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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严也看出来程序的态度，“不抱住，我只是将手挨着你。”
程序由着他去了。
夜里会让人的脑袋变得平静，或者更混乱。总之靳严再次和程序一起躺在这张床上时脑子是“混乱”的，很多事都争先恐后地涌上。
程序不再有那种过于平稳的呼吸声，他现在没睡就是没睡。
于是靳严压了压还是开了口，“程序，能告诉我那天去见你妈发生了什么吗？”
手下的身体僵了一瞬。
程序听到靳严吞咽了下，他在紧张？
说不说？程序想，怎么着他们现在也算是过命的关系了，就当是满足他的“好奇心”吧。
于是他转了身，正面朝着靳严，“我妈又找了个男人。”
靳严的眉头微微蹙起。
“所以我要去看一下她这次找的人怎么样。”
靳严问：“怎么样？”
程序却没有回答，他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怕黑是吗？”
这次换靳严的手臂僵硬，可还是激动，如果程序愿意和他说就是代表这人终于肯……
“我妈以前还算年轻的时候，总是想着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过上富太太的生活。”程序的声音很轻，“可是她带回来的男人又怎么会真心喜欢她，‘玩玩罢了’这是我听到钟玲带回来的男人笑着说出来的。可钟玲不信邪，还是老样子。那天，她带回了一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说是有钱，可长相实在寒碜。”
靳严静静听着，贴在程序腰上的手掌却加了力道。
“那天，他来找钟玲，可她不在。他看到了程晓萱，那双眼睛贪婪，挂在满是横肉的脸上让人恐惧，他一把拽住了程晓萱，那时程晓萱才5岁，被吓得大哭。我冲上去踹了他下三路，趁他捂着的时候抓紧开门跑了，可我们跑不过，程晓萱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我拐了一个弯，告诉她要捉迷藏，小孩子的情绪说没就没，打着哭嗝跑去藏了。我带着程晓萱跑不过那人，所以这会儿他叼着烟已经追上来了。”程序注意到靳严的力气加大，伸手覆住。
“他拎着我回去了，嘴里的烟熄灭在我的手腕，我当时就哭了，很疼，我甚至都可以闻到肉被烤焦的味道。他有些烦，就将我锁在衣柜里面关了灯，其实不关也一样，里面很黑。很静，哦不算静。”程序笑了声，“你知道吗？他在客厅看恐怖片呢。”
靳严却笑不出来。
程序贴着他的手冰凉，一点也不像他现在摆出的笑脸该有的温度。
“看得无聊又把我抓出来一起看。”程序低了头，“那时候好小，虚幻的东西也足以让我害怕。”
靳严的手慢慢挪到程序低着的头上，不敢用力。与其说是怕鬼，不如说是因为害怕那样处境才会对这种虚幻的东西害怕吧，像怕黑一样。
靳严甚至不敢去想那种情况下程序是什么心情，他的心痛得发颤，将那颗脑袋又抱到自己怀里。
“程序 。”
“……就当给你讲个故事。”程序声音闷闷的，“现在说了以后也就不要再问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说出来，好像很矫情。可是……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后，自己又确实轻松许多，本来应该永远被压在记忆下面的终于能够一吐为快。
“嗯，不问。”靳严嘴唇颤动着，气息有些不稳，“那你答应我，程序，别再离开我，让我在你身边吧。”给我机会愈合你的伤疤吧。
这是靳严第二次问，这次程序没有说话，但靳严感觉到怀里的脑袋小幅度地上下动了动。
他收紧了手臂，眉心微动，眼底是分明的笑意。
……
靳严最近很忙，程序又看到他早出晚归的，有些疑惑，问这人吧，他又神神秘秘的。
直到今天，靳严没有一早离开，而是在床边鼓捣着什么东西，程序翻了个身，靳严动作就停下。
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程序问：“你做什么呢？”
靳严蹲到床边看着程序睡眼惺忪的脸，没忍住亲了上去，最后轻轻落在了程序额头。“没什么，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程序实在是困，额头被他嘴唇碰到的地方有些痒意，索性翻了身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
靳严嘴角噙着笑意。
第145章 幸运
程序再睁眼时发现靳严就在床边坐着盯自己，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庞，他没忍住惊呼出声。
靳严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慌乱，似乎没想到程序竟然毫无征兆地就醒了，他猛地起身，眼神瞟向别处，可是想到这人是他老婆，又看了过去。
程序：“……” 他看到靳严又将目光转了回来。
“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先别看了。”
靳严：“嗯，先不看了，你快点。”
程序：“……”
等洗漱好了靳严还在房间等着自己，程序走过去问他，“你今天有什么事？”
靳严眼神又看向了别处，“没有。”
程序了然，看来是有了。
等两人一起吃饭时靳严突然问程序，“你有什么想去做的吗？”
程序将嘴里塞的饭咽下，“没有。”
“程序……”靳严又换个问法，“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程序：“干什么？”
靳严：“我最近不忙，有时间。”
程序：“去旅游？”
靳严放下筷子，“嗯，我和你一起。”
程序也放下筷子，他们好像刚回来不久，他们两个人一起旅游？
可是……程序看着碗里的饭粒，说“海边吧，想去看海。”
靳严明显地松了口气，还好程序同意了。
然后他们下午就出发了，这么快，好像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
飞机上靳严摸到口袋中的小方盒，还有外面两个圆环。他看向睡着的程序，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夹杂着着难以言说的爱恋之意。
程序总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在海边，感受那咸咸的海风，听着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
于是当他们终于站在那金色的沙滩，上，面对眼前无垠的蓝海，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太阳停在西边，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为这片浩渺的蓝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靳严轻轻握住程序的手，带着他走近海边。
程序眺望着眼前那一片浩渺的蔚蓝。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走了他心头的尘埃与疲惫。他闭上眼睛，任由海浪漫过自己的双脚，然后再退去。
“你真的很喜欢海。”靳严轻声道，看向程序的眼神灼热。
程序是真的开心，他微微一笑，说:“嗯。”
生活的苦涩会让人更加向往美好的事物。
他们的脚步不禁放缓，靳严一直被程序拉着走，突然手里空了。
“真的有贝壳啊。”程序蹲了下去。
靳严握了握空落落的手，好像在思考，最后也跟着蹲了下去。
“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在笑，我看着你，我会对你说些什么。”靳严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序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打开它，一枚璀璨的戒指展现在他的眼前。
“程序，我们有个‘永远’好吗？”靳严在程序怔愣的目光下取下了戒指，“以后……都在一起，永远。”
程序想过靳严可能会在看海的时候说一些情话，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又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有些愣神，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
“程序，你愿意吗？”靳严将戒指伸向程序，还想单膝下跪，被程序一把扶住，他们俩现在可都蹲着呢。
靳严的身子却变得僵直，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程序不愿意？
可是他说了不会再离开自己……
手被轻轻抬了下，程序说:“还要我自己带啊？”
靳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紧紧地拥抱着程序，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怀抱中。海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咸味，吹散了他们的发丝。
“我会让你忘记过去的痛苦，程序，我在你的身边，你在我的心里。”靳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程序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他想，自己或许也是幸运的呢。
……
他们并排坐在了沙滩上，手上都有一圈银光。
靳严摸了摸口袋，摊开手掌。
程序看去，是两枚戒指，上面有夸张的大钻石。
“这两枚戒指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我们两个的误会，现在……”靳严突然握住手掌，“现在就将过去抛入大海吧。”
程序瞪大了眼睛，还是慢了一步，戒指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进了海里。
“你把它扔了干什么？！”程序的心隐隐作痛，“那几十万呢。”
“啊？”
两道身影在海边游荡摸索，不出意料地一无所获，最后一起仰躺在沙滩上。
“程序。”
“嗯。”
“你……喜欢我吗？”
“啊？”
靳严完全有感而发，他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不是的也没关系。
他想听到。
旁边传来笑声，靳严想堵住这人的嘴巴，于是他真的堵住了，湿热的唇瓣贴了过去。
怀里的人这时候正通红着脸喘气，再也笑不出来了。
程序眼眶都有些泛红，捶了他两下。
“说，你说我就信。”
“不怕我骗你？”
“你说我就信。”
程序说:“喜欢。”
靳严眼里都绽放着喜悦。
“不问为什么吗？我骗你的。”
靳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灰败，他有些僵硬地说:“其实后半句不用说了。”还试图扯起一个笑脸。
程序笑出了声，他将手放到靳严脸上，像是在描摹着眼前人的模样，“开玩笑的，你以为我为什么在第一次被赶的时候不走？为什么留在靳家？为什么定要背着你找救援？”
靳严漆黑的眸子又抬起来，静静凝视程序。
“我以前见过你的，那时候你不大，我也是刚上高中，比现在更瘦，在酒吧打工被骚扰，你一酒瓶就砸在了那人头上。”
后者还在愣着。
“你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出头。”月光的照射下程序的眼里像有星光点点，他又道，“还有在酒吧，无论是赶走郑礼他们，还是教训他们……靳严，你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人。”
“说起来，你还是我初恋呢。”程序满眼笑意，凑近了啄了一下靳严嘴唇。
靳严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冲昏了头脑，他看向程序，那人眼里好像也有大海，比起现在所触碰到的，这人眼里才是最吸引他的。
靳严想，他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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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我的叙述就到这里结束啦，但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
明天还会有一章番外，因为感觉今天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人更适合(*︶*).。.:*
番外一：结婚
两人在海边待了几天，只是靳严自从那夜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粘了程序。
两人的白天都是从中午开始，想到这里程序捶了捶还是有些酸疼的腰，靳严这家伙倒是懂得了不少，知道事先该做什么，事后该做什么，可这人事中倒好，跟头野兽似的，怎么喊停都无济于事，就知道红着眼睛埋头苦干。
飞机上程序幽怨的眼神看向靳严，后者心虚地伸手过来给他轻轻按摩腰背。“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以后我们都可以一起去。”
程序偏过头“嗯。”了一声，他的确有很多地方想去，眉眼忍不住弯了弯，程序想——其实两个人的旅行还挺好的。
两个人。
当然，如果这人能克制一下自己就好了。
到了靳家靳严就让程序先去休息，自己又出去了，说是公司忙。
晚上回来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工具，让两人将自己的名字刻上去，程序笑靳严：“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了？” 将名字刻在戒指上。
“跟人学的。”靳严想起那个女生快乐的模样，再看程序此时的笑脸，果然对了。
等刻好了，程序将戒指递给了他，靳严哑着声音道：“程序……给我戴上吧。”
程序愣了一下，笑意要溢出眼眶，他抬起靳严的手指戴了上去。
“我愿意。”靳严开口。那次婚礼，他没说这句。
程序挑了挑眉，嘴角上翘，刚想开口就被靳严堵住了嘴。
后者气息都有些不稳，他拿出另外一只戒指，“程序，嫁给我吧。”
程序瞪了他一眼，咧嘴笑他：“不是早嫁给……”
“那个不算，程序，同意吧。”
“嗯，我愿意。”
靳严紧紧抱住了他，“后天。”
……
程序这下总算知道靳严在忙什么了，连李管家都止不住的笑容，好像只有自己是刚知道不久的，蛋糕是靳家厨师做的，听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这蛋糕设计还有制作可费了他不少时间。
程序被靳严叫过去试了衣服，是一件白色西装，“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尺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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