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看不见,林夕昭唤她也不需要抬头, 更不想理会。
今夜的她,想对林夕昭做这样的事情,已经忍了很久了。
唇舌与手指的并用,林夕昭很快便察觉出了曲笙今日的不对劲。没有了视觉, 曲笙只能靠着唇舌来辨别着林夕昭身体的方位。
“笙儿。”
林夕昭在终于会出曲笙的意图后,抬起了身子, 坐了起来。
她伸手捧住了曲笙的小脑袋, 面上还染着一丝惊慌和窘迫。
曲笙被迫抬起脑袋,也感觉到林夕昭坐了起来。她在听到林夕昭说话后, 又将身子往前探去,寻着林夕昭的唇口又吻了起。
吻, 林夕昭自然配合,可曲笙想要进一步她却一时没有办法接受。且曲笙现下在医治眼睛, 不可劳累大肆走动,亦不可有激动的情绪。
“笙儿……今日就到这里吧。”林夕昭在曲笙吻游移在她耳后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还在自顾自的亲吻着林夕昭瓷白如玉的耳垂,直到林夕昭的身体再度有了些许的变化后,林夕昭只能无奈的躲避,而后用着双手捧住了曲笙还在寻找的脸庞。
曲笙唇口微张,轻喘着不匀称的呼吸,林夕昭看着曲笙的小嘴,此刻油光锃亮,又瞧着她神情似是不情愿的模样,无奈的探身过去,吻了吻曲笙的唇,用以安抚她。
林夕昭的吻,总是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包括此刻游说曲笙不能再继续。
曲笙的眼睛上蒙着东西,林夕昭也并不能真正的捕捉到她此刻的情绪,只是看着曲笙跪在那里,在呼吸趋于平稳后,红润的双唇轻抿,摸索起了身边的被褥。
林夕昭见状,紧忙伸手扶着她,慢慢的躺下了。
曲笙躺下后,并没有弃林夕昭不顾,她在林夕昭的寝衣半穿未穿之时,将其捞进了怀中。
林夕昭的衣衫半遮,在被曲笙捞进怀中后,没法在系着腰间的襟带,只能躺在曲笙的怀里,无奈的凝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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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林夕昭喂曲笙吃饭,不经意询问间,得知曲霆夫妇和萧冰缨以及乘溪全都出去了。
这大早上的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林夕昭询问,风齐却抬眼去看了曲笙。
曲笙察觉到林夕昭问风齐的话,二人间隔的时间,解释道:“三哥和三嫂是替我寻药去了。”
林夕昭闻言,神情有些不解,但也没有细问,只道:“那冰缨她们呢?”
风齐听着曲笙开了口,回道:“今儿一早萧小姐与乘溪姑娘与三公子打了招呼,说是要去海潮王城看看。”
林夕昭喂曲笙吃饭的手微顿一瞬,萧冰缨带着乘溪去王城到没什么,她只担心乘溪会被人认出来。
乘溪是海潮国的公主,前任海潮王极为疼爱,每年过着与她们天晟一样的元春日时,便会带着她坐着马车出游。乘溪的容貌,放在人群之中一眼便能够被人认出来。她不知道她们此次过去,是否有做准备。
“姐姐是在担心冰缨姐姐她们吗?”曲笙在林夕昭又夹了饭菜递到她唇边是问道。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眼睛上蒙着的布巾,轻‘嗯’一声,道:“是有些。”
“别担心,三哥应该已经交代过了。”曲笙知道林夕昭在担心什么。
乘溪的身份特殊,海潮新王对乘溪痛恨至极。若知道她私自回来,必然会将其捉了送回去,又或者直接将其杀了。
萧冰缨敢带乘溪过去,必然也想到了这点。
且两人也并非独自过去的,她们是坐着马车,和曲霆夫妇一起去的。
昨儿夜里,乘溪虽然没有提去海潮王城,但萧冰缨早已经做好的打算带她过去,今晨去与曲霆说的时候,曲霆说正好有事要去海潮王城,便搭伴一起过去了。
在进了王城后,萧冰缨她们与曲霆夫妇分开,约定好在申时初,城门外汇合。
萧冰缨先带着乘溪去了一家酒楼,这里是乘溪之前与自己的哥哥乘风常来的地方。虽是皇子皇女,但却极为和善亲民。不少人都认识她们兄妹二人。
乘溪带着围帽,被萧冰缨从马车上抱下去。萧冰缨隔着轻纱,看了一眼乘溪。在望向乘溪的一刻,眉目都是温柔的。
乘溪落地,不经意般的四处看了一眼,与萧冰缨的眸光对视护,微微弯起唇角。
萧冰缨见乘溪这一路来总算有了笑意,也跟着弯起眉眼,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进了酒楼。
两人要了一间楼上的雅间,这么久的相处,萧冰缨知道,乘溪总是吃不惯天晟北方的饭菜。虽也有询问海潮国有什么好吃的,但自己厨艺不行,恐乘溪吃了会生病,便也打消了为其下厨的这个念头。
萧冰缨让小二报了下菜名,想让乘溪挑一些自己爱吃的,但乘溪听后却是微微皱眉。这里早已经物是人非,乘风的反叛,牵连甚广,连她们长待的酒楼都已经换了人,饭菜也都更换了。
“随便吃些就好。”乘溪清冷的嗓音说道。
萧冰缨听着乘溪的兴致不高,便让小二将这里好吃的捡着上一些。待小二走后,萧冰缨再度伸手去牵了乘溪。
乘溪看着萧冰缨握住自己的手,放在唇边珍重的亲吻,恍惚间想到昨夜她拒绝了萧冰缨的求欢时的样子。
她当时都已经做好了迎接萧冰缨反扑的情绪,可萧冰缨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皱眉的动作都没有。萧冰缨将她的身上的水珠擦净后,帮她穿了衣服,便将她抱到了榻上。睡在榻上的时候,也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她并不是不能感受到萧冰缨当时对她的欲望,只是想到自己的哥哥,自己当时没有办法为迎合她而装作热情。
乘溪望着萧冰缨温柔的眉眼,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让她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抚摸在了萧冰缨的白皙的脸颊上。
萧冰缨望着乘溪的放松了的眉眼,唇角微弯道:“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的。”
萧冰缨感受到了乘溪自来到这里,便心事重重。她也知道乘溪的亲哥哥还被关押在王城的大牢之中,只是以她的力量,保护一个乘溪还尚有余力,但若救人,仅凭她带的赵府的几个护卫,根本不可能。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往,过几日便好了。”乘溪端了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说出来,也这是在给萧冰缨添堵而已,她也知道萧冰缨的能力有限,她不可以要的太多。
萧冰缨见乘溪不愿说,也没有再过问。酒楼的饭菜上来,二人吃了些便又换了一处位置。
萧冰缨带着乘溪在王城门转了半圈,最终在一处府宅外停了下来。萧冰缨不认识这里,但也知道这户人家,非富即贵。
乘溪拿了一封信,递给萧冰缨,让她交给守门的下人,随后两人坐着马车离去。
乘溪坐在马车上一直盯着萧冰缨看,萧冰缨察觉抬眼时,笑问道:“为何一直看我?”
“你都不问问我给什么人送的信吗?”乘溪有些看不懂萧冰缨了。她就那么相信她做的事,对她们没有一点害处吗?
萧冰缨闻言,温声回道:“你是海潮国的公主,那府宅应该是你们皇室成员。”萧冰缨并不知道那府宅里住的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与乘溪的关系必然不会太差。
乘溪望着萧冰缨,眉眼间染着一丝忧愁,须臾敛眸一瞬,道:“是我王叔。”
萧冰缨抬眼看向乘溪,此刻似乎在揣摩乘溪为何是送信而不是进门。以她们现下的这个打扮,即便是进去了应该不会被人看出什么的。
“王叔年事已高,在新王登基后便不在管朝中之事,方才与他写的信……告知他我过的很好。”乘溪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等曲笙的眼睛好了,萧冰缨自然会知道的。
且眼下,她因为萧冰缨,过的确实很好。
萧冰缨点头,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乘溪看着萧冰缨诚恳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将脑袋靠了过去。
萧冰缨低头看着乘溪靠在自己的怀里,在她散发着发香的墨发上吻了吻。
她们与曲霆约定的时辰马上要到了,萧冰缨在这附近买了些点心,便带着乘溪出城门,与已经在那里等待的曲霆汇合去了。
入春的白日长了些许,她们回到客栈时,天才黑下来。萧冰缨带着乘溪回房,经过曲笙她们客房的时候,将带回来的点心,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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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曲笙需要换药,一行人便去了柳无相那里。柳无相在屋内一边称着自己炮制的药材,一边询问曲笙这两日有何感觉。
曲笙一一回答,原先是觉得酸胀,现下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
柳无相点点头,将药材放入药碾之中,将药碾成半碎时,道:“将这个带回去,放在被褥之下,睡在上面。”
林夕昭等人闻言,面露不解,曲霆开口问道:“这么点药材,如何发挥药效?”
药碾之中的药,不过才几两。
柳无相闻言,眨了眨眼看了自己的药碾之中的药,笑道:“这个是给乘溪的,这才是你们的。”
柳无相说着,目光瞥向了地上堆放着的一大袋药材,又道:“我这可是给她忙了一日一夜。”
曲笙她们在客栈的这两日,柳无相根本没有闲停下来的时候,这不才忙完,便给乘溪也配了一副药。
曲霆看了一大袋的药,似有话要问,可嘴巴动了半响也没问出口。
“这药,无病之人可能睡在上面?”曲笙听着有人搬动药材的声音,问道。
“无病之人自然是可以,但也要老夫诊过脉,才能知道是否真的没有病。”柳无相打量了几眼曲笙,笑问道:“你说的是你夫君吧?”
柳无相对曲笙的了解并不多,他只是见乘溪信中说曲家能够帮助救出乘风,但怪就怪在他没有分辨出来人之中,哪一个是曲笙的夫君。
“柳大夫误会了,舍妹还未婚配。是我义妹一直在贴身照顾她,故而问一问,以防对我义妹身体不利。”
“哦。”柳无相闻言,拉着长腔看向了林夕昭,道:“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林夕昭闻言,随着柳无相走到了一旁的桌旁坐下,柳无相用着双手与她诊了会脉,眼皮上下打量着她,须臾道:“身体很好,不过这药……”
柳无相欲言又止,思索几瞬,少顷道:“都是姑娘,也不妨事。”
柳无相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他为曲笙诊治后,又动了针,敷了药让曲笙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出去,乘溪在拿到自己药后,随口问了一句,道:“她那药可还有什么副作用?”
柳无相闻言,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小声道:“这药可能会让人……思春。”
柳无相说完,乘溪便闹了个大红脸。乘溪的身上的病是萧冰缨之前一直为她诊治的体寒病症。柳无相也是托人去买了药,今日送过来才给她配置好。
林夕昭回到客栈便忙着把这一大包药材缝制起来,钱霜莺也过来帮了忙。药褥子缝制好,林夕昭和钱霜莺两人便抬到榻上铺好。林夕昭仔细的按着边边角角,生怕咯着曲笙。
在查看药褥子平坦后,便让曲笙上去躺了躺。
满屋的药香味道,钱霜莺都觉得味道有些冲,她待了一会便离开了,可林夕昭却一点都不觉得。她看着曲笙躺在榻上的样子,倾身过去在她额间吻了吻。
“柳大夫说你的眼睛恢复的很快,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看见了。”林夕昭今日也是高兴,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愉悦的。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话,点点脑袋,道:“姐姐陪笙儿躺一会。”
林夕昭弯眉没有拒绝,脱了鞋履上了榻,躺在了曲笙的一侧。
满床的药香,却不及林夕昭身上的好闻。曲笙在林夕昭躺下后便靠了过去,将脑袋窝在了她的颈窝处。鼻间轻嗅着林夕昭裹挟着药味的冷香。
“笙儿。”
林夕昭无奈的按住了曲笙摸在她腰间,不规矩的手指。
“姐姐。”曲笙被按住,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竟还撒起了娇,娇娇柔柔的,试图让林夕昭妥协。
“大白天呢。”林夕昭温柔嗓音,给了一个拒绝的理由。晚间的林夕昭虽然默许了曲笙的对她的不规矩,但这白日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的。
曲笙闻言,窝在林夕昭颈窝的脑袋动了动,将手收了回去。
半个月后。
曲笙在众人的陪同下,再次去了柳无相那里,将蒙着眼睛布巾拿开。因着眼睛上有残留的药物,曲笙也没有睁开双眼,直到林夕昭拿了帕子帮她擦干净,柳无相让她睁开双眼查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像了。
面前的人影攒动,曲笙却分辨不出谁是谁,太模糊了。
柳无相用手撑着翻看着曲笙的眼睛,再看着曲笙因他的手接触,下意识的眨眼时,松了手,笑问道:“是不是可以看见了?”
众人闻言,全都面露期待,林夕昭也屏住了呼吸,等待曲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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