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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
苏格兰钴蓝色的眼眸微弯，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与坐在后排的莱伊对上视线，“那孩子的模样完美符合我心中的标准，让我有点心动。”
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自达微微颠簸了一下。
莱伊：？
“你和渡边唯分手了？”
“而且我记得早雾警官是男生。”
“他的容貌足以突破性别的界限不是吗？”苏格兰漫不经心，“我会尽量不让唯知道的。”
莱伊瞳孔地震：？？
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怀疑苏格兰是卧底的？
这种荤素不忌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警察！
“和警察交往过密可不是好事。”莱伊警告道：“你想背叛组织吗？”
“如果能有个警察当情/人，也是件很有趣的事不是吗？”
苏格兰说着，露出他的招牌微笑，车窗外不时照进来的光影落在他脸上，莱伊沉默间仿佛从这温柔似水的表象下看到了掩藏的极深的恶意。
马自达在这时又小幅度地震动了一下。
“到时被琴酒怀疑，我可懒得帮你说话。”莱伊不再开口，毕竟早雾弥夜也算个人才，如果届时局面不可控制，就从FBI那边悄悄提醒一下吧。
“到了。”
全程没有说话的波本开口，莱伊往窗外看去，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己先前说的地点。
默默开门下车，莱伊临走前瞥了一眼波本，觉得苏格兰应该能解决波本这边的口供，便没再管。
莱伊走远后，白色的马自达Rx7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启动。
车内气氛沉默的可怕，半晌，绿川光耳尖通红，捂着脸羞耻道：“zero，收回你的眼神。”
内心被震撼到的安室透恍恍惚惚，没想到幼驯染在莱伊面前立的是这样的人设。
“你知道弥夜能看出来的吧？”安室透欲言又止。
闻言绿川光目移，“……没事，弥夜压根不在意我的人设怎么演。”
安室透：？
hiro你怎么了hiro！不要就这么摆烂了啊！
直到来到早雾弥夜所住的公寓楼下，安室透才整理好宛如重新认识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的复杂心情。
将车停到隐蔽的角落，两人就看到不远处早雾弥夜正从一辆黑色马自达上下来，对车内的人挥挥手后转身走进公寓。
安室透和绿川光没有下车，车窗贴有防窥膜，他们并不担心被发现。
眼见黑色马自达即将与他们擦肩而过，车子嘎吱一声停下了。
随后这辆车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倒车回来，几乎是贴着白色马自达倒的。
安室透：……
绿川光：……
车窗降下，坐在副驾驶的卷毛青年连车都没下，伸出手异常嚣张地敲了敲两人所在车的窗户，“违章停车。”
安室透额角不自觉爆出一根青筋，他降下车窗，皮笑肉不笑，“警官先生，我记得你不是管交通的吧？”
“是吗？”
松田阵平挑眉，没想到去警视厅取车耽误了点时间能刚好碰上这种“好事”，不甚在意地摆手，“那没事了，再见，凯蒂三号～”
安室透：#
可恶的卷毛混蛋！
简直幼稚！
“嘛嘛……”绿川光企图安抚安室透，“看来几年过去，松田的直觉依旧可怕，并且还是那么孩子气。”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给他等着！
两人避开监控来到早雾弥夜住的公寓，发现他没有关门。
像是预感到他们到了一样，少年的声音远远从门内传来，“特意给你们留的门，进来吧～”
两人走进去后才发现屋内的空间要比外面看上去大很多，这栋公寓一层有四个住户，但早雾弥夜直接买下一整层将房间全部打通了。
不过走廊外面依旧留了四扇门，外人不进来根本发现不了这四扇门后面都是同一个住户。
安室透/绿川光：是小少爷呢。
小少爷正在客厅拿药用绷带缠双手，此刻正好到最后一步，早雾弥夜异常熟练地用牙齿辅助单手打结。
空气中有隐约的药草味，绿川光心下一紧，“你受伤了？”
“没有。”早雾弥夜示意他们坐，“很久以前的，伤到部分神经，现在是常规治疗。”
神经受损后不可再生，绿川光和安室透的神色依旧紧绷，见状早雾弥夜举起双手做了个张合的动作，像小猫咪爪子开花，“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啦～”
他的态度太过坦荡，是以安室透和绿川光完全没有怀疑，就这么错过了一次接近真相的机会。
“这是平田制药的资料以及查特酒交代的关于组织的信息。”早雾弥夜将文件递给两人。
之前一段时间组织都在严查内鬼，以防万一三人没有再碰面联系，有的重要资料也不好通过手机传递，便只能拖到现在。
“查特酒是组织装备部的，负责部分武器研发，他的地位在研究所里不算高。”早雾弥夜言简意赅，“研究所的总负责人代号白兰地，是位金发蓝眼的混血。但在十五年前，他还不负责武器研发。”
“听说是在研究某种特殊的药物，具体的查特酒并不知情，我可以确认他没有隐瞒。”
“他只知道，当时顶替了白兰地进行药物研究的人被称为Hell Angel（地狱天使）。”
说到这里，早雾弥夜飞快地扫了一眼安室透，又垂眸盯着眼前的桌面，“十四年前，地狱天使和她的丈夫死于一场实验室火灾，只留下两个女儿。”
绿川光不自觉看向安室透，早雾弥夜的提示很明显了，地狱天使就是安室透一直在找的宫野艾莲娜。
安室透轻叹口气，他原本还不能百分百肯定地狱天使和宫野艾莲娜之间的联系，这下证据确凿，倒也没有太大意外。
“在地狱天使死后，白兰地为什么没有回去继续药物研究？”安室透迅速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进入工作状态。
“查特酒说，原本白兰地是有打算接手药物实验室的。”
早雾弥夜的左手下意识抚上右手腕，眼睛依旧盯着桌面，“可十一年前，与白兰地关系非常亲密的‘弟弟’在一次组织任务中死亡，从此他就疯了。”
“现在白兰地的精神极其不稳定，研究所内没有人敢惹他。”
闻言安室透和绿川光陷入沉思，他们进组织后就发现组织内的许多科技和医疗技术都要比外界先进十来年，可惜他们权限不够，一直无法接触到实验室的相关人员。
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接下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继续打探白兰地的消息。
趁两人没有发现自己情绪不对，早雾弥夜整理好心情继续开口，“平田制药在京都和大阪都设有分公司，我接下来会去那里的警察医院进行调查。”
想到什么，早雾弥夜眼眸微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在这之前……光，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毕竟一米八的女性在日本太过引人注目，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变矮”，可那样就无法长时间伪装成渡边唯。
话语间，属于渡边唯的娇俏少女音重新出现，导致绿川光一时没反应过来。
“唔……这次换个男朋友怎么样？”
听到这意有所指般的话，绿川光睁大眼睛，耳尖染上红晕，恼怒道：“弥夜！”
“和警察在一起还是太显眼了，你觉得替身这个剧本怎么样？”猫猫兴致勃勃。
“早雾弥夜！！！”
“好嘛……我明明很认真的在讨论剧本。”
“……今天暂时不许说。”
“hiro，我相信你可以的。”
“你也闭嘴，zero。”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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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猫猫头大
有了剧本, 自然还要有见证者，早雾弥夜与绿川光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到安室透身上。
早餐的餐桌上，安室透缓缓放下手中的三明治：……？
“我推荐莱伊。”安室透一本正经, “他比我更适合见证全程。”
“可跑到他面前去演太刻意了。”早雾弥夜认真思考，“那家伙也是我讨厌的直觉系呢。”
“就算逻辑和证据对不上, 只凭借一丝飘渺的直觉，莱伊就会坚定心中的想法，像狼一样坚持不懈地追寻，蛰伏起来，最后趁猎物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击毙命。”
“当然。”
说到这里早雾弥夜咬了一口三明治, 眼眸因为吃到美味的食物弯起, 背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愉悦地摇晃，“莱伊现在莫名很相信苏格兰是人渣。”
人·苏格兰·渣闻言淡定地拿起纸巾擦擦嘴角, 渣的是苏格兰，关他绿川光什么事？
经过一晚上沉淀已经进化的绿川光面不改色, “就是这样，只要小范围的传播流言就好, 拜托波本酱了。”
安室透额上冒出一滴冷汗，酱是个什么称呼, 又不是萩原！
hiro果然还是很在意！
偏偏早雾弥夜还有学有样, 觉得这个称呼很有意思，“拜托了，波本酱～”
安室透：……
他决定不跟这两人计较, 兀自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
听到声音的早雾弥夜回头瞥一眼, “组织又来新的代号成员了吗？”
安室透：？
绿川光：？
早雾弥夜：？
三人大眼瞪小眼, 早雾弥夜猛吸一口草莓牛奶，“好吧, 我看看。”
电视上，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水无怜奈正在一起车祸现场进行报导，早雾弥夜咬着吸管看了会，“她也是卧底，CIA的。”
“有一个弟弟，父亲同样是组织成员。”早雾弥夜沉默片刻，“可惜为了在组织的人面前保住她，自杀了。”
安室透和绿川光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卧底的这几年，他们也旁观过组织审讯被发现的卧底，就算于心不忍，也要坚定地继续走下去。
只有组织被消灭，才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卧底。
安室透这会倒没说什么可恶的CIA之类的，虽然他们都是卧底，但所属阵营不同，各自需求的利益不同，非必要时刻是不会合作的。
毕竟不是没有出现过不同阵营的卧底举报对方以此在组织更进一步的人。
早雾弥夜一手托腮，对此感到无趣。就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无法全部达成，不愿合作，才导致组织明明一堆卧底却这么多年都没个进展的！
幸好他没答应赤司大叔去当政客，否则岂不是会无聊死？
车祸的伤员很快被救护车拉走，早间新闻画面跳转，由室内演播室的主持人继续播报，早雾弥夜收回视线，想到什么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安室透和绿川光被他吓一跳，“怎么了？”
“他们要来了。”
早雾弥夜神情严肃，使得安室透和绿川光也紧绷起来，“是谁？”
两人一人去摸身上带的枪，一人开始消除屋内属于他们的痕迹。
“小阵平和hagi。”
安室透默默收回碰枪的手：……
绿川光顿了一下，还是继续把垃圾分类好扔进垃圾桶。
他们还以为是组织的人！
早雾弥夜摸摸鼻子，“你们不是不想碰面么……”
正说着，公寓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猫猫歪头试探。
门打开，按门铃的人果然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戴着墨镜，如同上门讨债的黑社會老大一样用手撑住门，微微低头看向早雾弥夜，“开门，警察查房。”
以早雾弥夜的力气自然是挡不住松田阵平的力道的，不过他本就没打算拦。在早雾弥夜顺势要开门的时候，一只麦色肌肤的手越过他的耳侧抵住了门。
安室透站在早雾弥夜身后扬起一个假笑，“警官先生，昨晚我就想说了，像你这样借由警察的身份胡！乱！行使不属于你职责内的事务，是违反规定的吧？”
“哦。”松田阵平挑眉，“我乐意，你尽管去警视厅警备部爆炸/物/处理班投诉我，需要告诉你我的警号吗？”
站在中间的早雾弥夜抬头看看松田阵平，又回头瞧瞧安室透，没有吱声。
“松田警官看上去很熟练啊。”安室透面色不变，“想必平时没少写检讨吧？”
“这倒没有，那些市民们可不会像安室先生这样计！较！”
早雾弥夜默默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萩原研二。
接受到猫猫的视线，萩原研二轻咳一声，“我们今天看弥夜酱下来晚了，担心他才想上来看看的，万一碰上什么坏人被拐走就不好了。”
“毕竟平时都是我们负责接送弥夜酱，关心他的人身安全也是应该的。”
早雾弥夜很想说他三岁的时候就会分辨坏人，才没这么容易被拐走，但他憋住了。
“原来如此，我和透还以为是伪装成警察的恶/势/力找上门报复他，所以才这么警惕的。”
刚洗完餐具的绿川光用干毛巾慢条斯理地一边擦手，一边道：“既然是弥夜的司机，那就进来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早雾弥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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