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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天上来(近代现代)——思谦冲

时间:2024-03-24 08:57:20  作者:思谦冲
  站在山顶,才发现沙山是陡的,他们竟然一起爬了上来。
  阮林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光脚踩在沙子上,一扫刚才的疲惫,蹦蹦跳跳着。
  一口气灌了一瓶水,季怀邈坐在地上缓着劲儿,喊阮林:“扣子,扣子,过来喝水,喝完再蹦。”
  阮林指着更高处,跟季怀邈说:“我们再爬到那儿吧,那里看日落更清楚吧?”
  扭头看了眼,季怀邈摘掉墨镜挂在领子前,点着头说:“行,歇会儿咱们就爬。”
  这个点爬上来的游客,都想着等落日。但是每时的天气情况不一样,不好说是不是一定能看到。
  拿着手机,季怀邈仔细地看着气象预报。他看的是云图,阮林看不懂,只用期待的目光等着他说结论。
  季怀邈站起来,把阮林拽起,用肯定的语气说:“今天能看到,走,咱们继续爬。”
  山顶的路平,可走起来依然深一脚浅一脚。
  阮林时不时还要蹲下来捧起沙子砸季怀邈,风吹过,沙球根本砸不中季怀邈,却迷了阮林的眼睛。
  这下季怀邈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赢了阮林,他转过身倒着走,笑着阮林。
  阮林也乐了,撵上季怀邈,拉着他的手,跑起来。
  沙海无边无际,风吹起他们的衣服,细沙滑过脚面,笑闹声记录着此刻的快乐。
  爬上高坡,他们站在人群后面的最高处。季怀邈指了指又圆又大但已经不刺眼的红太阳,席地而坐。
  这就是诗文里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季怀邈正想着,阮林在他身旁,喃喃念了出来。
  季怀邈揽着阮林的肩膀,撞撞他的脑袋。阮林笑起来,凑上去亲季怀邈。
  落日余晖里,阮林轻声说:“哥,我要送你礼物啦。”
  斜阳洒下一天中最后的灿烂,远处的天空被晕成橙红色。沙漠因为这夕阳也变得柔和起来,远处层叠的沙丘,带了些渺渺然。山下的骆驼还在不知疲倦地走着,传来遥遥的驼铃声。
  季怀邈擦擦他的唇角,微微笑着:“不是都把自己送给我了么。”
  阮林脸热,低头翻着自己的背包。他把礼物藏在最里面的拉链口袋里,背了一路,惦记一路,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第一个。”阮林把一个靛蓝色绒布袋放在季怀邈手上,“拆开看看。”
  这是一个银色的领带夹,形状和普通的领带夹一样,都是长条形的。但是细看,会发现中间的位置上,镶了枚小小的扣子。
  季怀邈看了看领带夹,又抬头看向阮林,嘴巴微微张着。
  “这样你一低头,就能看见我在你领带上趴着。”阮林歪了歪脑袋。
  季怀邈忍不住,按着阮林的后颈吻他。他俩这一下午都缺水,嘴唇发干。可吻在一起,他们并不觉得干渴,因为对方就是自己生命的水源。
  “没完呢。”阮林低头笑了笑,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袋。
  阮林拉起一根链子,把吊坠挂在手心,笑着说:“没创意了,又是扣子。”
  “这条给你。”阮林放进季怀邈手里,“我的是飞机的。”
  阮林摊开另一只手,除了吊坠形状,和季怀邈手里的一模一样。
  吊坠金灿灿的,阮林说:“真足金的,收好了,哥。缺钱的时候还能应个急。”
  听阮林这句话,原本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季怀邈先是愣了下,然后偏过头擦了下自己的眼角,抖着肩膀笑。
  怕金链子太高调,阮林特意让人用棕色的线绳把吊坠串上,绳上点着几颗圆形的玉石。
  阮林先给自己戴上,捏着金色的小飞机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季怀邈把手里这条塞回给他,说:“媳妇儿,给我戴上。”
  阮林跪在沙地上,面朝着季怀邈,轻轻拉着绳扣,调整着松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阮林整个身体像是嵌在了夕阳里,被描出了金边。季怀邈盯着他,有些出神。
  阮林被季怀邈看得心嘭嘭跳,想坐到一边。可季怀邈揽住他的腰,用力箍着。嘴唇的力度和手一样大,磨着阮林的。
  手指勾着手指,他们被黄沙包裹着,在这远离尘嚣之地,听着风沙的声音,摸着彼此的脉搏。
  在这干涸的地方,季怀邈却感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它来自于阮林,来源于他们的爱情。
  “我爱…”季怀邈还没说完,又被阮林亲了一口。
  阮林抹了一把沙子,洒向身后,挑了下眉毛说:“别急,老公,还有一个呢。”
  对季怀邈来说,本来他只把今天当做稍微特别一点的一天。可他现在发现,阮林正隆重地给他过着生日。
  从夜里到清晨,度过炎日进入傍晚,阮林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说着珍视。
  阮林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老怀表,拿出墨镜布擦了擦,双手捧着往季怀邈那边挪。
  看着阮林的动作,季怀邈不自觉地也跟着双手合拢,甚至微微发了颤。
  落日渐渐降下,过不了太久,夜晚就会来到。可沙山上的季怀邈和阮林,已经忘了时间。这一天有多长不重要,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所有的事。
  “这是我从爷爷那儿求的,我说我要给你。”阮林握住季怀邈的手腕,好让自己不那么抖,也让季怀邈稳住情绪,“听说这是大内精品呢,传了好几代。”
  “是么?”季怀邈顺着阮林俏皮的语气笑着问,“真的假的啊?”
  阮林想了想,说:“你就当是真的吧,显得我重视你,季怀表。”
  轻轻打开老怀表,盖子内壁,被阮林塞进了一张照片。是他俩站在红枫前的照片,重逢后的第一张合影。
  季怀邈看着被压得起了皱的俩人的大脸,笑了笑。他抬起手,摸着阮林的脸。
  夕阳在阮林背后,慢慢隐在云层里。
  不知是谁先掉了眼泪,泪珠浸在沙粒上,被风一吹,没了踪影。
  “收了老怀表,就是我家的人了啊,怀表哥哥。”阮林挠挠鼻子说。
  季怀邈吸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个小盒子,轻声说:“既然说到这儿…”
  小盒子被打开,上面躺着一对白金戒指。样子是简约的,布着菱形片面,像是他们俩的性格,平时是和善的,遇事时又棱角分明。
  “阮林,你也十八岁过了好几年了,跟我成个家吧,行吗?”季怀邈试着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可他忍不住的还是鼻酸。
  “我收了老怀表…”季怀邈顿了下,“你就收了戒指,然后给我个名分。”
  阮林咬着嘴唇,取出一枚,凶巴巴地拉过季怀邈的左手,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嘴上狠狠地说:“都哄着我喊了几千遍老公了,还说没名分?”
  一样的戒指也戴在了阮林手上,季怀邈托起他的手,吻了吻手背,看着阮林的眼睛,吐出两个字:“礼成。”
  太阳落山后,沙山上刮起了大风。季怀邈抓着阮林的手,快步顺着力往下走。
  旁边游客的帽子被风刮掉,卷着沙子冲过来,阮林试了两下抓不住,季怀邈赶上去,踩住帽子。
  帽子的主人艰难地往这边挪,终于接过帽子同他们道谢。
  如果不是这沙山陡,阮林真想滚着下去。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季怀邈也抓不住阮林,两人甩着手臂,跑下山底。
  浑身都是沙粒,鞋子里的沙怎么倒都倒不完。季怀邈摆摆手,说:“算了,回去刷刷吧,反正干得快。”
  洗漱完累得瘫在床上,季怀邈和阮林都捏着吊坠看着,又亲亲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季怀邈翻过身,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阮林肩头。
  阮林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在这一天已经说了好多次的话:“哥,生日快乐,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周二见哦~感谢在2022-05-28 20:46:04~2022-05-29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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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1章 草蔻
  第二天早上出发,阮林系上安全带,瞧了瞧季怀邈,笑嘻嘻地说:“其实我猜到你要买戒指了。”
  “这么聪明呢。”季怀邈跟着笑起来,放下手刹,把车开出去。
  阮林左右晃了下脑袋,说:“本来我也想买,忍住了,这不给咱家省钱了。”
  看季怀邈舒心地笑,阮林放松地窝在座椅上,拿着手机给阮浩回消息。人民医院那里的分店开始装修了,李铭挺上心,天不亮就去店里守着。
  见阮浩忙忙叨叨的,阮林把手机塞进包里,手抵在太阳穴,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一路他们奔着盐湖开去,沿着山脚,山上长了草的地方有一片绿色,和他们这几天看惯了的沙漠不同。
  “这回真是羊。”阮林指着羊群说。
  季怀邈笑着看过去,点点头,说:“今晚我订的住宿在露营地。”
  “哎哟!”阮林高兴地叫起来,“又能扎帐篷了!”
  出发前那几天阮林忙,行程都是季怀邈安排的。阮林只管跟着走,也不多问,每天感觉自己都像是在开盲盒。
  好在季怀邈足够了解他,知道怎么给他惊喜。
  途中休息,季怀邈给车加完油,把车开出来,去前面一片房子那儿接阮林。
  阮林不喜欢闻汽油味,季怀邈没把他带到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又担心阮林,头一直伸着往外看,汽油号差点报错了。
  “帅哥瞅啥呢?”工作人员逗他。
  季怀邈还是望着阮林:“看我媳妇儿呢,岁数小,我不放心。”
  季怀邈把车停在路边,按下车窗想喊阮林,却见阮林弯腰站在一个坐在桌边的小女孩身旁。
  想了想,季怀邈没出声,熄火下车。
  阮林朝他招招手,指指小女孩。
  走近了,季怀邈发现这个女孩,是个盲童。桌上摆着一本盲文书,她的手摸在上面,嘴巴正大声朗读着内容。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注1]
  女孩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之地,背后是连绵的山峰,路过的只有车辆。可女孩在这苍茫间大声吟诵着,不在意有没有听众。她念给山,念给大地,念给自己的心。
  季怀邈很是触动,拉过阮林的手。阮林捏捏他,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开这里,女孩朗朗诵读声在他们身后,渐渐远了。
  阮林看着后视镜,直到车开远了,再看不到这个小女孩,才收回了目光。
  这大概就是他参加过许多次志愿活动时,总能听到又能看到的,不屈的生命。
  “真不容易。”季怀邈感叹了一句,可能是在说盲童,也可能是在说阮林,更可能是说许多努力生活的人。
  阮林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架着脖子说:“其实我也见过一些自甘堕落的残疾人,但我不会指责他们,我觉得都是个人选择。”
  “嗯,是。”季怀邈轻声说,“选择了,自己能承担后果就好。”
  “不过刚才这场面,我还是有些震撼。”季怀邈接着说,“我平常不常见到,所以冲击力还是挺大的。小阮老板,见笑了啊。”
  阮林摆摆手:“我怎么会笑你。我觉这女孩儿念得真好,我听得都心潮澎湃的。”
  看了看前方,季怀邈转方向盘,踩油门,超过一辆车。他手指点在方向盘上,问了一个藏在心里挺久的问题。
  “扣儿,你以前,有没有碰到不太友好的事情啊?”季怀邈挑着词,想让问题尽量不那么尖锐。
  “有啊。”阮林大大咧咧地说,“那咋可能没有呢。”
  “就有那么几个小同学,总喜欢在我右边说话。”阮林瘪瘪嘴,“那时候小,我还不会伪装,总是先向左看,然后他们就笑我。”
  “有一阵子,学校好多人都叫我怪物。”阮林揪着自己外套袖子,脸颊鼓了鼓。
  季怀邈心揪了下,看了阮林一眼,轻叹口气,开口说:“其实,我也被针对过,这事我还没跟你说过。”
  阮林转过头,睁大眼睛看他。
  季怀邈点了点头,边想边说:“我跟我堂弟初中一个学校,也不知道他在我爸那儿听到点啥,跟同学说了我爸妈离婚的事。”
  “不像现在,咱小时候,离婚还是件大事。而且我记得,当时传出来的话,还不太好听。”
  他还没说完,阮林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心疼和不忍。
  季怀邈转头笑了下:“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这都是轻的,还有说我是野种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这话是怎么来的,季翔到底瞎说了啥啊?”
  “不管他。”季怀邈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我因为这事儿,确实孤僻了一段时间。”
  “加上我长得帅。”说完这句,季怀邈自己也笑,“好一阵子,学校都在传我是冰山脸,生人勿近什么的。”
  阮林赶忙哄他:“我知道你不是,不是。哎,哥,不管他们咋说,我们在一起。”
  刚才为了透气,窗户留了个小缝。季怀邈怕吹着阮林的头,左手按着按钮,关上了窗。
  他笑了笑,点头:“越长大越发现,没那么多需要在意的。”
  阮林挠着手背,小声嘀咕:“仔细想想,要是你上学那会儿,就是个阳光大男孩,追你的人得从你们学校排到我们学校了。”
  “那还有我啥事啊?”这句阮林皱着眉头,放高音量问他。
  没忍住,季怀邈笑出声,摇了摇头说:“即使我是那样,我想我也不会谈恋爱的。太长时间,我都对这事儿没信心。”
  阮林听着他的剖白,咬着下唇。季怀邈看着前方,说出来的话却是回望着过去:“跟你在一起是不一样的,我们都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来,又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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