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和林夕昭在众人的迎接下,先去看望了曲继年。听着一直为他们诊治的柳无相,说着曲继年的病情。
“下一剂猛药也不是不可,但风险太大,老夫觉得曲侯爷都这把年纪了,没有必要为了早日醒来而冒这份风险。”柳无相劝说道。
曲继年就这么养着,或许下个月,或许明年都有可能醒来,但他的身体沉睡太久,加之之前受过伤,不好下猛药。
金云斐回来的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着曲继年,她听到柳无相说下猛药有风险的时候,如何也不同意。
她能看到他,便已经是老天的恩赐,若是因为想要他早日醒了而丧命,那他还不如就这么睡着了,至少她还能每日看到。
曲笙看向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也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后她便又去看了曲霆。
曲霆虽不说话,但却比来时胖了不少。钱霜莺每日伺候着,心态也如同金云斐一样,至少她能看到曲霆了,心中也还有着他醒来的希望。
“辛苦三嫂了。”曲笙对钱霜莺表达了感谢。
她们曲家重情义,嫂嫂们也是如此。
“说的什么话。”钱霜莺看她一眼,嗔怪她笑了起来。
其实曲笙是想要表达另一层意思,钱霜莺还年轻,若是她不想陪着她三哥了,她也不勉强。
虽然知道钱霜莺与曲霆的感情,但总得说出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膳厅内的接风宴十分丰盛。林家,赵家,以及钱霜莺那边的家人也过来了。
曲知睦在林夕昭回来之后,便一直缠着她,连曲笙都得靠后。林夕昭抱着小姑娘,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还是会去注意到曲笙的情绪。
曲笙吃醋,可不在乎年纪大小。曲知睦那会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她便暗暗的跟着小家伙较着劲。
“姑姑,吃这个。”曲知睦用着自己还拿不稳筷子的手,艰难的夹了一点,递到了林夕昭的唇边。
林夕昭侧身,轻含着,吃下,曲知睦一直盯着她的唇,见她咽下去,眼里期待的糯声问道:“好吃吗?”
“嗯,好吃,脆脆的还带着一丝甜儿。”林夕昭一点都不敷衍,还将吃完的感受说了出来。
曲知睦闻言,裂开小嘴笑了起来,道:“姑姑爱吃。”说着又去夹了一些,递到了林夕昭的唇边。
她的位置高,眼前也摆着她爱吃的菜,但却不停的在喂林夕昭。
一旁的曲笙时不时的看一眼,她给林夕昭夹的菜,林夕昭都还没吃上几口呢。
众人吃着饭,没一会赵嘉虞便把自己的女儿接到她身边去了,一边接,还一边跟着自己的女儿说,“小姑姑要吃人了。”
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林夕昭也只能无奈的跟着笑,抬眼间,嗔怪了一眼曲笙。
曲知睦被抱着,眼里不解,但听到赵嘉虞说曲笙要吃人,目光也看了过去。
曲笙在众人的笑声下,神色如常,但耳尖处却是红了起来。跟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她这个姑姑,也确实太过‘护食’了。
林夕昭低头吃起了曲笙给她布的菜,曲笙便又厚着脸皮,给林夕昭重新夹了一些。两人眼神交互,虽是当着众人的面,可那份别人一眼便能看出的爱意,在她们之间,流转的实在太过张扬。
可林夕昭的脸皮到底是薄了些,在与曲笙对视几眼后,垂下了眸子,假装继续吃着东西,只是她知道,对于曲笙的占有欲,一点都不反感。
曲知睦看着自己的姑姑吃着小姑姑布的菜,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母亲,似乎在问,为什么她的小姑姑可以喂姑姑,她却不可以了?
吃过了晚饭,曲笙和林夕昭回到属于她们的院子,曲笙喝了些酒,林夕昭也是微醺。二人一进屋内,曲笙便将林夕昭抱了起来。
林夕昭被抱着往房间里走,望着曲笙的时候,眉眼却是低羞的。曲笙看了一眼,便低头吻上了林夕昭的带着光泽的柔唇。
一边吻着,一边往屋内走。进了内间房中,曲笙将林夕昭放在床榻边缘,两人就那般站着,贴着,继续吻着。
对,她就是吃醋,这会醋意还没有消呢。
林夕昭被她炙热的吻,烫的呼吸急促,挣扎着想要呼吸时,曲笙的吻便开始下移,在她的瓷白的颈间,娇嫩的耳后,手指也在不停的摩挲着柔软。
而林夕昭喉间轻吟着,也纵容着曲笙对她的放肆。现下已经回家了,她前几日为了让白日里处理军务的曲笙睡个好觉,禁制了她的床事,也答应她,回到府中,怎样都可以的。
当吻逐渐的勾起了两人心中的欲丨壑,曲笙的指尖摩挲着,探到了林夕昭的衣带处。
“大小姐,小姐,二老爷让小姐去一趟。”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外面的丫鬟传达着消息,曲继闲要见曲笙。
第192章
林夕昭听到外面的声音, 下意识的便将脑袋抵在她胸前的曲笙推开了。
曲笙被推开,楞了一瞬,眼角处很快露出了不正经的笑意, 嘘着嗓音问道:“我们已经回家了,娘子怎么如此胆小了?”
以前在京城曲侯府的时候, 也不这样的,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在军营的缘故?
林夕昭平复着被曲笙的唇舌, 以及那只纤长有力的手指, 调动出来的情绪, 闻言抬眸看曲笙一眼,道:“二叔叫你过去想来是有什么要事,快些去吧。”
曲笙闻言颔首,看着林夕昭有些慌乱的样子,故意多瞧了几眼, 道:“那我去了?”
“嗯,快些去吧。”林夕昭说完便转身故作要去铺床褥,但她身后的曲笙却没有转身。
“娘子。”曲笙两步走到林夕昭的身后,从身后圈住了她, 温热的唇瓣抵在她的耳后,似有若无的亲吻着。
林夕昭方平复一点的情绪, 再次被曲笙激起, 方要催曲笙快些去,便被转过了身来, 面向了曲笙。
曲笙望着林夕昭似有羞怯的眉眼,喜欢极了, 她垂着眸子在林夕昭微红的脸颊上寻看着,须臾便探身吻了过去。
曲笙轻柔的吻, 林夕昭没有被拒绝,可当她想要叩开林夕昭的齿关时,外面再次响起了声音来。
“小姐,二老爷让您务必去一趟。”
这一次林夕昭没有推开曲笙,而曲笙也没有停止亲吻。
曲钰走的慢,她待会疾走几步便是,她知道曲继闲叫她过去要说什么。
带着对美好占有的吻,没有因为外面的声音而失了分寸。曲笙轻柔的吻着,似乎是在补偿自己在宴席间,林夕昭满含着爱意看她时,不能去亲吻的缺失。
林夕昭承着这份温情,双眸微闭,将自己释放其中。
片刻,二人分开,曲笙眸光闪烁着柔情的芒,薄唇间噙着满足的笑意,轻声道:“我待会便回来,娘子可先休息。”
她不知道要谈到多久,方才人太多了,又是宴席,不方便谈立国之事。她还以为曲继闲要等到明日,看来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迫在眉睫了。
林夕昭与曲笙生着辉光的眸子对视一眼,轻‘嗯’一声,细柔的嗓音,听在曲笙的耳朵里痒痒的。
曲笙忍不住又在她低下头时,略低头靠近吻上了她的柔唇,珍视的吻,贴了几瞬才不舍的分开。
“我走啦。”曲笙走时,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林夕昭看着她,再次点头后,曲笙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房门,曲笙看在站在一旁欲敲第三次门的丫鬟,道:“我这就过去。”
丫鬟欠身,提着灯,前面带路,曲笙关上房门出去了。
前院议事厅。
寿林的办公区域不在这里,但也会时常召集人来府中议事,前院便也辟出了这么一处商议公务的院所。
曲笙过去时,曲钰已经在那里。曲家的四位长辈,已经战死了两人,曲继年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只剩下曲继闲。小辈之中,也就只剩下曲笙和曲钰可以站在这里。
曲继闲看着曲笙进来,命人将房门关上。
“二叔。”曲笙行着礼,听到后面的房门关上了。
曲继闲颔首,道:“坐。”
曲笙抬眼,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曲继闲,又侧目看了一眼曲钰。
曲钰也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曲笙去一旁坐下,曲继闲便开口道:“本来你回来应该让你休息几日,但金家已经立国多日,既然我们选择与他们平分天下,那势必要旗鼓相当,不能只是挂着一个侯爵的封地名称。”
“二叔的意思是要尽快立国吗?”曲笙询问道。
这样敏丨感的话题,放在任何一个家族之中,都是要小心翼翼的,但在曲家看来,似乎只是她们处理家中的一件要事而已,且也早已经将此事做下了决定。
“嗯,立国便要立君,本来这君主之位应该由你父亲来坐,只是他现下依旧昏迷。”曲继闲说着,同一只手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我身体年迈,近来腿疾实在不易再走动,你四哥的身子你也清楚,操不得一点心,你三哥又是那样。”
曲继闲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曲钰,又看向曲笙,做了什么决定,不言而喻。
“二叔是想让我来?”曲笙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我和二叔一致认为你可以安定寿林的百姓和官员。一来是你曾受过天晟皇帝的特例,可以继承咱们曲家的侯爵之位,二来,这天晟也是有你带兵血战沙场保下来的,于情于理,你来最合适不过。”曲钰接了曲继闲的话,补充道。
曲笙闻声看向曲钰,她现下对权势并不渴望,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家人,只是眼下家中的局面,似乎只有她来坐这个位置,最为妥当。
女子为帝,从未有过,不过她不在意这些。
没有先例,那她便开这个先例。这天下没有固守永恒不变的规则,只有胜者与强者制定的规矩。曲笙坚信的,从来也就只是这些,如若不然,她连追求毕生最爱的勇气都不会有的。
曲继闲点头赞成,道:“国家大事,十分辛劳,好在这些年你也历练出来了,咱们府上的,除了你大哥,数你最为让二叔放心。”
曲笙的手段,比曲家任何一个人都像一个帝王,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且他们曲家也不在意男女之分。
他也知道,当初曲继年犹豫不决之时,曲笙宁可要取而代之,违抗曲继年也要得到这天下用,来保护她们曲家,如此魄力和果决,是他和曲家的男子都不可及的。
曲笙站起了身,拱手行礼,道:“笙儿定不会让二叔和四哥失望。”
上战场,她当仁不让,既然已经决定让她来当这个皇帝,那她也不会再虚礼再谦让。
她们曲家人说的话,不需要怀疑内心的真实想法。
三人在屋内谈了许久,大约两个时辰后,曲继闲摆了摆手,“都回去休息吧。”他这身子,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约摸着又要养好几年。
曲钰此时也起了身,拱手行礼,和曲笙一起退了出去。
兄妹二人在院子里走着,曲笙在方才应下做皇帝的事后,心里便又琢磨起了赵嘉虞之前说的事。
她们要把曲知睦送给她和林夕昭,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四哥。”曲笙与曲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忽然唤住了曲钰。
曲钰闻声回过头,笑着问道:“笙妹妹还有其它事吗?”
曲笙双唇轻抿,道:“嘉虞之前说要将睦儿送给我们……”
曲钰闻言,眨眼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道:“这事我还得问问嘉虞。”
此一时彼一时,他知道曲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曲知睦接她之后的大位,但看着自己女儿的性子,恐难以胜任。
“好。”曲笙不强求,点头应着。
曲钰颔首,道:“我听闻,你曾问过柳大夫,是否可以与夕昭妹妹生一个孩子。”
曲笙目光顿了一瞬,问道:“柳大夫告诉你的?”
曲钰笑笑道:“是我问的。”
柳无相之前找了好些药,都是些至阴致寒的药,因为寻不得,才在给他配药的时候,求了他,让他帮忙寻找。
他当时还以为他想害什么人,虽不太懂得药理,但病了这么久,也会问上几嘴,便也知道了一些。
“四哥信吗?”曲笙上次听柳无相说可能会出人命,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这老头回来便开始找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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