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诗琪惊魂未定,直接扑进关益阳的怀里哭了,“哥,我吓死了,我好害怕。”
“没事了,小琪不怕。”
看着兄妹俩抱在一起,文榆安稍有感触,刚才遇见危险的时候,裴陆第一时间抱住了他,就像关益阳护着关诗琪一样。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不善的怒斥声,“你们什么人?在做什么?”
来人年纪很大了,黝黑的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纹路深的能夹死苍蝇,他只披着棉大衣穿着秋衣秋裤,脚上穿着拖鞋,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文榆安往后一看,屋子里的灯亮了,知道是屋主人于是上前交涉,“您好,我们是过来滑雪的游客,刚才路滑车失控撞坏了您家东西,真是对不起。”
说到这里,文榆安想要鞠躬表示抱歉,但身体不允许,只能微微欠身道:“您放心,所有损失我们都会照价赔偿不会推卸责任。”
真诚是必杀技,文榆安希望屋主人可以原谅他们,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游客,还能把车开飞了?”
吐槽的没毛病,他们其实将车开飞了。
三个人同时道歉,脸上都是歉意,“大爷,对不起。”
老爷子拧着眉,“大过年的可别给我鞠躬,咋的还想找我要红包啊,我跟你们说,这个真没有。”
老爷子特别有梗,说话特别有意思,关诗琪的心情缓和了不少,都开始笑了。
屋主人看着凶实际上是很好说话的人,家里只有老两口没有其他人。
大娘这时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说:“你别吓着他们,这就够害怕的了,就别为难他们了。”
“孩子们别害怕,你大爷就是爱开心笑,没事啊。”
两老口真是好说话,对于他们并没有过多苛责,而是让他们照价赔偿就好。
商量好价格,老爷子摆弄了半天手机,很快调出收款码说:“扫码吧!”
文榆安惊讶的啊了一声,夸赞道:“老爷子你还会弄收付款呢,厉害呀!”
兜里的现金不够,还以为得弄现金去,现在好了,省事了。
文榆安多转了一些过去,算作补偿。
老爷子照收不误,没有那么多客道。
事故处理的很愉快,裴陆那边也打完电话说是过来的会稍微慢一些,路上堵车。
在外面等有些冷,老爷子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去等。
屋子里很暖和,厚重的羽绒服都穿不住,没一会儿就脱了。
进屋的不只是有他们,还有四个惨死的大鹅。
老爷子和老伴对视一眼说:“既然都死了,不如吃了。”
“那就吃了吧!”大娘说。
老爷子高兴的吧咂着嘴,对他们说:“既然你们花钱了,也吃点吧,反正也是等着怪无聊的。”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应该打扰人家。
老爷子也看出来了顿时摆出臭脸道:“咋的,嫌弃我们做饭不好吃,还是觉得埋汰。”
文榆安笑着说:“怎么可能,就是觉得太打扰了。”
“有啥打扰的,我也想吃很久了,这不也是沾你们光了吗?”老爷子看来是真馋大鹅了,可积极了,“老伴我去弄柴,赶紧刷锅烧水,记得多放点粉条。”
大娘解释,“你们别介意,你大爷就是太没意思了,想找你们喝点。”
大爷大娘热情的邀请,四个人也不在推辞,“那就打扰了。”
裴陆和老爷子去弄木头,关益阳和大娘弄灶台。
屋子里是火炕,用的灶台也是烧火的大锅。
文榆安是个伤患,只能在炕上趴会儿。
等老爷子弄好柴火回到里屋看见文榆安询问怎么了。
文榆安说自己滑雪扭伤了腰,有些疼。
老爷子脱掉棉大衣和帽子,就着冰凉的手掀开卫衣摸了摸文榆安的腰。
嘶,真凉啊!
文榆安忍住没有动,努力装作无事发生,他甚至还在内心开解自己,告诉自己一点都不凉,就是有点冰。
老爷子摸完说:“你这就是普通的扭伤,我给你正一下骨就好了,把衣服脱了。”
老爷子自来熟比文榆安还要社牛。
“大爷你还会儿正骨?”文榆安提出了疑惑,正骨可不是闹着玩,他可不想下辈子坐轮椅。
“信不着我?我跟你说,我可当过中医,从前找我看病的人能从门口排到苞米地,”老爷子被人质疑来了脾气,“不信拉倒,疼着吧!”
“别啊,”文榆安赶紧说:“大爷你总得给我一个怀疑的机会吧,毕竟咱们也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你们这帮小孩子就知道玩心眼,一点都不像我们那个时候真诚。”
老爷子嘴上吐槽着,还是回身去拿药酒,“赶紧脱吧,别耽误吃饭,大鹅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
看来是真的馋了,句句不离大鹅。
“好嘞!”文榆安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掀起就要脱。
裴陆挡了一下,看向关诗琪说:“小琪你先出去。”
关诗琪本来想看个热闹,结果裴陆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
“大小伙子还怕看?吃亏的应该是人家小姑娘吧!”
裴陆回眸,帮文榆安脱掉卫衣说:“男女有别还是应该注意点。”
“还怪讲究的。”
脱掉卫衣,老爷子看了一眼文榆安白皙的后背拿自己的手比量了一下,一黑一白很明显。
缩回手老爷子说:“吃啥长大的,大小伙子细皮嫩肉的,不过你也太干巴了,你家吃不起饭?”
这年头哪有吃不起饭得人家,文榆安知道老爷子这是反话,纯纯是在吐槽他。
文榆安无奈的说:“干吃不胖,就是不长肉啊!”
其实文榆安也想长肉,这样他就可以像裴陆一样强壮,再也不用受伤了。
老爷子把了一下文榆安的脉搏道:“脾胃虚还寒吃的都不吸收能胖吗?”
文榆安还没等开口说话,裴陆就跟是他家长似的先一步说:“这要怎么调理?他平时也不挑食什么都吃,就是不长肉。”
“你是他哥?”
裴陆低头看了一眼文榆安说:“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老爷子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说:“补脾胃很容易,平时多吃点白萝卜、山药、莲子,他主要是寒气大带来的毛病。”
“那您说的寒气大怎么弄?”
就这样文榆安在老爷子和裴陆你一言我一语中昏昏欲睡。
老爷子看着比较糙,正骨的手艺没的说,没那么疼,经过老爷子的正骨,文榆安的腰好多了,都能直腰弯腰了。
身上都是药酒的味道,文榆安皱了皱眉,赶紧穿上卫衣道谢,“谢谢大爷,多少钱?”
老爷子不要钱,说是等会儿多陪他喝点就行。
喝酒是文榆安的强项,他拍着胸脯说:“保证陪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大鹅都上桌了,处理事故的保险员还没有到。
于是几个人先吃饭,边吃边等。
裴陆不会喝酒,于是文榆安和关益阳成了主力陪着老大爷喝酒。
老爷子喜欢喝白酒,家里珍藏了好多酒,平时大娘不让他喝,他都馋坏了,今天算是彻底解放自己。
关益阳喝白酒不行,喝点就多了,文榆安还好,喝了几杯白酒也只是脸红了。
“行啊,看着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挺能喝。”大爷是真喜欢文榆安。
“应酬多了练得。”文榆安谦虚道。
公司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他即是技术员,又是领导人,平时应酬也不少。
一开始确实不能喝,后来喝的次数多了,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好好的小伙子就是太干巴了,”老爷子也是喝高兴了,拍着文榆安的后背说:“老伴你去把我的压箱底拿过来,让小伙子试试。”
“一般人来我都不拿出来,这也就是你来了。”
文榆安来了兴趣,“什么好酒?”
大娘埋怨道:“你可拉倒吧,你自己泡的酒太补了,小伙子用不着。”
“怎么就用不着?他脾虚还寒喝点我泡的酒正好,年轻人也应该补补驱寒。”
大娘觉得有理,于是接了一瓶子过来。
老大爷将一瓶子褐色液体推给文榆安说:“你有女朋友吗?”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这次文榆安没有胡说八道,而是乖巧的摇了摇头,“我单身。”
老爷子笑了,“那你喝完自己解决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解决什么老爷子没有说,文榆安也没当回事。
酒的味道有点怪,不过进入体内人变得热乎乎的,平时文榆安很怕冷,今天只想脱衣服洗凉水澡。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冬泳。
吃过饭后,保险人员才到,处理好拖车之后,他们才告别大爷大娘打车回酒店。
大爷大娘真是热情,甚至还给他们拿了两个大鹅,临走前文榆安塞了点现金过去,不多是个心意。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身上又是药酒又是汗水,文榆安觉得自己臭死了。
一件一件脱掉衣服,直接丢到地上,只留了件内裤走去卫生间。
文榆安觉得热死了,内心还有点躁,为了缓解那种躁,他洗了冷水澡。
洗澡也不管用,甚至还更加放大了那种情绪。
低头看着小铃铛的变化,文榆安终于理解了老大爷为什么要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没有,只有手怎么办?
正犹豫要怎么解决的时候,手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门突然从外面打开,裴陆的声音响起,“你的浴巾。”
平时他们也没有避讳,都是直接进,也不用敲门。
然而今天就有点尴尬了,文榆安慌乱的去看裴陆,心虚的犹如青春期的少年。
他急忙背过身子面壁思过般的不去看裴陆。
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脸上更热了,文榆安心里暗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样事也能被人看见,他要是去买彩票绝对能中一等奖。
第37章 喜欢我的手吗
文榆安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欲有求的人。
他在事业上有野心,一心想做原创游戏,也想建立自己的游戏王国,一切规则他说了算,励志改变游戏界的抄袭风气。
事业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在他的未来规划里没有感情,所以对待感情避之如蛇蝎。
因为不期待感情也不会有感情,所以身体也处于无欲的状态。
平时连手都不会用,面对生理需求忍忍就过去了。
他一直是这种状态,他也感觉很好。
可老大爷的药酒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原来无欲的他也会有不满足而崩溃的时候。
额头抵着浴室的墙砖,源源不断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嘴唇冻得发白,可还是抵挡不住心里的那把火。
实在是受不了冷水的冲击,文榆安抬手关了阀门,水流停止,嘴唇终于恢复了血色。
看着还在变化的小铃铛,文榆安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
这双手终究还是不行,解决不了内心的那股子躁动。
蚂蚁噬心这个词一开始不是很明白,现在却觉得跟自己的处境非常贴切。
千万只蚂蚁啃食心脏,抓不着挠不到,他的理智快被吞噬了。
大爷还真是坑人,他一个单身汉怎么解决如此棘手的问题?
略带烦躁的抄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文榆安深吸一口气,扯过裴陆刚才放下的浴巾围上。
他头发也懒得擦任由水滴落下来,水珠沿着光滑的脊背没入腰间的浴巾。
文榆安握住门把手打算出去睡觉,刚走了两步,咕叽咕叽的走路声惹人心烦。
拖鞋里都是水,脚丫与湿漉漉的拖鞋发出惹人心烦的声音,文榆安烦躁的将拖鞋甩开,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烦人的声音不见了,而心里的烦躁并未缓解分毫。
这会儿的裴陆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是在出神,但听见身后的动静还是快速转过了身子。
脸上没什么情绪,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也没有看见什么,一切都好自然。
“怎么没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说着,裴陆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来给他擦头发。
窗外还在下雪,看着就是天寒地冻的天气。
可酒店里的暖气很好,就算是短裤短袖也会热出一身汗。
怎么会感冒呢?
裴陆怎么会如此自然,明明什么都看见了,现在是要装失忆吗?
实在是太尴尬了,文榆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躁得慌。
一览无余,他都没有秘密了。
毛巾落在头上,文榆安叛逆似得躲了一下,“谢谢,不擦了。”
毛巾顺势落在肩膀,裴陆愣了一下,没有让文榆安走,而是抓握住他的肩膀耐心的问:“怎么了?”
关切的目光与他相对,文榆安没有来的更加烦躁,语气也带着丝火气,“不用你管。”
扭动的幅度比较大,肩膀上的毛巾都掉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对裴陆发什么火,又不是裴陆的错。
文榆安知道这一切都与裴陆无关,可他就是心里烦的要命,拿不出好态度来对待裴陆。
肩膀耷拉下去,文榆安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想冲你发火,我只是太烦了,陆哥,你别生气。”
低着头看不见裴陆的表情,耳边也没有裴陆的声音,如果不是肩膀还抓握着他的手,他都要怀疑裴陆是不是生气的离开了。
文榆安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抬眸去找寻裴陆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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