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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礼手握成拳，没开口，也没有动一下。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情愿啊。”旁边靳严又开了口。
“没有没有。”郑父出了一身冷汗，心颤颤，惹了靳严怎么着也不会好过。
“快道歉”郑父又凑到郑礼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别给老子闯祸。”
郑礼看得出他爹有多忐忑，自己只是管不住脾气，但还是知道轻重，他爹这样，恐怕这姓靳的不简单，于是咬咬牙，瓮声瓮气道：“对不起。”心里却已经想好今天过后无论如何也要找程序麻烦。
郑父松了口气，去看靳严，可靳严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他在看程序。
几乎是瞬间他明白了，于是目光也转向程序。
程序已经没有在笑了，可是也没有开口，双眼看着郑礼有些狼狈的模样。
“好像没有听到啊，声音太小了吧。”靳严慢悠悠道。
郑礼这下抬起了头，双眼紧盯着程序，这眼神……程序也直视他。
“对不起，是我的错。”最后郑礼还是在他爹急切的目光下重新说了一遍。
“嗯。”这是程序的回应。
郑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总算过去了。
程序望着郑礼，噗嗤一声笑了，“还不走吗？”
……
郑父领着他灰溜溜走了。
空气静的有些尴尬了，程序又坐了回去，靳严也跟着坐下。
他在想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嗯……比如，谢谢他？
“他不是你老板吗？”靳严先开了口，
程序顿住，他没想到靳严见了一面就记住了郑礼。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程序，我回来了。”
安书自己一个人小跑着过来，走近了才发现靳严的存在。
程序：“……”
靳严眼神变得阴鸷，“你又来做什么？”随即反应过来，程序不会是程家带来的，那只有这个人了。
带程序来宴会？又是这个安书，他们之间什么关系这么要好？
靳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程序心咯噔一下，恐怕他要误会了。
果然，靳严黑着一张脸看向自觉坐在程序旁边的安书道：“是你带他来的？”
安书见对面这位面色不善，旁边程序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心里琢磨着怎么说才好。
程序便开了口，“嗯。”了一声。
这下成功将靳严的目光转向他那边，靳严沉沉开口，“他带你来？”目光似有实质，“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怕靳严不信又道“以前的同学，我说过了。”
第80章 解释
空气仿佛都要凝固，程序也怕他俩都在这里，解释不清，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却又有一道声音传来，“阿严，怎么了？没事吧？”语气里满是关心。
三人寻声望去，是方池。
方池走了过来，自然地坐到了靳严身边。
“刚刚听说这里发生了点事情”方池又冲程序和安书笑笑，“还好，好像已经没事了。”
靳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方池的到来而缓和，只看了方池一眼，又转过头道“宴会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方池在他旁边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靳严补充道，“程序，该走了。”
方池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好在还维持着笑容。
靳严又上前抓住程序的胳膊，准备离开，最后看了一眼方池，“我先告辞了。”
安书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程序轻轻扒开了他的手，不想在这里闹得太难看，安书不一定能敌得过靳严，于是他冲安书摇了摇头。
安书手收了收，最后松开。
这边方池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
但依旧是温和的笑，“那伯母这边……”
“我会同她说的。”靳严边说边拉着程序走了。
两人一路无言，最后程序被带到了靳严车上。
车子没有启动。
程序先开了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你到底想干什么？”
靳严刚刚那点为程序出气后莫名的愉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抛下方池吗？可现在不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自己越发在意程序，此时更是只想跟程序对峙。
安家的那个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跟程序走这么近的人……
他承认，慌张不安快要占据愤怒。
他更多的是慌张不安——对程序可能脱离自己的慌张不安。
但他极力忽视这种情绪，所以愤怒就占了上风。
程序说了是朋友，那又是什么程度的朋友？
靳严怒气就要一涌而上，可眼前突然多出了部手机。
手机是程序的。
界面是聊天记录——和安书的。
正要喷发的怒气生生熄了下去，靳严噤了声。
程序的声音传来，“你大可以看，看我们有可疑的地方没，当然，我没删过聊天记录，信不信在你。”
靳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
程序见他拿过手机微微放下了心，有些人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发散的思维，靳严就是，所以他要靳严看。
靳严当真找到聊天记录从最早的开始看。
“安书，我们以前就认识，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程序跟正在翻看手机的靳严说。
靳严看着聊天记录还是道：“那你两年里都没联……”
“我们当时断联了一段时间，从高中毕业直到上次你带我去的晚宴。”程序深深看了靳严一眼，“说来还是多亏你我们才再次见面。”
靳严：“……”
程序说的好像不假，六年都在同一个学校的朋友，现在见面也确实……靳严低头默默看手机，聊天记录真没什么，只有打游戏之类。
又快速往下划着，到了后面，他一眼瞥到了“生日”。
程晓萱，程序妹妹的生日。
所以蛋糕……
靳严将手机还给了程序，此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程序看他这模样扯扯嘴角，终于搞懂了这狗男人的脾性，这家伙只知道眼见为实。
靳严自然也看到了程序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扭过了脸。
“你……以后想来这种宴会跟我说。”靳严自己启动了车。
啊？什么脑回路。不想让自己跟安书一起？
程序揶揄道：“先生今天不也带了方少爷吗？”
哪知靳严立马说是靳母让方池跟来的，靳严严肃道：“说是来陪她，结果半路自己跑了。”
程序这下也明白了，暗暗摇头看来是靳母想撮合他俩，还真是费心了。
“你摇头做什么？不信？”
程序：“没有，扭到脖子而已。”
车开始行驶，靳严道：“你妹妹生日要到了？”蛋糕是做给她的？后面没说出口。
程序怔忡片刻，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几乎话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他让靳严看了自己与安书的聊天记录。
于是转了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道“嗯，快了。”
“你这些天在厨房就是想给她做蛋糕？”靳严的语气有些僵硬，想要掩盖一下，又说：“什么时候？”
程序点点头，想到靳严在驾驶座看不到，于是开口道：“对，我自己给她做，她生日就在后天。”
靳严默默捏紧了方向盘，蛋糕不是给他的？
“后天……”靳严想，估计他们又要回那个地方去了——程序以前住的地方。
程序以前，以前，对了，今天还有郑礼呢，郑礼和程序以前也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跟郑礼，怎么回事？”靳严想到程序之前讲的什么违约金两百万，当时那公司的老板正是郑礼。
但是当初他根本没有想过去查。
为什么？
因为他当时并不在意，是的，不在意，他只当程序是会伙同程家给他下药的贪婪之人。
程序是个怎样的人？
这么一想，这短短数月所发生的似乎要比过去的两年还多。
因为现在再问这个问题，靳严他回答不上了，至少不再只是定义为贪婪，自私，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他……好像有很多故事，总之令自己好奇，他会勇敢进入山林，会隐瞒自己的伤继续背他走出去，他真正的笑很有感染力。
他有脆弱的模样，连羡慕的目光都脆弱的让他胀痛。
所以……自己对他……
这边突如其来的话题让程序僵住，不禁自嘲的笑笑，不堪回首的过往罢了。
“他喜欢找事。”程序笑道，只是语气中掺了些苦涩。
靳严听得得出他是不想再谈，又是这样！又不想让自己得知。
可从镜中窥见程序的神色……
算了，靳严加了速度。
不像之前，这次，他要好好查一查，所有，郑礼，安书，对，还有那个姓季的。
第81章 像针扎一样
二人之后在车里也算平静，只是从车内后视镜看去，程序一路上都在捣鼓手机。
靳严一股没来由的郁闷，可想到刚刚发过火，他忍了忍没有再说什么。
所以……程序在干什么
当然是回复安书了，这家伙在他回了一条消息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一直在重复回答没事。
眼看快到靳家了，程序就要结束这场聊天。
安书最后发来消息，“哥，如果你有困难真的别不找我，你放心，我有能力。”
程序发了个表情包，“嗯嗯。
到家后，靳严望了程序一眼，只是那眼中情绪复杂的紧，之后便自己一个人上书房去了。
靳严坐到书房，给杨助理打去了电话。
……
放下了电话，靳严揉了揉凑在一起的眉眼，直接出了书房，去了程序房间。
夜晚，靳严打开了那盏台灯，随后熄灭了房间的灯。
程序今天就这么睡了，也没有和他说任何话。
靳严闭了眼又睁开，他的眼睛与黑暗融为一体，看不甚清，只是出口的话尤为清晰，“今晚宴会上那个人——你曾经的老板，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
还是问了。
靳严觉得程序不会是无缘由就忍气吞声的人，恐怕那人抓着他的把柄。随后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是程序拉紧了被子。
其实，到家冷静后，程序就有些担心，他想起郑礼以前威胁他的话，辞职可能不会把他惹怒，毕竟当时他已经不在公司，可这次郑礼那小肚鸡肠怎么肯就此罢休
没有郑礼就好了..程序这样想着。
……
可靳严的声音传来，程序有些讶异，不自觉裹了裹被子，他在想，该不该说。
靳严又开口，“程序，有没有那个人说什么了”声音带着蛊惑一样，程序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最后慢慢消散。
他听到自己说:“我妹在J大上学。”
靳严是聪明人，只是怔住片刻便反应过来，他“嗯"了一声。
房间里很静。
程序没有再说什么，此时甚至有些懊悔刚刚就那么说出口了，为什么要跟靳严说不对，靳严为什么要问他
这下好了，程序闭眼装睡，这时甚至想做一条鱼， 让他只有三秒的记忆，忘了刚刚发生的，好就这样睡过去。
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靳严，他想了很多，有关于姓郑的，也有关于程序的。
第二天靳严早早离开了，程序一整天都没再见他。
早上已经跟程晓萱打过电话了，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事，程序话里话外提醒程晓萱注意些。
因为他早拉黑了郑礼，郑礼没法联系他，程晓萱那边没事，那现在可谓是没有一点动静。
郑礼还没来得及
程序眉头微微皱起，不知这是好是坏。
……
靳严到了晚上才回来，程序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没关灯，因为靳严没回来。
可他要睡，所以等靳严洗漱好后。
程序已经睡了。
程序背对着他，台灯暖色的光撒在他身上，剪影般的轮廓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他的呼吸均匀而深沉，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靳严向程序这边挪了挪，毫无征兆地环住了程序的腰，像是要摊开这蜷缩着的身体。
果不其然，那具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装睡……
靳严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打在程序的脖颈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背部，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这时的神色。
程序没有说话。
还在装睡。
靳严也困了，或许是累，如今他的心像针扎了一样，最后似是呢喃道：“程序……”
没有回应。
……
第二天程序被闹钟吵醒，他今天要早起准备做蛋糕。
刚准备伸手够手机，闹铃却戛然而止，他也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醒了啊？”靳严的嗓音低沉暗哑，放下程序的手机才开口，其实闹铃刚响他就知道程序醒了。
程序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动作有些僵硬，想自然地滚到床头一边，却被靳严箍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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