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畔:!!
好人呐!
又听廉周拖着略带怨气的尾音, “人救出来了记得把上两次的费用结清就行。”
祝无畔,宫浩启:……
感情注意打在这儿了,算盘珠子都快蹦到脸上了。
祝无畔象征性打探了一下,只听到一个天文数字。
难怪送廉周出门的时候对方看他的眼神格外……幽怨和深沉。
邻出发前,祝无畔也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直到系统冷不丁地出现。
【你就没有想过救出容渚之后,他当不了家主,你会不会回不了家?】
祝无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是说还有第三条路吗?”
他觉得系统突然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
负一迟疑了一会儿,重新观察起自己的宿主, 【你就这么信任他?忘记之前是谁设计绑架的你?】
青年微微一愣,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原谅人鱼,哪怕廉周后续和自己解释说一切都是容渚为了帮自己找回记忆设定的某些特殊场景。
脑子里乱七八糟,有点乱。
“虽然但是……我就是信他。”等回答系统时,祝无畔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能这么坚定。
冥冥之中,他甚至觉得不管是失忆之前的自己或者是现在的自己都会这么回答。
【行。】负一蹦出一个字又消失不见。
祝无畔:…。。
突然有点看不清系统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只是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奇怪——像是容渚是个很棘手的对象,就连身为系统的负一也持保留意见。
让大脑超负荷运转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祝无畔摇了摇脑袋,准备放过自己。
未想另一条人鱼却没能放过自己,作为实打实的兄控,宫浩启带领他一路直奔顾家大宅后接连用精神力放倒好几条安保人鱼,眼见主宅就在不远处的珊瑚丛后面突然止步不前。
“我精神力所剩不多,救出我哥只能靠你了。”
祝无畔见他脸不红气不喘,要是放在平时一定会质疑宫浩启话里的水分。
余光里瞥见不久前倒下的安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娃娃脸身后,正准备出声提醒,只见宫浩启行云流水地将人制服。
常年笑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 “他们陆陆续续都要醒了,我坚持不了多久。”
为自己之前的猜测默默道歉后,祝无畔摸了把脑袋,加快挥动尾巴的速度向远处的褐色建筑游去……
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直接穿过珊瑚丛而是选择曲线绕路。
鬼知道会不会碰到其他人鱼?
他只是条冒牌货,并没有精神力。
就快游到最后一颗笙珊瑚附近时,祝无畔停下尾巴。
颤动的耳尖捕捉到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都是第一次做人鱼,凭什么牺牲终身幸福的是我却不是你?”
祝无畔透过珊瑚枝杈的缝隙,看见说话的正是那条衣着不菲的女性人鱼。
顾家……牺牲……终身幸福,将关键词串联起来,祝无畔定住了身形。
莫非眼前这个就是顾家小姐?
他不禁凑得更近。
另一条男性人鱼发话了,声音阴柔,抛开阴阳怪气不说每句话都像是在唱歌, “如果不是老东西说一切都板上钉钉,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看不上容渚?”
祝无畔:!!!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几乎就要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恨不得停留在原地吃瓜吃个痛快。
想到容渚也有人喜欢,祝无畔只觉自己的尾巴有千斤重,怎么也甩动不起来。
顾沚冷哼一声, “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顾家两根独苗,你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会不会被气个半死?”
祝无畔瞪大了眼睛,感情顾氏姐弟的取向已经超前到了要绝后的地步了吗?
顾曜捏着手指,跟着笑得个花枝乱颤,突然又想起什么,声音里带上丝紧张, “听说容渚他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你别说,一想到他一张俊脸带上点血迹,哎呀我恨不得凑上去舔舔。”
祝无畔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却心里一紧。
容渚受伤了!
究竟怎么回事?
心神不宁的他不小心碰折一枝就近的珊瑚。
“是谁在那里?”
顾沚一横眉,凌厉的目光穿过珊瑚丛迅速锁定祝无畔所在的方位。
人类来不及逃跑,面前就出现一高一矮两堵人墙——顾氏姐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神色不善。
“我……我是…。。”不小心路过。
后半句话过于拙劣,祝无畔都不齿说出口,只觉大事不妙。
谁料为首的顾沚上下打量他一眼,紧绷的面部逐渐舒缓,随后更是扯出一个明艳的笑脸, “我知道了,你是新来的医生是吧是听说客房有人受伤所以赶过来的,对吗?”
祝无畔哪里敢说个不字。
在另一条人鱼质疑的目光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愣着干嘛?”
祝无畔小心脏笃笃跳动:???
“人还伤着,就在三楼右拐最里面的房间,还不快去。”
顶着两道炽烈的目光,祝无畔再也顾不了许多,甩尾游走。
一边擦着额角的冷汗,一边怀疑是不是有人背地里给自己烧了高香——侥幸脱险不说,诺大个顾家宅邸,容渚所在的地方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不容易避开所有人鱼来到容渚门前,祝无畔突然就停止了前进。
明知道要找的人就在门内,他却听到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声声震耳欲几乎在胸膛里撞出回响,祝无畔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一定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全然忽略掉嘴角咧得快到了耳根。
他甚至想象过推开门的那一刻,容渚看到自己或欣喜或感动的表情,仿佛能媲美铁树开花,顽石点头。
吱吖一声响声之后,扑面而来的是汩汩混合着铁锈味的海水。
睁开眼,与之对视是的容渚一双猩红的眼睛。
人鱼先是诧异不已,随后怒目横生。
祝无畔亲眼看见对方拿起一块破碎的瓷片往胳膊上划出一道可怖的深痕,紧接着是满脸震怒,
“又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
祝无畔泪眼婆娑:臭鱼!居然敢凶我!!!
罚跪海胆壳*12小时
第49章
下药真歹毒
祝无畔满心欢喜瞬间灰飞烟灭。
什么铁树开花,顽石点头,到头来都是一番好心喂了狗!
呸呸,大尾巴鱼不知好歹,狗都不如。
不知不觉,他再次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甚至因为过于委屈搓了把脸。
就在祝无畔鼻子发酸眼眶发烫的时候看着容渚猩红的目光似乎清亮了一瞬。
人类脱口而出, “怎么?被骂醒了?总算看清楚本少爷是谁了?——我特么告诉你,晚了!”
下一瞬却被骤然上前的人鱼捏住下巴,细细端详。
像是在观察一件得来不易的珍藏品。
祝无畔后退一步,心脏跳成一团。
“喂喂喂,你干什么?”
容渚充耳不闻,手上的力度更重,两人的距离又重新被拉近,近到祝无畔怀疑对方都能听到自己锣鼓喧天的心跳声。
只能转移话题, “你的胳…。。胳膊还在流血。”
他甚至能从容渚深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满脸惊恐的倒影,人鱼冰凉的手指落在自己下巴上和自己的皮肤一冷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看容渚的神情从震惊化作迷离,眼神逐渐失焦,祝无畔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掀起尾巴就在对方身上扇了一下。
很快,人鱼的下颌紧绷成一条线。
默不作声地将手收回。
原本气极的祝无畔看着他血液肆趟的手臂一下子就心软了,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伸手就准备给对方进行治疗。
怎知手指距离对方还有一掌的距离又被容渚一把推开。
祝无畔一整个瞳孔地震:变脸还变上瘾了?!!
怎知容渚再次换上那副生人勿近,遇佛杀佛的表情,眸色依然殷红但寒光迸射。
仅凭一个眼神就让祝无畔觉得自己被勒得喘不过气,眼见对方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被扯得更深,人类来势汹汹的怒意再次被浇灭不少, “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等我先帮你治疗之后再说。”
容渚明显一顿。
祝无畔眼见有戏,准备再度靠前。
谁料人鱼双手抱臂,双目因为充血变得更加狠戾吓人,低哑的声音也沾染上无尽的愤怒,不等人类上前便一字一顿道,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叫你快滚!”
祝无畔整条鱼尾僵在水中,像是被冰碴从头到尾泼了满身。
又像是坠进深不可测的冰窟窿,从头发丝儿到心尖尖都冻了个透心凉。
终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余光瞥见容渚再次举起那块瓷片在另一只手臂上重重一划。
祝无畔:呵,自虐癖是吧。
要是再心软,他祝无畔就特么连狗都不如!
气冲冲地夺门而出,全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他的尾鳍刚刚游出门槛,下一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站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祝无畔忘记还有这茬,但整个三楼走廊空空荡荡一眼就能望得到尽头,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他觉得现在的处境完全是自找的!
谁让自己头脑一热,跟着宫浩启那个缺心眼的兄控一拍即合。
绝望之际,另一扇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打开。
下一瞬,祝无畔被一只清瘦秀丽的手掌给抓进屋内。
“?”祝无畔大气也不敢出, “你不就是刚刚……”
顾沚示意他先闭嘴,等走廊彻底回复平静之后才压低声音, “是我,顾沚。”
眼见自己才离虎穴又进狼口,人类脸色铁青。
女性人鱼倒是接连啧啧了好几声,轻笑着伸出手, “幸会哦,祝医生。”
祝无畔的脸色转红,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对,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是吗?”
顾沚满意地点头,说他还不算太傻。
看来不管是之前有意放水还是刚刚危急关头救人,自己的一切行踪都掌握在对方首宗。
祝无畔的心再次揪紧,这里毕竟是人家自个儿的地盘,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她顾沚要自家人打自家人?
想到这里,他问出心中所想, “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你?”顾沚看青年一脸心不在焉,嘴角的弧度更大, “还是说你真正关心的是容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看破心思的祝无畔:……
并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深处还在记挂隔壁某人。
那不就等于承认自个儿连狗都不如吗?
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
祝无畔:……
这副单纯到有点呆愣的样子顾沚仿佛很是受用,她伸手拨了下青年的发丝, “说真的,你要是个不带把儿的,该有多好。”
祝无畔:???
紧接着:!!!
觉得下。身一阵极寒掠过。
女性人鱼噗嗤一笑,终于肯放过他,让祝无畔尽管放心自己只对清纯可爱的小姑娘感兴趣,下一秒变得义正言辞, “容渚他——其实是被我家老头子下了药。”
祝无畔倒吸一口气, “是让他自残的药吗?”
顾沚用果然是个蠢男人的眼神蔑了他一眼。
祝无畔无奈苦笑。
对方大发慈悲, “是一种精神控制类的药物,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让人鱼失去理智并且血脉砰张——简单来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春。药。”
见识短浅的人类彻底呆掉。
话题说到这里,他那点儿想要重新回去解救容渚的心思——彻底没了。
没吃过猪肉并不代表他没见过猪跑,小说也好,电视剧也罢,春。药的基本解法他也算是有所涉猎。
当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下药的人真特么歹毒!
对自己只有一句忠告:挺身而出去帮忙不合适,真特么不合适!
再次迎来顾沚的白眼, “你当容渚为什么一直在给自己放血?”
“你的意思是他并不是在……自虐?”
女性人鱼捂着额头,在心里怀疑容渚究竟看上这小子什么了?除了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海草么?
视线里的祝无畔一脸关切不假,绕在舌尖几十个字的骂人话术还是舍不得说出口,顾沚言简意赅给了对方两个选择,
“要么你忍一忍,去隔壁献。身。”
祝无畔满心期待地等着她说出下半句。
顾沚:……
“要么你确保容渚他不会以为失血过多,药性没散就自己嗝屁了。”
祝无畔眼睛总算亮了亮。
“难道你真的是个医生?”女性人鱼问道。
突然想起自己治愈能力不能暴露的祝无畔顿时表情一改,作痛苦和纠结装。
“好吧,祝你好运。”顾沚本想就这么离开,却在走出房门之前顿住尾巴。
紧接着,祝无畔接过一个被抛来的小玻璃瓶。
这是什么?药么?
顾沚拿他一脸清澈见底的单蠢实在没有办法, “这是从我弟弟那里顺的,他也喜欢男人,你之前应该听到了吧。”
一顿手指比划之后,直到青年满脸通红,女性人鱼才满意离去。
路过隔壁房门时挑了下眉:容渚啊容渚,可别怨我没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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