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陆这是在回答他上一句话?
文榆安不悦拧眉,暗道这个裴陆是懂得阴阳怪气的,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欺负。
他刚才确实骂裴陆是渣男来着。
收回手揉了揉被攥过的手腕,文榆安诚恳道歉,“裴教授对不起。”
文榆安看出裴陆是个心思深沉也会隐藏情绪的高手,特别害怕裴陆给关诗琪穿小鞋,于是文榆安态度诚恳的将一杯奶茶递了过去,“如果不解气可以还回来。”
裴陆没有接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尤其是那温和的笑容,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已经无法逃脱了。
感觉以前好像是得罪过他的既视感。
思来想去文榆安也没有想起来与裴陆有过什么过节。
再次对上深邃的眼眸,文榆安陡然心惊,好似多少年以前也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过。
“你的女朋友,迟到一次失去考试资格这是我的规矩,并不会因为说几句软话就可以网开一面,如果真有内情,可以拿假条或者病例,直接过来纠缠没有意义。”
裴陆脸上依然是温柔到很舒服的笑容,像一个长辈在对晚辈说话,只是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透着距离感。
“关同学,下学期记得好好选选修课,不要再挂科了。”
看似温和的话语,文榆安却听出来一丝嘲讽。
关诗琪毫无察觉,“知道了教授。”
裴陆走了,留下发呆二人组。
关诗琪一脸懵的问:“安哥,教授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呀?”
文榆安若有所思,“可能是因为我叫你宝贝儿吧。”
叫宝贝儿就是女朋友,那他可就是海王了。
想起泼奶茶的事儿,关诗琪又开始了对裴陆的崇拜,“不过,裴教授脾气真好,这都不生气,要是我早骂人了。”
文榆安:“......?”
你哪里看出来他脾气好了,分明一直在阴阳怪气,只是你没听出来。
回过神来,文榆安面对小姑娘不太严厉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迟到什么挂科?”
他记得关诗琪成绩不错,怎么就挂科了?
关诗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前段时间我不是失恋了吗?喝多了没起来迟到了裴教授的一节课,结果就是我没有了考试资格直接挂科了。”
“这么严重?这裴陆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文榆安记得大多数老师都有及格率挂科率的要求,不能超过一定的界限,不然以后没人选课,他的选修课也会被取消。
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所以大多数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份都不会拉出来示众。
可这位裴教授迟到一次就挂科是不是太严厉了,跟他表现出来的温柔人设可不相符啊!
见文榆安吐槽裴陆,关诗琪立马维护,“安哥不要这么说我的教授,他是学校里的明星教授也是最年轻的教授,他的选修课很抢手的,当然了大多数也不是对他的课感兴趣,都是为了那张脸。”
说到这里,关诗琪捂住了自己精致的小脸害羞道:“我要不是看脸,也不会选这么严格的选修课,失算了,不过能看见这么赏心悦目的脸,挂科也值得了。”
文榆安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关诗琪的额头,“你就不能争气点,连教授的美色都馋?”
关诗琪没大没小的揽住文榆安的手臂,娇羞道:“没办法,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说话也温柔,没办法不沦陷,我已经想好了,跨学科考他的研究生,我要为了美色发愤图强。”
“瞧你这点出息,你哥算是白担心你了,你哪里还惦记渣男,分明已经换目标了。”
说到渣男关诗琪脸上都是嫌弃,“当初看上他是我眼瞎,也怪我年轻不懂事,错把垃圾当成宝,现在就让垃圾去废品站吧。”
文榆安欣慰道:“行,你自己能看明白就好,一起去吃饭吧!”
之后在饭桌上,关诗琪侃侃而谈话题不离裴陆,以至于文榆安算是彻底认识了裴陆。
裴陆是天才,十五岁上大学,大二攻克数学难题顺利保研考博,人生就跟开挂了似得,以别人百米冲刺都追不上的速度直奔罗马。
本来可以去国外发展,却毅然决然留校当了老师,学校为了他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不仅让他评上教授职称,还给了他一笔奖金。
裴陆的课要求严格,但讲的是真好人也温柔和善,所以就算是不看脸也有很多人着迷于他的魅力。
关诗琪特意强调了一遍,裴陆才二十六岁。
文榆安啧啧嘴,比他大了四岁,人生境遇却各不相同。
裴陆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应该是父母的骄傲吧!
只是这个人心机又伪善,文榆安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吃过饭后,文榆安将关诗琪送回宿舍并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不要垂涎美色变成恋爱脑,男人靠不住,才开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文榆安好巧不巧的看见了裴陆,裴陆下车他上车,车与车之间隔了五辆车。
此刻的他换了一身衣服,西装由藏青色变成了浅灰色,浅灰色衬得他皮肤更白,人也更加帅气。
不得不说,这长脸是顶好的。
文榆安想打招呼来着,可一想到裴陆应该挺讨厌他的,于是也就不去他面前招人烦了。
文榆安直接回了工作室,一头扎进了办公室敲代码。
他的工作室开在商住两用的居民楼,loft小两居市场价格也不便宜,当初看上这里完全是因为商住两用的房子能注册,毕竟办公楼太贵了,不是他们这个小公司能够承受的。
过了不久,房东发来了消息,下个季度的房租该交了,再加上员工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哪都需要钱。
这会儿文榆安已经开始筹划卖车了。
他开的是一辆顶配改装过的GTR,这辆车是他大二时做了一款解压小游戏赚的钱买的。
公司前期投资的钱也是这款游戏后来利润支撑下来的。
小游戏刚一出的时候广告费赚了不少,后来被人跟风抄袭市场热度没有了,也就不赚钱了。
现在每个月还勉强剩点塞牙缝的肉沫。
正惆怅的时候,关益阳回来了,看着他苦大仇深的脸,文榆安知道他这边也失败了。
关益阳在文榆安的对面坐下,喝了杯水道:“学长说咱们公司规模太小了,还不够资质参加,公司不会破例,他说可以考虑扩充编制来年在参加。”
来年黄瓜菜都凉了。
就算卖了车也挺不了一年呀。
做游戏十分烧钱,不只是员工工资,还有外包的钱,游戏宣传。
大数据时代什么都要靠营销,营销的钱才是大头。
文榆安靠在老板椅上,恹恹道:“老关你去给我买个上吊绳,我这就去我爸公司吊死自己。”
文晖手握百亿资产,集团涉猎房地产、互联网金融,最近也在看项目做投资,可谓是有的是钱,可就是一分钱都不投给他这个亲生儿子。
文晖不仁,也就不能怪他这个儿子不义了。
关益阳笑了笑没当回事只觉得文榆安开玩笑。
做了四年同学,他很了解文榆安,他这么要强的人怎么会跟不看好自己的父亲低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文榆安的公司很是随意,到点下班从不加班,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和表面工程。
关益阳来到文榆安身侧低头一看看见了文榆安手腕上清晰的抓痕,“打架了?”
痕迹是指尖的印记,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会变得有些红。
文榆安抬起手腕看了看,这种敏感体质还真是要命,稍微碰一下不是红就是青紫。
文榆安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关益阳说:“那个裴陆我听说过,确实很厉害,长的也不错,人也挺好的。”
“你还记得大一那年我拉着你进辩论社吗?”
文榆安说:“当然记得。”
那会儿他和关益阳刚成为朋友,文榆安比较宅天天窝在宿舍弄电脑做小游戏,很快出现了亚健康状态。
关益阳为了他的健康,于是拉着文榆安进了辩论社,不过去了几次之后便兴趣缺缺退社了。
几个人对着吵架有什么意思,都打起来呀?
关益阳说:“我在辩论社见过裴陆,那会他应该是博士快毕业了,不知道怎么就去参加辩论社了。不过他去了几次之后也退社了,因为他社长哭了好几天。”
文榆安对裴陆的消息并不感兴趣,主要是今天听关诗琪说的太多了都免疫了。
“走吧,下班吧。”
关益阳收了话茬,往外走,“去我家吃饭吧,我做饭,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文榆安长得高,一米八三的身高体重却只有一百一,关益阳以前吐槽过,文榆安就跟电线杆子成精了似的,一阵风一吹就走了。
正说着,关益阳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座机。
接通后,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
关益阳高兴的说:“小文来好消息了。”
文榆安抬眸,听见关益阳激动的说:“创业大会给我们发邀请函了,周六晚上八点艾斯丽酒店。”
关益阳高兴的又强调了一遍,“我们接到邀请函了,我们可以去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文榆安有些不解,“不是拒绝了吗?怎么会改变主意?”
“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周五那天文榆安把自己的车卖了换了一辆普通的比亚迪,剩下的钱则是交给关益阳让他给员工发工资还有处理房租的事。
发完工资交完房租又换了一批设备,钱花的也差不多见底了。
周六背水一战,文榆安不能失败。
这场创业大会文榆安提前做过功课,他不需要广撒网多捞鱼,他只需要认识实鹰集团的裴总就好。
实鹰集团是创业大会的发起人,也是慧眼识珠的投资商,更是荆南排行第一的龙头企业。
他们投资的项目不分大小,只看发展前景和长期效益。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真心做项目,不会逼着你改变创业的初衷。
文榆安将实鹰集团的裴总样子记在脑海里,一进入会场便寻找她的身影。
只是裴总没找到,倒是看见了裴陆。
这是什么冤家路窄的孽缘,又看见伪善的教授了。
第3章 裴教授多少有些腹黑在身
文榆安的项目讲解排在第二十一位,他坐在靠后的位置一边听着台上的讲解,一方面专注的看着项目手册。
实鹰集团推选的项目规模都不小,公司架构都在五十人以上,注册资本也都是百万。
行业涉及智能医疗、互联网金融、共享汽车、居家健身等方面,都是近期投资热门,文榆安记得文晖很看好互联网金融的前景,投资的公司已经二轮很快就要上市了,而他也自己开了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这么一比较他的团队还有项目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丝毫引起不了投资的欲望,也不知道实鹰集团为什么会给他这次机会。
前面的投资演讲人讲的很精彩,只是他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实在是招人烦,坐在后面都是没什么希望的企业就跟差生一样,所以也有点破罐子破摔走过场的意思。
前二十个项目结束,到了中场休息,文榆安以为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了,不成想他们八卦的更热闹了。
“第二十一个项目有点意思,做游戏的还是无限流闯关游戏,这要怎么玩?无限流小说电视剧还好呈现,游戏太难了吧!”
“我看着挺有趣,我要是有钱想投给他,市面上的游戏千篇一律,没什么新意玩的很无趣,还是这种原创比较吸引人。”
“对了,你叔叔不是做游戏投资的吗?不想收了吗?我觉得上线肯定赚钱。”
“可拉倒吧,这款游戏去找我叔了,我叔给拒绝了,这款游戏看着挺好的,可惜中看不中用,都是虚的,况且这款游戏的创始人脑子有病,谁敢和他合作风险太高了。”
一听有八卦,其他几个人撺掇他,“会说你就多说点。”
“我听我叔说,他做背调的时候发现,这款游戏的创始人文榆安小的时候进过精神病院,在里面待了好久,现在看着是正常,保不准那天就发病了,这不是定时炸弹吗?谁敢投资?”
“卧槽,精神病还能开公司,啥病呀?”
“具体不太清楚,反正他这个人风评不太好,家里挺有钱的,小的时候放火烧楼啥坏事都做过,可能天生就是脑子有问题。”
文榆安听着听着转过身加入道:“你这八卦了解的不全面,我跟你们说,文榆安确实脑子有病,小时候是个网瘾少年,被送去戒网瘾的学校去了,他为了逃出来把学校烧了,后来家里人觉得他脑子有病又送去了精神病院,最后精神病院受不了他的闹挺就送回去了。”
一个人吃了瓜脸上都是满足,“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另一个人问:“怎么称呼,加个微信以后可以一起喝酒。”
文榆安规规矩矩站起身来,介绍自己道:“你们好,我叫文榆安,是一名精神病院在逃患者,请多指教。”
文榆安一句话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面露尴尬如同吃屎了似的闭着嘴,不敢说一句话。
文榆安不理会他们尬尴的神色,继续说:“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种豪爽不仅没有缓解尴尬,反而让他们更加羞愧。
很快创业大会继续,主持人小姐姐念到文榆安的名字,文榆安起身上了讲台。
等文榆安走了,他们才敢松了口气,“还真是个疯子。”
“就没见过骂自己骂的这么嗨的。”
文榆安将游戏的创新点以及市场场景依依讲解完,便到了提问环节。
场下没有人有兴趣,最后还是王国栋拿起了话筒。
王国栋就是之前接待过文榆安想让他搞抄袭的王总,也是背后嚼舌根那个男人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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