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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穿越重生)——启下君

时间:2024-03-25 09:20:40  作者:启下君
  这处偏殿明显独立于其他宫殿,上面并没有挂上牌匾,看样子还未取好名字。偏殿没有什么人把守,但是结界法阵之类的却没少布置,所以段延亭不敢太靠近偏殿,避免第一天就引起魔宫守卫的警惕。他记下偏殿的位置,打算从偏殿后方绕回自己的住处,然而来到偏殿时,一抹白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微风裹挟着清甜的花香将那抹花瓣送到了段延亭的眼前。
  他下意识抬手接住花瓣,并没有从花瓣上感受到魔气残留,这说明这片花瓣是从偏殿里飘出来的。有结界存在,却可以让花瓣飘出,这说明结界并不会阻隔一切,还是对某些事物不设防的。可这偏殿里为什么会种植普通的花树?为了避免普通花树被魔气侵蚀,少不得要与灵气打交道,只有由道修堕为魔修的人才能勉强忍受才对。
  “这花……好像是琼花。”
  段延亭听到阿磐的声音先是一愣,连忙将磐世镜拿出来,问:“阿磐,你确定这是琼花吗?”
  阿磐阴阳怪气道:“那我可不确定,你不会因为我说错了话就给我降雷劫吧?”
  段延亭从幻境出来后不久就将自己前世是天劫者这件事告知了阿磐,阿磐虽然没有怨恨他,但对他总有些疏离和迁怒,所以这段时间要么不爱搭理他,要么就会阴阳怪气一下。但总的来说,阿磐对于段延亭还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的。
  段延亭自觉有愧于阿磐,倒也不计较她偶尔刺他一下,好脾气道:“我早就是凡人了,也不可能回上界了。”
  “哼,是嘛。”
  段延亭笑了笑,刚要开口就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性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偏殿,这股气息令他有种被野兽从背后盯上的惊悚感,他脸色一变,藏匿身形打算从这里离开。然而刚迈出一步,他用来隐匿身形的法术就像失效了一般,一只箭准确无误地将他脚下的那块地砖击碎。
  段延亭猛地收回那只脚,才避免了踝骨被击碎的情况。
  来者戴着面具,露出的脖颈处是大片延伸至锁骨以下的魔纹。他穿着漆黑的软甲,手上拿着一把弓箭,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段延亭所在的方向,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烫过一般,声音嘶哑滞涩得很:“出来。”
  段延亭检查了一下周身的隐蔽术,确认并没有解除后,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刚动弹一步,脚后跟的地砖处就又添了一根箭。对方无法识破段延亭身上的隐蔽术,但显然他的直觉和洞察力惊人,段延亭在这里讨不了好。毕竟他一动弹,这个男人就能察觉出他的位置;可不动弹也不可能,因为男人已经主动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阿磐。”段延亭在心里与阿磐交流:“磐世镜还可以将我收纳进去吗?”
  阿磐警惕道:“可以,你想做什么?”
  “一会儿进到结界的事就拜托你了。”段延亭拿着磐世镜的手轻松一抛,将其往偏殿结界的方向扔去,随即单手抽出配剑,反执君汶剑,用其剑身抵御住突来的攻击。
  “铮——”
  如他预料的那样,箭在他出手的瞬间就直击他身躯的方向。魔气凝集而成的箭不亚于君汶剑的硬度,不仅没有消弭,反而将段延亭逼得后退了几步。
  那人见箭被抵在半空中的某一处时就已经对段延亭的位置有所判断,面具下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身上的软甲发出碰撞时的脆响,如同蓄势以待的猛虎一般拉开长弓,往段延亭的方向连射了三箭。
  每一箭都盯准了段延亭的致命处,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杀了他。
  “段延亭!”
  阿磐一惊,立即将段延亭拖进磐世镜内自带的小世界中,而磐世镜在他的力道下直接越过了偏殿的墙头,落在了偏殿的草丛中。
  与此同时,那个手持长弓的男子眼神冰冷地扫过了那块破碎的地砖,在确认周围再也没有生人的气息后,视线落在了结界之内的偏殿中。男子阴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翻过墙的另一头看看,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冷声道:“就放你多活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
  此时的磐世镜小世界:
  阿磐坐在桌边不断拍着胸口,似乎是在为自己顺气,连连说了几声“吓死我了”,随后道:“你刚刚差点就死在那个人的箭下了。”
  段延亭也因为方才在生死边缘游走而心跳得飞快,不过他还是露出了安抚感激的笑容:“不过幸好有你帮忙。”
  阿磐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别忘了磐世镜里的时间比外面要慢,要是出去得晚了,你这个主殿守卫平白消失了几天,小心被人怀疑,成了魔宫里身份不明的人。”
  “我知道。”段延亭快速扫了眼磐世镜中的府邸,直到现在才得知这里和魏府的布局一模一样,不由诧异道:“你在魏府不是过得不开心吗?怎么会借用魏府的布局?”
  “可那里毕竟是魏琼自小生长的地方。”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因为阿磐之后一直跟着魏琼行动,并没有真正地住在某一个地方,所以对“家”的概念很是模糊,潜意识将磐世镜的小世界变为了魏府的模样。
  若说原先的魏府只是一座空壳,那么在阿磐想起了一切后,魏府中就添了许多段延亭没见过的东西——摆满兵书的书架,女子梳妆用的桌台,绣着蝶戏花丛的屏风,以及一幅画了一半的少年将军。
  这是阿磐想象中与魏琼成亲后卧房的模样。
  段延亭下意识看向阿磐。
  阿磐脸上涨红,连连推搡段延亭道:“行了,你赶紧从这里出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言罢,她纤细的手指往段延亭额头一戳,段延亭便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偏殿的草丛中了。
  段延亭感觉手边碰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摸起来一看,正是被他丢到偏殿里的磐世镜。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进入偏殿了?
  段延亭将磐世镜收起,在他的手撑着地上准备借力起身时,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抓住,并十分好心地托着他的胳膊,帮着他站直身子。
  话说哪来的好心人?
  段延亭起身起到一半,腿还没站直,就像触电一般地跳到了墙根,无比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诸事不顺,不宜出门。然而等他看清对方的脸上时,脑中紧绷的弦先是松了几分,随后又生出了说不出来的尴尬和复杂。
  “我想过会和你见面,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瞿昔年收回方才扶住段延亭的手,双手交叠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延亭:“你这是跑来魔界做贼了?”
  段延亭只是觉得眼前的瞿昔年比之前段家分别时还要瘦弱。若说原先的瞿昔年脸上只是惨白,那现如今的瞿昔年瘦得脸上都没几块肉了,两侧的颧骨明显凸起,眼睛下面是明显的青黑。
  他没法像以前那样心平气和地接下瞿昔年的话茬,更别提开玩笑反怼回去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瞿昔年等了片刻也没见他说话,知道段延亭大概是没有要回他话的意思了,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和苦涩,但他最终还是将这份心情一笑置之,平静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就不问了,那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应该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
  “知道。”瞿昔年早就已经想通了这件事,十分坦然地说:“我爹做的所有事我现在全知道了。以前知道他曾经挖人灵根为治我的病时,我就决定要帮助你们,现如今更不可能改变主意了。”
  毕竟他这具躯体里背负着累累血债,他每一次自由自在地运用灵力去布置和设计阵法时,都是以那些被取走灵根的人的性命为代价。
  瞿昔年想起过往种种,才发现后来发生的一切悲剧从来不是无迹可循。他与赤枫城之女离鸾就是在瞿家主的默许下成为朋友的,再比如那时瞿家主问瞿昔年是否对陆秋漪有男女之情时,他早应该注意到他说“不是”时,瞿家主脸上如释重负和意味深长的表情。
  还有之前瞿家主多次劝说瞿昔年不要和段延亭成为朋友,原来是早就盯上了段延亭的灵根,怕他会因为段延亭出事而难过。
  只能说,瞿家主每一个所作所为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当初若是他能早点察觉到瞿家主给陆秋漪的那枚丹药有问题,也就不至于造成后来赤枫城被灭,段轩时险些被陆秋漪杀死等一系列悲剧了。
  “那我能问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吗?”段延亭总觉得偏殿对魔主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照理来说应该不会轻易允许外人进入这里才对,除非瞿昔年和魔主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没有,你想什么呢?”瞿昔年一看段延亭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连忙解释道:“偏殿里种了许多琼树,魔主喜爱琼花,多次想进入这里。但由于他身上的魔气太重,一来偏殿琼花就谢了,他一直头疼找什么人来照看琼花。”
  “那时我爹听说这里设置了维持琼花常年生长不败的灵力阵法,便请求魔主让我留在这里照看偏殿里的琼花,顺便养养身体。”
  也就是说,瞿昔年为了暂时缓解身体的衰弱,暂时成为了这里的“花匠”?
  段延亭盯着瞿昔年片刻,确认他不是说谎之后,上前一步小心地探查着瞿昔年的经脉,当察觉到他体内毫无灵气时,他第一反应是瞿昔年是不是把灵气封了,但越查看他越觉得心惊,因为不光是灵气匮乏,连同瞿昔年身体里的生机也在一点点消弭。
  瞿昔年体内已经没有别人的灵根了。
  “你不是借助……”段延亭顿了顿,没将那句“灵根”说出口,只好含糊过去:“到底什么情况?”
  “勉强还能用别人的灵根,但过不了多久情况只会更加恶化。”瞿昔年神情轻松地耸了耸肩:“更何况我既然都知道是靠别人的灵根活下去了,怎么可能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这么错下去呢?”
  …………
  其实瞿昔年还有些事情瞒着没让段延亭知道。
  在他和段延亭分别后,瞿家主更加疯狂地掠夺别人的灵根,想要给瞿昔年用上。瞿昔年根本不愿意,甚至想着逃出去找段延亭,可惜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瞿家主将他关在房间里,起初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瞿昔年继续用别人的灵根,但瞿昔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始终和瞿家主这么僵持着。瞿家主心疼瞿昔年日渐虚弱的身体,干脆直接不顾瞿昔年的意愿,强制性打昏了他,帮他又重新换了一个新的灵根。
  等到瞿昔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感受着身体里充沛的灵气,可他感觉不到半分欣喜,只有萦绕在鼻尖始终无法散去的血腥味。他先是趴在床边不断地干呕,然后眼前一黑从床上滚落下来,揪着心口的衣服,几乎快要呕出血来。等到这阵作呕感结束后,瞿昔年寻找着房间里的刀刃或者是碎片,想要将不属于自己的灵根直接剜去。
  瞿家主神色阴沉地看着瞿昔年歇斯底里,让人干脆将瞿昔年直接用东西绑住手脚,避免他真的找机会把灵根剜出来。
  瞿昔年就这样如同犯人一般被绑在床上,所以他干脆做出更狠的决定,干脆直接自爆一了百了,免得瞿家主再因为他祸害其他人。
  可惜灵根并非瞿昔年所有,所以他无法真正自爆,能做的就只是将那个灵根损毁,然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着瞿家主闻讯而来,又惊又怒地看着自己。瞿昔年虚弱地仰躺在床上,露出了倔强又发狠的笑容:“爹,你若再将别人的灵根放到我身上,下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直到我的这口气彻底没了。”
  瞿家主在原地伫立良久,最终妥协了,再也没有给瞿昔年去寻新的灵根了。
  【作者有话说】
  分享一下今天的经历
  今天更文的时候外面一直在打雷下雨,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响的雷,我感觉桌子都在震动的响雷。于是我和朋友开玩笑说外面是有人渡雷劫了吗,怎么这么大的雷。
  在一阵新的雷鸣声过去后,我面前的灯和电源全灭了。
  正在更文的我:……原来渡雷劫的人是我。
  黑暗中痛苦码字JPG
  还有就是瞿昔年吧,其实我本身还挺喜欢他的,瞿昔年有自己的底线和三观,可惜摊上这么坏的爹,再加上身体情况堪忧……但我还是会尽量给他一个好的结局的。
 
 
第122章 潜入
  段延亭看着偏殿内种满的琼花,问瞿昔年道:“这里只有琼花,没有别的什么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瞿昔年回忆着偏殿内的布局,笃定地摇了摇头:“比起放置重要的法器丹药,这里更像是魔主的某种精神寄托和执念。原先琼花没开的时候他还会来这里看看,后来琼花全开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偏殿,总是望着琼花的方向发呆了。”
  “魔主原先是什么出身,你知道吗?”
  瞿昔年哪里会知道这些?若非瞿家主把他带来魔界,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魔主接触,更别说还帮魔主照看偏殿里的琼花了。
  段延亭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在心中估摸着差不多也该回住处了,但思及瞿昔年可以在这偏殿的结界中来去自如,不由问:“你是如何自由出入偏殿的结界的?”
  “魔主给了我能通过结界的玉坠。”瞿昔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迟疑道:“你要走了?”
  瞿昔年好久没有见到段延亭了,其实很想与他多待上一会儿,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只能贴心道:“你跟我来,我送你出去。”
  段延亭顺势跟在瞿昔年身后,打量着偏殿里的布局。
  由于他是从偏殿后方的墙翻进来的,所以从正门离开时只能穿过整个偏殿,这也就方便段延亭观察偏殿里的大致情况:这里正如瞿昔年所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非要说的话,这里的整体风格与凡间富贵人家的宅邸很相像,甚至有几分魏府的风格。
  段延亭下意识在心里喊阿磐,问她觉得这里眼不眼熟。
  阿磐对于他的疑问先是沉默,随即笃定地说:“魏琼是凡人,早就死在了战争中,怎么可能和魔修有关联?更何况他已经有了转世,建筑风格相似兴许只是巧合,你不要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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