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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还是他的事业发展的不行。
不说Q.L，如果齐韵可以做到像现在的VIA那样，他觉得，叶洪宪也绝不会如此对他。
VIA现在的新品，有很大一部分仍是叶知秋离开之前的设计。
外加孙薇又发掘了两位还不错的设计师，再加上魅蓝的合作加持……
现在，VIA早已彻底稳住脚跟，并呈稳步上升的趋势了。
这是叶知秋创造的奇迹。
而现在，运营平台上的销售量，以及越来越多人关注到齐韵，也无一不在说明，叶知秋其实同样可以为齐韵带来奇迹。
齐鑫原本是壮志满满的。
可现在，叶知秋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他刚刚还大开的食欲立刻就萎缩了。
他放下筷子，无声地看着叶知秋。
包厢的窗户很大，叶知秋坐在窗边。
阳光照在他身上，将雪白的皮肤照得几近透明。
此刻，他以手托腮，微微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看齐鑫。
“小秋……”齐鑫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
“嗯。”叶知秋抬眼，“抱歉，有点累。”
“哪里累？”齐鑫问。
哪里都累，但最累还是腰和腿，想想昨夜秦见鶴那狼崽子在床上的狠劲儿，叶知秋没忍住就笑了。
不禁逗的年轻人可真是有意思。
“腿。“他说。
“我帮你揉揉？”闻言，齐鑫立刻站起身来，在叶知秋身侧卑微地蹲了下来。
叶知秋好笑地垂眼，对上齐鑫热烈真挚的目光。
“好啊。”他说，抬脚踢掉鞋子，换了个姿势，“先捏捏脚。”
他的一双脚包裹在雪白的短袜里，脚型格外好看。
此刻，因为姿势问题，脚腕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来。
齐鑫：“……”
齐鑫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没再说话，只安静地将他的一只脚握在掌心里，想着自己去做足疗时技师的手法，认真为叶知秋按揉起来。
别说，还挺舒服的。
叶知秋往后靠了靠，靠在了椅背上。
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叶知秋微微合上眼睛。
齐鑫一直蹲在他脚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知秋终于微一抬脚。
“腿。”他说，又说，“小腿就好。”
小腿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底恶意与快意齐齐迸发。
齐鑫正在为他按揉的小腿，昨夜，正握在另外一个男人手里，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汗水涔涔，激情迸发。
像前世齐鑫从外面和别人厮混回来之后，让他为他洗衣做饭宽衣解带一样……
叶知秋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下意识地，他唇角勾起一缕浅淡的弧度来。
“两套，”他说，“可以。”
第50章
从见面开始，叶知秋对齐鑫的要求就一直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不仅如此，他还进一步压缩了他的活动空间。
不仅仅公司门口，现在，他连他家门口都不让他去了。
所以现在，叶知秋突然发声应下他的要求，齐鑫反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狂喜，瞬间抬起头来。
果然，叶知秋还是喜欢他的。
虽然他脾气不好，骄纵任性，在尊重别人这一点上一向有点短缺和迟钝……
但是，齐鑫确定，他对他，确确实实是真心的。
要不然，新年难得休息几天，他为什么要全都用来为他加班画图纸赶设计？
要不然，参展前夕最忙碌的时刻，连周末都没办法休息，他为什么还要应下他的请求？
只有一个解释。
他爱他，自然会想帮他提升在叶洪宪心里的形象，自然会想和他一起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小秋……”齐鑫欣喜若狂，又感激涕零，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是，叶知秋还是那副不太认真的劲儿。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抬脚在他肩头踢了踢，“继续啊，还没让你停呢。”
齐鑫：“……”
齐鑫心头滚烫。
别说叶知秋只是踢了踢他的肩头，就算这会儿他一脚怼在他脸上，他也只会觉得他天真可爱孩子气。
甚至于，因为感激，这一刻，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来。
他想要亲吻叶知秋。
无论哪里……
脚也好手也好，只要是叶知秋就好。
但想到上次那一耳光，外加今天刚求得了叶知秋的松口，他还是强行把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在叶知秋似笑非笑的视线下，齐鑫重新垂眼，抱着叶知秋的小腿认真按揉了起来。
如果刚开始，他这份殷勤里还掺杂着对叶知秋有所求的刻意讨好，那么现在，他早已变得真心实意。
就算叶知秋眼里的讥诮依然扎心也没关系。
毕竟，他比谁都明白他对自己的真心。
刚刚拿了好处，齐鑫不想，也没有立场计较太多。
想法虽好，但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大都没吃过什么苦。
齐鑫自然也一样。
小时候是家里的宝贝蛋子，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
长大了父母供他出国留学，在国外也是衣食无忧。
毕业回来后，空有雄心大志却一直毫无建树，也并没有人给过他任何的压力。
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压力大概来自于他对姜楠的向往与爱恋。
想要变强，想要配得上姜楠，想要有一天，可以抱得美人归，事业爱情双丰收。
但归根结底，那些都跟他现在做的事情毫不相干。
齐鑫蹲在叶知秋脚下，不多时就已经觉得疲累。
两脚发麻，两腿酸胀，就连手臂和双手都累到快要抽筋。
时间慢慢开始变得难熬了起来，可叶知秋却像是对他频频变换姿势的动作毫无所察。
他将手机取过来，专心致志地不知道在上面忙着什么，眉心微锁，垂低的双眸格外专注。
这样的叶知秋其实格外迷人，齐鑫忍不住地频频偷看。
行吧……
在不知道第几次偷看之后，齐鑫任命地垂眼为叶知秋捏着小腿。
叶知秋的腿很细，可捏在手里却又是很温软的触感，让齐鑫忍不住地心猿意马。
一边承受着生理上的痛苦，一边又承受着心理上的焦渴，齐鑫觉得格外难熬。
他不好自己喊停，只盼着叶知秋可以早点发现他的困境。
可偏偏叶知秋却始终专注于屏幕之上，一次都没有看过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鑫再撑不住，他一不小心往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如梦初醒般，叶知秋从手机上抬起眼来。
看齐鑫抬手擦汗的狼狈样，他有些嫌弃地笑了一声。
“就这？”他说，直奔齐鑫的自尊心就是狠狠一击，“可真没用。”
齐鑫：“……”
叶知秋好像总有这样的本事，带他飞起来，让他觉得甜蜜快乐，然后再给他重重一刀，让他苦不堪言。
齐鑫忍了忍，在叶知秋讥诮的视线中起身。
他的腿麻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本就已经觉得极没面子，偏偏叶知秋看着他，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声来。
齐鑫：“……”
他人都麻了。
都是妈生爹养，宝宝贝贝被养大的孩子，齐鑫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心底的不适压了下去。
“你刚刚是在忙吗？”他问叶知秋。
“嗯，”叶知秋没抬眼，“你不是要两套设计稿吗？我正在整理最近这段时间的灵感。”
齐鑫：“……”
心头的不快迅速消散，又瞬间变成了感动。
甚至于，因为刚刚对叶知秋的不忿，齐鑫心底升起隐约的内疚来。
“我得回公司了。”说着话，叶知秋将手机放下，去拉自己的大衣，“先忙正事儿。”
“是是是。”齐鑫立刻说，“等抽空再画咱们这个就好。”
他刻意用了“咱们”这个词儿。
叶知秋听到来，但也只是很淡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从餐厅往外走的时候，叶知秋终于想起来问。
“你刚才不是说，有些小品牌找你吗？”他说，“都有谁？”
“都是市面上很小的牌子，但零售上做的很好，”齐鑫说，“你可能听都没听过？”
“嗯？”闻言，叶知秋含笑偏头看他。
那样的眼神下，齐鑫瞬间招架力全无。
他一五一十地把公司最近的销售状况以及主要客户都对叶知秋说了出来。
叶知秋安静地听着，像是微微有些走神，他凝眉思索着什么。
“怎么，”齐鑫问，“这里面还真有你认识的人？”
“没。”叶知秋摇头。
别说认识了，就连听，这些品牌他都没有听说过。
可莫名地，他心底却忽然冒出一个新的思路来。
叶知秋垂眼，下意识笑了笑。
“怎么？”看叶知秋露出笑容，齐鑫很是高兴，“齐韵发展的是不是还不错？”
又说，“只要照这个势头下去，将来叶叔叔肯定可以接受我的。”
“是还不错。”叶知秋笑了下，“不过，我刚想的并不是这个。”
第一次不用齐鑫问，他主动道：“其实今天有个人约我吃饭，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现在，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齐鑫：“……”
齐鑫的脚步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叶知秋和谁去吃饭，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去想。
想那个人和叶知秋是什么关系，又或者，那个人是不是也喜欢叶知秋？
“怎么了？”见他顿住脚步，叶知秋偏头问。
齐鑫不敢问，但不问心里又猫抓狗挠般难受。
“你……”他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见他吞吞吐吐，叶知秋瞬间就不耐烦了。
秀致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冷意，他一点多余的耐心都不给他，“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最后一句话落地，他们已经出了餐厅。
叶知秋头都不回，抬脚就往Q.L的方向走去。
齐鑫忙快步追上去：“小秋……”
“干吗”叶知秋停下脚步，“还有事儿？”
“没。”齐鑫只得又说。
叶知秋看着他，像是好笑，又像是无语，但更多的还是鄙夷。
“齐鑫，”他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
香港的气温比京城高了许多，秦见鶴一身正装外，只套了一袭薄薄的风衣。
开了一下午的会议，再出来时，外面已经灯火通明。
海风很大，通过酒店的空中廊桥时，风将他的衣角吹得飞了起来。
秦见鶴微微停步，抬眸看向廊桥一侧。
酒店的位置很好，就在海边，远远地，可以看到海面船上散出的星点灯火。
这个位置，如果是夏天来的话，会更舒服。
莫名地，叶知秋微弯的眼睛忽然闯入他的脑海。
秦见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下意识开始筛查，附近哪里有好吃的甜品。
“秦总。”抱着文件跟在后面的周同鑫终于追了上来，“晚上您还有别的安排吗？”
“私人行程，”秦见鶴淡声。
私人行程是不需要陪同的，换言之，周同鑫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开会的是秦见鶴，但作为贴身秘书，周同鑫从头到尾也是不能有丝毫大意的。
这次会议是开年以来，全球各大区代表集中在一起的第一场会议。
事关重大，周同鑫全程神经紧绷，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闻言，他脊背下意识地松了松，但仍不忘提醒。
“秦总，”他说，“明天还有全天的会议。”
“嗯，”秦见鶴点头，又问，“明天的返程票定了几点钟。”
“明晚十点半钟，”周同鑫立刻说，“凌晨两点左右才能到达。”
“在机场附近订一间房，”秦见鶴说，“我在附近住一晚。”
跟了秦见鹤这几年，周同鑫知道，秦见鶴其实是多少有点洁癖的。
如果能回家住，他一向是不愿意住酒店的。
已经回到京城，但还要求定机场附近的酒店，这还是这几年里的第一次。
闻言，周同鑫不觉微微怔了怔，迅速在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周一的行程。
周一的行程不少，但都在京中，并没有飞的必要。
不过，周同鑫还是立刻应是，并迅速掏出手机来给秘书室发了条信息。
不多时，新的酒店名字，房间号就同步到了周同鑫的手机上。
周同鑫紧跟在秦见鶴身侧上了电梯，将信息反馈过来。
秦见鶴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电梯直升顶楼，梯门打开，周同鑫跟着秦见鶴进了套房，将怀里的资料分门别类放在了书房的办公桌上。
一切妥当，周同鑫先没有离开，而是从书房回到了客厅，看秦见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
卧室的门紧闭着，周同鑫下意识抬腕看了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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