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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天上来(近代现代)——思谦冲

时间:2024-03-24 08:57:20  作者:思谦冲
  季怀邈姥爷和阮林爷爷下棋的时候,俩老头议论着:“瞧他俩,一放假就见不着人。别人上班的时候,倒老见他们晃悠。”
  叶爷爷吃了阮争先一个子,乐呵呵地说:“小邈说,他俩都是服务业,就这个规律。”
  长假最后一天,季怀邈飞完这最后一班,回到津连港,能连着休息三天,不带去公司培训那种。
  他和阮林商量,趁着秋高气爽,带着仨老人,去周边的农家乐住两天。
  阮林把车租好、民宿订好,就等季怀邈这司机回来接大家了。
  坐完绕机检查,季怀邈把小手电关上。上飞机后,他把手电塞回行李箱,拿出老怀表,打开盖子,摸了摸里面嵌着的照片。
  “怀邈啊。”右座机长喊了他一声。
  “来了!”季怀邈答应道。
  今天和季怀邈搭班的侯机长,比师父董进鹏岁数小一些,季怀邈估摸着,应该五十来岁。
  “现在预报津连港的天气不太好啊。”侯机长说,“我不常飞这条线,你再帮我捋捋。”
  季怀邈坐定,拿过平板,打开航路图,刷新了下页面,仔细跟侯机长讲起来:“津连港机场靠海过山,容易风大,我遇上过几次突发侧风,一般这样处理…”
  阮林去市里给学生上完课回到家,口干舌燥。这是小路介绍的新学生,今天讲拼音,还是外国学生很难接受的声调部分。
  带着学生用头和脖子模拟声调走向,一堂课下来,阮林脑袋直发晕。
  群里,叶爷爷在发照片,问大家,他打扮得潮不潮,还让季怀邈和阮林低调点,别压着他们的风头。
  阮林笑着举着手机,躺在沙发上。他看了眼时间,想着季怀邈应该落地了,不过还没给他发消息。
  假期最后一天,返程航班多,可能还在天上排队呢,阮林想。
  打着哈欠,阮林随手打开了飞行软件,想看下季怀邈航班的状态。
  输入航班号,页面刷新出来,阮林定睛看了眼,嘴巴却合不上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点进和季怀邈的聊天界面,重新确认一遍季怀邈给他发的航班信息。
  没有错,航班号和出发地、目的地信息都没有错。
  页面显示,季怀邈飞回津连港的航班,挂出了表示紧急情况的“7700”代码。
  作者有话说:
  1. 本文周六正文完结,之后会有番外掉落,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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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向日葵
  一路上航路天气不错,虽然带着疲惫,季怀邈觉得自己精神挺好。
  秋天的津连港天很高很蓝,虽然风大,但太阳也争气。看了预报,明天是出去玩的好日子。
  阮林想着季怀邈累,除了开车,没给季怀邈分配其他任务。用季怀邈的话总结,就是不用带脑子,跟着去就行了。
  回程的航班确实多,季怀邈的航班在空管指定的空域盘旋等候排队进场。
  客舱乘务报告已经做好着陆前准备,季怀邈应答后,向侯机长看去,驾驶舱准备也将开始。
  可是侯机长没有应声,季怀邈又喊了一遍,观察员肖孟身体前倾也看了过来。
  季怀邈不能离开座位,朝肖孟点点头。肖孟解了安全带,向前一步,拍了拍侯机长的肩膀。
  没有反应。
  季怀邈和肖孟对视一眼,肖孟立刻去试侯机长的鼻息和脉搏,片刻之后,肖孟回话:“有脉搏、有呼吸。”
  “好,我挂7700,请求管制协助,尽快落地。你通知客舱,转移侯机长。”季怀邈沉声说。
  正在这时,季怀邈听到“嘭”的一声,飞机右侧像是被撞了一下,然后飞机开始向右侧偏移。
  肖孟的动作顿住,驾驶舱的仪表尖叫起来,警告灯闪烁。
  “单发。”季怀邈盯着仪表,吐出两个字。
  季怀邈的心瞬间揪起,侯机长失能,肖孟不在驾驶座上。此时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沉住气,季怀邈脚蹬方向舵,向还在工作的左侧发动机方向压坡度。
  季怀邈屏住呼吸,识别油门,关闭了右侧发动机,切断油路。他现在还不清楚右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不能让它进一步损坏,造成更大的危险。
  季怀邈拧着眉头,加大了左侧发动机推力。修正了飞机状态和平衡后,季怀邈迅速说:“肖孟,固定侯机长位置,向空管报告情况。”
  现在飞机又出现了新状况,他们来不及把侯机长转移出去。肖孟立即把侯机长的座椅向后拉到头,锁紧肩带,固定住他。
  “天程8583,单发失效,右座失能!”肖孟保持着冷静,向地面发出信号,把应答机调至“7700”。
  空管立刻响应,几番快速沟通后,空管通知空域内其他飞机避让,留出时间和距离。
  侯机长的情况不明朗,飞机状况不稳定,季怀邈知道一切都需要快。
  季怀邈看向肖孟,冲他点点头,说:“稳住。”
  直到现在,季怀邈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他的情绪感染到才上机观察不久的肖孟。
  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他们快速地完成了检查单。乘务敲响了驾驶舱的门,肖孟探头出去说:“发动机故障,正在处理,保持冷静。”
  “我们可以用哪条跑道?”肖孟询问空管。
  空管回话:“任何一条都可以,决定后告诉我。”
  季怀邈点点头:“18左盲降,在跑道全停。”
  做完准备工作,季怀邈拿起话筒,做了在这架航班上的第二次机长广播,他压住嗓音,利落地说:“乘客朋友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飞机发动机出现了小故障,本人经过严格的训练,有信心安全降落。我们将在5分钟后着陆。”
  季怀邈监控着飞机速度和下降位置,脚踩方向舵,调整襟翼位置,努力让飞机保持正常进近状态。
  “放起落架。”季怀邈喊话。
  季怀邈又一次在津连港机场感受到大风,但是一年多了,这样的天气,他已经很熟悉。
  目视跑道线,季怀邈紧紧抿着唇,回忆着下降动作,感受着飞机此刻的状态。
  季怀邈可以做到,他相信自己可以。接地,反推,滑行,季怀邈双手紧握着油门杆和操纵杆,把握着操作时机。
  飞机在跑道上缓缓停下,肖孟用力拍着季怀邈的肩膀,季怀邈连续舒着气。
  他来不及有更多的感想,快速地说:“侯机长,快,找医护。”
  飞机被拖离跑道,医护登机,工作人员围上来检查飞机。透过窗户,季怀邈看着乘客一个接一个下机,他这才收回双手,交握成拳。
  不论何时,机长要最后一个离机。季怀邈转了转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又拉出脖子上的吊坠。
  他一把取下吊坠,正中的扣子,被他紧紧压在手心。指甲嵌在肉里,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突然,季怀邈很想见阮林,听他说话,哪怕是瞎咋呼。
  从发现险情到着陆,其实时间也不过十余分钟。乘客会慌乱,在这煎熬的时间里,他们会想亲人,会想许多。
  季怀邈不能分神,为了更多人的安全,他要全神贯注处理故障。
  在一切过去之后,季怀邈终于可以没有负担地去想他的爱人和亲人。他打开手机,置顶的对话框里,躺着阮林不久前发来的话:哥,平安。我等你回家。
  一路上无比冷静的季怀邈,此时微微低下头,竭力压着鼻头发酸的感觉。他揉了下眉心,亲了亲手上的扣子吊坠。
  看着最后一个乘客下机,季怀邈大口喘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肖孟回到驾驶室,乘务长也进来了。
  季怀邈主动伸出手,握住乘务长的。尽管当时他不在现场,也可以想见,乘务们一定在尽力安抚旅客情绪。
  乘务长大季怀邈很多,她微笑着,用力捏了捏季怀邈的手:“谢谢,好样的。”
  阮林捏着手机,站在小区门口等车。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显示飞机已经安全落地,他才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缓着劲。
  双腿发软,阮林干脆坐在路牙子上。
  飞友们还在刷帖,讨论着情况。他们说单发失效不是啥大事,飞行员基本操作,副驾都没问题。
  阮林揉着后颈,把手机锁屏。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作为飞行员家属,阮林可能比他们还清楚这个故障的处理难度。
  可飞在天上的,是季怀邈啊。哪怕是平日里的正常飞行,阮林时不时刷着手机,也是想确认他的安全和位置。
  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呢。
  阮林坐上出租车,司机听说他是往机场方向去,和他聊起天:“刚才听我们车队说,咱机场有架飞机差点出大事啊。”
  “已经平安降落,没事了。”阮林平静地回答。
  司机还在说话,阮林没再回答。他不知道季怀邈现在是什么状况,也联系不上。
  即便已经平安无事,可阮林心里依然惴惴不安。
  阮林抠着手心,想起季怀邈有时候会说他这工作天南海北地飞,不能一直陪着他。
  可现在阮林觉得,聚少离多总好过天人永隔。
  阮林联系了崔阳阳,崔阳阳知道他担心。飞机还在天上那会儿,崔阳阳和阮林一样,着急地等着消息,她安慰阮林:“你比我更了解怀邈,相信他。”
  心里盘算了下,阮林跟崔阳阳说:“我知道我现在过去,应该是见不到他。可是我想远远看他一眼,行不行?”
  崔阳阳叹了口气说:“是,下机之后,怀邈会接受问询,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家。”
  “行,我想想办法,你先过来。”
  崔阳阳开着车,带着阮林去了航空港的一家酒店。刚停好车,阮林就看见季怀邈在往酒店走。
  他连忙跳下车,大声喊道:“哥!”
  季怀邈转过身,趁着不明晰的光,瞧见了朝他挥舞着手臂的阮林。
  还是让阮林担心了,季怀邈想。他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
  季怀邈跟身旁的领导说:“稍等一下。”
  他跨下台阶,指了指自己的左耳,然后朝阮林挥挥手,说:“回家,扣儿,回家等我!”
  阮林的眼睛立刻模糊了,他懂季怀邈的意思,是让他注意自己的耳朵,先回家休息。
  他不是来添乱的,于是用力地点头,喊道:“你放心!”
  只有一眼,阮林也看出来,他哥现在,非常疲惫。尽管季怀邈身上的制服板板正正,胸前依然挂着工作牌。
  如果能一起回家,阮林会和季怀邈一起泡个脚,盆里放上艾草。
  如果季怀邈饿了,阮林会给他煮碗面,多加个蛋。吃完之后,季怀邈刷碗,阮林站在一旁跟他说话。
  如果季怀邈什么也不想做,那他俩就在被窝里抱着,相拥而眠。
  夜里的津连港,比白天冷多了。风吹起阮林的衣角,崔阳阳拍拍他,让他先上车。
  “扣子,没事,就是例行询问。”崔阳阳安慰他。
  “嗯,我懂。”阮林笑了笑,“我来看他一眼,回家跟老人们,好交代。”
  果然,第二天一早,齐奶奶和叶爷爷就跑到海滨花园来了。阮林一宿基本没睡,一直到早晨才迷迷糊糊抱着季怀邈的枕头睡了会儿。
  “扣子啊,小邈没事吧?”齐奶奶的手抓得阮林生疼。
  “没事,没事,我见着他了。”阮林打起精神,安慰着老人。
  叶爷爷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活着就好。”
  阮林给他俩倒了水,换了个语气说:“不至于,我们都相信我哥的能力,他多优秀啊。”
  “太吓人了。”齐奶奶拍着胸口,“这发动机,转着转着怎么不转了呢,太吓人了。”
  阮林握着齐奶奶的手,笑了笑:“都处理好了,心放肚里吧,七奶奶。”
  “哎,我信你呢。”齐奶奶抱抱阮林,“也给你吓一大跳吧?”
  阮林下意识摇头,但他看着齐奶奶的眼睛,转而又点了点头。他低下头,手指抠着沙发面,叹了口气。
  叶爷爷拍着阮林的背,齐奶奶摸摸他的脸,握紧他的手。
  接下来两天,阮林没出门,就在家等着季怀邈。季怀邈随时可能回来,阮林怕他第一时间见不到自己会着急。
  季怀邈在酒店里,吃喝挺好,一直在密集地被问问题,回忆故障前后的情况。
  这些处置程序他都了解,也配合。侯机长意识清醒之后,同事告诉了季怀邈。季怀邈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有乘客在网上发了消息,说已经通知要着陆了,可飞机突然转了弯。他们都很害怕,但机长广播安慰了他们。
  “真是想谢谢这位机长,他一说话,我们心里好受多了。”
  阮林刷了刷,没仔细看。如果让季怀邈看,他一定会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季怀邈回到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晚上了。他一开门,阮林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匆匆向前走了几步。
  可阮林没直接扑过来,而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季怀邈。
  回来路上心中的平静,此时烟消云散。季怀邈发现自己特别想阮林,见不到他时想,人就在跟前了,想得心疼。
  “过来,我抱抱。”季怀邈先说了话,声音发哑。
  阮林扑过去,紧紧搂住季怀邈。他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箍着季怀邈的脖子。
  一样的,季怀邈揉着阮林的后背,一下下亲他的右耳。
  阮林说过,他这单侧耳聋和飞机单发失效差不多。没有人比季怀邈更懂阮林的感受了,模拟机上训练过太多次,而今经历过这一遭,季怀邈更明白,阮林承受的是什么。
  浴室里,阮林帮季怀邈擦着背,季怀邈手撑着墙抵着力。过了会儿,背上的摩擦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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