的人。
对视一阵,他回想起了昨晚宫九没有歇息。江子辰抬手,轻轻触碰眼前人的发丝:“九哥哥,你不困吗?”
宫九眼神慢慢温和:“等你睡了我再睡。”
江子辰闻言,很快收回手,他脱下外衫,一挪三晃的坐到床榻最内侧靠墙的地方,给宫九留出了大半的空儿。
宫九瞧见,没有犹豫太久,他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尘土,躺在江子辰身旁。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等过了一刻钟,宫九就听身旁的人呼吸平缓,似是陷入了沉睡。
他侧过身,试探着唤了一声:“子辰?”
听不到回应,宫九慢慢放下悬着的心。
回想江子辰曾经说过的话,他把人虚虚揽入怀中,伸手触碰到江子辰手腕处的脉搏,断定人确在熟睡后,才轻声开口:“我有欺骗你。”
宫九自欺欺人一般,仗着人睡着做不了什么,坦白道:“初遇时,我并不知你所说的陆兄是谁,但想你留下来是真。”
曾经是见色起意也好,别的目的也罢,现在都变成了一片真心,只是踩着谎言出现的真心,又有谁能信。
江子辰即便会原谅,那另一件事情呢。
沉默一阵,宫九又道:“若地藏图也是……”
话说到一半,他又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无妨,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说完这些,宫九不再开口。
怀中温热的人让他不再寒冷,想着即便睡着也会因一丁点儿的动静醒过来,宫九放下戒备,慢慢也有了困意。
等宫九呼吸平稳后,江子辰睁开眼。
方才邓八公出现,倒是助他酒醒了几分。虽然瞧着眼前的人还是有些模糊,但他能够感觉到,宫九是睡着了。
他假装睡着并非是为了知道什么秘密,而是想让宫九好好休息。
对于陆小凤与宫九并不相识,在他先前说出那一句“必除之”,宫九脸色微变时,他就猜到了。
江子辰很想叹口气,一事毕一事又起,方才九哥哥未说完的地藏图……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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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囚 1瓶
第14章
宫九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天有点黑。
看怀中的人还闭着眼,他抬手轻轻蹭了一下江子辰的侧脸,随后颇有些不舍的收回环住身旁人的手。
被触碰到的那一刻,江子辰就醒了,等宫九平躺一阵后,他才睁眼翻了身。
余光看到江子辰侧对着他,宫九扭头,恰好和身旁的人四目相对。惦记江子辰喝醉的事情,他很快问:“可有不适?”
江子辰撑起上半身,内衫滑落也全然不在意:“没有。”
看到那一片白,宫九呼吸一紧。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他几乎是立马坐起身背对着江子辰,把人挡在了身后。
江子辰若有所思,视线落在停留在他们寝房门口的人。那人手中拎着烛灯,在屋内能看出外面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想偷偷做什么的人,不会拎着极易暴露身份的烛灯到处走。江子辰想了想,问:“有何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令狐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谁,他靠在门沿笑了笑:“卯时,要赶路了。”
卯时?宫九略有些诧异,他以为一觉睡到了晚上,却不曾想这已是第二天。
看出宫九的吃惊,江子辰淡淡笑了一下,轻声道:“九哥哥这两日太累了。”
宫九摇头,不等他回应,门外的令狐冲摸摸鼻子,看向远处地上的那一摊早已干涸的血,又道:“兄台,我能进去吗?外面说话多有不便,你们或许不知道,昨晚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子辰自然无妨:“九哥哥?”
宫九微微侧眸,见江子辰内衫穿好了,才点头道:“进。”
门外的令狐冲闻声再次愣住,每个寝房可都只有一张床,他虽看出两人关系好,但没想到会好到可以同床共寝。
他只想了想,随后推开门。
瞥见地上不光有散落的饭菜,还有沾了大片血迹的外衫,令狐冲皱了下眉,随后了然:“看样子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们是知晓的。”
江子辰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看令狐冲的模样,还是走过去问:“发生了何事?”
对上江子辰的视线,令狐冲疑惑涌上心头。他还以为残忍杀害邓八公的人是这两人,但现在看来是一场误会。
想到这儿,令狐冲正正神色:“昨晚嵩山派的邓八公死了,他全身筋脉尽断,眼睛、舌头都被人挖了。”
江子辰闻言,轻轻点了下头,他看了两眼地上带血的外衫后,又看向令狐冲:“兄……”
令狐冲会心一笑:“令狐兄。”
江子辰紧接着叫了一声后,才继续道:“方才说卯时要赶路,可是你自己要来的?”
令狐冲点头又摇头:“是我师父担心你们会再被左冷禅的人陷害,让我请你们一同前去。”
江子辰若有所思,嵩山派弟子惨死,左冷禅竟没有半夜就把人叫起来挨个问。
宫九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走到江子辰身旁,才开口:“除掉邓八公的那个人,很可能与嵩山派掌门相识。”
令狐冲捡起地上的外衫,举到江子辰和宫九面前:“不管是否相识,这衣裳都得尽快处理。”
放在客栈自然不行,他不害怕麻烦找上来,但这是宫九的外衫,还是烧掉更稳妥。
江子辰接过来衣裳,试探道:“令狐兄可有火折子?”
“有。”
令狐冲拿出来,交给江子辰后,又看向一旁的宫九:“路上倒是没带备用的衣裳。”
宫九倒是镇定:“无妨,我自有办法。”
令狐冲不再多说,师父让捎的话已带到,他也该回去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令狐冲才推门离开。
在令狐冲反手关门的那一刻,江子辰道:“麻烦令狐兄转告,就称江子辰已有想同行的人。”
令狐冲愣了一下,并不意外:“那等华山论剑结束,江兄可不要拒绝与我痛快畅饮一番。”
昨晚还有四条眉毛的人出现,他们看着相识更早。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吃朋友醋,但来日方长嘛。
等令狐冲离开,江子辰看向另一侧的雕窗。在寝房内烧外衫,烟不好散去,更容易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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