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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玄幻灵异)——终欢

时间:2024-03-29 08:41:20  作者:终欢
  “你能不能把他当个人?他和你那些艺术品和画不一样!”
  “人不能这么贪心你知道吗?”
  林誉原本几次想打断谢岫白的话,都被他密不透风的语句堵了回来,听到后面,喉咙几阵干涩,只能更紧地握着陈云舒的手。
  陈云舒被他说得脸色煞白,眼睛几欲闭上,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林誉正要去找医生,她忽然睁开眼,盯住林涧,执拗地问:“林涧,我要听你说,你是不是……”
  “不是。”林涧说。
  陈云舒堵在胸口穿不上来气的堵块在这句毫不犹豫的话语里消散,她露出一丝笑容,握紧了林涧的手,正要开口。
  林涧紧接着说:“母亲,其实您不用担心这些,我完全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和选择——”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垂下眼。
  陈云舒仰望着他,完全能看到他垂落的纯黑的额发,还有额发下,轻烟一样朦胧散开的碧色瞳孔,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
  她这才发现林涧的脸色看上去不比她要好多少。
  陈云舒被他看得莫名不安,将将要扬起的笑容就这样消散了。
  林涧握着她的手,用一种很轻的,呵护名贵瓷器一样的声音说:“我依然很感激您,从前是因为爷爷林叔和陈嘉,现在还有小白——无论发生什么,这世界上总有我喜欢的人,这样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很好的,值得我为了它停留的……”
  “所以我完全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的自由——无论是选择做我母亲还是成为一个艺术家的自由,亦或者是放弃掉一部分自由做弟弟的母亲的自由。”
  “这些都是您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应该拥有的权利,不能因为我是您儿子就自私地剥夺掉您追求梦想的资格,成为拖你后腿的累赘。”
  他弯下腰,很轻地抱了一下陈云舒。
  大概从他出生之后,就再也没和自己的母亲如此亲近过,林涧停留了一瞬。
  陈云舒身上温暖柔和的香味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林涧眼睫很轻地眨了一下,拍拍她的肩,用手指擦掉陈云舒脸上糊成一片的泪水,柔和地说:“我尊重您——”
  “现在,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自由。”
  ——时至今日,他仍然保有爱上某个人的能力,但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爱上“母亲”的能力。
  他尊重陈云舒不喜欢他的自由。
  现在,轮到陈云舒尊重他不喜欢她的自由了。
  陈云舒仿佛预感到什么,眼睛睁大,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出去,眼眶红的要滴出血,更加剧烈地呛咳起来,一边摇头一边伸手去抓林涧的手,声音哽咽难以成句。
  然而已经迟了。
  一更,二更在晚上九点OvO
 
 
第80章 
  林涧直起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她竭力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擦过林涧的衣角。
  柔软的布料划过手指,触感轻微的就像是她曾经在小儿子索要时,毫不在意地交出去给小儿子玩耍,最后不慎弄丢的那个戒指。
  明明丢的时候只是没了一个戒指。
  结果现在整只手都空了。
  陈云舒手滞在半空,神经质地看着空气,而林涧的影子也快消失在她手里,抓不住的影子就像握在手里的沙,她彻底崩溃,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一动之下只有手背上的针头差点扎进肉里。
  林誉到底看不下去,抱住陈云舒的同时朝林涧的背影大声说:“林涧,你站住!”
  林涧站住脚步,侧头看着他。
  只看半张脸,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就更明显了,连性别特征都无限淡化,唇角天然下垂,把母子俩面相上相似的凉薄展示得淋漓尽致。
  林誉一窒,但还是踌躇着开口:“你……”
  “时间不早了,您和母亲早点休息,”林涧一字一句说,眼睫迟缓地垂了一下,“忘了说了,母亲,生日快乐,抱歉来迟了。”
  陈云舒嘴唇颤抖地看着他。
  林涧主动伸手拉住谢岫白,指缝贴着指缝,十指紧密交扣,谢岫白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反手把他握的更紧。
  “走吧,回家了。”
  两人并肩穿过走廊下楼,出门时一阵凉风扑面,花园里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回家?”谢岫白低头看着他。
  “我弟弟……”林涧想把林烨一起接走,他把林烨带回林家的时候,特地拜托一个小时候照顾过他的佣人多照看一下,老人在林家服务了一辈子,现在上了年纪,留在林家养老。
  后来林涧问起,老人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示他如果方便,还是把林烨接走吧。
  “像,太像了,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老人这句话让林涧沉默了很久。
  但是这个点林烨应该已经睡了,只能作罢。
  早一天晚一天影响也不大。
  “嗯。”
  林涧来林家次数不多,但路还是认识的。
  两人沿着松林间的羊肠小路一路漫步,走到一半时谢岫白忽然想起来:“对了,叶单也在这,你要去看一眼吗?”
  林涧稍稍一想,反应过来:“你那网友?”
  “是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谢岫白笑容甜蜜温柔,“要去吗?”
  林涧想起来时遇到的那个beta,点点头:“去吧,我有事要跟他说。”
  两人也没绕路,林涧东奔西走一天,这会儿也累了,干脆一道空间门从松林开到了林林家休息室外,然后推门而入。
  叶单被警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肥胖的脸扭曲成一团,脸上肥肉抖动,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在林家骂林家人,被骂的自然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叶泉。
  叶泉毕竟还当着林誉的副官,无论事情怎么发展,警卫们暂时还不敢捆他,客客气气上了茶,让他坐着等。
  听着叶单的叫骂,他始终低垂眼睛看着茶杯,神游天外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叶少校。”林涧道。
  这一声打破了休息室里微妙的平衡,叶泉立刻站起身,叶单一看他,立刻掉转了矛头:“林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怎么可以再翻出来……”
  “是啊,我是说了就这么算了,”林涧蹲下身,眼睫垂下凉薄的目光,“我是不是还说了,救命之恩一笔勾销,嗯?你又是怎么做的?”
  叶单梗着脖子,“我做什么了?你自己朝令夕改,还想把过错推到我身上吗?”
  “今天在医院,我见到了一个人——张冰,你认识吗?”林涧问。
  叶单鄙夷:“什么垃圾,我为什么要记?”
  “你拿着一个已经用掉的救命之恩,抢了本应该属于人家的东西,现在居然已经不记得人家叫什么了吗?”林涧说。
  说到这份上再想不起来就是真脑残了,叶单很快想起来那个衣着寒酸的beta,“那又如何?不就是个蝼蚁一样的平民,全身加起来还没我一双鞋贵,凭什么抢我的位置?”
  “不如何。”林涧说。
  叶单见过林涧太多次退步,有主动退让的,也有林誉要求的,一听林涧这么说,他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不可抑制的洋洋自得和恶意爬上心头。
  不过,叶单刚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见林涧眼皮一撩,问他:“那叶单,你觉得,你全身加起来,能比得上我一双鞋贵吗?”
  叶单表情一滞,扭曲起来,爬满红血丝的眼睛直鼓鼓望着他,嫉妒的毒液腐蚀心脏。
  比不过。
  他很清楚。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嫉妒林涧。
  嫉妒了那么多年。
  “我发现你时至今日都不清楚一个问题,”林涧慢条斯理地说,“——当年我上学的时候,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你知道吗?”
  叶单当然不知道,他当年就觉得林涧有病。
  明明有那么好的家世,还非要藏起来。
  如果给他,他必须让全世界都知道,结果林涧还要遮遮掩掩,这一对比,他对林涧的嫉妒简直刻进了骨子里。
  “真的不知道?那你猜猜,那颗星球为什么叫万森星?中间那个森是代表什么?”林涧弯下腰,语气轻柔,说出的话语却比诱惑亚当夏娃的毒蛇还要恐怖
  叶单迷茫地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如遭重击。
  “万森星是林家的自治星,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是联邦已经默认了那颗星球是林家的驻地,换而言之,那颗星球是我家的,在万森星,法律范围内,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拥有一切。”
  叶单惊惧地看着他,满脸肥肉皱在一起,丑陋得像一个进化失败的肉虫,在地上蠕动。
  林涧却依旧是那副凉薄而冷淡的神情,低垂的目光小刀一样刮过叶单的心脏:“你要庆幸联邦不是帝制,这里也不是帝国,不然的话,你现在就得跪在地上,叫我一声——”
  他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唇角倏地一弯,没什么笑意,全是冰冷的嘲讽。
  叶单整个人剧烈一挣,瞳孔颤抖散乱。
  林涧站起身,往后一步,垂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喜欢弱肉强食,那从今天起,我会在你身上贯彻到底——”
  “首先从你的学历造假开始,如何?”
  听到学历两个字,叶单浑身一激灵,再无半分傲气,冲上去想抱林涧的腿,“不,不要,求您……啊!”
  林涧随手一掷,一枚细小的刀片洞穿了他的手掌,把他牢牢钉在了地面上。
  “晚了叶单,我原本是真的不打算对你做点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不值得,但是现在,”林涧说,“晚了。”
  “你可以和你靠着这个救命之恩换取的舒服生活说永别了。”
  “哈哈哈哈……”江边风拂面,谢岫白靠在桥中心的栏杆边畅快地大笑,仰头时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眉眼都模糊在了夜风中。
  谢岫白转过身,两手搭着栏杆,惬意地吹着风:“舒服。”
  桥头路灯把他皮肤照成温暖的橘黄色,手肘绕上去一截,熟悉的红绳挂在伶仃腕骨上。
  林涧注意到了,多看了两眼。
  他们从林家出来,坐的是林涧的车,然而车开到半路,林涧忽然停了下来,谢岫白不太懂他要做什么,跟着他来到了这座桥。
  这根小小的红绳把两人带回了曾经某段记忆之中。
  谢岫白笑容淡了些,抬手蹭过林涧侧脸,隔着一段距离,欲落不落地僵了一会儿,手指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碰到了他的脸。
  林涧平静地望着他。
  谢岫白倏地一弯眼眸,另一只手手指猝然一用力,勾着林涧往他身上倒,然后脚下一转,抱着人换了方向,密密实实压在桥护栏上。
  他用拇指擦过林涧的眼梢,把那块白皙的肌肤蹂躏得微微泛了红,仿佛要哭出来一样,浓密的眼睫盖在手指上,林涧连眼睛都闭不上,偏头躲了一下,立刻被谢岫白按了回来。
  两人贴的密不可分,连呼吸都在小范围内流动。
  谢岫白低笑道:“你看,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一件一件地留着。”
  而他送林涧的,林涧一样都没带走,全部留在了白沙星的那个房子里。
  从此时光远去,匆匆不复。
  谢岫白说到这,忽然觉得没意思,这么好的气氛,提这些事做什么?扫兴。
  “旧的没带,可以给你点新的。”林涧按住他肩膀,不让他继续不安分地乱蹭。
  谢岫白比他稍高几厘米,靠近了微微低头看着他:“嗯?”
  “白沙星离这里三天,现在买票估计四天后能到,军事基地离这里一个半小时,但是明天早上六点就会有人来,我家离这里一个小时,就是有段时间没打扫了,最近的酒店就在江对面——”
  林涧微微仰起头,额发在江风下拂动,翠色眸子微微眯起,浓艳不可方物,唇边笑靥一闪而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敢置信和不可抑制的狂喜从心底升起,谢岫白眸子飞速沉下去,喉咙发紧,本是松散扶着林涧腰的五指收紧,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指腹上传递来的温度在周遭的冷风中越发灼热。
  “林涧……”
  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正常,试探着说:“你是说……”
  “嗯。”
  狂风卷过江岸,柳枝被压弯,江边树枝狂舞,无数树叶哗啦刮落,在半空飘飞。
  谢岫白压下快跳出喉咙口的心,弯腰把林涧护在怀里,一手按着他后脑勺,一手把人撑着栏杆。
  林涧闭上眼,等这阵风过去。
  然而,还没过两秒,一只手摸索着滑过他的脸,落到下颌,猛地抬起,紧接着炽热的气息就压了下来,林涧睁了一下眼,又重新闭回去。
  这人从少年时期就一副清隽温顺模样,然而无论接吻还是床上用手,都跟饿疯了的野狗一样,恨不得按着他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四周狂风呼啸,他们呼吸可闻。
  “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人分开时,风早就停了,谢岫白一手抚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去,用力蹭了两下才收回手,拉起他,蒙头朝车边走。
  他把林涧推进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座,砰地一声甩上车门,踩下油门,车子在深夜的大街上飞驰,路灯一盏盏远去。
  林涧看了一会儿,发现路有点熟悉,问道:“去我家?”
  谢岫白但笑不语,摇摇头。
  林涧果然没感觉错,车子最后在市中心有名的豪宅地下车库挺稳,电梯蹭蹭上升,最后停在了——
  “你是不是暗按少了一层?”他住在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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