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们要相信冰缨。”林夕昭倒不觉得萧冰缨会吃亏,就算是不善言谈,那不还是有乘溪在吗。
昨儿林夕宽叫住林夕昭,问及乘溪的事情。他对于曾经对乘溪的伤害,心里一直怀着愧疚,所以求着林夕昭让他当面与她道歉,也了去他心中的执念。
对于林夕宽,乘溪才见过几次,连他的相貌都记不起来了,而且那次,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即便萧冰缨不来,她也不会有事。
乘溪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林夕昭肯为他带话,必然是真心实意,她也不好拂了林夕昭的意。用过了早膳,她便随着林夕昭去了南亭院。
弟弟进姐姐的院子,倒不会让人说是什么,所以乘溪去见了一面,顺带从她师父那里拿了几本手稿医书回来,打算给萧冰缨看。
偏院。
萧冰缨和乘溪,与戈川站在院子里,萧冰缨将下人都屏退,直接开门见山道:“戈将军与溪儿的婚约,早在先王上薨逝之后,随着溪儿进入前朝的京城便已作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拿此事来让给溪儿冠上任何的罪名。”
乘溪在一旁站着听着,并未插话。戈川却在萧冰缨说出此话后,看向了乘溪,似乎有意不去理会萧冰缨的话,道:“溪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女人,如果你只是想要报复我,已经足够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乘溪听着,情绪不为所动,凝眸看着戈川,清冷疏离的嗓音,道:“你说我报复你,那倒不至于,我也没那份闲心。你现在与我只是君臣关系,我若报复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溪溪,难道我们的以前都是假的吗?”
“半真半假的吧。”乘溪回想之前,她养尊处优,所有人都捧着她,所有人连带着自己的父王也觉得她是喜欢戈川的,可她却从不知喜欢一个人真正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戈川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亲人的存在,但这份亲情,也随着她被送去天晟京城,戈家依旧在海潮的朝堂活跃而消逝。
戈川甚至都没有去天晟的京城去寻过她。
“什么叫半真半假?”戈川不明白,眼里满是困惑。
乘溪闻声敛眸一瞬,侧目看向了身旁的萧冰缨,爱一个人的感觉,她在萧冰缨的身上真正的体会到了。
患得患失,时刻被会被萧冰缨牵动情绪,也无时无刻不在意着萧冰缨的喜乐。
乘溪望向戈川,回道:“与你曾经有过婚约是真,但我不曾喜欢过你。”
她曾经也以为那是爱,可直到遇到了萧冰缨,她才知道,那只是对身边人的依赖。
“溪溪,你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戈川似乎还不想放弃。
“请称本宫为公主,本宫是君,你是臣。” 乘溪有意拉开她与戈川之间的关系,她不想萧冰缨再患得患失。
在海潮,乘溪并非是不想解决戈川这个麻烦,只是有戈川在,其余想要打她主意的人,便会被戈川找麻烦,如此来扰她们的人便少了。
但今日戈川寻到这里,言说她二人有婚约,她不能忍。
就算萧冰缨今日不让他来这偏院,她也会在戈川离开后,前去警告他。
“还有,以后不准你踏入赵家半步。”乘溪的心里的气,大概就是因为戈川私自来赵府。
萧冰缨本想与戈川说明,却是被乘溪抢了先,不过,由乘溪说出来,她心里一直不通的地方,似乎已经顺畅了。
乘溪只爱过她。
乘溪一直待在王宫之中,戈川本想借着此次机会好好与乘溪说一说,挽回她,可却被乘溪一句话否了,她不曾喜欢过他。
戈川憋了一肚子火气,临走的时候,盯着萧冰缨看了许久。
戈川离开赵府,赵嘉虞让人悄悄去跟着他们不让他们耍什么花招,不过他们出了赵府,便出了城门,似乎是要回海潮。
晚间时候,曲笙在御书房听林夕昭说了戈川这个人,垂眸思索许久。
林夕昭给她盛了一碗羹汤,瞧着她想事情出神的样子,温柔的嗓音,问道:“怎么了?”
曲笙抬眸,眸色温和,唇角微弯,道:“没什么。”曲笙说着接过了林夕昭手里的羹汤。
林夕昭看着曲笙舀着羹汤小口喝着,也有些担心她近来的太过繁忙而累坏身子。
她今日出去一整日,曲笙便在这御书房内待了一整日。
曲笙喝完羹汤,林夕昭让人撤下便留在了她的身边,天气越发的开始热了,林夕昭去一旁给曲笙掌了扇。
柔柔的凉风吹过来,温度刚刚好,曲笙回眸看过去弯眉笑了起来。
曲笙批阅奏折一直到戌时末才和林夕昭一起沐浴回寝殿,曲笙抱着林夕昭躺在榻上,林夕昭抬眸看着她,总觉得曲笙近来心事重重。
曲笙思索着事情,察觉到林夕昭一直看她,低眸看过去,唇角噙着笑意低头吻上了林夕昭的柔唇。
清浅的吻,必然不能满足,一吻再吻,却又渐渐的勾起了她的情丨欲,掌心处的柔软,更增添了今日解除禁欲的想法。
曲笙轻咬着林夕昭瓷白而柔嫩的肌肤,唇口呼出的温度,让林夕昭的身体逐渐的燥热起来,喉间也忍不住溢出了一声声的轻吟。
一场酣畅的欢愉过后,曲笙抱着更加娇艳的妻子,心里满足极了,她将温唇抵在林夕昭的耳后,若有似无的吻着,少顷,轻声道:“娘子,过段时间,我们去海潮国吧。”
.
半个月后,宫中举办的百花宴过后,也迎来了一场轰动曲昭和金国的婚事。
金国万仪公主奉旨和亲,下嫁曲昭官员祝明岸。曲笙下旨,为她们二人风光大办,宴请朝臣勋贵。
曲昭在曲笙的圣旨下来后,朝中一片哗然。不少人上奏,言说此事太过荒唐,不该如此让举国皆知,助长歪风邪气。
第210章
曲昭宫中御书房内, 一堆一堆的折子,被扔进了篮子之中。曲钰不参与政事,但也被曲笙叫来查阅这些折子, 只要是与劝说婚事有关的一律发还。
兄妹二人一边批阅折子,一边商议着事情。
夜幕时分, 曲钰才被曲笙和林夕昭送出宫。林夕昭和曲笙也在南亭院用了晚膳。
金酩意已经被接回来,金家舅母由祝明岸出面与冯宿高交谈, 拿出了死去的金云酉来说事, 以曲昭姻亲关系来镇压, 逼得冯宿高悄悄的将金家舅母送出了宫,安排在了迎请队伍之中。
待过个一年半载,便说她得了病去世了。
金家舅母被接回,金云斐不计前嫌,想到自己的哥哥是为了想去救曲笙而牺牲的, 便想请柳无相为她医治,但金酩意却不让。
她母亲活着就好,金酩筠的死对她打击太大,金云酉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表现出太难过, 想来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命。如果清醒过来, 估计不会比现在好过。
现如今已经安排在了祝家, 祝明岸爱屋及乌,也不再像在金国宫殿那样, 用着粗重的锁链锁着,这会派了不少人精心伺候着。
金酩意坐在膳桌旁吃着饭菜, 祝明岸得了空便也来蹭了顿饭。金酩意发嫁会在南亭院这里,以后曲家便是她的娘家。
“我让人看了下日子, 让钦天监那边合了一下你们的八字,下月初六是吉日,明岸啊,你觉得怎么样?”金云斐笑着询问祝明岸。
祝明岸闻言,忙道:“明岸都听陛下和太后的。”若曲笙不答应,她也娶不到金酩意。
金云斐笑着看向金酩意,看着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对祝明岸道:“那就定在下月初六,明儿便把日子给你父亲母亲送去。”
“好。”祝明岸笑着应道。
到初六,还有不到半个月,她祝家早在她去往金国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筹办婚事了,该采买的都采买了,就等着她和金酩意回来大婚呢。
林夕昭瞧着金酩意没上次来时那般开朗,正想着怎么回事,曲笙便将她身前的汤碗拿了起来,给她盛了些汤,不多不少,刚好是她喝的量。
曲笙将汤碗放到林夕昭的身前,动作熟稔,也不邀功,接着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金酩意多瞧了她一眼,又望向了林夕昭,林夕昭唇角噙着笑意喝着,金酩意忽然想到,未曾听闻曲笙册立皇后一事。
晚膳过后,金酩意回去休息,祝明岸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跟在金酩意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她去了寝室。
南亭院已经为金酩意辟出了一处院子,是属于她的。
金酩意丧父又丧兄,母亲也只是时时可以看到,没有正常的思维。短短的一年间,她成了孤儿,她原是想要照顾好自己的两个侄子的,可却被冯宿高送到了这里。
不过她也不担心了,两个侄子有冯家人照顾,只要曲笙在,冯家便不敢取而代之,她的两个侄子,也就无性命之忧。
金酩意回到寝房坐着,看到祝明岸与她递茶,抬起头问道:“你可曾听闻表妹要立后一事?”
祝明岸闻言愣了一瞬,很快笑道:“立后之事哪有那么容易。”
“那夕昭姐就这样一直没有名份的跟着表妹?”金酩意有些惊讶,林夕昭可不是小门小户之女,而且,曲笙怎么舍得。
祝明岸摇头,道:“不,陛下在等待时机。”
祝明岸虽不在朝堂任职,但朝中的舆论风向她还是清楚的。
曲笙以女子的身份登基,已经引起了不少朝臣官员的不满,若她宣布立后,娶了林夕昭,必然会激起更大的矛盾。
而她与金酩意的婚事,只是曲笙的第一步棋,虽是棋子,但于她有大利,何乐而不为。
金酩意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目光落在站在身边的祝明岸身上,审视了一眼,问道:“你还不回去?”
祝明岸闻声眉心便皱了起来,须臾便故作委屈道:“你都马上要嫁给我了,难道我还不能留在这里吗?”
金酩意闻言,唇瓣嗫嚅着,眼前闪过宫女的身影,侧目过去,轻扯了嗓子问道:“热水备好了吗?”
“回万仪公主,热水已经备下了,现下是要沐浴吗?”宫女欠身回道。
“啊,要沐浴。”金酩意说完起了身,绕开祝明岸,逃似的慌急的出了房门。
祝明岸随着金酩意移动转了身,看到金酩意有意的躲避她,垂下了眸子。
半个时辰后,金酩意从盥洗室回来,宫女推开房门,金酩意犹豫了一瞬还是进去了。
“这么快。”
金酩意一进房门,还没迈第二步便听到了祝明岸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金酩意抬起头,入眼的便是穿着一身寝衣的祝明岸。
“你,你怎么还没走?”金酩意都有些结巴了。
祝明岸脸色和悦,笑着拆穿了她,道:“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这些日子来,未免别人说闲话,祝明岸不管是送,还是迎娶回,都没有和金酩意待在一个房中。
回来这几日,祝明岸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今日得空过来,她怎么会走。
金酩意站在门口抿唇,祝明岸盯着她看了须臾,对着一旁的宫女道:“你们下去吧。
宫女瞧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金酩意,想等她吩咐,金酩意却始终没有转身与她说话。
片刻,宫女将门关上,退了下去。
祝明岸看着一直杵在那里不动的金酩意,迈步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前。
“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不会做什么。”祝明岸看出了金酩意的紧张。
金酩意闻言抬起头,果然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她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祝明岸伸出手,牵住了金酩意的手指,带着她进了内间房中。
金酩意站在床榻前,祝明岸去与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道:“温度刚刚好。”
金酩意看了一眼祝明岸,少顷伸手接过。
金酩意捧着茶盏喝,祝明岸站在一旁瞧着,见她喝完,唇角噙着笑意将茶盏接了回去。
祝明岸转身时搁置杯盏时,金酩意瞧着她的背影,抿唇一瞬,问道:“你要说什么?”
祝明岸回过身,神色温和,道:“说说我们的事。”
金酩意低头,祝明岸往前几步,揽着她坐在了榻上。
“不是要说我们?”金酩意坐下,不解的问道。
“嗯。”祝明岸应着,“我们……”
祝明岸停顿须臾,理清了思绪,道:“我说了你先别急,我任打任骂,只要你不生气。”
金酩意听到这话,眉心不自觉隆起小丘,等待着祝明岸的下文。
祝明岸与金酩意对视,很快便败下阵来,她低着头,道:“去年在夕昭姐姐的院子里,我和你虽然不清白,但我没有对你……”祝明岸顿住须臾,也没有听到金酩意出声,少顷她又抬起了头,看着金酩意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压着有些急促的呼吸,道:“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当时你误会了,是我故意没有解释。”
金酩意听到这里,起先还是不解,但须臾双眸便瞪大了些许。她明确的说喜欢祝明岸,与她在一起,这件事占决定性的作用,可祝明岸这会却告诉她,她们之间并没有发生。
金酩意脸色变了又变,从恼到怒,再到平和,只几瞬的功夫。
就算她没有和祝明岸做到最后一步,可她们之间的肌肤之亲,却不是假的,那时她是清醒着的,她们就算没有那样的事情,也早已经不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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