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笑的眉眼温柔, 萧冰缨听到林夕昭的话,笑着点头, 看向风齐道:“那便辛苦风副统领了。”
风齐拱手领命, 萧冰缨也笑着和林夕昭行礼后,朝着院外走。
林夕昭看了一眼风齐身边的侍卫, 与风齐点头,没多说什么便回去了。自小风齐便跟着她们, 只一个眼神风齐便是懂得的,无需林夕昭再多言。
曲笙此刻已经睡着了, 这几日忙着立后大典,确实也乏了,在屋内占尽了便宜便睡下了。
明日天亮之前回去便好。
林夕昭坐在床榻前,温柔的轻抚曲笙的眉宇,睡着了的曲笙,确实更加的可爱。
林夕昭低头吻了吻她的薄唇,将她抱在了怀里。
曲笙一早由风齐带回寝殿,那处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她作为皇帝大婚的红色龙袍衮服。
宫女在一旁伺候着曲笙穿衣,外面的人不停的来禀报太宝殿的事宜。
待衣冠正好,曲笙将双臂放下,由着宫女为她整理着衣物。
几刻钟后,内侍官前来禀报吉时,让曲笙前往太宝殿。曲笙乘着龙辇过去,在大殿外,百官分立两侧,仪仗就位,彩旌烈烈,雅乐奏响。
典仪官宣读跪拜之礼,百官跪拜恭贺,曲笙着人下令,让典仪正、副使,康王和隆王前往皇后所在处,行奉迎礼。
曲笙在太宝殿等待,半个时辰后,皇后彩舆随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伴着雅乐徐徐而来。
曲笙站在大殿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乘载着她的皇后的彩舆。
百官站在大殿下面在两侧,头顶的旌旗被风吹的簌簌响动着,目光也都望向彩舆。
彩舆落地,雅乐暂时停歇,女官奏请皇后下彩舆,林夕昭抬手搭在女官手臂上,慢慢起了身。
皇后下轿,由女官带领朝着殿前走去,宫中雅乐继续奏响。
曲笙站在大殿前看着披着红盖头的林夕昭,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朝着自己走来,心中的激动竟是有些压不住,想要快步过去亲自引着她上来。
“陛下稍安,皇后马上便上来了。”一旁内侍官见曲笙挪了步子,立时小声提醒道。
曲笙步子收回,喉咙滚动一瞬,只能立在原地等待着。
林夕昭的步伐不快不慢,皆是按照既定的礼仪速度而来,在她登上大殿的那一刻,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她抬起头看清了曲笙的轮廓。
曲笙伸手,女官便引着林夕昭将手臂递了过去。曲笙在牵到林夕昭手指的那一刻,仿若触电般,握紧时,在掌中摩挲了几瞬。
林夕昭弯唇,回握曲笙,随着曲笙进了大殿之中。
随行女官将皇后宝册递交,曲笙与林夕昭在殿中行拜堂合衾之礼。
典仪官命人燃香烛,由内侍官宣读跪拜礼,向天地祖宗祈求福佑。
“跪。”
曲笙侧目去看林夕昭,贴心的帮着她扶了下婚服,二人站在蒲团前,慢慢跪下,叩首行礼。
而后便是互拜。
曲笙扶着林夕昭起身,两人分开站立,在内侍官的指挥下,行了躬拜之礼。
“拜。”
帝后相对而拜,三拜之后,内侍官宣读:“礼成。”
林夕昭与曲笙行完互拜之礼,正是成为皇后,曲笙将林夕昭凤冠之上的红盖头掀开,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林夕昭柔唇微弯,曲笙看的有些晃眼,唇角不觉翘起,满眼的星光。二人短暂的相视,典仪官便提醒去往祭天高台,行三跪九叩之礼。
着红衣带的侍卫,甩动皮鞭,清脆的贯耳的声响落下,天台底下群狮舞动,乐礼不绝于耳。
曲笙就这样牵着林夕昭朝着祭天台走去。登上祭天台,典仪官命人焚香,帝后将香柱插在四方鼎内,行三跪九叩之礼。
待仪式完成,曲笙牵着林夕昭,面向了底下的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在号角吹起时,跪地伏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曲笙在看向林夕昭时,眼眶处微红。她终于让林夕昭成为了天下人皆知,属于她一个人的妻子。而林夕昭此刻也感受到了曲笙的内心涌动,她抬起手轻轻扶在了她的脸颊处,轻柔的摩挲着,若可以,她想现在便吻一吻她。
皇后册立大典完成,百官在宫中入宴,林夕昭先和曲笙去了后宫之中,与太后见礼。
金云斐瞧着林夕昭今日的模样,美的宛如仙子下凡,那顶流光溢彩的凤冠,更叫人艳羡不已。
二人行礼,金云斐笑着让她们起身,与她们说了会话,曲笙和林夕昭便乘坐在龙辇去了宴席大殿。
林夕昭和曲笙入殿,百官皆起身跪拜,曲笙笑道:“众卿平身吧,今日高兴不拘小节,众卿可开怀畅饮。”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曲笙每听到大臣唤林夕昭皇后娘娘,心里的高兴便加上几分。她牵着林夕昭落座,赵嘉虞那边便和曲钰起身与她敬酒。
曲笙来者不拒,不过她喝的都是茶水。祝明岸和金酩意也来了,金酩意近来也是长往宫内跑,与萧冰缨都是混熟了。
乘溪作为海潮公主,又是朝着侍卫统领的夫人,她今日虽是随着萧冰缨过来,但身边却只有曲知睦。
今日官员带家眷进宫,进出人数太多,她不得不调动人手,保证皇宫和皇宫内主人的安全。
待宴席过半时,萧冰缨才姗姗来迟,陪在乘溪的身边。萧冰缨与乘溪一起吃了些宫廷膳食,没一会便又出去了。
宫中喜宴散去,百官送行帝后,在侍卫的带领下有序出宫。
曲笙和林夕昭乘着龙辇回到寝殿,来伺候的宫女,将帝后的婚服脱下。宫女进进出出,伺候着林夕昭洗漱。
曲笙坐在喜榻前,目光一直在盯着林夕昭,直到将林夕昭扶着坐回喜床前,屋内的宫女才退身出去。
曲笙将双手搭在膝头,脑袋低着不敢去看林夕昭。
林夕昭瞧着曲笙害羞的样子,伸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声音温柔,笑道:“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曲笙抬起头与林夕昭对视一眼,迎上她灼灼的目光,垂眼上了床榻。
林夕昭盖好喜庆的红锦被,曲笙平躺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林夕昭躺下也将曲笙捞进怀中。
指尖搭在曲笙寝衣的襟带处,扯开时,指腹和掌心慢慢地与温热的肌肤贴合在了一起。
曲笙呼吸渐窒,心跳纷乱,林夕昭轻笑一声,将柔软的唇瓣吻在了曲笙瓷白的小耳朵上。
呼吸声短暂的停滞后,换来的便是急促的声音,曲笙也在林夕昭轻伏在自己的身上时,主动将自己的薄唇送了上去。
今夜算好的日子,既是她们的洞房花烛,亦是服药这么久后选定的日子。
·
宫中参加喜宴的官员离去,萧冰缨值守留下,在乘溪抱着曲知睦出宫时,与她打了个照面。
乘溪望着萧冰缨尽职尽责的样子,想到以往将她困在身边,心里不由的生出些许的亏欠。
“娘子。”
萧冰缨回首便看到乘溪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萧冰缨唤了一声,与身边的手下说了句话便走向了乘溪。
“待会嘉虞和妹夫会把你送回去,夜晚冷,莫要着凉了。”萧冰缨说着将自己身后的薄披风解下穿在乘溪的身上。
萧冰缨帮着她系好,赵嘉虞便在一旁笑道:“阿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的心肝安全送回去的。”
萧冰缨听到赵嘉虞的调侃,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乘溪则笑道:“不必担心,府中的护卫都在宫外等着呢。”
萧冰缨点点头,望着今日盛装参加帝后婚宴的妻子,姿容绝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着互看着对方但却不觉得尴尬。还是赵嘉虞打断她们,乘溪才不舍的跟着一起出了宫。
·
帝后寝殿之中,难以自抑的轻吟,让曲笙羞的将脑袋侧向了一侧不敢去看还在她身上攫取的林夕昭。
一夜间,帝后的屋内更换了几次床单,曲笙带着细碎的哭腔求饶,林夕昭第一次置若罔闻,要了曲笙一次又一次。只因指点的人说了,越是往后,越是能够让曲笙的身体更加的敏锐,且也更让林夕昭着迷。
翌日一早,曲笙醒来,委屈的看着睡在自己一侧的林夕昭,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温柔的妻子竟有这样‘凶’的一面。不过这洞房花烛,也确实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尽兴。
林夕昭睁开双眼,看到曲笙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眉眼弯动,靠近些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曲笙被吻,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二人在榻上温存了一会便起了身,今日还要去皇陵祭拜。
下午的时候,祭拜回来的二人直接去了南亭院,与家人一起用了晚膳,且也将萧冰缨,乘溪以及祝明岸妻妻二人一并邀请了过来。
膳桌上没有君臣之别,如同一家人般其乐融融。
送乘溪和萧冰缨离开时,乘溪低声问了林夕昭几个关于昨夜的事情。听到林夕昭的回答,曲笙站在一旁脸不觉又烧红了起来。
一个半月后。
曲笙在朝政大殿中上着早朝,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急急忙忙让人散了朝会。
林夕昭听闻曲笙在大殿上吐了,急忙宣来了太医,可太医却也诊断不出问题所在。
无奈,林夕昭只能将柳无相宣来了,柳无相双手诊着曲笙的脉象,眉头一会皱起一会松开。
林夕昭见他一直不说话,又瞧着他的脸色不对,紧张的问道:“陛下的病症可是不好医治?”
柳无相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不,草民还没有诊断出是陛下是何种病因。”
林夕昭听到这也疑惑了起来,曲笙的脸色十分不好,今日连食物的味道都闻不得。
“陛下的脉象并不是喜脉,但却有着喜脉的各种症状。”柳无相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这边还在思索着曲笙身体的病因,那边乘溪闻讯赶来。
林夕昭也让人将乘溪和萧冰缨请来了。
乘溪进了殿中行礼,听到柳无相说着曲笙的身体状况,亲自诊脉后,也如柳无相那般有些棘手。
萧冰缨站在一旁,也在琢磨这个病症,可当她抬眼看到林夕昭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夕昭,可否容我为你诊个脉?”
林夕昭有些疑惑,这会是在为曲笙诊断病因,为何忽然又要给她诊脉。
不过林夕昭也没有拒绝,在众人的注视下,萧冰缨为林夕昭诊了脉象。
萧冰缨在摸到林夕昭的脉象时,望向曲笙的表情变了又变,抬起手时,笑着说道:“是喜脉。”
众人闻声皆愣住一瞬,柳无相急急忙忙的又给林夕昭诊了脉象,脸上也有了笑容,“哎呀,确实是喜脉。”
柳无相高兴的不是林夕昭和曲笙有了孩子,而是自己的研究成果。
曲笙听到喜讯,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可当乘溪也诊完脉象确定后,曲笙不可思议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走到林夕昭的身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附在林夕昭的腹部,可因自己的身子不爽利,探了又探,最终只是笑着将林夕昭抱在了怀里。
乘溪和萧冰缨望着二人相拥,也互相看向了对方。今晨的时候,乘溪也是诊出了喜脉的,不过她们还未来得及对外人讲。
可虽然确定了林夕昭的喜脉,曲笙身体的病因却还未寻到,不过萧冰缨接下来的话,却解了众人的疑惑。
“我之前在前朝京城跟着一个大夫学医,曾经有一名男子也是如小笙儿这般查不出病因。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时,得知他才新婚不久,便将他的妻子叫来了,在确诊他的妻子是喜脉便让男子回家好生修养,不必太过担心,再后来没一个月他便不药而愈。大夫当时说,这是神灵听到了男子的祈祷,将妻子孕吐的反应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替她受苦。我想小笙儿应该是也是那样的。”
众人听萧冰缨的话,觉得有些荒诞,可也的的确确的确诊了林夕昭有了喜脉。
曲笙垂眼须臾望向林夕昭,看着林夕昭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思忖了一瞬,道:“我信冰缨的话。”
她的身体除了呕吐不舒服,也确实没有其它的不适,而且柳无相和乘溪皆诊断出她身上有着害喜的症状。
乘溪与柳无相互看一眼,道:“也只能暂且这样认为,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若是一个月后还是如此,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众人点头,林夕昭虽是担忧却没别的法子,只是让人去熬了些止吐的食物,来缓解曲笙身体的不适。
萧冰缨等人走后,曲笙将林夕昭抱坐在了怀里,她抬起指尖轻抚着她的小腹,林夕昭将手指覆上去,两人在无声中对视。
女子与女子之间可以孕育生命,竟是真的。
一个月后,曲笙的呕吐症状果然消失,柳无相因此而跑去了赵府,要收萧冰缨为徒,可乘溪却替她拒绝了。
理由是萧冰缨是她的徒弟,医术由她来教便好。况且萧冰缨虽是喜欢医术,但却有着更广阔的天地。赵家一姓的荣耀,可全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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