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陈临阳有些颤抖,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以为自己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身份压了他十年让他喘不过气,本想与世长辞,却遇到林生尘,心里的深渊有了光,却因为这令他不敢多跨一步,现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少年松了口气,解下十年之久的痛苦心扉。
男子讥笑,“与本君到是有几分相像,本君也时常问自己,本君到底是什么?”
“那人是谁,还请贵人相告。”陈临渊真诚行礼。
“他早死了,真是大快人心,”男子突然一动作,“本君想看看,同样身怀魔心的人,谁更胜一筹。”
他身形闪来,陈临渊从震撼的消息里回神,赶忙与他交战。
男子裹着淡淡天青色火焰,与陈临渊靛蓝相差无几,可能是都有魔心的缘故,受到体内黑气的影响。
陈临渊与他交手才发现,对方一招一式都是无比强劲,与体内的洪荒之力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无懈可击,若是放在如今四海八荒里,找不出几个对手。
相比自己,还没有领悟黑气之威,输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想必他也可以达到如此高的境界,毕竟他的悟性还是可以的。
男子一招而出,虚剑百丈有余,直接撕裂时空,空间一震,朝陈临渊砸来。
陈临渊结界,剑身瞬间撞上,无数火花如璀璨烈阳落入无尽黑暗里,气波四处蹿跑,惊到远处林生尘。
一道光亮一闪急逝,很快消失,林生尘心急,朝那处跑去。
“徒儿,徒儿,你没事吧,别怕,师父马上过来。”
就是虚空撕开一瞬间,陈临渊听到林生尘的喊声,神识一散,法剑趁虚而入击中他胸口,陈临渊猛吐出一口血。
他无心关心其他,急忙道:“师父,徒儿没事,师父不要过来,安心等徒儿。”
男子没有追击,他很不屑道:“这等心智就别妄想成为宗师,强者是没有情字可说的。”
陈临渊咳出血,艰难站起,声音还是很稳,“人之情,生于万物,存于众生,我就不信,你活了这么久,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情。”
男子默了片刻,缓缓道:“没有。”
另一边的林生尘始终没有听到半句陈临渊的话,他觉得此处一定被设下隔音墙纹,只可惜他没了灵力,解不了。
“跟我来。”
一道动听的男音入耳,随之淡淡清香扑鼻,手猛的被人擒住,直接把他一拽跑远。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徒弟怎么样了?”
一连三问,那人轻笑出声,很温柔的回答道:“我是余千秋,现在要带你离开此地,你徒弟不会有事,放心。”
“我如何信你?如果你先对我徒弟动手,再来找我呢?”
林生尘也不傻,凭空出现的人他还是有些警惕。
“抱歉了,你不想跟来也得来,你灵气虚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听我的话,你徒弟才有活的机会。”
说完那人速度更快,林生尘险些跟不上。
现在徒弟不知怎么样,又被别人牵着走,林生尘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这虚空是你建造的?”
“我没有那个本事,”他猛的一停,笑了笑,“好了,你再往前走些,就可以出去了,我帮你找徒弟,他很快就来。”
林生尘不想听,口却被封住,身体不听话的往前走去。
数百里处,陈临渊眸子阴沉,男子正要出手,却被一道急促声音镇住猛的停住身形,转头看向声源方向。
“吴泽,住手。”
陈临渊微微喘息,“看来你也不是无情的人,你也有在意的人。”
第19章 误入千泽尘缘(三)
吴泽面色一怒,虽然很不服,还是乖乖的立在原处,没有再出手。
“快走吧,你师父在前方等你。”
声音很柔,一道携长的流光彩带赫然现出在虚空里,朝着远处飘去。
“跟着他,你就可以找到你师父。”
陈临渊不明,“那你怎么办?”
吴泽听到这里,冷笑出声道:“他打不过本君,等你走后自然要被本君给灭了。”
“闭嘴,”余千秋有些怒气,却也是不多。
吴泽一惊,直起身,说话有些不稳,没了之前的傲慢,“无人敢这么跟本君讲话,你到是第一个,等着,本君要揍你。”
“阿泽,够了,别闹了。”
小名叫出,吴泽面色一滞,随之爬上殷红。
见吴泽没有再反驳,余千秋朝陈临渊道:“我与阿泽相熟,不会有事,你快去,别让你师父担心了。”
“多谢,”陈临渊发觉吴泽举动,确实了余千秋所说,很放心的追法流而去。
后面两个身形随着他的飞远,很快不见踪影。
不知飞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白昼跃出,漫天的桃花粉黛入眼,片片花瓣打转飘旋,让人置身于花海之中。
陈临渊一眼便看到立在桃林里的林生尘,一袭白衣绝然,配上天资容颜,如画中仙。
“师父。”
急促嗓音在林里回转,林生尘也看见陈临渊,两人都朝各自跑来。
陈临渊扑到他怀里,“师父没事吧。”
林生尘见陈临渊无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为师自然不会有事,到是你,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遇到大战那夜的男子了,他名吴泽,是宗师强者,徒儿无能,打不过,被突然来的一位恩人相救,这才出来。”
那就是余千秋救的,“那他呢?怎么不跟来?”
“他与BaN吴泽相熟,不会有事,所以不肯跟来。”
林生尘点头,思索二人名字,小说里也没有出现过,就连原有的记忆也找不到任何影子,只能回天山门看看。
“眼下找出黑气源头才行,不过这里诡异,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林生尘说的是实话,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桃花,没有其他。
陈临渊望向来的方向,愁苦道:“吴泽知道,他与我都身怀魔心,遭受同样的经历。”
林生尘拍拍他,很温柔。“有师父在,以后就不要想之前不愉快的事了。”
陈临渊回头,春风拂面,少年一笑,整座桃源不由艳了几分,“师父真好,以后师父不要抛弃徒儿好不好,徒儿要跟师父一世,可以吗?”
说完他有些慌张,手心生出细汗。
林生尘以为男主还没有长大,想靠师父。真是张口就说,童年无忌。
林生尘点头,陈临渊松开紧扣着的手,笑的欢。
“你不用回去找吴泽了,进不去了,”林生尘来到桃林也尝试进入虚空,却是无济于事。
“那怎么办,只有他知道,”陈临渊有些嫣了,马上可以解除多年困扰,与思慕之人一同看尽神州,却突然希望全无。
林生尘不忍,俯身抱住他,安慰道:“肯定有其他办法的,别怕,有为师呢。”
这时一只鸟落在林生尘眉前,吓了他一跳。
“扶光,怎么会在这里?”
林生尘清楚的记得,走之前支开了这只鸟,怎么还偷偷潜入了。
陈临渊也一瞧,被惊住。
“扶光怎么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鸟儿颜色变成了灰蓝相间,鸟头前隐约垂落几道符文。
陈临渊把小鸟放在手心,检查一番没有伤痕。
“可能不适应。”
林生尘也找不出其他原因,刚想迈步找线索,突然背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他击晕,随后身体觉得轻飘飘的,意识陷入混沌。
***
双雪殿内,一男子高坐在龙椅上,他身穿绣龙玄黑王袍,着帝王装束。面色很慵懒,俊美的脸上满是傲气,正枕着手浅眯着双眼。
“报,”一个侍从急急忙忙跑来,赶忙跪在殿前磕头,结结巴巴的,“君上,不好了,有人杀上来了。”
男子微睁开眼,露出幽暗宝蓝眸子,很不耐烦道:“杨磊呢?”
侍卫不敢抬头,脸色如雪的白,“杨将军战死沙场了。”
男子站起,修长的身形贴着衣袍,王者之威显露,他来了兴致,“真是没用,还得本君亲自出马,本君到要瞧瞧,是谁有这胆子杀了本君的大将。”
他领着众士兵来到山脚,地上堆满了尸体,血腥味浓烈。
男子轻抬眼,一眼对上远处人的清澈眸子。
那人一袭素袍,手持霜剑,明眸皓齿,挺立在血泊里,衣袍不沾染半点,顶着惊人的天资,如遗世独立的仙君。
男子没有多大反应,他淡淡道:“长的一般,资质一般,也敢挑衅本君,找死。”
男子本长的就英气逼人,容貌上乘,遇到看的入眼的还是有资本评头论足。
那人行为举止温柔,令人心里舒服,他微微行礼道:“在下余千秋,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吴泽勿怪。”
此话一出,众人静若蝉闭。谁都知道吴泽是冷血无情,自诩天下第一,很是傲慢,谁都不敢惹,就连人魔妖三族都得让他三分,这小子居然公然叫他姓名,是在找死。
吴泽怒气一闪而过,随之笑得令人发慎,“你是第二个敢这么称呼本君的,勇气可嘉,本君不得不好好赏你。”
将士见多了血腥战场,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只要待在吴泽旁边,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一命呜呼了,毕竟君上喜怒无常。
他们只能感慨这人是自找的,讨好都不知道,只能体会神州魔鬼的威力了。
吴泽说完,眸子阴沉,一闪消失,很快出现在余千秋身前。
余千秋能斩下他的爱将,自是有些本事,只见他提剑一挡,再次劈来。
吴泽不屑一笑,“真是弱死了,不够本君玩玩。”
余千秋一惊,这才发觉吴泽实力之强,宗师尊者实至名归。
他虽惊讶,动作还是很稳住,很快结出一道法纹,把袭来的吴泽困住。
众人一惊,以为是错觉,这人还是有本事对战。
第20章 师父,疼不疼
吴泽面色如常,他一步上前,竟是直接走出结界,阵法对他如同虚设。
余千秋瞳孔一震,剑身合一,行云流水的招式使来。
吴泽轻抬眉眼,一手挥出,万丈黑气凌厉,所经之处寸草不生,撞的余千秋金罩龟裂,倒在地上,吐出大口血。
吴泽停在他身前,暗蓝的眸子不屑一动,修长的身形挡住所有的光线,压迫感极强。
他厌恶的抬脚,用脚尖抬起余千秋的头,迫使他看着自己。
“真是不自量力,本君不得怀疑,”他朝后面的将士一扫视,很冷,“没用的东西养着也是费神,见多了令本君心烦。”
“君上饶命啊。”
众人急忙跪下磕头,冷汗直冒,把背打湿一片。
吴泽没有心疼,反而肆意笑起,“饶命?”他眯着眼,“本君今日无端被扰了兴致,谁来说说,本君该如何?”
一将军连忙道:“是杨将军出师有误,连累我等,如今他死了,留下他手下一众替他受罚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杨磊旗下人不干了,两边瞬间打了起来。
一旁看戏的吴泽很满意,他嘴角勾起道:“本君认为宋将军想法不错,”他抬手示意,“抓起来,明日斩了。”
众人脸色一白,想跑都来不及。
“等等,”底下传来虚弱的声音,吴泽回头,便见余千秋透亮的眸子水波。
他艰难出声,“吴泽,不要再种下罪孽了,好吗?”
“罪孽?本君怎么不知,你说说,本君也好好反思。”
吴泽真皱眉思索,余千秋咽了咽血,吐出口气道:“你涂炭人族,造就一场腥风血雨,占据一方宝地,抢夺本该属于人族的一切,迫使其为你征战,家破人亡。”
吴泽嘶的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本君做过这么多的坏事啊,真是罪过,”他摇了摇头,朝宋将军扬头,“那他们明天不用死了,该为今晚吧。”
余千秋被气的猛吐一口血,吴泽察觉他的举动,连忙问道:“看来你很满意,不用今晚,回宫即刻斩首。”
“你……,无药可救。”
“活了这么久,本君也这么认为,你还算聪明。你打扰了本君,杀了杨将军,不过也让本君明白所做过的丰功伟绩。功过相抵,就赏你与他们一同去吧,对了,帮本君给杨将军带个话,就说本君送他爱军来陪他,不用谢本君。”
吴泽有些忍不了,他怒气一发,没存多少温柔,“吴泽,你够了,为了苍生,我必须感化你。”
“为了苍生,”他冷笑,俯身拎起还剩一口气的余千秋,“好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忠仆,本君到要看看,你如何救下所为的苍生,如何感化本君。”
他眸子冷到令人发指,想把余千秋生吞活剥。随手扔余千秋到地里,素袍终是沾上尘土,而不服的脸色很坚持。
吴泽转身,对旁边侍卫道:“押下去。”
“是。”
***
数十几日过后,吴泽坐在金镂刻的石庭上,侍女从玉盒拿出鱼食,正往池里喂去,底下鱼儿游作一团,争夺口食,碧水荡出阵阵涟漪。
吴泽很悠闲的欣赏这场争夺,它们此刻像极了虚伪的人,为了利益成为疯鬼。
远处一位士兵可没这么淡定,他哀求看守的侍卫道:“您就去求情吧,要是君上再不去瞧瞧,那人就要虚弱而死了,君上可还没有要他死,怪罪下来,谁也担不了啊。”
侍卫很难堪,“这不归我管,出事也是你们的责任,别给我浇黑墨,不过我可给你放行,你自己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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