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发来的、是论坛中那条引起热搜的原贴截图。
除了截图以外,还有转存的那几张视频截图,还可以将角落中那抹粉色的身影放大、圈出来发给季司早。
仿佛生怕人自己认不出‘自己’一般。
【简夏:啊啊啊早儿!你快看!】
【简夏:你的老婆粉身份不保啊哈哈哈哈哈!】
【简夏:怎么办怎么办?你大老公知道了吗?坏笑.JPG/坏笑.JPG】
【简夏:抛媚眼脸红脱裤子被打屁屁表情包.GIF】
季司早:……
这什么‘污秽’的动图。
季司早‘啪’地一下锁上手机屏幕,随即侧目看向身旁的路北辰。
只是无奈路北辰再君子绅士,当人转过头来刚想和人说什么的时候。
手机屏幕上那么大一个表情包直直地落入人视线之中,不想看见、也已经映入眼帘。
路北辰顿了一秒,连忙移开视线,一副非礼勿视的正经模样。
季司早的视线在人脸上转了一圈儿。
别端啦,我知道你看到啦。
又不是我发的表情包,你这一副好像发现了别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生怕被人直接灭口的样子是怎么个意思?
搞得好像我在传播什么淫/秽信息一样。
只是路北辰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谁啊。
这人怎么还随便给人发小黄图呢。
反观季司早神色平淡、看起来接受良好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心下思忖,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或许很亲密。
不然谁家普通朋友微信上这么聊天啊?
路北辰半晌没出声。
坐在最后一排的林照意看完手机消息之后、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在人身后左左右右打量着季司早和路北辰二人。
这位许呈原,一如既往地生猛啊。
那天都那个样子了、怎么还不死心地在这儿挑事儿呢。
车内的气氛似乎是有些尴尬,几人看过信息之后都没有说话,反倒是莫名感到一股子暗流在涌动一般。
罗斐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忍不住地偷偷打量着季司早,甚至将照片放大、和人一点一点对比着。
嘶,我就说他眼熟来着!
不、不会吧……?
倒是于渔惊呼一声,瞬间撕扯开车内沉默的气氛,从座椅上瞬间弹射起来,直直地将手机屏幕怼在了季司早的脸上。
于渔:“他真的太过分了!!!”
季司早向旁边躲了一下,这才没让于渔把手机屏幕直接扣到自己的鼻子上。
又怎么了?
于渔将聊天信息全部展示给季司早,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生闷气:
“他怎么这样啊!为什么一直追着Moon神不放啊!还造谣!诽谤!诬陷我们Moon神!”
林照意环抱着双臂,看着于渔正为着他的新晋偶像打抱不平、怒火冲天,强忍着笑意,将视线落在季司早身上。
嚯,没想到他家这位于渔、比许呈原还要生猛。
这简直不就是对着人贴脸开大嘛。
有点想笑、不敢笑,再憋一会儿。
看看这位首发中单,这次还能有什么说辞。
季司早扫了两眼于渔手机上收到的信息,一瞬间心下了然。
刚刚、车里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响起手机铃声的时候。
原来收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许呈原这还是搞了个群发啊。
怎么不直接发起个群聊呢。
众人见于渔一番举动、虽然大家也都知道于渔一向对季司早有一种无脑崇拜之情,没有其他恶意,也是真的不相信许呈原的那套说辞。
只是如此大喇喇地将‘证据’举到人脸前,似乎还真有点‘质问’的错觉在了。
不论是谣言还是真的、你这对着人贴脸开大,你想让人怎么回答?
这不是跟逼着人解释一样嘛。
罗斐眼珠子在几人身上转了好几圈,着实没忍住,最后落到了正一脸吃瓜看戏的林照意身上。
嘶。
有点不对。
林照意怎么这么淡定?
淡定的好像早就知道点什么一般。
倒是单深两根手指对着手机屏幕划拉了半天,看看照片又看看季司早,瞅了半天,蓦地来句:“嘶、这能看出来啥玩意儿啊。”
于渔一听,更来劲了,“是吧是吧?!这图片这么糊!凭什么就说这是我Moon神?!就是许呈原故意的!他想要给Moon神泼脏水!他打不过Moon神就想让Moon神离开战队不让Moon神打职业!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怎么这样啊!”
单深眉头一皱,又拿着手机看了半天,“除了身形有点相似……这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于渔更急:“哪里相似啦?!哪里有一点相似啦!这就是赤裸裸地诬陷!我Moon神才不会这样呢!!”
林照意一听,忍住笑意明知故问道:“你Moon神不会哪样?”
“你不会相信了吧?!”
于渔在座位上原地转身,气呼呼地瞪着林照意:“我Moon神才不会染着这么夸张的粉色头发穿得这么艳丽出现在人群之中还举着灯牌疯狂挥舞呢!跟那个……那个谁似的!”
林照意笑意更深:“跟哪个谁似的?”
于渔一脸‘你怎么忘了’的神情,“就那个!路队的那个狂热粉丝嘛!当时春决那天还喊着……哎呀就是那个喊着污言秽语的那个!!”
林照意实在是没忍住,使劲捂着自己的腹部、憋笑憋得浑身都在发抖,还抽空给于渔伸了一个大拇指。
好于渔,你是真生猛。
贴脸开大第一勇士非你莫属。
季司早抿着嘴角,刀人的眼神再现。
一看林照意。
第二眼、落在了他那位无脑小迷弟、于渔的身上。
刀了,都刀了。
不能留。
“你笑什么呀!”
于渔还在无知无觉地愤怒着,那张圆脸似乎气成了一只河豚一般,圆润带红,“路队!你管不管!”
路北辰侧身,视线平静,神色如常,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于渔努着嘴:“我们要告诉钱经理!有人侵犯Moon□□誉权!我们要给他发律师函!让他澄清!道歉!”
林照意笑着揶揄:“哟,你还知道发律师函和名誉权呢?怎么一到你Moon神的事儿上,你这小脑袋瓜儿变这么聪明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于渔气急:“Moon神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还笑!”
林照意笑着摇头。
你Moon神是被你欺负到头上了,你还嗷嗷叫呢。
季司早平抿着唇角,眼帘微收,视线收成一道狭长的弧度,扫了路北辰一眼,轻声吐口:
“不是我。”
于渔没懂:“我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你啊!”
倒是路北辰只沉声“嗯”了一声,视线回落,平静地和季司早对视着。
第66章
季司早依旧维持着他往常的神色, 唇角轻抿,眼尾收成一道狭长的弧度,长睫在眼下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神情淡然。
看什么看。
反正不是我。
路北辰视线回落, 于不经意间、落在季司早的手腕上。
白皙的十指修长匀称、连带着指尖都带着些很淡的粉色, 队服的袖口包裹到手心一般的位置, 刚好没过腕骨, 只留得精巧的指骨关节搭在身侧, 什么也看不到。
季司早捕捉到路北辰的视线,一时没有理解他又在看什么。
怎么的, 这能看出什么端倪吗。
季司早唇角的弧度更弯了些, 那双想要刀人的目光, 再一次出现在人眼底。
三看路北辰。
不然把这个战队的所有人都刀掉吧。
噢对,还有一旁一直在对着林照意挤眉弄眼的罗斐。
那动作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举着手机要和人私信交流的意图一般。
于渔气不过,嘟嘟囔囔地一直在讲许呈原‘好过分啊太过分了真是超级过分’,翻来覆去地也没什么新鲜词儿,听得单深在一旁忍不住地开口吐槽。
“你这骂人骂的……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撒娇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渔:???
“我对他撒什么娇!”
一旁正在和人火热私聊的林照意闻言也没忍住,转过头去对着于渔便开始揶揄,“来来来,你对着你Moon神、再说一遍你刚刚念叨的话。”
“我才不要!”
林照意咧着嘴笑, “你自己听听, 你这骂人骂得, 有一点儿气势吗哈哈哈……”
林照意笑得开心,于渔更气了, 那张鼓成河豚的脸圆嘟嘟的,对着林照意气愤:“你也超级过分!”
林照意顿了两秒, 笑声未停,笑意反倒更深了些。
“我了个去,来你再骂两句,哈哈哈哈真TM可爱啊你哈哈哈哈……”
于渔鼓起的脸颊都开始泛红,强忍了半天怒意,生生吼出了一句自以为已经超级难听的‘脏话’:
“你有病啊!!!”
林照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渔被彻底气成一条河豚。
还是打着腮红的那种。
季司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给出了于渔一记最后的暴击。
“确实像。”
于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视若偶像的Moon神,张大着的嘴巴圆的能塞进一个水煮蛋,还抱有幻想地颤颤巍巍着发出自己最后一声疑问:
“像、像什么?”
季司早笑:“撒娇。”
于渔当即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环抱着双膝、缩在座椅的角落里埋着头自闭着,圆润得脸蛋和脑袋使得人看起来像是一颗自闭的鸡腿菇。
压死于渔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他的愤怒像撒娇。
林照意看着季司早眉眼带笑地回过头去,心下彻底了然。
真是睚眦必报啊。
这已经不是贴脸开大了。
这简直是无限火力模式下的大招无消耗地直接对着人于渔贴脸虐泉啊。
杀人诛心。
看给人孩子委屈的。
都……
林照意揉着人脑袋,看着那张连带着耳朵根都涨得通红的于渔,一时没忍住,对着人脑壳“噗”地一声开始狂笑。
实在是、太红了。
简直像一条红鲤鱼。
嘶,等等……
林照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本是想去安慰,结果到最后变成了对着人耳朵边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鲤鱼绿鲤鱼与驴?”
于渔:?!?!
“你滚呐!”
只是语速太快,一时激动。
密闭的空间中,所有人都听到于渔一声大吼:
“泥呱哇!”
——‘呱’成了一条哈/蟆鱼。*
于渔:……QAQ!
众人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连带着往日里端着高冷架子、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路北辰都弯起了嘴角,那双带着笑意的眸、还和始作俑者季司早对视了一眼。
季司早眉眼弯弯。
贴脸开大要这么开。
这边闹腾的欢乐,许呈原群发的信息似乎也没翻起多大的风浪。
于渔压根儿就不相信、单深对此事也并不太关注,祁教练更是个满心满眼只有比赛只有竞技的人,这种事情他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忘了,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季司早是不是什么狂热老婆粉根本不重要,仿佛并没有人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一般。
除了那个一直看戏的林照意。
还有那个疯狂想吃瓜的罗斐。
除此之外。
身旁还多了一个心思讳莫如深的路北辰。
作为此次事件中、也算是大半个当事人的路北辰,所给出的反应,似乎太淡定了些。
哪怕他职业多年、见识过各色各样的极端粉丝们,或许对此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若非是在保持一定的距离情况下,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朝夕相处、同在一个屋檐下、恨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着也不会这么淡定吧。
更何况除此之外、这个人还需要给与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在赛场之上更是决定着生死存亡的存在,在电光火石之间、哪怕有一丝的犹豫、半秒钟的纠结,都有可能直接导致一场团战的失败,如同蝴蝶效应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就这么闭口不提了?
除非他也和于渔或是单深一样,并不相信、或是并不关心。
季司早的余光向身侧扫了两眼,想起路北辰方才对着自己“嗯”的时候,那双平静地视线中、分明还有些别的情绪。
往日里、身为队长的架子端惯了,越是如此淡定如常的反应,就越是不对劲。
季司早正思索着、略微有些出神。
连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侧过头去,视线在人身上落了半天也没发觉。
直到路北辰出声询问,问他何事时才蓦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看了许久,目不转睛地。
季司早指尖蜷了一下,回了句“没事”,随即将视线落向了窗外。
啧。
我看他干嘛。
随他怎么想。
反正,不是我就不是我。
怎么的还能拿实锤锤我啊。
夜色已深,车窗外的霓虹灯明亮闪烁,车辆随着街道上的车流不急不慢地行驶着,五彩的灯光和着城市中喧闹的夜景不断地向后闪烁,车窗的玻璃上反射出季司早安静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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