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嘉年猛地一颤,在看到巫遥时,内心潜藏多年的恐惧忽然涌了上来。
嚣张的气焰被一盆冷水泼灭,巫嘉年下意识后退一步:“巫……巫遥?”
巫遥微笑,但眼底却冷冰冰的:“看来我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胡闹!”巫和泽伸出手指着巫遥的鼻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灾星,给巫氏带来了什么打击?在巫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真的白养你十八年!”
“哈哈。”巫遥被逗笑了。
他脑海中模仿过上千次不同重逢的状态,但如何也想不到,再次和巫家人见面,竟是如此滑稽的场面。
谢宁知低沉的声音响起:“巫家罪有应得,巫和泽,你很可悲,被所有至亲蒙蔽了双眼,活在自己愚蠢的世界。”
另一边的警察对着挣扎不休的向若淑道:“除了违禁药品,您还涉嫌谋划一起谋杀。”
巫和泽瞪大了眼睛,忽然有种什么东西失控的感觉:“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妻子?还有巫嘉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怕巫遥?”
巫遥在旁看热闹:“巫和泽,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儿子和好妻子在六年前为了家产趁机谋害我,联合私人飞机租赁公司一起耗巨额资金策划了一场飞机失事。但很可惜,我逃过一劫。哦,对了,巫和泽,你不知道巫嘉年沉迷赌博把手中继承的30%股权全部兜售了吧?”
巫和泽不可置信地看向巫嘉年,对方垂下头,不敢和巫和泽对视。
巫遥继续添油加火:“我不仅买走了他手头的股份,还买走了他的债务。今天我是来接手巫氏的,并且,请你们搬离这套房子,它已经是我的产业了。”
巫嘉年窒息道:“我欠债了又怎么样,股票是你买的吗?你说什么白日梦话,接手巫氏……?我知道了,你果然心里就是觊觎家里的产业。帮我忙的……根本不是你啊!他……他是一个搞VR工作室的男人……”
巫和泽一巴掌扇在倒霉儿子脸上,他脸色铁青:“蠢货!别说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巫和泽冷静地与巫遥对视:“即使有30%的产业,你也不是最大持股人,我后上还有稳固的45%股份。巫遥,父亲之前低估了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手把手培养你,等我百年之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巫家主人。”
“扑哧。”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巫遥再次笑了出声,并且一笑便停不下来。
谢宁知无奈地看着巫遥,替他说完了还没说的话:“巫和泽,你认为作为顶级股市投资人的巫遥会在乎京市一个小小的三流没落世家吗?他的手里总持股远远高于你,也许明天巫家就要召开新的董事会宣布人员变更了。”
向若淑听完巫遥这边的对话,她不可置信地怒斥:“我不信!巫遥凭什么?”
巫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但眼底的愉悦还是下不去,他看着面色灰败的巫和泽,“唔……凭什么啊?哈哈,或许向姨你忘了一件事,一开始是我替巫嘉年做的作业,巫和泽一开始看重的是来自于我的天赋,想要培养的继承人也是我。”
巫嘉年的丑事在今天被一件一件直白地剥出来,他两股战战,不知所措地看向巫和泽:“父亲,他在胡说!您可以看到,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进步,已经可以正常处理公司的公务了,明明大家都夸我年少有为,所以小时候的事,怎么会是假的……啊!”
巫和泽额头青筋直跳,一脚踹向巫嘉年,把对方踹得摔倒在地。
无视了向若淑发出的尖利叫声,巫和泽目色深沉地看向巫遥:“……孩子,你长大了。”
经历了这番打击,巫和泽的心态也没有崩溃,他反而赞赏地看着巫遥:“不愧是我的孩子,就要像狼一样撕咬猎物,把集团交到你的手上,我也可以放心了。”
巫遥无辜地看向巫和泽:“谁说我要帮你运营巫氏了?”
他摊开手,“我只是一个股市投资者,不是一个对集团忠心耿耿的继承人。你放心,事情爆发后集团股价一定狂跌,我会将手上的股权集中售卖,帮助巫氏找到一个‘有能力’的最大股权持有者。你说,城东的陈家大少如何?”
直到现在,巫和泽脸色才变了:“巫遥,你生气可以发泄,但是不能拿集团的事情开玩笑!”
陈家大少,出了名的败家子和瘟神。
任何企业在他手里都是被玩烂的下场,包括曾经的陈氏。
而这次,巫遥却没有理会巫家父子,因为警察过来了。
“巫和泽先生,巫嘉年先生,请配合我们去警局一趟。”
第30章
『推门』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溪山疗养院,谢植也被请进了警察局喝茶。
据说,被当作犯罪嫌疑人逮捕的时候,谢植刚好想要溜出疗养院,甚至已经和人碰头了。这样的自主逃离行为足以让谢植的精神鉴定不通过,他无法扮演一个精神患者以逃避可能出现的刑罚。
与此同时,法院的传票同时发给了向若淑、巫嘉年、巫和泽以及谢植四人,控告他们故意杀人罪和非法提供麻醉品、精神药品罪。
这件事在第二天就上了新闻,不仅成了京市的头条,还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新闻。
[卧槽,现实版的豪门风雨!]
[牛啊,豪门废子死而复生,逆袭报复!这是什么爽文?]
[这两家人也太坏了吧?U62药剂……这个用得超量一点就会先兆性流产啊!]
[也许向若淑这个毒女也没想到巫遥会成功出生吧。]
[怪不得后面一直容不下巫遥这个正统的巫家大少爷!]
[不婚不育保平安,真的,你看涉案的男人,对女性的遭遇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替谢真生了孩子的张芊芊也在生产后一病不起,建议有关部门仔细查查!]
[太恶劣了,这简直就是故意杀人了吧?]
[哎你们别光看涉药案啊,向若淑和巫嘉年还□□呢,要不是巫家大少机灵,早就死在六年前了。]
[太可怕了……第一次觉得做普通人也挺好的!]
网络上的讨伐不绝于耳,虽然法官判决还没下来,但他们的名声早已在国内臭了,几乎接近人人喊打的程度。
当有心人士爆出巫遥的照片后,这轮民意沸腾达到了巅峰!
[卧槽,这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豪门贵公子啊!]
[谁的XP动了,绝绝子,听说他现在是著名股票操手,这不妥妥美强惨人设吗?更爱了!]
[嘻嘻,我姐前几天排队领证的时候看到过他哦。[图片jpg]]
图片上,巫遥和另一名俊美绝伦的男人站在队列之中,巫遥似乎在说些什么,而比他高一些的男人垂眸看向巫遥,视线柔和明亮,像在看自己最珍视的宝物。
图片一出,直接挂上了个爆字。
[卧槽,现在的素人都这么帅?]
[这张脸我在财经报刊上看到过,你们知道谢氏吗?]
[妈呀啊啊啊啊这什么强强联合的剧情?]
[等等,或许大家可以去查一下历史上那位母亲孕期服用U62药剂后生下男孩的自传……]
[男男生子!美强惨大美人和他的豪门大佬,这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的剧情啊嗷嗷啊啊我疯了!]
[对……有可能还是已经生了的状态,我弟弟在阳花幼儿园上学,我去接弟弟的时候碰到过巫家大少爷……对了,他接的是两个小朋友。]
网友的力量是无限的,很快就把巫遥的现状扒拉了出来。
有幸遇到过孩子的网友回忆起小朋友的脸,发现了小女孩的五官轮廓像谢宁知,小男孩则更像巫遥。
信息持续沸腾,虽然没有爆出小朋友的脸,但是家族里有小朋友在阳花幼儿园上学的网友纷纷决定做一个好姨姨/叔叔/姐姐/哥哥,死皮赖脸跟着亲戚跑去门口接孩子。
巫遥和谢宁知跟随警察入局做完笔录出来后已经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两位父亲赶紧驾车去阳花幼儿园。
在路上的时候,巫遥收到了来自杨灵的电话。
“巫遥,恭喜你!”杨灵开朗道,“姐妹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但是杨家多法官,巫家的案子比较大,应该是交给我叔叔审理。”
巫遥眨了眨眼:“你叔叔是谁?”
杨灵笑嘻嘻:“我叔叔是杨华,最近刚调任京市做法官。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没帮你,你就帮我叔叔搞了个大政绩!你放心,我叔叔这个人严肃正直,一定会给你一个好交代的。”
巫遥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谁对巫家和谢植雪中送炭,通过迂回的方式干涉司法公正。
但有了杨灵的保证,巫遥相信曾经伤害他的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巫遥深吸一口气,认真对那边道:“谢谢你,杨灵。”
杨灵笑:“哎,小事儿!对了,你们不会在接孩子的路上吧?我建议你们找顾博文帮你们接孩子……”
此时车已经驶入阳花幼儿园前方的一条一公里的直道,看着路两边比平时还要多的人,巫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发生了什么?”
“网友最喜欢吃这些豪门大瓜了,现在一些有实力的网友自发来阳花幼儿园看你和谢宁知接孩子下学来了。”
巫遥抿了抿嘴:“好的,我知道了。”
但人都已经来了,他不能因为害怕曝光而让孩子们在幼儿园等待太久。
“谢宁知,一会儿我把孩子放上车,你立即踩油门走人!”
谢宁知看着如临大敌的巫遥,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把车停在路边的停靠点,在驾驶座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人群开始疏散,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消失。
巫遥傻乎乎地看着谢宁知,对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京市是我的大本营,只要在合法的范围内,我什么都能做到。”
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在巫遥心中弥漫,他感受着自己莫名其妙再次跳得飞快的心脏,抿了抿唇,低低应了声。
不久后,再次回到车上的两个崽崽发现了父亲之间的诡异气氛。
承星懵懵懂懂地问:“爸爸,你怎么老躲开二爸爸的眼神啊?”
他本来是叫谢宁知“爸爸二号”的,但是被安欢带着带着也开始叫起了“二爸爸”。
安欢则是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语重心长对承星说:“结婚的人都会谈恋爱的,爸爸和二爸爸今天领了结婚证,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所以爸爸不适应是正常的。”
谢宁知则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中回过味来了。
说什么结婚是为了孩子,担心被报复后孩子没人有照顾被欺负……可是现在的复仇对巫遥而言简单得就像是动动手指。
他更难面对的是直面过去这段痛苦的经历,而不是回到京市实施合法报复手段。
想到这,谢宁知的视线深沉了下来。
他和昨天一样走进了属于巫遥和孩子们的房子,和孩子们一起吃饭,陪孩子们玩耍,直到深夜孩子们睡着了,谢宁知敲开了巫遥的门。
第31章
『终章』
“……巫遥。”
夜晚的巫遥比白天多了一些真实感,似乎在向若淑他们一行人被警方逮捕后,巫遥短时间内松下了心中的防备。
他没有睡,或者说,他睡不着。
巫遥在等今晚的谢宁知。
房间里点着熏香,蜡烛的烛火在晚风中晃动,发丝的阴影遮盖烛光,巫遥的脸色有明暗的交织线。
他睫毛纤长,眼中的碎光流转,似水波,似流光。
巫遥举起酒杯,嘴角轻扬,“今晚值得庆祝,不是吗?”
谢宁知关上门,沉默的迈步走进房内,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酒液透亮,口味酸涩,细品,又有回甘的甜。
再开口,谢宁知的声音已然沙哑下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四目相对,巫遥眼里的默许让谢宁知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滑过巫遥的脸颊,从眉到目,最后落在尖尖的下巴上。
巫遥顺着对方的力道抬起头,眼眸里倒映着烛火和谢宁知的身影。
忽然,他轻轻弯了弯眼眸,伸出手环住谢宁知的脖颈。
被酒精浸润的声音里满是愉悦,“我很开心。”
巫遥的手顺着谢宁知的脖颈滑落到他俊美的脸庞,凑上前,在谢宁知嘴角落下带着葡萄香气的吻,“七年前,我们也有这样的亲吻。”
谢宁知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巫遥看不懂的东西:“……嗯,还有呢?”
巫遥看向谢宁知,伸出手,缓缓解开自己的扣子:“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谢宁知的眸色渐深,他的喉结微滚:“我不能理解,你的变化太大,一天前还十分冷淡。”
“嗯……那又怎样呢?”巫遥从鼻腔里发出模糊的低喃,他垂下眼眸,任由脸上的红晕蔓延,“可以再亲亲我吗?就当是庆祝……”
“巫遥,你是清醒的吗?”
见谢宁知迟疑,巫遥拽着谢宁知的衣领,天旋地转之下,巫遥和谢宁知的位置发生了互换。
谢宁知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巫遥坐在谢宁知的怀里,明亮的眼睛里清澈见底,“的确喝了一些酒,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巫遥循循善诱:“我们是合法的。”
下一瞬,谢宁知不再抑制自己的想法,捧着巫遥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衣衫一件一件脱下,安静的卧室里依稀传来几声低沉的喘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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