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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明澈有些奇怪，两人怎么都不说话。
“等茶来了再说”，明澈只听到秦子瑜语意不明的开口。
几人沉默着，明澈若有所觉，就连巧儿都感受到了这莫名紧张的气氛。
不太对劲。
待巧云端着茶推开门进来后，就看到了仿佛三堂会审的几人。
她默默进来，将茶水放在几人旁边，手指很稳，没有什么紧张慌乱的表现，随后就在明澈旁边站着。
秦子茹心底叹了口气，怎么会是她。
“巧云跟在公主身边几年了？”，秦子瑜突然出声询问，惊了巧云一跳。
巧云有些疑惑，为什么问她这个，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回秦公主的话，奴婢跟在公主身边有十三年了”
她从小就跟在明澈公主身边了，就和之前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一样，他们都是跟在公主身边的老人，好像除了巧儿是公主一时心善领回来的之外，其他人都跟着十几年了。
秦子瑜语意不明的笑笑：“原来都十三年了啊？我当时和小明子爬树掏鸟窝的时候，我记得你也在？”
巧云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加深，怎么回事？
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澈抿着唇，沉默不语。
“秦公子为什么要这么问？”，巧云抿着唇，出乎所有人预料地直接询问了。
这时候，没有人说话。巧云转头之间，却发现林柏和安逸都在这，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脸上不自觉表现出慌张。
“公…公主？”
她不自觉带着颤音，却像是直接说明了什么，就连安逸也狠心别过了头。
若不是她，他就会……
巧云颤抖着看向了巧儿，却发现所有和她对视的人都别过了脸，不与她对视。
明澈最后开口了：“巧云儿……你”
在这时候，林柏说话了：“秦公子的人去马场那边查探了，在那里发现了异样，有一种白色的粉末，当时随意挑选了一匹马测验，大概有半刻钟，那马就和公主今日遇到的马儿一样了……”
接下来秦子瑜接着说：“我的人询问了当时的马奴，他说他在公主身边的人身上闻到过这熟悉的味道……而且，”
秦子瑜捏着茶盖刮着茶杯，却不看早已经在林柏出声就跪下的巧云，只道：“接下来的，巧儿你来说”
“什么？”，巧云看向了巧儿，眸子里满是疑惑和不明所以的不安。
“公主，公主，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巧云向前膝行，却被巧儿挡住了去路。
垂眸的巧儿不看巧云的眼神，冷淡开口：“奴婢和巧云姐姐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前几天，奴婢就在巧云姐姐身上闻到了莫名的香味，奴婢当时还询问她身上是什么味道的香膏，婢子也想买一个……”
“不是的，我那个就是普通的香膏，公主相信我”，巧云打断了巧儿的供词，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没有。
林柏和安逸默不作声，他们别过头，也不想相信居然是她。
巧儿在秦子茹的示意下继续说：
“就在今早上，奴婢在起床的时候，看到巧云姐姐在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奴婢并没有太在意！”
“不，不是这样的！你陷害我！”，巧云现在只是说没有，却无法反驳，巧儿真狠毒……
巧云的眼里满是恨意与绝望。
“在秦公子和林侍卫回来后，奴婢这才知道，然后就赶忙将她的异样告诉了公主！随后奴婢就在巧云姐姐去倒茶之时，去她的床铺里寻找到了一些东西……”
“公主，秦公子、秦小姐，就是这些……”，巧儿跪下，双手奉上一个纸袋子。
丝毫没有看旁边巧云愕然的眼神。
此时，巧云眼里满是绝望黯然，她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公主殿下啊！
“公主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怎么会伤害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明察！”，说罢，巧云跪下磕头。
“砰砰砰——”
几下下来，就连额头都红肿，再磕几下就要出血了。
“停”，明澈终于说话了。
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明澈沉声：“你说你冤枉，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拿出你清白的证据，本宫才能相信你……”
其实，他现在都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恶意居然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是谁，他甚至不愿意怀疑这里的任何人。
他相信巧云是冤枉的，带了这么多届的学生，他相信所有的孩子，他自有一副看人的标准。
巧云的眼里没有那种东西。
第42章 做戏
眼看着巧云眼里都是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明澈无奈，头疼的捏捏眉心：“你们先出去”
秦子瑜冷眼看了巧云一眼，“嗖”一下起身，“小明子，你最好别太相信别人了！”
说罢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行，跑了出去。
秦子茹无奈看明澈一眼，也觉得公主殿下近来过于的善良了。
“公主，你——”
还未说完，明澈便点头插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子茹点点头，也出去了，身后跟着林柏和安逸。
巧儿最后看了眼巧云，却发现她没有看过来，最后只能出去了。
“好了，现在说吧……”
……
等重新看到两人的时候，明澈已经处理好了。
“你自行出府吧，公主府庙小，留不住你了”，明澈漠然出声，与巧儿几人出去前截然不同。
秦子茹松了口气，这样背主的奴才还是别留的好……
整个公主府，明澈只是少了一个伺候的人罢了，少了一个巧云，自然有旁的人来顶替，少一个人不多不少。
自从巧云走了之后，公主殿下身边来了新的奴婢，叫云莲，长着可爱的娃娃脸。
这个小婢女总是笑眯眯地叫她“巧儿姐姐”，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不知怎的，却让巧儿想起了那个背叛公主的巧云。
算了，想她干什么？一个叛主的奴才罢了，不值得如此。
“巧云”两个字在公主府里，短短的时间已经成了禁忌，谁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说。
就连巧儿也是后来才听安逸说，那天巧云惹怒了公主殿下，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把握住，只能被依着以往的情分，赶回老家嫁人去了。
对了，她还记得当时安逸的表情很是唏嘘：
“我记得，巧云以前可是个孤儿进府的，她现在该是去投奔她远房那个大伯了……但是据说那亲戚人不太行，卖女儿的！唉……”
剩下的，巧儿也忘了，只记得这些。
“公主，该用膳了。”，巧儿端着食盘过来。
“放下吧”
其实在这之前，这种贴身的活儿都是巧云干的，等她走了之后，倒是成了巧儿的活。
“对了，巧云的东西你扔了吗？”，明澈自然而然地询问。
巧儿放食盘的手一顿，低眉顺眼道：“已经处理了”
“我这里还有一个本来想要给她的首饰，你拿了去吧。”
巧儿像是很高兴一样：“多谢公主”
明澈摆手，让她下去了。
他头一回觉得，他的身边很多很多的“人才”，方才眼前那个也是。
“准备好了吗”，屋内一片寂静，明澈出声，似乎没想要得到回答。
夜晚的公主府没有白天那么壮观，反而在阴影下，在有些旮旯拐角处的黑暗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看着你。
一道黑影从长廊穿过这里，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状况，颇为警惕。
“什么人？”
安逸带着巡逻的侍卫经过，恰巧看到这里。
“是我”，巧儿放下兜帽，露出来清秀的脸庞，在烛光照映下，居然有些陌生。
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公主府行走的，也只有她们这些侍女了。
安逸松了一口气，例行询问：“巧儿姐姐怎么在这里？”
自从巧云离开后，她巧儿就成为了公主身侧的一等侍女，也得到了一些曾经没有获得过的好处。
巧儿轻轻笑了一下，随后道：“我方才为公主守夜，下半夜由云莲来，现下才回”
安逸了然点点头，挥手放行。
快步回了房间，关好门窗后，确定四周没有人，她才松下心神……
第二日，明澈早早起了床。
巧儿在身后服侍，为他梳拢发型。
“公主越发的好看了”
明澈闭目养神，闻言看了她一眼：“是吗？”
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巧儿心头一颤，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是啊！公主一直都绝美非凡”，巧儿努力笑得像平时那样自然。
似乎她都不知道，此时的她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僵硬。
明澈再次看了她一眼，再也没有回话。
巧儿手脚有些无措，却强压下心慌，为他梳妆。
今日她小心为明澈梳了桃花妆，这是近来在京城新流行的妆容。
妆面画完之后，只剩下了眉心处的花钿了。
巧儿小心拿着朱色笔墨在眉心描了一朵开得正盛的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妆点完后，巧儿眼神恍惚一阵，只消片刻就回神了。
她认真地说了一句：“公主殿下真的很美！一直都是”
明澈轻笑一声。
浅色衣服的女子笑得眉眼弯弯，眉目盈盈若秋水，那朵娇艳的桃花将整个芙蓉面妆点得愈加绝美，整个屋子都恍然一亮。
“谢谢。”
巧儿一愣，唇动了几次，却都没有再说话了。
“走吧”，见状，明澈有些烦了，只摆了摆手。
巧儿跟上，今日云莲不在，只有她服侍公主殿下。
到了目的地，这次是尚书府的小姐邀请诸位小姐赏桃花，地点在城郊半山处有一座桃林。
巧儿没有注意到，林柏等人不自觉与她的关系偏远了，或许她注意到了但是却不甚在意。
这次的宴会邀请诸位小姐倒是个噱头，这是明澈听林柏说的。
春闱放了榜不过一周，许多榜上有名的才子都纷纷效仿那才子佳人的美好佳话，于那繁山的桃林处相会，美其名曰：斗诗。
这倒不是主要的，明澈听说那陶婉似乎是对其中一位才子有意。
所以……此次前去，写作赏花，译作看戏……
当然，他也还有另一件事，只是端看那人愿不愿意悔改了。
马车“咕噜咕噜”转着，到了山脚就得自己爬了。
等明澈为了自己男子汉的形象，拒绝了安逸几个人的软轿，正“呼哧呼哧”爬山的时候，他才隐隐后悔。
只是这时候已经迟了。
他错估了自己的实力和公主的娇弱身体。
等到明澈“香汗淋漓”到了目的地后，那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了。
明澈在见到人的上一秒就立刻变脸，等这些人行礼的时候，他还是那个高贵冷艳的公主殿下。
第43章 捉鱼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桃花正盛开于枝头，朵朵都开得正艳，芬芳烂漫，像一片片淡淡的云霞，挂在枝梢上。
只是在全场所有人的眼里，这三月的桃花竟然还比不上突然出现女子的容颜。
无愧于列国第一美人之称，这满堂的花色都不及公主殿下一人出现之惊鸿。
在这里的寒门学子皆是附庸风雅之人，对于一些美人向来会赠诗以表达他们的情感。
陶婉掩唇一笑，不知道今日过后，民间会有多少诗篇流传。
自从上次赏花宴，一些榜上有名的学子们自宫宴后，就在民间中多有流传有关明澈公主的消息。
一时间，明澈名声大噪，所以这一次受邀而来，与众人赏花也是一桩风雅之事。
明澈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集中在他身上，也习惯了，在某一些场合出现后，总要停顿那么片刻才会收到他们的反应。
“免礼”
明澈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方才注意到了薛雪。
见到她不情不愿的行礼后，明澈心里却很是平静。
想必她早已听说了在民间流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了，就是有点可惜没能够亲自看到这人气急败坏的模样。
明澈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薛雪会在曾经他是一个陌生人的时候，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恶意，即便当时两人之间从未见过面……
莫名出现的敌意，想不通明澈就不想了。
只是这一次，他希望某人适可而止。
薛雪站在远处，孤单一人。
原本在明澈公主还没有到来之前，周围的人听她咏了一首桃李之词，对她甚是赞赏，隐隐约约有以她为首的趋势，可是自明澈过来之后，一切就变了。
甚至让薛雪嫉恨的是，明澈根本毫不在意。
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获得了薛雪费尽心思笼络的这些人的视线，甚至成为了众人目光所及之焦点，这不得不让薛雪嫉妒。
此时，她冷冷地看着那人不太适应一般，从人多的地方向远处走去的背影，缓缓地勾起唇角。
他既然不喜欢繁闹的场景，那就一直在待在那里好了……
明澈与邀请他的那位陶婉小姐聊了两句，对她的感观甚好。
只是有些可惜没有看到那位她传说当中的绯闻对象。
明澈有些好奇能够被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所中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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