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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讯。
结婚？
洛江目露迷茫，这事他还没想过。更何况，他年纪真的不大，正是想拼搏的年纪，他还真没考虑过。
考虑到戚宁疏的年纪，他沉默了。
这两个月他和戚宁疏比以往越发密集。
比如，帮他照顾土豆，在直播时，元帅会一边办公，一边全程陪同。洛江让他回去，他不回去说他不会打扰，只是想看着他。
由于自由职业，他会每天做饭给元帅吃，还给元帅带饭盒。
其实，他们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
渗透到了互相的生活和工作之中。
洛江认真思考了下。作为两世都没有恋爱经验和结婚经验的单身大龄青年，平生第一次开始考虑了一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陈少校才挂了通讯就接到了军区的通讯。
只听沙沙电流声那边响起一个低沉而又辞磁性的男声，“他怎么说？”
“元帅，我全按您说的都说完了。他只说考虑一下。”陈少校好声好气说话。
戚宁疏眸光幽深，修长的两根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没有拒绝，就说明对方真的在犹豫。
以他对洛江的了解，若是真的不愿意，一般就直拒了，或者当面告知。一定会让对方绝了那个心思。
这两个月的相处，还是让那人心软了。一心软，就会动摇，戚宁疏挂了通讯，看向空荡荡的屋内。原来不觉的屋子空，但他心里住了一个人后，回来时，时常想让那人也住到这里来，和他每时每刻呆在一起。
根据陈少校说的，洛江仍旧做了个决定。
而这话，他还来不及说出口。
又被申请出去随军。
申请人是戚宁疏。
洛江赶到军区的时候，巨大的战舰仍旧在原来的位置，空中似有阴霾，戚宁疏早已站在了甲板上。
穿着黑色的军装，白色衬衫，手上戴着皮质手套，蓝色的瞳孔看向他来。
在舱门口等待洛江的陆良忙喊道，“快上来吧。”
上了战舰，洛江这次才发现，卢卡斯少校这次并未作为随行人员过来。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随时随刻都要小心一个人。
洛江被带到了甲板上，甲板上以戚宁疏为首，第站满了有军衔的Alpha，洛江来的晚，被挤在了后边。陆良似乎也不打算挤过拥挤的人群，和他一起伫立在末尾。
这么正式隆重的场合，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在甲板正前方，绑着几只异兽。
它们被绑在一根极高的旗帜之上，旗帜上赫然一个“戚”字。
大家都噤声，目光坚定而又火热看向正前方。
他们帝国最受人尊敬而又令人崇拜的戚元帅站立在一旁，抬起手，冰冷黑洞的枪口，快而准地对着异兽，“邪恶之物，终将被正义所战胜。”
他声音很沉很冷，目光冷凝。
配上他冷质的声音，让人觉得如置地狱，可如此强大而又尊贵无比的元帅说出这话时，令人心生追随之感。
只要跟着这位元帅，便能战胜邪恶，建功立业。
而一如这位元帅一如既往做到的。
随着“砰”地几声枪响。
四周旗帜缓缓上升，士兵将几具异兽的尸体早已拖下去。人群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邪恶，终将被正义战胜！”“泰诺帝国终将胜利”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这是出征前的祭旗。
仪式只举行了半个小时，甲板上人群逐渐散去。
洛江跟在陆良身后，回道小房间，阳台有新的鲜花，印在他眼底，蓝色的，绿色的，像刚才异兽喷出来的鲜血。
如果以异兽祭旗，那这次应当是讨伐异兽。
而洛江也在陆良的解释中，得知。这是一次前往泰诺帝国一个很遥远的边陲之地，过去路程需要十天之久。
据说还带上了上次抓来的异兽。
让它们指路。
洛江心中微动。
他等到了夜晚，他给戚宁疏发了通讯。
“洛江。”戚宁疏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疲惫，带着一丝困意的沙哑。
洛江深呼吸，“元帅，我有件事……”
“什么事？”
戚宁疏问，
“我想看下马顿。”洛江感觉呼吸都静止了。可他如今能正视福尔迪之死，至今，他都亏欠福尔迪一家。他想去看看马顿。
戚宁疏微挑眉，显然没想到洛江会在此刻提出这个请求。
“他我已经安置好，在泰诺帝国。”
“安置？”
“给他安排在了建材厂上班，每月有工资，那里都是异兽。”戚宁疏语气淡淡，“他们都是善良的异兽，你认为我会枪.毙他们？”
洛江掩饰尴尬，“怎么会。”
戚宁疏嗤笑一声，“或许你觉得我喜欢杀异兽？”
这个话头不好，洛江避免矛盾，他真诚道，“知道马顿有好的归属，我也很高兴。”
戚宁疏听着通讯的声音，犹在耳畔。
“就是为了这个事吗？”
洛江顿了顿，道，“我还想见一个人。”
“谁？”
“莫尔。”洛江道。
他和戚宁疏在第六层见到的那个人类。洛江很早从深渊上来，而后戚宁疏实施的抓捕行动，他并未到场。那天，他只匆匆简单和莫尔打了个照面。
话音刚落，短暂的沉默后，戚宁疏道，“开门。”
洛江闻言愣住，他去开门，果然见戚宁疏正带着通讯器，凝视着他，仿佛那一刻将他看穿，戚宁疏挂断通讯，“我跟你一起去。”
戚宁疏不容拒绝扣上了他的手腕。
洛江并未反抗，相反柔顺地让他牵着，一前一后离开了。
深夜。
战舰的地牢格外安静。
每一间牢房里都只关了一只异兽。
洛江看着幽深的牢房里，异兽四肢都被扣住。
看到异兽在面目狰狞嘶吼，锋利的爪子似乎想要释放什么。
“这是防止它们自交。”戚宁疏看出他的疑惑，出声。
元帅的声音很冷，是很有辨识度的那种机械质感的声音。
洛江显得倒极为淡定，“有些动物雌雄同体，便会有自.交的欲望。”他听出了戚宁疏语气中的漠然，想必是无法理解的。
戚宁疏果然看向他来，“你见过？”在幽暗的灯光下，洛江的冷白皮格外白，表情毫无嫌恶、惊慌之状。
毕竟，当陆良知道此事之时，是大惊失色和愤怒。这应当是人类应有的典型反应。
而之于洛江而言，没有很多事能令洛江产生这样的情绪。
“见过。”洛江坦诚道。
戚宁疏不再说话，将他带到了一间牢房前。
点亮了一根烛火后，牢房里的身影抬手挡住了突如其来的亮光。
等适应了光芒，那人才放下手，和初见时，莫尔瘦了许多，他脸色发青，嘴上青色的胡茬蔓延，只那双眼睛，还有几分初见时那文质彬彬的风采。
莫尔微微顿住。
牢房前站立的少年和男人，并排而立，只是今时今日，于他而言，天翻地覆。
洛江看他如此惨状，问道，“莫尔。”
莫尔冲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好久不见。”
第87章 泰诺帝国篇
“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莫尔失笑。
洛江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他知道这么问出来十分虚伪，可他确实想问，而且发自内心问。
莫尔看了看他，打量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戚宁疏。笑了笑，“元帅对你可真好。”
洛江并非来叙旧的。
他半蹲下身体，让自己和莫尔保持平视，比起让人有压迫感的戚宁疏，洛江会让人心生好感，譬如现在，莫尔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洛江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莫尔，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挑了挑眉，莫尔看他清澈的琥珀色瞳孔，嘴角不自然往上提，“你能理解我？”
他在自嘲。
“是的，”洛江定定看着他，“你只是找到了，你的自由。”虽然是短暂的、背德的、罪恶的。
似乎被戳中了什么，莫尔脸色微变，分明眼前的洛江看起来不大，可说的话，却……
他点了点头，“没错，我在人类的世界没有的东西，却在异兽那找到了。”
“我和罗宾，还有那怪物都被关在了实验室做实验。”
戚宁疏和洛江对视一眼。
这和一开始莫尔说的不一样。当天他们救下莫尔的时候，莫尔是说他和罗宾关在了一起。
莫尔眼神变得阴暗，“在那个阴暗的、罪恶的实验室里。我，罗宾、还有它，我们被关在三个不同的容器里。饥饿，还有被迫注射新的东西，整个实验室里，除了那些可恶的人类，就只有我们三个相依为命。”
洛江意识到那个“它”就是第六层的怪物之王。
莫尔继续道，“我们偶尔被放出来，那些人类会把食物放在实验室里让我们自相残杀，”他笑了笑，“但是我们并没有如他们所愿。我们平分食物，团结起来，一起将他们杀了，然后逃离了实验室。“
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一个人类，一个异兽，一个怪物，竟然相处的犹如家人。他们再饥饿也不会互食，反而滋生亲情，还有爱情。
痛苦并未让他们堕落，而是团结和渴望自由和美好生活的催化剂。因而，就算逃离了那个实验室，他们还是生活在一起，他们逃到深渊，占领了第六层。
莫尔说完，眼角微扬，似乎想起了什么。
洛江肩膀被人摁住，旋即听到戚宁疏的声音，“那个实验室就在巴斯星是吗？”
莫尔眯起眼，“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巴斯星正是他们要前往的星球。
见完莫尔，洛江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戚宁疏跟在他身后，尽管洛江表示了不需要元帅送他回屋。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前行。
洛江道，“元帅。”
戚宁疏顿住脚步。
暖光也融化不了这位元帅锐利的眉眼。
“我们要去巴斯星做什么？”洛江一直没问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戚宁疏走近了他，压低声音，“那里是实验室的秘密基地。深渊里的怪物也是他们送过去的。”
洛江愣住，“怪物的源头，来自于巴斯星？”
摸了摸他的头发，戚宁疏道，“只是猜测。”
仅凭猜测就派出战舰前往巴斯星，不是戚宁疏的风格。洛江猜测是从异兽口中得知了巴斯星的秘密，才会祭旗，声势浩大过去。
戚宁疏略微紧张，“你生气了？”
“不生气。”洛江微愣，看戚宁疏眼里露出温柔之色。
戚宁疏的处决并没问题。
“我只是感慨，这世上，如果少一些偏见和歧视，应当会更加美好吧。”这是洛江对于莫尔过往的感慨。
洛江直视他的瞳孔，“异兽，怪物，都有感情。只是它们的生存，影响了人类的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一刻，戚宁疏被他盯着，却并不觉得不自在。他享受着对方的目光，喜欢对方和自己分享他的观点。
“我明白。”
洛江收回直白的视线，咳嗽一声，“您明白就好。”
昏暗的走廊，滋生暧昧的色彩。
还未走到洛江房门前，洛江感觉胳膊受到一股大力，他可谓是被半拖着进了元帅的屋内，随着“卡擦”开门和关门声，洛江就被抵在了门上。
背后是冰冷的铁门，而胸前是滚烫的胸膛。
微弱而又滚烫的呼吸声，让洛江不禁微喘起来。
“我让你见了莫尔。”
戚宁疏唇贴着他的脸。
深蓝的瞳像是紧盯自己猎物的兽瞳一般，“你怎么奖励我？”
“您想要什么奖励？”洛江被他搂的腾空，双手攀附对方衣料下结实的肩膀。他心里意识到危险，可却也知道无处可躲。
戚宁疏亲了亲他的唇，“帮我。”
洛江，脸霎时间发烫，他紧紧抓着对方，黑暗中，他一时之间被什么东西灼伤。
“怎么，帮？”洛江声音微弱。
戚宁疏本想就开开玩笑，松开他，便见洛江手颤抖摸上了皮带，随后半跪在地。
“洛江……”戚宁疏闷哼一声。
他手抓着对方的头，眼底浮现的占有和侵略，令人胆战心惊。
而洛江似乎并不介意，虽然生涩，却也对男人的敏感点了如指掌。
淡淡的栗子花香逐渐弥漫，混合着松雪的信息素，散落在致密的，黑暗的元帅的屋内。隐约地传来，衣料的摩擦声，还有时不时微弱的水声。
“洛江。”随着一声闷哼，屋内所有动静都停止了一般。
戚宁疏拇指擦了擦洛江的脸，后者已经起身，找到纸，擦了擦嘴和脸。
等屋内灯光亮起，洛江白皙的脸虽然看起来正常，可唇红的发肿，唇边还有一丝银丝。
戚宁疏却似乎并不在意，甚至皮带仍旧没系。
才释放一回，却仍精神。
也不怕让洛江盯着。
“夜深了，我要走了。”洛江说罢，便掠过元帅，去碰门把手。
旋即被扣住，整个腰被坚硬如铁手臂箍住。
滚烫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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