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名字,她叫许杏仁。也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在跳舞的时候她是蔷薇。
不是那个只能把名字挨在顾丛疏这三个字后面的前妻。
这就是顾丛疏周围人的眼光?
许杏仁提起包往外走去,只和袁宇打了招呼,告诉她如果袁小橘之后要找她的话就再说,头也不回的离开。
“嘁,神气什么。”田贞欣看许杏仁走了,也没当回事,哼了声。
当顾丛疏颁了奖签了字又和大家一起拍了照下来,袁小橘直奔袁宇那边,而她直奔许杏仁这边,却没看见许杏仁在哪里。
“人呢?”顾丛疏问了声,秦南语这时候才过来,“我刚没在这边,还在吧,等会儿难道不一起吃饭?”
“啊,是啊,怎么不一起吃饭?” 田贞欣也说,“我刚刚就是想和她聊一些你们婚礼上的事,好像她不是很想聊就走了,我还以为她上厕所去了,不会就走了吧?”
“婚礼?”顾丛疏的语气冷了,“你和她聊这些干什么。”
田贞欣笑着说:“诶你前妻是过来人啊,我就是聊聊嘛,没准之后我能用的上呢?谁知道她这么不平易近人,还是被孟熙秋惯坏了吧,那个生日礼物给谁谁不神气。”
“……以后你再故意说这些,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顾丛疏刚说完,秦南语想打圆场,“别啊,贞贞只是不了解情况在闲聊,你气什么。”
顾丛疏说:“你也一起别来,不要把人当傻子。”
她的视线冰冷地扫过时,田贞欣难免有些心虚,但堪堪忍住。
“丛疏姐姐。”
小小的声音传来,袁小橘很珍惜的抱着自己的皇冠袋子站在一边,她说:“杏仁姐姐被气跑了。”
顾丛疏问:“谁气她了?”
“是这个姐姐。”袁小橘犹豫了一下,仰着头问田贞欣,“这个姐姐,你为什么要问杏仁姐姐那些事情啊?什么是在床上跳舞,和孟会长的床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橘!”袁宇在边上吓得个半死,想把袁小橘拉过来让她不要再说了,顾丛疏沉下脸来,“让她继续说。”
田贞欣挤出一丝笑来:“这是童言无忌,我怎么可能说这些东西。”
秦南语说:“贞贞,你和小许胡说那些干什么?我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怎么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我没有!”田贞欣急忙说,“我只是和你前妻聊了聊天,别的东西我都没有说!”
“小橘是不会骗我的,小许告诉了她要做个诚实的孩子。”顾丛疏在听到那几个关键词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田贞欣去说了什么了。
说的桩桩件件,词语一个个的,全是许杏仁不喜欢的字眼。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还呆得下去。
顾丛疏看外面,才知道外面已经下雨了,淅淅沥沥,有变大的趋势。
她知道自己也得走,顾丛疏拿了雨伞,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终于发了消息去问许杏仁现在在哪里。
可是那边没有回复她。
“你记得。”顾丛疏转头,看着田贞欣,黑眸沉冷,“她是许杏仁,不是什么我的前妻,叫她的名字时你该有的尊重。”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丛疏才离开,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她对许杏仁的维护从话语,乃至她的行动,都体现了出来。
***
北安开始进入秋季,初秋的凉意是被一场细雨带来的。
从京东大厦出来开车,许杏仁总觉得自己脚疼。她以为是因为今天穿的鞋子有鞋跟,应该是不习惯,也没管。
雨势增大,她的脚像是针刺一般,隐隐疼一阵猛的,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的时候,又疼一阵猛的。
许杏仁回家之后发现还在脚疼,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受伤没好全的原因。
之前医生就说过,脚踝要多加护理,毕竟两次受伤都不是小伤,现在落下了个下雨天有湿气进去就疼的毛病。
她只能先给自己泡了个脚缓缓,下午还要去医院。
许杏仁看到自己手机里顾丛疏发来的消息了,但她没回。
不想回,就这么先放着吧,反正顾丛疏也没有继续找。
到医院的时候,农农过来找她。
许杏仁没在病房里,她和外婆打过招呼之后说自己脚疼,在下面做理疗。
“杏仁,杏仁?你这……”农农进来的时候,看到许杏仁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脚踝和关节的地方都放着熏艾的盒子。
“你没事吧?”农农坐下,“外婆跟我说你脚疼,怎么脚疼,我还等着你跟我说今天小橘今天得奖的事呢。”
“扭脚后遗症。”许杏仁说,“小橘今天得了奖状还有个皇冠,皇冠上面的钻石是真的,小橘现在肯定都掉进糖堆里了。”
“不是这个,我怎么听人说小橘被人推了下?”农农哎嘿了声,看许杏仁半晌,“你怎么说话说的这么有气无力,在那里面受委屈了?”
“我?”许杏仁笑了声,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和农农说了一遍,医生来给她更换艾灸盒,看了一下她发红的皮肤说,“小姑娘身体也太虚了,你这个得注意哦。”
“上次扭伤了的,没大事吧?”农农忙问,又忙不迭对许杏仁竖起大拇指,“你就该保持这个节奏,谁说让你不开心的话你也别让那个人好过。这么看来,顾丛疏是站在你那边的呀。”
大概是听农农这么直接称呼顾丛疏,医生都诧异地看了农农一眼。农农说:“口误,主要是顾总平易近人。”
医生说:“许小姐,你的脚踝现在没事,但真的不能再劳累了不能再受伤了。”
“只要是医生都是这么说的,但我们跳舞的总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你们医生说的那种受伤,是那种啊?”
医生道:“骨折、劳损,或者是疲劳,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总之好好好护理,起码这一年都要好好注意。”
“还有。”医生又说,“也要保持自己的心情愉快。”
许杏仁:“……”
等医生走了,许杏仁又躺好等着自己的理疗做完。
“我听宁洛说你今天上午去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一回来就这样。”农农就是来当说客的,但看到许杏仁这样什么都不好说了,“周五别公演了。”
“不演了,休息一下吧。”
本来许杏仁和卢杉说可能周五能条一曲,但是天气不好,她想要为了舞会做准备。
那些事情就不想了。
先料理好自己的心情,再去处理别的事情。
“还回去吗?”农农说,“你不想回去休息的话,不然就到我那去。”
“不用了。”许杏仁说,“我见不见到她都一样。”
而且许杏仁已经把顾丛疏回来的时间摸索的差不多,自己早一点回去,顾丛疏总是会比较晚到家,和她的时间刚好错开。虽然她们看起来还住在一个房间里,但同样也碰不上面。
等到脚舒服了,许杏仁的心情也舒服了。
到家的时候才十点,许杏仁关了门,直接休息。
和顾丛疏没有解释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件,她管顾丛疏是怎么想的呢。
或许顾丛疏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自己在这庸人自扰。
第二天天蒙蒙亮,许杏仁就出门了。
给舞团的演员们看基本功的时候,袁宇打电话给她,还是视频电话,一看就知道是谁。
接通了之后,先出现在视线里面的是个放大的钻石皇冠,就是昨天袁小橘得到的那个奖励。果然,袁小橘雀跃的声音随后传来,圆圆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因为过于凑近镜头,而变得更加圆润了起来。
“杏仁姐姐,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杏仁姐姐还有事情在忙。”在看到袁小橘的时候,许杏仁的心情总是会变得很好。
这种懂事的小孩子都很可爱,又不会去给成年人添麻烦。
“我们一起吃早餐吗?”袁小橘说,“我下午要回去啦。”
袁宇的声音传来说:“许老师,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啊?如果麻烦的话,你去忙你的,我差不多下午装完货四点多,小橘到时候就和我一起回去了。”
“现在可以。”许杏仁点头,“我现在这地方离你们不远,等我开车来接小橘吧。”
“我们在门口呢!”袁宇不好意思道,“哪好意思还让你来接我们,我们从农农姐那边知道你在剧院里,刚好我顺路,就带着小橘过来了。”
于是许杏仁赶紧去和宁洛打了声招呼下楼,在门口看见了袁小橘。
她拿着一袋包子,很快乐地朝许杏仁挥手。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呢?”许杏仁捏着袁小橘的脸颊,感觉到袁小橘这几天圆乎了一些,果然还是要多吃点立马就就长肉,许杏仁想着自己等会儿该带袁小橘再买些吃的回去。
“我想见你呀。昨天杏仁姐姐生气了,我下台就没见到你了,今天我就要回去了。”袁小橘手里的那袋包子是在路上自己买的,她递给许杏仁,“垫垫肚子,我再请你吃别的。”
袁小橘对着远处的汤面店一指:“那个怎么怎么样?”
“哟,像个大人似的,谁教你的,还请客呢。” 许杏仁失笑:“小橘出手也太阔绰了吧?走吧,我们就去吃汤面。”
她看的出来袁小橘自己想去吃。
袁宇把袁小橘送到这里,自己就要去忙活的,像他这种搬货的司机,什么都得忙活,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于是许杏仁就让袁小橘把那袋包子给袁宇带走做早餐吃了。
在早餐里吃完热乎乎的汤面,袁小橘满足地擦擦嘴,从自己随身的布荷包袋里面东拼西凑出十七元钱说要结账。
老板笑着说:“你姐姐已经给过钱了。”
“啊?”袁小橘愣住了半秒,转头委委屈屈的看着许杏仁。
“怎么了?”许杏仁觉得好笑,袁小橘说,“杏仁姐姐,我请你!我请你的!因为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许杏仁说:“什么事?是不是还想要吃糖啊?等会儿你吃完,我就带你逛超市去怎么样,买很多很多的吃的给你带回去。”
袁小橘说:“不是的,我不要零食,院长说,只是我一个人有……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很可怜的。”
许杏仁明白了,袁小橘这小家伙还挺无私,不想自己独吞这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她的心很柔软,哪怕是那些生着病,无法理解她话语的小弟弟小妹妹,袁小橘也会不厌其烦地去教人家跳舞。
那她到时候直接以公益项目的名义捐过去,就没问题了。
“那你是有什么忙要我帮?”
袁小橘犹豫着,仿佛要说出来对她来说很艰难。袁小橘便耐心等待着她做好心理建设再开口,终于。
“我要开家长会了,院长妈妈这次不能去。”袁小橘看着她,“杏仁姐姐,你可以去我的家长会吗?”
“原来是这样,当然可以啊,你这么厉害。”许杏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提前把时间告诉我就好。”
“就是后天下午,但是老师说还有一些家长活动,所以需要两位家长一起去。”
许杏仁道:“那怎么办?需要我再找一个姐姐和你一块儿去吗?或者……我们看看袁茹或者袁宇有没有时间?”
说到这里,袁小橘的小脸才快乐地扬了起来。
“他们都没时间,可是我昨天问过丛疏姐姐了,她有时间,而且她也答应了。”袁小橘说,“太好了!杏仁姐姐也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小橘子,我说你是会喊人的
第49章
家长会如期到来。
上周五许杏仁没有去俱乐部演出, 连着在医院里休息了两天,顺便做理疗。想着要去给袁小橘开家长会,就直接开车从医院着出发了。
为了给袁小橘的家长会撑场面, 许杏仁又带了新衣服去。
她想到那天在舞台上,袁小橘被田叶说着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所以袁小橘会开口请求自己去开家长会,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所以许杏仁也不会马虎对待, 自然是要将这个家长会给她开好。至于要和顾丛疏一起去……罢了。
农农说:“谁能想到, 你和顾丛疏以前结婚的时候没做过的这些关于家庭的事, 结果离了婚反倒都体验到了。”
许杏仁说:“谁又能想到呢。”
她自己驾车一路往乡下去,农农怕她无聊,时不时和她聊聊天。
“这两天没和顾总见面了?”
“没见面了,和她见面干什么。”许杏仁把着方向盘, 随意说。农农嘁了声, “你躲着她就是了, 还躲着孟总, 也没和孟总见面了吧?”
许杏仁顿了顿又说:“碰巧没见面。”
“上次孟总居然没来颁奖典礼,我还以为这种明面上的事情她会出面, 而且你不也去了嘛。”农农说,“顾总很少会自己亲自来,那天居然郑重的给袁小橘颁了奖, 多大的面子, 那皇冠,再也不是碎钻的价值了。”
价值是人为赋予的,而这颗镶嵌在普通皇冠里的钻石更是被顾丛疏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同时在聚光灯下拥有了仅此一份的价值。
顾丛疏是知道这些的, 所以她才会这样做。
在台下看着的人里面, 又有多少人是知道她为何这样做的?虽然许杏仁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就是那些能理解顾丛疏的人之一。她在听着顾丛疏为袁小橘戴上皇冠的时候,眼眶也悄悄的湿润了。
“不过。”农农又说,“我还是想说,你真的不觉得你和顾丛疏这是在合作带娃吗,连一起给孩子开家长会的这种事都出现了,以后你们不管是干什么我都不会惊讶,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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