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安然道, “但教官还是先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手机再说吧, 不然冤枉了好学生可不好。”
王教官瞧着安然的笑面色严厉:“是吗?人赃并获还能冤枉?自觉拿出来, 不然我掏出来了就不是五十分了,双倍扣!”
“太较真不好的。”
说着话, 安然将自己上下衣服的口袋全部翻出来,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手机,王教官冷眼看着安然,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的赵想然:“你把口袋掏一遍!”
赵想然:“哎?”
可惜结果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赵想然与安然的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几个过来举报的学生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抓到安然扣分的行为,反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带了手机结果被抓了现行。
见与安然离得最近的赵想然都没有手机,王教官大约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于是便将所有的怒火全部砸在几个说谎耍他的人身上。
“你们几个,深蹲五百,蹲完之后给我出去跑十圈回来!”
“啊?”
“再扣五十分!”
“不教官真没分了!”
王教官可不搭理这几个捣蛋的,看着安然一眼后便坐到了靶场的休息处,拿出手机联系了梁斌。
王教官:你的某个学生有点奇怪啊。
梁斌:安然?哈哈奇怪就对了,不过你放心他应该不会给你惹事的,我还蛮看好他的。
王教官:因为挑战赢了还是因为救了人?让你这么看重他。
梁斌:不全是,不过我也不想告诉你我为什么看重他的原因,注意不要让其他学生找他麻烦。
王教官:还护着他,怕不是看上了吧?
梁斌:我是担心其他同学倒霉OK?
王教官:……
还别说,几个找安然麻烦的,的确不一般地倒霉。
赵想然奇怪地看向安然:“老大啊,你把手机放哪里了?”
安然不说话,朝不远处看热闹的305一行人挥挥手,尤其是其中的章壮见到安然看过来,突然摸着自己裤子口袋,里面冷硬的方形物件显然不是自己的。
下一秒,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消失不见。
除了章壮外,其余几人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他们也一直避讳着与安然有交际,不过显然他们从一开始有了碰撞之后,安然已经记住他们了。
安然张着口型对章壮说:谢谢。
章壮胆子大回了一句:不客气。
其余几个都像是见了鬼一般避免与安然的视线接触。
赵想然也发现了手机变化的一整个过程,立刻给安然竖了一个大拇指:“骚啊老大!”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胸前吃了一个空包弹,还是手指射出的。
安然:“以后说话注意用词。”
赵想然忍痛:“我晓得了老大!”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大魔王听不懂网络用语,说他骚人家是当真的,该死的他得意忘形了!
疼痛过去,赵想然继续含泪练枪,老大将所有的子弹都交给了他,一定是希望他在最后的比赛上取得高分大放光彩这样有利于他的威望加成。
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不负众望!
安然:打枪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和“食物”打电话!
待所有人轮流着打枪将所有的子弹都打完之后,比赛的时间也到了,赵想然打完最后一发子弹觉得自己可以了,第一名势在必得。
比赛每人有十发子弹,按照打靶圈的环数来计算,一到十分,十次相加为最终得分,满分自然就是一百。
按照学号一个一个来,因为练习不够有不少人前几枪都打空了,最后的分数连及格线都不到。
赵想然的学号在安然前面,轮到他上场的时候非常自信,打了一百多发子弹,他觉得自己可以了。
最后的结果,十发子弹,最后以六十分结束。
看着这惨淡的目前为止最高分,王教官侧过头不去看。
太、烂、了!
不过对赵想然来说,这个分数已经是在场最高分,他觉得自己这份上都只能拿六十多那么其他人一定得不到高分!
哈哈,第一名一定是他的!
王教官:“下一位,安然。”
安然端起枪,看着那靶子,目光死盯着十环的地方。
砰砰砰——
连续十枪,枪枪中十环。
赵想然:“???”
不对啊,这个剧情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老大不是什么都没有练嘛,为什么这么强?
难道说老大作弊了,他改变了子弹的弹道之类的,啊啊啊精怪果然了不起啊!
安然拍拍赵想然的肩膀:“别多想,我只是枪法好。”
赵想然:“……”
好的吧,您厉害。
王教官看着那十枪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报分数,等到其他的同学提醒之后,他才说了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分数。
“安然,一百分。”
“啊啊安然太帅了吧!”
围绕在安然身边的是管理班七个女生,可惜到了安然身边,全部被赵想然拦下来。
“哈哈哈,我们老大是有伴的,你不要惹他被家法处置啊!”
女生们:“没有关系的鸭,我们就是想和安然认识一下,都是同学一场,你不要在这里挡事好不好?”
见赵想然与安然那边妹子环绕,其他的男生都嫉妒死了,纷纷将靶子当成安然,可惜一个十环都没打中。
淦!
安然的强悍让大多数想要找麻烦的人都歇菜了,段位太高,他们比不过。
等其他人都比试完了之后,安然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安然的分数又多了五十,王教官私底下找到了安然问:“我看你刚刚连发的时候,似乎不受后坐力的影响,练过?”
“力气大,压着就行。”
“这是什么回答,就是力气再大的人,也会受点影响好吧!”
“力气超过你常人难以预估的存在就不需要了,教官我还有事,如果你没有其他想要问的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待安然离开,教官拨打起梁斌的电话,询问安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教官说了安然打枪的事情,那头的梁斌也很意外,片刻的思索后他说:“你要不然问问安然有没有参军的打算,我看他的能力还是挺适合的。”
“那我待会儿问问。”
安然这小子的能力的确非凡,如果去当兵,前途无量。
不过显然教官的询问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安然自然是拒绝的。
不管教官开出了什么好的条件,安然都一一拒绝因为他觉得当兵是一件极其无聊又很耗时间的事。
王教官:“当兵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安然:“哦,我不当。”人类的军队于他来说太过规矩,不适合他这个魔。
王教官撂下一句话:“你先考虑一下或者和你家里人商量一下,你要知道当兵不仅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对你家里也会有很大的帮助,从商的话因为是军人家属办理各种手续都是率先通过的。”
安然:“我家里富豪榜前三。”
王教官:“……”
淦!这种我家里有钱,所以我不努力的“自豪”模样是闹那般?
无论多优厚的条件依旧打动不了安然后,王教官也差不多放弃了劝说,只等梁斌回来之后再说。
*
再说说梁斌那边解决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他一开始没和村里人摊牌说石基的事,只说上面因为这座桥年久失修,所以要给村子重新架一座桥。
听梁斌说要将桥拆掉,村子里的老人多数都是反对的,哪怕梁斌说再架的桥要比原先的好很多,也能通车也没有得到老村长的同意。
见这些人还想藏着掖着,梁斌也不和他们打官腔:“当年找流浪汉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那些流浪汉是什么人吧!”
第27章
村里人一听到梁斌说这句话, 脸色大变。
在场的老人有不少参与了当年那件事,提到流浪汉三个字也十分敏感。
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现已经七十多的老村长用拐杖猛力一砸地面:“当兵的你胡说什么呢!”
这声怒喝喊出,老村长立刻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
“爹, 爹你没事吧!”一个中年妇人冲出来扶着老村长, 转眼瞪目地看着梁斌,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当兵的就可以欺负我们老百姓,敢在这里诽谤我们, 你要是把我爹要是被你气出病来,我就去你们基地里告你去!”
梁斌笑笑:“我诽谤什么了,我不过是说了流浪汉三个字而已。”
“你!”
老村长又喊了声:“二英!”
被称为二英的妇人撇撇嘴, 沉默地搀着老村长不说话了。
老村长:“我们这里不需要新桥,你给我们走!”
梁斌笑笑:“先不说这桥是国家造的,修整还是重建都由国家说了算,我们来说说那几个流浪汉的身份吧!”
老村长与其他几个老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但依旧是一副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梁斌道:“继续刚刚的话题,三个流浪汉, 两个的确是货真价实的, 但其中一个,是国家派来下乡支教的知识分子,我们查了二十年只知道他当年遇到了抢劫, 后来失踪在你们这里的镇上。”梁斌看向老村长, “支教的人当时都是国家的人才, 是珍宝, 是为了在座各位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梁斌气愤地看向眼前一个个不知悔意的老人, “要知道杀人还需要付法律责任,你们杀害一个过来帮你们的老师, 心里难道不愧疚吗?!”
老村长语气着急,他朝梁斌挥挥手:“你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流浪汉还是什么支教的,这桥当年是国家造的你们要换就换,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事!”
老村长说完话,将桥的干系与自己村落里的人摘得干净之后就想走人。
哪知道梁斌在身后说:“村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这么多吗?”
老村长脚步一顿,刚想说不感兴趣便被梁斌接下来的话吓得打了个寒颤,“因为有个叫摇花的小姑娘告诉我了一切。”
听到“摇花”两个字,在场的老人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反应的,而有反应的也只有当年清楚狸猫换太子的老村长和摇花爹。
摇花爹如今还健在,六十啷当一把白胡子,人干瘦干瘦的由自己大儿子搀扶着就站在人群中,眼睛看不见了,胆还是听得见梁斌说的那久违的名字。
“摇花……”苍老有颤抖的声音响起,“摇花……爹对不起你啊……”
痛苦的呼喊似乎内心有无穷尽的愧疚一般,也只有了解过来龙去脉的梁斌知道,他只是害怕而已。
摇花爹当年拿了流浪汉的钱之后过得不知道多逍遥,然而好景不长,一件接着一件倒霉的事降临在他身边。
先是老大过桥的时候摔断了腿,被附近的工场辞退只能在家务农,再是小儿子因为长大后因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加上后娘不待见他,刚满十五岁就辍学出去打工,直到前几天他娘去世联系上了才回来守孝了几天又再次离开。
两个儿子一个断送前程,一个不在膝下,但好歹还有个新老婆陪着不是嘛!
可惜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自从没了两个孩子之后,摇花家再没有新生命诞生,新媳妇的身体没毛病,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村子里人干的事,觉得村子是受了诅咒,连夜卷了钱跑路了。
儿子儿子没了,媳妇媳妇跑了,家里一残一老一疯,日子过得比之前还要紧巴。
他觉得这是摇花给他的报应,他后来在家里给摇花填了一个衣冠冢,隔三差五就拜拜祈祷摇花不要再害自己了。
想到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哭了二十多年的摇花爹立刻跪在梁斌的面前大哭:“我有罪啊,我得了报应啊,是我害死了摇花,是我对不起他娘,是我错了,我们就不该造那所桥!啊啊啊……”
“爹!”大儿子跛着腿连忙将跪在梁斌面前的摇花爹扶起来,“您这是何苦呢!”
大儿子自己过得也苦,也知道了爹干的混账事,他心里头也恨啊,可他不能像他弟一样离开啊,离开了家里的二老怎么办,他娘疯了那么多年都是他在照顾,要是他走了那不是害了娘嘛!
“樊友才,你胡说什么,什么流浪汉的!”老村长拄着拐杖想上前堵住摇花爹的嘴。
村长越是着急,摇花爹就越是要说:“你是当兵的,我今天就和你说吧,你把他们都挖出来,把摇花救出来就说爹错了,爹错了啊!”
“这是流浪汉给我的镯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摇花爹将套在干瘦手腕上的镯子拿下来塞到梁斌的手里,“原谅爹,摇花你要原谅爹!”
摇花爹当着梁斌面,不顾村里人的反对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因为参与了绑架人的勾当,他甚至清楚得记得是在哪把人抓过来的,是怎么抓过来的。
说完这些,他指着老村长大致所在的地方吼着:“报应啊!都是报应!你家樊大壮樊小花的死都是那座桥诅咒的,所有在上面走过的人都被诅咒了!你看看这些年,我们村子富了吗?富了吗?!不仅没有,那年之后我们这里还发了几年的旱灾,龙王跑了,龙王不护着我们了!”
外面的河当年有多长在场的都知道,二十年过去,从长达几百米的长河慢慢变成了如今村子里的一个湖泊。
都是报应,都是龙王的报应,都是他们害死人贪心的报应!
梁斌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他少有愧意,人心凉薄,天下熙熙皆为利,若摇花爹这些年过得风生水起,还会不会觉得当年自己做的是错误呢?
梁斌说:“这件事过去了三十年,法律上是追究不了你们什么责任,但请你们记住,你们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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