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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守则(近代现代)——顾青词

时间:2024-04-01 09:06:31  作者:顾青词
  熄灯后, 顾言真盯着漆黑的屋顶发呆。往常这个点他早就入睡了, 但现在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异常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谢寒试探着轻声问:“顾言真……你睡了吗?”
  “没有。”他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 低声回道。
  谢寒凑得更近一些,把脑袋搁在顾言真肩颈处,手脚都扒拉在他身上,嘀咕道:“我永远都陪着你。”
  “你爸妈不疼你,我疼你。”
  顾言真无声的笑了笑, 反手回抱住他,自顾自的说开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和你约好一起去游乐园,但是失约?”
  谢寒搂着他的手猛地收紧:“别说了,都过去了。”
  从前他不知道顾言真的事,以为他无心无情抛弃他。而今他知道了真相, 对过往的事更不想提,怕伤到顾言真。
  “还是要说的。” 顾言真一声长叹。
  那天他回家后, 兴致勃勃的准备跟哥哥讲一讲自己和李家弟弟的事讲给哥哥听,可是没想到推开门,见到的却是父母坐在床前,握着哥哥冰冷的手痛哭的场景。
  那天的记忆其实顾言真早就模糊了,可是唯独兄长过世时那张青灰的脸难以忘怀。
  他就那么呆愣愣的站在门口,吓得腿都动不了。
  一直以来,他隐约知道哥哥生病或许会死,可是十二岁的孩子还并不真的懂得死亡的真正意义,所以在他心里,哥哥会一直陪在身边,死亡也带不走他。
  分别来得那么突然,那时的顾言真根本没有一点真实感。明明早上出门前,哥哥还笑盈盈的目送他出门,叮嘱他晚上早点回来。
  因为哥哥乍然离世,顾言真伤心难过之余,也不忘安慰陪伴母亲,他知道母亲最爱哥哥,所以她一定是最难过的人。
  可是他才碰到她的手,却被程婉欣下意识猛然推开,看着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还有些顾言真那个年纪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怨恨,茫然,悲伤,疑惑。
  也是那天,从父亲的话中,顾言真才知道一切真相,包括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
  这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太难接受了,冲击力大到几乎将他击垮。他不能相信父母根本不爱他,他只是给哥哥准备的器官移植库。
  所以顾正秋从不允许他喊自己“爸爸”,因为不配。他也不许程婉欣管住他,担心一旦对这个孩子付出情感,将来下不了手割他的肾救大儿子。
  后来顾霖泽的葬礼上,顾正秋强忍着悲痛处理完后事,程婉欣因为打击过大住进了医院。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顾言真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他觉得一切就像做梦。
  棺材里的人是他最亲爱的哥哥,可是为什么唯独他像个外人,连走近些看他最后一眼都不敢。
  他像个透明人,无人关注,无人在意,也无人安慰。
  火花那天,顾言真在火葬场等候,从外面的屏幕上看着哥哥被推进焚化炉,然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出来。
  父亲母亲互相搀扶着捧着骨灰离开,而顾言真还在盯着屏幕发呆,想不通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他的哥哥就成了一个盒子。
  等到工作人员发现他将他带出来,顾言真才发现,家里所有的车都不在。
  所有人都走了。
  顾言真被一个人遗忘在火葬场门口。
  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还留在这里。
  工作人员很担心的问他是哪家孩子,要不要帮忙给大人打电话,又满是责备的说,哪家家长怎么这么粗心,竟然连自己孩子都能忘记。
  顾言真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的跑了出去,沿着来时路拼命追赶那早已不见踪影的车队。
  他边跑边哭,泪水模糊了眼睛,胸肺中溢满了空气,喉头一片腥甜。尽管知道根本追不上,他还是拼尽全力。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顾言真被路边石头绊了一跤,摔在一边的草丛里,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大好。”顾言真解释道,“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很多发生过的事就像隔了一层纱,什么都记不真切。”
  “有时候还会间歇性忽然失忆,学业也落下很多。后来医生说我是受刺激太大,暂时性的记忆混乱,过一阵就好了。”
  顾言真说到这里,语气中仍然愧疚:“过了几年,我的精神果然稳定不少,只是没想到忘记了你。”
  “真对不起。”
  谢寒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
  “好。”顾言真拿下他的手,柔声说:“其实你不用替我难过,我已经好多了。”
  哭过这一场,顾言真仿佛把哥哥死后所有的委屈悲伤都发泄了出来,像是彻底放下了。
  有些人来到这个世上注定得不到父母之爱,如果能想通,早早就能得到解脱。否则一辈子追寻那些泡影,终究会幻灭。
  如果说顾言真在今天之前对顾正秋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现在终于清醒了。
  “以前总是很忙,老是觉得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想做的事也没办法做。”顾言真语气轻快,不见了刚才的忧伤,“现在终于彻底清闲了,我可以有更多时间好好陪你。”
  “虽然大权交了出去,不过我手里不缺钱,足够养你到老。”
  谢寒听出他是在开玩笑,一边悄悄松口气,一边又假装撒娇:“我可难养了,你要做好准备。”
  顾言真笑了:“再难养,我也能养。”
  他知道迟早自己还会回到顾氏,毕竟顾正秋没有其他接班人了,最后还是要来找他。可是顾言真是真的有点累,也做好了永远不回去的准备。
  放下一直背在身上的沉重负担,顾氏如何,他也不在意了。
  两人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第二天,顾言真难得睡了个懒觉。过去那么多年,他过着一种极度自律的生活,即便周末也要准点起床,出去跑一圈后再回来洗澡吃饭,然后处理完工作去健身,日复一日。
  所以当他踩着十二点的钟声下楼,看到叶夫人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一时间也有些脸红,轻咳一声:
  “早上好。”
  叶夫人回头见到他,淡淡的点头算作回应,“再有十分钟就要吃午饭了,刚刚好。”
  顾言真从来没有睡到这个时间才起床,而且还是在别人家,只觉尴尬羞窘,从楼梯下来后讷讷的,像是做错了事。
  叶夫人瞥了他一眼,打趣道:“这有什么?年轻人睡懒觉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你,就算是我,偶尔也享受睡到自然醒的惬意。”
  “更何况,予之可比你赖床多了,现在都还没起来呢。”
  顾言真于是才想起,今天恰好是周六。
  说曹操,曹操到。
  李予之打着哈欠下楼,不满的嚷嚷开:“妈,你能不能不要在家里说我坏话!?”
  “难道我说的不对?”叶夫人横了他一眼,“人家言真偶尔奢侈一次都羞愧,你再瞧瞧你。”
  她嘴上这么贬损儿子,眼里却盛满笑意,没有半分谴责的意思。
  李予之嘀咕两句坐下了。叶夫人同一时间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鸡汤有没有好,你们再等等。”
  “顺便把小寒也叫下来吃饭。”
  顾言真起身的时候看谢寒还在沉睡,没舍得叫醒他,听了叶夫人的话后点头,“好的。”
  等到叶夫人离开,客厅就剩了他们俩。
  跟死对头单独共处一室,那种感觉顾言真难以形容,说是做梦也差不多。要是换做半年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李予之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简直天方夜谭。
  似乎是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李予之也浑身不自在。
  可能是多年养出来的肌肉习惯,他一见顾言真就忍不住刻薄他,才要张嘴嘲讽,又想起从母亲那里听来的顾言真身世,强行忍住了。
  虽然他讨厌顾言真,也并不真的希望对方过得凄惨。抛开对他的成见,私下里他还是很欣赏顾言真的,有种棋逢对手的心心相惜。
  该说不说,顾正秋真不是人。
  李予之在心里愤愤不平骂开了,他光知道自己亲爹活着的时候是个绝世大渣男,没想到顾正秋更胜一筹,连亲儿子都不当人,比他爹还值得被骂三天三夜。
  “……你……呃……”李予之琢磨着怎么开口,心里纠结不已。
  毕竟习惯了对顾言真恶言相向,此番想示好,实在艰难。
  “那个……你就放心在这住着。”李予之磕磕巴巴的说,“我家够大,不缺你一双筷子。反正你也无家可归,你就……你就,就住下来。”
  他知道顾言真被赶出来无处可去,李予之怕顾言真顾虑到他,所以昨天做了自己一夜思想工作,想着今天看到顾言真,一定要做到和颜悦色,力求让他感到家庭的温暖。
  但是……
  草。
  李予之说到一半,牙酸得不行。
  果然看到顾言真那张脸,还是手痒想揍他。
 
 
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
  顾言真是行动派, 说要休假,当天下午就买好了机票,准备和谢寒出门短期旅游。
  “正好后天就是清明节, 你陪我先去个地方。”晚饭后顾言真坐在沙发上, 谢寒依靠在他身上, 抱着手机和时宴开着语音打游戏。
  听到顾言真的话,谢寒点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顾言真摸了摸他的头, 想起中午谢寒和他说起要开工作室的事,随口问道:“等我们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看铺子, 到时做个报价表比对一下。”
  “再找个大师看看风水, 算好日子,我来给你剪彩。”
  谢寒跟时宴说了一声, 关掉游戏后坐起来,一脸纳闷:“你还搞封建迷信呢?”
  “也不算迷信。”顾言真在他脸上轻轻一捏,笑道:“做生意的都讲究这个,虽然扩大宣传的确不好,但玄学的东西还是要信一信的。”
  谢寒于是想起了李予之办公室那颗巨大的发财树, “怪不得去年那颗发财树被人浇死,李予之心疼的半夜爬起来骂街。”
  听到他提起这茬,顾言真忽然心虚,收回了捏在谢寒脸上的手,哪敢说那都是他叫人干的。
  以前他和李予之斗得你死我活,除了见面互掐, 背地里也没少干缺德事。
  李予之偷偷把他养在公司楼下荷花池里的胖头锦鲤偷走。为了报复,他就跑去他办公室, 把他那颗宝贝的不得了的发财树浇死,谁也不让谁。
  真实的商战本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听说他们要出门散心,叶夫人慷慨大方的提供了赞助,给了谢寒一张副卡,让他随便刷。
  “带言真好好玩玩,所有开销算我头上。”
  和她的傻大儿不同,叶夫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顾言真和谢寒两个人,究竟谁才是“上位者”。出于某种不可言说说的“准婆婆”心态,她认定顾言真是她家的人,对待自家媳妇可不能委屈了。
  顾言真脸上通红,知道叶夫人这是看出来了,颇为不知所措。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后赶上飞机,开始两人的第一次约会旅行。这对顾言真和谢寒来说,都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
  顾言真过去忙于学业工作,基本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的乐趣,更没时间游玩。而谢寒虽然小时候跟着李予之去过不少地方,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情,几乎都是到了哪里就在酒店待着,一直待到回家。
  在头等舱补了个觉,醒来的时候飞机刚好落地。
  “饿了吧?”顾言真领会行李箱,转头打了辆车,说:“等下带你吃饭。”
  谢寒打了个哈欠,从顾言真手里接过行李,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他刚睡醒,头还有点痛,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会。
  他们旅行的第一站是寺庙。
  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上,从山底下往上看,几乎看不到山顶的位置,半山腰处烟雾缭绕,再加上今天是阴天,又不是假节日,山上几乎没什么人,真有几分世外仙境的感觉。
  “要不要比赛?”顾言真转头对谢寒挑眉,“看谁先爬到山上。”
  谢寒被激发出了好胜心,卷了卷袖子迎战:“好啊!”
  “要是我赢了,你可要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顾言真轻笑:“这么自信?”
  “那当然!”谢寒志得意满,“我可是学校马拉松比赛第一名!”
  说完,两人极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秒,几乎同时迈开脚窜了出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起往上山跑。
  谢寒毕竟年轻了好几岁,正是血气方刚体力充沛的时候,爬山这种小活儿根本难不倒他,轻轻松松快了顾言真半步距离。
  而顾言真常年健身的习惯给了他健康的体魄,比起许多同龄人身形敏捷不少,但到底常做办公室,体力跟谢寒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尽管追得很紧,可是永远差了半步,怎么都赶不上。
  两人在无人的山道上你追我赶,谢寒边跑边回头笑着挑衅,顾言真好脾气,在后头一边提醒他小心脚下,一边暗暗提气加快步伐,不肯放松一步。
  他们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又像玩心未脱的少年,乐此不疲的玩着追赶游戏,享受着这份难得无忧无虑的时刻。
  天黑前,他们终于跑到了山顶。
  顾言真后背衣服湿透了,头发上不停滴着汗珠,两颊潮红,扶着双膝微微弯着腰喘气,对着谢寒摆手:
  “我、我认输。”
  纵使天色昏暗,谢寒的眼睛却好似闪着光亮,他抬手擦去滑落在下巴处的汗水,脸上扬着喜悦欢快的笑,又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意气张扬,大声说:
  “那你可不许耍赖!”
  顾言真看他精神奕奕,心中不住感慨,年轻几岁就是不一样。他累得双膝打颤,谢寒却仿佛根本没尽兴,果然体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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