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洲被他放在床上,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眼见他要动身离去,连忙问,“哥哥,你去哪儿?”
“找线索。”
席洲语气强硬,“我一个人待着害怕,要和哥哥一起去。”
秋纪陶没有拒绝,看了他的脚一眼,“穿鞋。”
出来后望了一眼过道,已经恢复原样了。
席洲跟着他上到了三层,去到了昨天上午玩跳箱子的那个屋,想检查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念头刚落下,秋纪陶手中凭空出现两张符咒。
“这是什么?”席洲看着黄色的符纸,想凑近,被秋纪陶拿着符纸轻碰了一下脑袋。
“好奇心害死猫。”
席洲双手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我又不是猫。”说完知道秋纪陶不会搭话,自顾自说,“它们还没有我会撒娇。”
秋纪陶充耳不闻,将符纸甩出去,又祭出一张符,忽然间,狂风四起将箱子的盖子掀飞。
“哇,好厉害啊。”席洲再激动,音量也不敢提高,怕惊扰到妞妞,虽然帮不上忙,但绝对不拖后腿!
秋纪陶接话,“省事。”听到他不解地“啊嘞”一声,把未出口的话补充完整,“不是厉害。”消音符和风咒,还有之前的清洁咒和消失咒,只是省事。
席洲点头,真诚:“那是当然了!哥哥已经很厉害了。”
飞镖从秋纪陶的身上飞出,射到地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被飞镖钉在地上的幼蛇扭动着身躯。
“诶?这个蛇我在外面看到过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席洲望着那蛇,当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蚯蚓。
“别墅外面?”
“嗯。”
秋纪陶摧毁飞镖,将蛇提起来,转身的时候看到席洲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默默把蛇收起来,连蛇都怕,怎么这么胆小?使用复原术将一切恢复原状,离去。
……
次日,在一顿惨不忍睹的早饭过后,席洲真诚邀请,“我们打算去外面看看,你们要一起来吗?”
昨天在给秋纪陶说了外面有蛇后,俩人便决定今天出去探查一番!
“你们是查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出去外面碰碰运气吖!”席洲没有全盘托出。
五位玩家闻言猛烈摇头,“不不不不,我们就不去了,我们给不起妞妞东西了。”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是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缺胳膊少腿眼瞎哑巴的残疾人联盟?光听着都能想象到其中的惨状。
妞妞要大佬和大佬男人的东西是狠不到哪儿去,他们就不一样了,要命呐!更何况身上的伤没有好,出去就是添乱,外面一定不安全,遇到危险指望大佬出手?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者,谁敢保证外面一定有线索?
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说说,面上还是恭送他们。
席洲和秋纪陶走到门口。
秋纪陶发现他盯着地面的泥土,表情忧愁,似乎在顾忌着什么,走到他前面蹲下身,面不改色道,“上来。”
“啊?”
“会弄脏鞋。”秋纪陶直接将他内心的苦恼给说出来。
席洲利落爬上他的背,细细麻麻的笑意充满着胸腔,双臂勾着秋纪陶的脖子,脸颊靠着他的肩膀,“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秋纪陶没有说话,抱着他踏进雨中,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出现在俩人头顶。
别墅外面是一片森林,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嘎嘎叫着给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紧接着树上盘旋的乌鸦惨叫一声落下来。
席洲低头看向秋纪陶腰上的飞镖,伸手想摸,被阻止,“会受伤。”
“好。”席洲收回手询问,“哥哥,你的武器就是飞镖嘛?”
秋纪陶从嗓子里面“嗯”了一声。
“为什么是飞镖吖?”
“省事。”
“他们都说你是排行榜第一的大佬,游戏场还有排行榜吗?”
秋纪陶点头,语速平均沉稳:“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了,所有玩家的数据都会在上面,凭游戏场的场次、积分、表现为总和,一场游戏结束后积分会到达玩家的账户,可以购买一切游戏中所需要……”说着说着肩膀突然落下了重物,侧眸,没了声响,将他往上提,向前走。
森林里面的泥土被大雨冲刷了这么些天后渐渐变得松软,一脚踩进去,烂泥便可包裹着鞋面,恨不得向上爬,但下一秒鞋面离开,留下了脚印,还有不甘心收缩着的泥土,路崎岖不平,沾了雨水后打滑严重,秋纪陶走的稳如泰山。
第8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8)
“烧了她!祭蛇神!!”
喧闹的声音传入了席洲的耳朵,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哀怨,下意识地蹭了蹭秋纪陶的肩膀,咿咿呀呀地嘟囔,“哥哥,好烦吖~”
“找到了。”
席洲睡意惺忪,一点也不清醒,重复道,“找到了?找到……了?”明白什么意思后立马清醒,在秋纪陶的肩膀上狠狠擦了一把脸,抬头看向前方,那里围着一堆人,过于吵闹的环境让每个人的话都变成了零七八碎,听字猜字。
秋纪陶将他放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脸上因刚才动作太狠出现的红块,内心宛如一湖死寂的深谭咕噜地冒着泡,每一个泡炸开都在诉说着怒火,望着他去看热闹的背影,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比之前的黑色雨水都诡异冰冷。
秋纪陶走上前,娃娃是不能乱跑的,没有主人在身边是会被抓走的。
村民的包围圈里有一位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眼底慌乱、惊恐等情绪不停地转换,语气却夹杂着怒火,口齿清晰,“你们怎么不相信我!那个蛇神是假的!!不能长生不老!!!它们吸食着你们的血液从而养着自己,让你们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被驱使的傀儡!这便是长生不老!”
“她骗人!她在污蔑蛇神!她在污蔑我们大家的蛇神!”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轻饶她。”
女子满脸焦虑,恨不得将自己分成无数个去解释,口说无凭不会有人相信,可又没有什么证据。
席洲歪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拽他的衣袖,“哥哥,什么意思啊?”没有听到回答,扭头,见秋纪陶望着被村民包围的女子,使劲拽了拽,“哥哥,你怎么不搭理我啊?是娃娃做错了什么嘛?娃娃向你道歉,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秋纪陶很喜欢娃娃这个称呼,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肯开口便是已经做出了妥协,“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不准滥用。”
“我发誓,以后都听哥哥的,但哥哥要保护好人家哦~”席洲说这类话的时候各方面都平淡如水。
而面前的这些村民已经抓住了女子,要将她火烧了。
席洲害怕地往秋纪陶怀里缩,“他们怎么那么残忍啊,一点都没有哥哥温柔善良。”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他们身处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有差点被火烧的女子。
女子左右望望,见自己猛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蒙,挂在脸蛋儿上面的泪珠摇摇欲坠。
秋纪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祭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红蛇,“你刚才说的蛇神可是长这副模样?”
女子看到它时,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这恐惧是刻骨铭心的、是信仰的崩塌,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不不不,拿走拿走。”
秋纪陶淡然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是养蛇的族群,因蛇类不易生存,只得长期居住在潮湿的环境内,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族群是得上天庇佑的,只要让蛇神进入到身体内就会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在人还是婴儿时,幼崽的蛇就会进入到体内一同生长,我的身体里面也有,”想着那恶心的东西竟是自己的催命符,她忍不住干呕。
“直到前几天我去给村长汇报人口时,听到一个男人跟村长说话,才知道了真相,那蛇根本就不是长生不老,不仅如此,它还会吸食宿主全身的血液,直到时机成熟控制宿主成为行尸走肉。”
女人深呼出一口气:“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
“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女人摇摇头,“不记得了。”
蛇谜题打开了,跳箱子也是在偷偷的饲养蛇,拿人的血液去养蛇,养成功的蛇都被用来控制,怪不得妞妞的心脏是蛇。
‘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听起来很不错,秋纪陶望着席洲。
席洲听完后皱眉,感到眉心接触了一个温暖的指腹,抬头望着秋纪陶。
“别皱眉头,有问题问我。”
有了这句话,他说出自己的问题,“诡娃娃也是被蛇控制的?”
“聪明,再问问。”
再问问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呀?”哼!都怪他昨天晚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否则凭自己的小脑瓜,肯定就知道了!
“你不需要知道。”
席洲拉着秋纪陶的袖子撒娇,“哥哥~你什么都不告诉娃娃,你好坏啊!”
秋纪陶的左手抓着席洲的手放在手里,轻捏着他的指尖,如艺术品,私藏觉得欣赏力不够,摆在橱窗又怕人惦记,怎么样都觉得可惜。解决掉手瘾便将他的手轻轻放下,抬头撞入了席洲笑意盈盈的眼睛。
席洲凑近他,眨眼,“哥哥,你是真的很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啊。”说完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绕啊绕,发丝跟着他的动作起舞曲,无声胜有声的歌让秋纪陶喉头一紧,动作轻柔地抓着席洲的手,将发丝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把微卷的发丝抚平,尽力地恢复成原样。
“哥哥,若是以后你再遇到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还要乖的人,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秋纪陶抬头,眼睛紧盯着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你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
席洲哼了一声,高傲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席洲!”他说这话时微抬下巴,眉眸当中皆是自豪与傲慢,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多少怪物的噩梦,或是做了哪些不得了的好事让其沾沾自喜。
见秋纪陶打算离开,询问,“哥哥,去哪儿啊?”
“回别墅。”
“不去盘问那个村长嘛?他肯定知道好多事情。”
“你觉得他是人?”
席洲一愣,对哦!整个村子里的人。
“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现在还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可以找到触发死亡的条件。”
“哇!”席洲惊叹,不是因为快破解死亡规律了,而是因为——“哥哥,你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欸!开心!!”
……
……
“他们两个人回来了!” 有人在门口望到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惊喜开口,此言一出,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人站起来,走到门口。
“辛苦了,你们喝茶吗?”
席洲轻笑,戏谑道,“又是茶啊?”
玩家们一愣,反应过来解释,“这次是我们自己泡的。”
“我们不在的时候,妞妞找你们玩游戏了吗?”秋纪陶一问,玩家们争先恐后地回答,“没有没有,特别安静。”
看样子蛇不需要每天供养,秋纪陶用清洁术将俩人的鞋底洗干净,走进屋子,将席洲小心翼翼地放下。
“小姑娘在做饭,你们休息一下子吃饭吧。”
席洲礼貌道,“谢谢。”看到秋纪陶上楼,跟上去,进到房间,走过去蹲下,趴在床边放低声音,“你不告诉他们你的发现吗?”
“不需要。”
“为什么?哥哥喜欢单打独斗吗?”
“告诉他们没用。”
席洲着急地想让他表扬自己,“我呢我呢,告诉娃娃有用吗?”
“没用。”
席洲哼了一声,背过身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哥哥冷酷哥哥无情!”佯装生气,自己的肚量没有那么小,惹他生气的还没有几个,接近为零,察觉到脑袋覆盖上了手掌心,一下一下地给自己顺毛,“你知道是知识普及,有我在,你任性撒娇就好。”
“谁撒娇?我才不撒娇哩!嗯呜,哥哥你再揉揉头嘛,舒服~”
席洲的脑袋追着他离开的手。
秋纪陶见他一脸舒服的样子又继续揉着。
第9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9)
“娃娃流血不流泪,只会永远伴主人,一个娃娃销毁才能轮到下一个。”深夜,妞妞的声音准时到达。
秋纪陶本来想等妞妞选择人杀的途中开门寻找线索,但没想到一道爪痕出现在门上,鲜血开始往屋子里蔓延。
“为什么是你我?”
“躲进去。”
俩人的声音一同响起与落下,席洲还没有问出答案就被秋纪陶加了个防护罩,稳稳地推进房间内,在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秋纪陶打开门出去。
随着门“咔擦”一声,席洲心里的疑问不少,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想透过猫眼查看情况,没想到眼前黑暗一片。这个时候能做的还有谁,秋纪陶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看?
席洲背过身,靠着门蹲下,手托着腮帮子,指尖微点着脸颊,触发死亡条件的人类能翻盘吗?抑或是说逃过规矩?还挺好奇的,不如查看一下,想明白后起身,一脚踹开门,还是要使用暴力,没有了门的遮掩,他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妞妞无法言说的样子,捂眼睛嘟囔了一句,“你也太丑了,嘶哑,这什么恶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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