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陆然叹了一口气,刘贞也醒了,半起身看着她们这边的情况,也跟着叹气,“老三有心事。”
陆然笑了笑,“你不也有心事?跟你那个女朋友分分合合几次了?这次又分了?”
刘贞:“......算了算了,睡觉,我订个闹钟,给老三量体温,你就睡觉吧,明天是不是还要去打工?”
“好,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等老三好了,请我们吃大餐就好了。”刘贞笑着拿起手机定了闹钟。
没人发现,闭上眼睛的云丞淮,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没有亲人的她,读书时能碰到这样关心她的三人,对她来说是很幸运的事情。
可是她不能告诉她们,因为她其实没有那么肯定,自己还能回去。
云丞淮把自己捂的紧紧的,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身体变的更热。
可是脑袋实在昏沉,不可控制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是听到了体温计滴的一声,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已经穿戴好准备去上班的陆然。
这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昨晚的体温没能更高。
非病毒性感冒,人很少发热的,云丞淮输过液了,身体里面产生了抗体,短时间内很难再发热。
云丞淮放弃了,只能好好吃药变好,她要等一等,等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体里的药效也没了,再到医院的发热门诊转一转。
接下来的时间,她恢复了上课下课,背书看案件的日子,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让她恍惚的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做了一场梦。
因为高烧陷入了梦魇,在里面梦中过了两年,又清醒了过来,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可为什么她会哭,夜里睡不着,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沈流年,经常睡着睡着哭醒了。
有的时候哭的喘不过气来,还是室友把她叫醒的,生怕她睡梦中出事了。
她们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网恋失败了,要不然也没见她谈恋爱,怎么就哭的这么伤心呢,还安慰她说网恋不靠谱,问她喜欢什么样子的,她们帮忙介绍。
云丞淮能怎么说,还能说自己不是网恋,是时空恋吗?所以她说自己可能是想妈妈了。
对此,室友们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只能默默的陪伴她,逗她开心。
云丞淮想着,要是再这样下去,下个学期要不要出去住。
最好笑的是,她特意看了几遍小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点进那些没有看过的章节时,居然显示被锁了。
她只能留言让作者修改,她想迫不及待的看到里面的内容。
可惜她的留言根本没有人理会,作者好像消失了一般,也没有开新文。
云丞淮只能继续按班就部,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学习中,同时在找有可能让自己发热的办法。
蒸桑拿,泡热水澡等等,能试的都试了,没有任何办法。
......
南秦皇宫,沈流年坐在寝宫的床边上,听着欢喜的汇报。
“禀天后,今日陛下的体温忽高忽低的,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努力把自己体温升高的云丞淮,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操作下来,把侍奉她的人吓的够呛。
医官一直安排人为她擦身,试图为她降温。
而沈流年只要不是朝会,或者有什么紧急事件,才会离开寝宫。
有空的时候,帮云丞淮擦拭身体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像额头四肢才是内监做的。
沈流年处理完朝政,第一事件就是来寝宫看云丞淮,听到欢喜的汇报,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刺客的袖箭上有毒,安国寺主持亲自为云丞淮拔的毒,可是毒性太离开了,当下她就陷入了高烧。
除夕日那天,她们都没有回上都城,在安国寺待到了初二,她高烧彻底退去,一众人才回到了上都城。
可是这些天,云丞淮昏迷不醒,体温时不时的就要升高。
朝堂众人吵着闹着要见陛下,皇帝昏迷不醒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南秦必将再次陷入动荡。
所以沈流年一直瞒着,不惜被人说是妖后,不惜被人当面破口大骂,更不惜杀人。
所有想要试图妨碍新法国政,试图颠覆南秦,颠覆她们心血的人,都得死。
云丞淮早就把影中月的令牌给了沈流年,她同时能调动影中月跟暗网两个暗处机构,对刺杀事件进行查探。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居然知道暗网的启用图案,想想就令人生寒。
沈流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暗网静默,对内部人远一一排查,排查工作完毕,才会全部启用。
但是已经通过排查的,可以马上投入工作。
不管是谁,她都要查到,只要怀疑,不管有没有证据,全部抓起来,宁可抓错,绝不放过。
但凡查出来一点,就是夷三族,严重者诛九族。
此次事件被史书称之为——南秦血色。
杀到整个上都城,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特别是云永泰留下的那些证据,直接能要了那些人的命,证据确凿之下,沈流年以防动乱,直接派出绣衣卫加上安秦军,有司加上军队,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南秦官场的运转,经过这一年的变法,上都城再死个百十人不是问题。
有内阁在,可以马上派人接任。
不过,沈流年并没有那么相信内阁的人,安国寺刺杀,内阁的人没有办法洗清嫌疑。
安国寺是国寺,皇城军入驻,沈流年自然明白,非她们信任的人,不可能把魏淑安插在安国寺。
魏淑能从大理寺的牢房里面逃出来,又进入安国寺,对方还能知道暗网的图案,明显是早有预谋。
刺杀帝王,甩锅沈家?是想让她这个天后下台?还是想杀了云丞淮?或许两个都有?
沈流年不介意让上都城血流成河,也不介意让内阁更换所有成员。
为此,她不停的往内阁增加旁听,以便稀释内阁权力,或者是让里面的成员滚蛋。
要是最后云丞淮还是没有醒来,或者是找不到凶手,她可以杀掉所有身上带嫌疑的人,有没有证据,到那个时候就不重要了。
至今云丞淮昏迷了将近一个月了,沈流年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
所有人以为,她这么冷静,是因为崇尚权力,皇帝的出事正好,可以让她彻底掌控皇权。
没有人知道,沈流年的心里,打着让所有人都死的主意。
要是云丞淮醒不过来,那不妨同归于尽。
沈流年接过毛巾,帮云丞淮擦手,随后南灵走进来道:“天后,暗网传来消息,顾以柳来上都了。”
顾以柳无路可去,只能来上都城,找那个幕后主使。
沈流年觉得,以顾以柳的条件,凭什么造反?她不是个傻子,老三也透露出来了,顾以柳不想造反,明显是被逼无奈的。
逼迫顾以柳的不是老三,而是那个幕后主使。
一开始沈流年让人堵住了顾以柳的所有去路,就是让她无路可去,只能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以柳抓住谁,谁就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顾以柳来上都城,那么那个人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就在上都城。
就是不知道顾以柳会进到谁的宅子里面去。
“看紧她。”沈流年的声音冷漠。
“是。”南灵应了一声继续道:“天后,北齐皇帝死了,太女李昭延继位,封长孙惠为摄政大臣,长孙仪为定安侯。”
“呵!”沈流年冷冷的笑了笑。
长孙惠是权臣,本就摄政,这个暂且不提,而定安侯。
长孙家一个国公,一个侯爵,一门双爵位,何其显赫,不仅如此,长孙家的狗,都要封官了。
本就如日中天的长孙家,被架在了火上烤。
这样的权臣,要么造反成功,要么满门抄斩,被皇帝挫骨扬灰。
李昭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比起长顺惠那个老狐狸肯定差点儿,可她身处大义,新帝跟权臣的斗争?北齐正上演一出好戏。
沈流年垂下了眸子,“通知军正司的人,明日一早来见我。”
“诺。”
新帝登基,北齐不稳,正是用兵的好时候。
要是李昭延像其母亲那样懦弱能忍,或许会相安无事又十年。
可李昭延是一个有抱负的,长顺惠也绝不允许新帝挑战自己的权威。
南秦正好趁此机会吞并北齐城池,等她们被迫合作的时候,面和心不和也没有用。
内乱外敌各其一,或许不会出事情,但内乱外敌一起来,除非是皇帝权臣死一个,北齐才会好好的对抗外敌。
就是不知道,死的会是李昭延,还是长顺惠了。
沈流年的眸子冷了冷,她不相信,这些事情中,北齐会没有份,要不然顾以柳怎么就想着往北齐逃呢。
南秦看在武安侯的份上,说不得能留她一命,北齐可不会,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沈流年的大脑里在飞速的运转,在理=整理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
在视线落到云丞淮的脸上时,沈流年的眸子软了软,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的脸。
“香香,你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云丞淮能醒,沈流年会奉上整个天下,让她成为名留青史,再统南北的皇帝,要是她不醒,那所有可能跟刺杀事件有关的人,都得陪葬。
沈流年俯身趴在云丞淮的胸口,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声,才能感觉到她灵魂的存在,而不是只有□□。
第115章
寒假, 云丞淮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这是从小长大的家,里面的东西摆设她都没有动过,都按照小时候的那样。
睹物思人吧, 看着里面熟悉的摆设, 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足印, 还有爸爸妈妈的足印。
墙上贴着她的身高贴, 每长一岁, 身高是多少,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家里到处都是她的相册,还有摆在各处的照片, 里面有她个人的,有妈妈个人, 还有她们的合照。
云丞淮端出一盆水, 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决定给家里大扫除。
她两三个月没回来了, 家具上面落了一层灰。
她忙碌着,准备花上一天的事件收拾, 让家里看起来干净些。
其实她不太喜欢回家,回到家里, 看到熟悉的环境, 想起再也见不到的人, 心里就压抑的不行, 有种快要死的感觉。
这次回来,是因为她的情绪已经够压抑了, 再压抑点儿,好像也没什么。
云丞淮准备回来收拾收拾, 把相册之类的都收到储藏室内,做个大扫除,很多东西都该收拾起来了,放在外面徒增伤悲罢了。
忙碌起来,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没有那么压抑了,找到什么都能陷入一波回忆。
特别是收拾到相册时,她发现妈妈是真的喜欢记录,她小的时候,几乎每天的都有照片记录她的成长,一个月能拍上百张照片,光洗这些照片,都花了不少钱。
看着里面的自己,云丞淮能看出来,妈妈对自己的爱。
她的父母工作都挺忙的,特别是爸爸,三四十岁了,好不容易被委以重任,几乎每天不着家。
妈妈稍好一些,那是因为不管多忙,妈妈都会抽出事件陪她,像要是公司聚餐之类的,还会带她一起去。
当然了,要不是两人都忙,她们也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有那么多的存款。
她要是把房子一卖,直接晋升千万富翁。
但这个房子承载着她所有的回忆,要是有一天她不需要回忆度日了,或许会考虑卖房子的事情。
就像是在南秦的时候,有沈流年陪在她身边,她就不太会沉浸在过去。
云丞淮正收拾着,居然在妈妈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放在最上面的竟然是他们的离婚证。
她记得父母的关系还不错啊,怎么会离婚。
看日期,好像是她初中的时候,他们就离了。
要是当时她可能会伤心,现在看到这个,没什么感觉,像爸爸那种不顾家的人,她支持妈妈过自己的生活。
云丞淮还在盒子里面看到了妈妈的旧笔记本,按理说这样的东西没必要留着,连充电器都还在。
她好奇的摆弄了一下,拿起充电器给笔记本充电,可惜怎么都充不进去。
她只好把笔记本收了起来,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修一下,她莫名的觉得这个笔记本很重要。
不仅如此,她还翻出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妈妈十六七岁的时候,她们的前面坐着一个女人,穿着西装,尽管是短发,但是能明显看出来是女人。
短发女人的两边都站着人,一边是她的妈妈,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淡绿色旗袍的女人,看起来很好看。
她们的旁边有一个小孩学走路的车,里面有一个笑起来只有两颗牙齿的小孩,很可爱。
云丞淮看着照片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外公外婆当年离婚后,妈妈跟着外公,外婆净身出户了。
后来听说外婆跟一个女人结婚,领养了一个小孩,由于受不了家乡异样的眼光,跟那个女人出国了。
这张照片,妈妈的眸中含泪,外婆也不怎么开心,那个短发女人的手拉着旗袍女人,这个穿旗袍的,应该就是外婆了。
明明是在照相,短发女人的眼睛看的是外婆,眸中满是心疼。
她们出国后的事情,云丞淮就不知道了,妈妈也没有讲过。
看照片,还有她听到的故事,站在妈妈的角度,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心中应该是很难过的。
还有短发女人,戴着精致的耳坠,好看的女式西装,让她显得干练美丽。
云丞淮的看着照片,脑海里面脑补出来了故事的大概,但她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求知欲。
收拾完屋子,她把不用的东西都放到了储物间,房子变的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
但看着这样的屋子,她没有那么伤心了。
云丞淮看了眼时间,她早上就开始收拾,这会儿都三点多了,一直没吃饭,肚子咕咕的,也不想叫外卖等的时间太久。
还好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去买了两盒泡面,一盒昨晚当晚饭吃了,剩下一盒刚好可以垫垫肚子。
她把面泡好,脑袋里一会儿想妈妈跟外婆那一辈的爱恨纠葛,一会儿在想,沈流年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过。
她有的时候很恍惚,想着穿书是不是一场梦,但很快就坚定起来,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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