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特殊。
“你看那个。”
萧爵突然指向多宝格架上的泥塑。
是一对泥娃娃,颜色艳丽,憨态可掬,一看就是小孩子会喜欢玩的东西。
霄酒看了眼萧鼎扮演的夫人……维持不符合年纪。
“莫非是二少爷玩过的?”他看着泥娃娃,“毕竟夫人对二少爷是真心疼爱,收藏二少爷曾经用过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
萧爵:“但是这对泥娃娃很新。”
如果是小孩子玩过的,放到现在,不可能这么新。
夫人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两个小东西?谁买的,为什么放在这里,夫人有没有察觉?
这个疑问暂时没有答案,二人观察过后,继续往前走。
下一个,是二少爷的房间。
萧厚房间风格一点都不柔软,剑架上有精巧短剑,桌上有黑色皮鞭,房间看上去很新,仍然有很多痕迹,砍过的,抽过的……
霄酒:……
“我就说了,他很变态。”
而且好像有暴力倾向。
萧厚本人没什么表现,只是比人前更自在,更放松,酒都喝上了。
萧爵:“稍后可以直接问。”
霄酒看完整个房间,萧厚独处时的状态:“我其实对18号萧炆更感兴趣。”
房间是什么样子,房间主人独处是什么样子,很能暴露一些东西。
萧爵:“那走。”
尊贵客人炆公子的房间很乱,跟人前表现出来的优雅君子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扔的到处都是的这些衣服都不脏,看上去真的会让人不适,很有些邋遢。
“你对他怎么看?”霄酒看萧爵。
萧爵:“他本身气质,对此次角色扮演很有利。”
本身就出身皇家,气质优雅尊贵,演一个贵气公子哥,完全没什么难度,并不容易被拆穿,要不是腰带侧那粒假碧玺有点明显,许还不能暴露的那么快。
“嗯……和二少爷明显的矛盾感不一样,炆公子有些混乱感,”霄酒看着这个乱糟糟的房间,“他看起来想假扮一个很糟糕,很邋遢的人,但本身又受不了那么邋遢,所以就算扔的乱,也隐隐有一点井井有条的风格……”
所有假扮和说谎,都不是那么容易啊。
“他在席间提及宅子里前一位表姑娘乔娘,看起来好奇,其实则是想打探,萧鼎疑他要讹钱,但现在看,好像不是……你看那个。”
霄酒指着乱糟糟房间里,唯一被好好放在镜台边的东西。
那是一枚雕刻件的小貔貅,和田玉料,细腻油润,栩栩如生,很灵动,拇指腹大小,油润到感觉手推出油的地步,显是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这是一个男女通戴的款式,尤其适合十来岁的少男少女。
几乎满屋的东西,饰品,唯有这件是真的。
这是炆公子的,还是炆公子从谁手里得到的?
“席上提及乔娘,问的却没有那么多,戛然而止,看似只是好奇这个传闻,但现在看——好像不是。”
乔娘是这里的表姑娘,能和周家是姻亲关系的家族,家底一定不会特别薄,就算家道中落,到了孤女投靠他处的地步,总也有点安身立命的财产,这个小貔貅,穷人没有,表姑娘未必没有过。
“炆公子——是来复仇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上来直接盯上夫人房,连乔娘住过的地方都没有先去看一眼。
表姑娘是女眷,夫人掌理中馈,生活中二人联系该是最多,表姑娘的一切,夫人应该最熟悉,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也是夫人最知道,遂他冲着萧鼎的房间去了。
他不信那个故事。
霄酒看萧爵:“你觉得,乔娘的死是怎么回事,谁杀的?”
“暂时不知,”萧爵摇头,“但酒席故事一定为假。”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啊……
霄酒笑:“愿闻其详?”
萧爵看着他:“淘气。”
霄酒:“我就想知道,我跟九哥想的是不是一样嘛。”
萧鼎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孤女投靠,必事事小心,生怕做多错多,怎么可能是萧鼎嘴里,任性到那种程度的傻姑娘,还让所有人都哄着她捧着她?”
周家不可能这么做,她也不可能没有分寸感。
“不大的年纪,失怙失恃,族人不容,又是个女孩子,定然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口锋舌刀,不可能是从小到大没遇过什么挫折,不懂得应对,什么都没察觉到。”
自我了结不是没有可能性,但什么都不知道,争都不争一下,不太可能。
“这不符合逻辑。”霄酒点点头,问萧爵,“你有没有怀疑过老爷,33号萧丘?”
萧爵眼神微深,没有说话。
那就是有了。
霄酒:“在我眼里,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
萧爵:“嗯。”
“肯定不是你,你喜欢男人,乔娘是个女子,你肯定不会同她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你对家里的事也没那么大力量推动,大概也不是萧鼎扮演的夫人——”
霄酒坦承自己的想法:“她的用意,是把乔娘送出去,给周家交换回利益,目的达到前,她不会让乔娘有损,如果乔娘真的自己起了心思,要去和招待的官员私相授受,半夜进人家屋子,她大概会乐见其成,甚至会有意促成,乔娘清白或名节有失,以她想法,应该会想办法逼官员认下来,做实这桩事,以期利益交换。”
“炆公子那时根本不在周宅,今次过来目标很明确,是为了复仇,所以也不是他,只能是二少爷萧厚,和老爷萧丘。”
“二少爷很明显不是,他不行嘛,不过他有些变态,有些事做不了,却可以远远看看,可能因为一些行动暴露了点东西,吓到了乔娘,或者因为这些暴露,欺乔娘无人相护,跟她玩了些稍微吓人的小游戏……初时可能没有太过分,因为知道这事家里要用来换利益的人。”
“萧丘最不一样,他肯定也不想出现意外,可如果有意外出现,他是可以承担后果的。”
霄酒跟着萧鼎往前走:“你看这个密道,他明显知道且经常使用,要说宅子里谁有什么秘密,偷偷干了什么,他最知晓。”
“一个男人,妻子在外头养野男人都不管,是真的一点动静都不知道?不,他是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肯定是他做的垃圾事,比妻子多的多……”
除了偷窥癖,他还有过分的秘密。
萧爵颌首,认同这些推测:“只是有些可惜,未能找到更多和老爷相关的信息。”
霄酒微笑:“不急,总会都知道的。”
“那你呢?”
沉默片刻,萧爵问:“你不是周家表姑娘,男扮女装到这里,为的是什么?”
霄酒眨眨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记得了。”
萧爵看他:“哦?忘了?”
霄酒指了指自己的头:“好像来时路上遇到了点意外,记忆出现空缺。”
萧爵看了他良久,眸底隐有笑意:“是么?”
霄酒:“当然!我怎么会骗你,我可是你最乖的弟弟!”
“……你最好是。”
萧爵曲指弹了下额头,很快转身,指向角落——
“我知道这个秘道怎么出去了。”
第57章
身份很不一般的男人
萧爵往前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霄酒看他。
萧爵微微侧头,耳朵动了动:“有声音。”
霄酒知道他武功高,五官好,没有立刻追问,甚至屏住了呼吸,待他神情变化,才出声问:“什么声音?”
“哭泣,”萧爵眸底滑过思索,“这个宅子好像一直有闹鬼传闻?”
霄酒点头:“据说晚上总是有不正常的动静,有点吓人。”
但萧爵说听到了,那就一定不是幻觉。
“有些远,消失的也太快,现在查看可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萧爵认为,“不若先把任务的事了了。”
他感觉声音发出来的方位有些微妙,宅子里一共有两条密道,不在他们现在所在密道,必然是在另一个,这个密道和那个并不相连,他和霄酒已经转了一圈,没有办法再过去,未能探知那边更多的消息,或许跳出去,转换视角,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霄酒没意见,只是:“你知道怎么出去?”
“跟我走。”萧爵拉住霄酒的手,“前面会有些黑。”
霄酒乖乖的跟着他走,突然转了方向,他才发现,原来这里有转角,因为光影角度,这里又黑,熄着灯,他并没有察觉。
往前走几步,有台阶出现,拾阶而上,很快发现亮光,走了出来,出口是一处假山,巧妙阴影遮掩,并不显眼。
“原来是这里……”
霄酒认出了这片假山群,小花园外,抄手游廊转角侧,他曾经过过。
萧爵听到声音,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好像没在房间里,有些吵闹。”
霄酒略想一下就明白了,之前他们被埋在机关坑里,赛事组视野丢失,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具体情况,应该是终止了比赛,让所有参赛皇子都回了房间等待,可他们自己也跑出来,进了赛事组知道的密道,暗卫潜卫出现,赛事组视野重新回来,比赛当然要继续,皇子们便也可以出来了。
只不过这个稍稍有个时间差,所以他和萧爵可以通过密道,短暂观察房间里的人。
“等等,我们先不过去,”霄酒指了指33号萧丘房间的方向,“我们去老爷那里看看。”
萧爵:“好。”
萧鼎不知不觉在房间里眯了一小觉,醒来听到外头动静不对,才知道大家都出了门的。
“怎么回事,可以动了都不跟我说!”
他气哼哼,拎着袍角就往外边跑,他们能动了,就证明小漂亮和死老九没事,应该是解困了,什么时候安全的,也不说一声,也不来找他!太让好哥哥失望了!
疯狂跑过转角,刚好撞到从院子里出来的霄酒和萧爵,二人面色平和,有说有笑,霄酒要下台阶时,萧爵扶了他一把,画面看起来竟然有些岁月静好。
“你,你们……”
什么时候出来了,怎么出来的,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牵手!
萧鼎头一次恨只长了一张嘴,没法一股脑说出来,呜噜哇啦一长串话:“赛事组不让我们参与处理玄铁,挖人,我都怕把你们挖出来,直接成一捧灰了!”
霄酒:……
“我们只是被埋在土下,没被火烧。”
萧爵:“不继续走?”
热闹的前厅就在不远处。
萧鼎立刻抬脚:“走!”
全须全尾出来就好,细节可以稍后好兄弟单聊,热闹不可错过,万一那群心眼子算计他们怎么办!
三人很快走到前厅。
果然,他们三个之外,所有人都在这里,看过来的视线神态都不一样,其中33号萧丘是最意外的。
萧鼎冷笑一声:“怎么着老爷,这么不想见到我们么?”
萧厚也感觉萧丘的眼神非常不一样,何止是意外,还有震惊,恐慌……为什么?
霄酒根本就没想隐藏,他和萧爵在底下回字型密道转了好几圈,鞋子衣摆沾到了密道才会有的尘土和味道,尤其灯油,里面有一股特殊的松香味,没去过的人看不出什么不同,熟悉的人瞬间就会知道,他们去过了那里。
他微微一笑:“怎么办好呢,老爷的密道,被我们发现了呢。”
“密道?什么密道?”
“宅子里竟然有密道……”
“怪不得33号偶尔会突然消失,寻不到踪迹,原来如此……”
33号萧丘眯了眼,没说话。
但说不说话,都不重要了,有些东西已经藏不住。
霄酒也不紧逼,坐到桌边:“我想到现在,大家的任务和秘密,都应该差不多我猜到了,并没有很难。”
萧鼎眼底转了转,同样坐过去:“我知道!”他看向18号萧炆,笑出一口白牙,“我之前搜了咱们这位贵客炆公子的房间,你猜怎么着,他是个假货,根本不贵,他没钱,随身带的那些什么配饰宝石,都是假的,他对宅子里前一个表姑娘那么感兴趣,席间还问了,就是知道点什么,找机会混进来,想要查出真相,然后——”
他目光犀利,猛的一拍桌子:“讹钱!”
霄酒:……
萧爵:……
萧炆不动声色:“我用得着?”
“你当然用得着,你根本不是贵公子,你那么穷,怎么会不想要钱!”萧鼎一脸凶,“少想骗我!”
萧爵拉他坐下:“他不是要讹钱。”
萧鼎:“啊?”
霄酒:“他是来报仇的。”
报仇?给谁报仇?
萧鼎猛的反应过来:“他认识乔娘?”
霄酒颌首:“不仅仅认识,可能是亲友之情,可能是男女之情……他们有信物,小貔貅。”
“貔貅?什么玩……”萧鼎突然恍然大悟,“你说他房间里那个油油润润的小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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