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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玄幻灵异)——月寂烟雨

时间:2024-04-01 08:46:34  作者:月寂烟雨
  大公司办事都比较慢,可能要等一两个星期。
  时闻不在意,反正天气还不算太热,羊群再顶着羊毛生活一段时间也完全没问题。
  只要在六月前把这些羊毛给剪完就没事。
  贺成章他们公司总不至于六月还不来剪毛。
  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大家都很高兴。
  尤其张德元,这么大的单子,时闻得给他两万介绍费,这里面他就出了点力,算是白挣的。
  张德元悄悄跟时闻说:“没想到人家那么爽脆,我还以为会出什么岔子。”
  时闻:“我估计他们在公司里面早就商量好了,所以直接给了方案。”
  张德元一拍大腿:“那你答应得太快岂不是亏了?要是提点价,他们应该也会答应。”
  时闻:“应该也没有,何况我们也不具备跟人家叫板的资格。”
  贺成章和张德元他们很快各自离开了。
  太阳快落山了,远处的山林中,半山腰以下的树也正在发芽,山顶的雪却经年不化,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时闻打开窗户,清风吹进来,有点冷,却也没到需要开取暖器的地步。
  时闻将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好,站起来朝着窗户伸了个懒腰。
  今天实在高兴,燕克行又没有回来,他待在家里转了两圈,不知道该干嘛,便打算去散散步。
  他换好鞋子,穿上外套,又拿了顶帽子,揣上手机,出了家门后选了西北方向,开始往外走。
  家里的小家伙们听到动静,跑过来,要跟着。
  时闻只带了狗子。
  外面有太阳,并不算冷。
  时闻认准方向,一个人慢慢走。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走到了山坡上。
  一堆羊正在山上吃草。
  边上,放羊的少年靠在摩托车上,用背顶着风,佝偻着身子在玩手机。
  时闻认出了,这是村里的少年莫勒。
  可能因为周末的关系,莫勒不用上学,就来放羊。
  时闻跟莫勒打招呼:“莫勒!”
  莫勒抬头朝他笑了一下,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道:“时大哥,你散步?”
  “是啊。”时闻双手插在兜里,也笑,“你家的羊今年没进夏牧场?”
  莫勒:“就这么点羊,阿爸说不去了,麻烦,在附近放羊就好。”
  时闻看羊,半山坡都是羊,目测最少有两百只。
  时闻:“那估计还得补点饲草?”
  莫勒咧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回家得喂干草和精粮。”
  两人搭上了话,时闻便观察他家的羊。
  莫勒家的羊都是本地的大尾羊,屁股肉嘟嘟,一走一晃,看起来非常萌,模样也温顺。
  地上的草还小,羊儿们低头一点点啃着,啃得非常专心。
  时闻翻来覆去地打量,它们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一只只看过去,忽然觉得其中一只有点不对,好像其中有病羊?
  时闻:“莫勒,你家的羊中,有生病的吗?”
 
 
第93章 
  时闻对羊太熟了。
  基本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羊对不对劲。
  他询问莫勒的时候,莫勒脸上露出茫然,连忙站起来:“时大哥,我家的羊生病了吗?”
  时闻伸手一指:“那只花脸的羊好像有点问题?还有那只黑鼻子羊。”
  莫勒赶紧走进羊群中,伸手一抓,抓着花脸羊的羊角,把羊拖给时闻看:“时大哥,这只?”
  时闻点了点头,低头仔细看羊,很快注意到羊的眼睛不太对——瞳孔有点散大,眼神也很呆滞。
  羊的瞳孔和人类不同,人类是圆形,羊是横瞳,看起来像是长方形,它散大的时候特别明显。
  羊瞳孔散大的原因很多,时闻绕着羊检查了一下,看到羊身上有不少破口子,感觉是剪毛留下的伤口。
  伤口有脓,皮肤还坏死了,时闻按了按羊的伤口,对莫勒说道:“可能是破伤风。你家的羊刚刚剪毛了吗?”
  莫勒紧张地小声说道:“对,我剪的。”
  “真的破伤风了啊?”莫勒拉着羊翻来覆去地看,“我看也没什么区别。”
  时闻又将几只羊从羊群里拖出来:“这几只也有点破伤风了。真的,不信的话,可以让斯克维尔取点样本去进行细菌学检查。它有潜伏性,可能现在看不出来,过几天就能看出来了。”
  莫勒:“哦哦,好的。”
  时闻摸摸他的脑袋:“别怕,打几针青霉素应该能好,不麻烦的。”
  莫勒还是低着头,时闻看他的表情,猜他可能害怕赶羊回去会被家人责骂,便问:“我还没有去过你们村子里,可以去你们村看看吗?”
  莫勒他们村在另一边,跟时闻不在同一个村子。
  不过大家在附近居住久了,结交与通婚就多了,互相之间都是熟人跟亲戚。
  时闻比较经常参加村里的活动,对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面熟,也认识莫勒他们村好些人。
  时闻帮着莫勒赶羊回家。
  黑娃它们不好去别的村,结伴先跑回牧场去了——狗子们各有地盘,贸然去别的狗的地盘上,肯定要打架的。
  尽管它们能打得过,却也不好贸然上门打别人家的狗。
  在去莫勒家之前,时闻给燕克行发了信息,告诉他可能会晚点回去。
  燕克行回信表示知道,让他晚点回来也没关系,牧场自己会照顾。
  家里有人,时闻就不担心了。
  他慢悠悠地跟在莫勒后面,莫勒缓缓骑着摩托车,倒显得心事重重。
  莫勒家所在的村子要更大一些,不过村里静悄悄的,都已经是傍晚了,炊烟也没见几缕。
  时闻猜测,他们村的更多人可能到夏牧场去了。
  他们作为少数民族牧民,更习惯游牧一些,也算遵循传统。
  最主要的是,他们能找到合适的牧场,知道春夏秋冬应该去哪放牧。
  时闻他们村子里这种后来才搬过来定居的牧民,则没有那么多经验,更习惯种植牧草,定点饲喂。
  赶着羊走不快,时闻有足够的时间往两边看。
  这个村的村民应该还算富足,建筑与装饰都比较好,院子也很大,不过看起来已经没有太明显的民族特色了。
  莫勒家在村子中间,他骑着摩托车打开家里的大铁门,让羊群进去。
  羊群熟门熟路地走进家中,根本用不着别人驱赶。
  倒是一个汉子可能听见了声音,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莫勒?”
  “阿爸。我回来了,还带了时大哥回来。”莫勒停好摩托车,对汉子说道,“时大哥说我们家的羊可能有几头感染了破伤风。”
  “怎么还感染了破伤风?”汉子惊问过后,连忙跟时闻打招呼,“我叫莫雅斯琴,谢谢你提醒啊。”
  “不客气。我是时闻。”时闻提醒道,“你们最好早点请斯克维尔过来打几针青霉素,拖久了怕比较难好。”
  破伤风导致的死亡率比较高,如果这些羊的破伤风发展到后期,那可能就很难救回来了。
  莫雅斯琴连忙说道:“我先看看哪几只羊得了破伤风。”
  时闻:“一共九只,我指给你看。”
  莫雅斯琴养羊的经验比儿子莫勒强得多,很快认同了时闻的判断:“真的是破伤风,可能用了不干净的剪刀。”
  莫勒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时闻:“对,明年剪羊毛的时候可能要小心一点。”
  既然已经确定是破伤风,莫雅斯琴便打电话给斯克维尔。
  斯克维尔就住在附近,接到电话后骑着摩托车赶过来。
  牲畜生病是常有的事,斯克维尔检查之后,也认同羊应该得破伤风了,麻利地给它们打了青霉素,又让莫雅斯琴父子拿碘酊给羊消毒。
  父子俩照做。
  时闻在旁边打下手。
  大家一起料理病羊,一个多小时就处理完了。
  莫勒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紧张,后面见没有挨骂,慢慢放松了下来。
  斯克维尔也注意到莫勒的表现,对莫雅斯琴说道:“莫勒这么早就能独立给羊剪毛了?等练两年肯定是一把养羊的好手。”
  莫雅斯琴脸上带着笑意:“还小,不太会,得多练几年。”
  “练着练着就会了。”时闻拍拍莫勒的肩膀,“我们这么聪明勤奋的小伙子,肯定没什么问题。”
  料理完病羊,莫雅斯琴说道:“还有几头生着病的骆驼,估计也是破伤风,斯克维尔你们帮我看看。”
  时闻:“你们家还有骆驼?”
  莫雅斯琴:“有啊,好几头。也刚刚剪了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还以为它们不习惯,没想到它们病了。”
  莫雅斯琴带他们去后院看骆驼。
  时闻一过去就看到了好几头骆驼。
  骆驼非常高大,可能因为养在家中的原因,驼峰发育得很好,都立起来了。
  不过,此时它们的样子并不太好看,甚至有点丑。
  它们的毛全被剪掉了,露出光秃秃的皮肤和短短的毛茬。可能因为主人剪毛的技术不怎么样,它们的皮肤上还遍布着血痂。
  对上时闻的目光,莫雅斯琴尴尬一笑:“骆驼的皮肤薄,止血能力又差,一不小心就留下伤口了。”
  时闻理解地点点头。
  骆驼也得破伤风了,不过得病的只有三头,剩下四头骆驼没生病,之所以表现得病恹恹的,可能真是被剃完毛后太丑了,受了打击。
  生病的骆驼中,有一头骆驼刚生下小骆驼不久,还在哺乳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骆驼病了的关系,小骆驼喝了大骆驼的奶,精神也不太好,看起来瘦巴巴的,眼睛要睁不睁,看起来很是虚弱。
  斯克维尔检查过后说道:“你家现在最严重的是这头小骆驼,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莫雅斯琴:“不会吧?我看它现在还好好的。”
  “要是还好好的,就不会一动不动了。”斯克维尔托着小骆驼的肚子,“骨架子还可以,后面没好好养,越养越瘦,现在情况有点危险。你家还有能下奶的骆驼吗?”
  莫雅斯琴摇头:“没了。”
  斯克维尔:“那下奶的牛羊呢?”
  莫雅斯琴还是摇头。
  斯克维尔便道:“那你抱去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看能不能给它找个奶妈妈。”
  莫雅斯琴苦着脸:“都出去夏牧场去了,哪还能找到奶妈妈?我去买点奶粉回来喂行吗?”
  斯克维尔:“怕是不太乐观,不过你试试。”
  时闻在旁边听着,又看看小骆驼。
  小骆驼实在太瘦了,身子又扁又长,以他有限的经验来看,这小家伙确实很难活着了。
  时闻正琢磨,斯克维尔忽然转过身来对他说道:“时闻,你家是不是有正在下奶的牛羊?”
  “啊,有啊,好多。”时闻反应过来,“让我帮忙喂?”
  莫雅斯琴充满希冀地看着时闻:“行吗?”
  时闻委婉道:“你每天送过来?有点麻烦哦,我家的牛羊每天都会出去外面吃草,让它们带小骆驼恐怕比较难。”
  莫雅斯琴听出了他的拒绝之意,尴尬道:“也是。”
  时闻想了想:“你要是不介意,把这头小骆驼卖给我好了。”
  如果是自家买的小骆驼,时闻可以抽空用奶瓶喂一下。
  莫雅斯琴家的小骆驼就没办法了,他不可能为别人家的小骆驼花那么多心思。
  莫雅斯琴没想到他要买,不过之前听说过他买病牛的事迹,知道他本事大,给的价格也还算公道:“你想花多少钱?”
  时闻:“现在的市场价是多少?”
  斯克维尔:“一只小骆驼大概两三千。”
  说完,斯克维尔对莫雅斯琴道:“你家的小骆驼生病了,卖给时闻得打个对折才行。”
  斯克维尔也没有坑时闻的心思,犹豫着说道:“一千二可以吗?”
  时闻看着小骆驼,这只小骆驼的骨架子长得不错,又是母骆驼,要是没生病,身体养得好的话,卖个三千不成问题,现在生病了,一千二也是市场价。
  “可以。”时闻爽快道,“我转钱给你。”
  买下小骆驼,莫雅斯琴怎么都要留他们吃饭,还特地宰了只羊做手抓肉。
  时闻感觉光是这只羊就不止一千二了。
  他们还真是生意是生意,待客是待客,二者分得很清楚。
  斯克维尔和时闻盛情难却,留下来吃了饭。
  他们才四个人,一只大羊做成的手抓肉肯定吃不完,因此只做了一锅,剩下的冻着慢慢吃。
  也是直到现在,时闻才知道,莫雅斯琴的妻子去世了,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家里人手不足,才搞得牲畜生病了也没怎么发现。
  吃完饭,斯克维尔骑摩托车要送时闻回去。
  于是,时闻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双手抱了只小骆驼,姿势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小骆驼倒还乖巧,被他抱着,不喊不叫也不闹,小小的身子窝在时闻怀里,就是生病了,小身子有点凉。
  到了牧场,黑娃它们跑出来迎接,见时闻手里多了只小骆驼,都热情地过来嗅闻。
  小骆驼有点害怕,一直往时闻身后躲。
  时闻拍了拍黑娃的脖子,又推开狼王,让它们别太热情。
  燕克行也出来接他:“怎么买了只小骆驼?”
  时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家都说骆驼奶好喝,我看是只母骆驼,就买了。我们的话,应该能养活。”
  燕克行摸了摸骆驼的小脑袋:“你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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