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顾山青不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又听谢丰年问:“你是从哪知道的?”
  “这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们的。”
  “快说!”木清一拳砸在他的胳膊上。
  张文典痛呼一声,揉着胳膊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小姑娘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
  木清又举起拳头:“你说不说?”
  “说说说,”他轻咳一声,道,“我前两日在街上看见她执着扇子跳舞,莫名觉得舞姿中有几分剑意,身形偶尔也很似剑招,就回去翻了几本剑谱,果然被我翻到,就叫作云州弦剑术。在脚注里也提到了文影跳的惊弦舞,说只有有剑术功底的人才能学此舞。”
  谢丰年打量了张文典一眼:“你学过剑?”
  张文典苦笑:“可不是,我就是小时候学剑不成,才转修的术法。”
  几人一路走一路聊,顾山青一边三心二意地听,时不时附和上两句,一边想着此时再叫王伯烧水好像有些晚了。但能早些回家躺到床上,那也是极好的。
  然而人不遂愿,他们刚走出花园偏门不远,就听有人在背后道:“顾大人!顾大人请留步。”转头一看,竟是仲文。
  他换了一身外袍,松松套着,但显然伤口并没有处理好,肩上又殷出一点血色。
  谢丰年也放慢脚步,狐疑地瞪向仲文,顾山青对他摆手:“你先走吧,我稍后跟上。”
  等镇异司的人走远了,仲文才掐诀张开一个消音结界,客气却冷淡地问顾山青道:“顾大人,实话实说,你是怎么知道石怪被附魂的?”不等顾山青回答,又接着道,“除了他扶了文姑娘一把这个理由。”
  仲文在这时候拦住他,只是为了问这个?
  顾山青有几分奇怪,依然答道:“其实我在见他时就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后来出了事才把一切串起来。只不过文影摔的那一下是最明显的,可惜我没能更早反应过来。”
  仲文似乎对他的说法毫不惊讶,追问道:“还有哪里不对?”
  “比如文姑娘给他们端去的饭菜,其中一个剩了半碗。我在祭礼前曾和他们一桌吃饭,按理说他们身为石侍,得了文姑娘的指令,不吃完就不会停止,又怎会剩下半碗?”
  许是因为惦记着接下来的行动,没留意到这些细节,也实在吃不下去吧。
  “仅是如此?”仲文将信将疑地看他。
  “仅是如此。”
  他答完,两人蓦地陷入了沉默。
  电光火石间,顾山青突然明白了仲文来找他的缘由——仲文在怀疑他!
  回想起来,在所有人晕倒时只有他和白鸿保持清醒;他召出小黑想对念君施以援手,那剑却是念君自己拦下的,旁人只看到小黑向念君冲去;他无凭无据就提出那红衣女乃是幻术;而就算他揪出了石怪中的何非,那也可以解释成,他眼看事情败露,出卖了同伴,以保全自己!
  顾山青暗暗苦笑,且不论念君发话之后,仲文会不会阳奉阴违,暗自继续追查,就算他真的继续追查,在查出何非的同伙之前,他必然也要在这位将军这记上一笔了。
  仲文盯着顾山青看了半晌,最终道:“明白了。顾大人早些回去歇息罢。”
  “是,今天也有劳将军了。”顾山青点头道。
  仲文正要转身离去,顾山青又叫住了他:“将军请稍等。”说着手上一招,引来细细光流。就在要触到仲文肩头时,他侧身一闪,幅度不大,却极是明显。
  顾山青的手一顿,苦笑道:“将军放心,在下只是想为你治伤。”
  仲文这才不动了,看那金光慢慢没入衣下,问道:“你这治伤的法子,立刻就能起效?”
  顾山青摇头:“只是封住皮肉,尽快止血,在危急时能吊口气罢了。”
  仲文脸色稍缓,点点头,不再说话。
  治完了伤,看仲文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顾山青忍不住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他摇摇头回身要走,没走两步,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不由十分惊喜。原来,在不远处剩下的零星几个马车间,来时的马车夫还在百无聊赖却又恪尽职守地等他!
  没想到那马车夫看到他也是同样惊喜:“太好了!大人您没走啊!我还怕您回去也不坐车,又给人搂着送回去了呢!”
  “咳咳咳咳……”顾山青呛得一阵咳嗽,“什么搂着?我不是,我没有……算了,车把式,劳烦你把我,拉着,送回家!”
  “得嘞!”
  回去的路比来时顺畅许多,在颠簸中,顾山青不自禁回忆起晚宴上的一切。
  他还不知道苍殊和叶一那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山南苗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仅从他所见而言,就可以说这个局布得又快又大胆,同时十分复杂,若说何非无人襄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念君的态度便更值得玩味,竟然要将这样一件大事轻轻放下,不再追查。结合他莫名的自陈来看,倒像是他真的有愧于何非,有愧于何非口中的“山南苗家”,若是追究到底,反倒会把他想掩藏的事牵扯出来,越摊越大!
  念君深居简出,平日连王都的官员都见不到人。若想刺杀他,这个五年一度的晚宴确实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
  文影来王都不过几天,两日前还在为面见念君之事心中惴惴,布局的人却在这短短的两天内就知晓她会参加念君的晚宴,认出她身边的两个侍卫是熔冲山的石怪,而后何非附魂、伺机下蛊。
  除此之外,还要想办法让文影跳的惊弦舞,尤其是这舞的来历传到大鹏王耳朵里,如此,那个本人对剑术完全一窍不通,却嗜剑到无时无刻不随身带剑的妖王必定会要求文影在宴中舞上一回。
  最后,在晚宴中施展幻术,声东击西。
  只是,顾山青之前从未听说过幻音能将人催眠。能在手无法器时做到这种地步,此人的幻术该是何等高超!
  又或者,催眠众人的,可真的只是那啸音?
  细想下来,这全盘细密布局里唯一的疏漏,便是低估了念君本人的实力。诚然极少有人能看到念君出手,但一个这般缜密的人,会漏算这一点吗?还是说不管念君身手如何,他本来就准备孤注一掷呢?
  若是文影一开始没有出现,他又会怎么做?
  “大人,咱到了啊!”
  顾山青止住发散而去的种种念头,呼出一口气。
  多想无用,是时候回家睡觉了!
  --------------------
 
 
第55章 石怪
  第二日顾山青早早来到镇异司,先去了一剑堂。叶一坐在桌后,似乎在等他:“你来了。”
  他点头称是,虽说不忍,仍先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叶司台,何非他……”
  何非在他面前魂飞魄散,不会有假。但魂魄散了,肉身却不一定会断气,也可能成为一个只会吃喝拉撒,时时需要人照顾的行尸走肉,倒比直接死了更教人不忍卒视。
  叶一摇头,沉重道:“他死了。宴会之后我让谢丰年想办法找他,最后在文影所住客栈的马厩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何非孤身一人,没有亲眷,我已将他的后事处理完毕。”
  所谓处理,也不过乎乱葬岗的一抔黄土,或天地间的一捧飞灰。
  顾山青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许这样反而是最好的。
  接着听叶一又道:“他的事,既然君上不再追究,就不必和镇异司同僚讲了。”
  确实,就算念君不下令封口,何非的死也满是谜团,牵扯甚多,说出来只徒增大家的疑虑。顾山青应了是,而后隐去细节,对叶一大致讲了她离席之后的事。
  叶一听完久久不语,顾山青耐心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她终于道:“我知道了。”
  顾山青问:“叶司台昨夜之事可解决了?”
  叶一脸上竟露出一丝讪然,淡到让顾山青以为是错觉:“是我太过托大了。”
  原来,昨夜的人君宴叶一本人身为镇异司司台必须到场,又想让他们所有人都参加晚宴,就将自己的本命大剑放在了城东门。大剑的剑灵能辨恶意杀意,与她心神相通,如果东门有变,她远在问君殿也立刻能知晓具体的情况,甚至操纵大剑发起攻击。
  叶一说得轻描淡写,顾山青心中却着实震撼:剑灵!他只知叶一的剑法或许在整个九州都数一数二,却不知她在如此年轻之时,就已臻剑圣之境!
  然而她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昨日是皇天祭最后一天,城里到处都是庆贺狂欢的人群,但在一更至三更之间,王都城门依然例行关闭。而就在他们与宴时,一个蜥头棘甲、两腿直立,前肢短小、长尾带电的异兽突然开始闯城门。
  这异兽也不主动伤人,直愣愣地往城门上撞,虽然体型不大,但皮糙肉厚,且离得近了就开始放电,电不死人也得麻痹上好半天。守卫们谁都奈何它不得,眼看它将城门撞得哐哐作响,似乎马上要散架,还有不少王都百姓跑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热闹,于是就请出了叶一的大剑。
  但守卫们将大剑都举到了那异兽的鼻子底下,大剑仍然自岿然不动。
  砍也砍不动,赶也赶不走,聚集的人还越来越多,他们怕再生异变,就直接差人来问君殿请叶一了。
  顾山青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这听起来倒像是戈兕兽。”
  戈兕兽长尾如戈、又属雷兽,是以名戈兕兽。虽是稀有异兽,但是性情一般温顺避人,传闻在王都附近的群山就有,只是奔跑的速度极快,普通人很难看到。
  叶一叹了一口气:“不错,正是一只丢了幼崽的戈兕雌兽。”
  她认出那是一只戈兕雌兽,又见它行为如此异常,便立刻找来了戈兕幼兽的图谱,询问周遭的百姓有没有见过,果不其然有人指认。那幼崽就在一片废弃的院子里,但要抓住它,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等终于将那幼崽放归到城门外,戈兕兽果然不再撞门,母仔二兽转瞬消失在城门外的夜色中。
  听到此处,顾山青不禁咬住下唇,忍住笑意。
  让堂堂镇异司的叶司台,在人君宴的晚上费尽心思地去抓一只戈兕兽幼崽,折腾个人仰马翻,实在是很有创意——顾山青丝毫也不相信那幼兽是自己跑进王都里的。
  果然,叶一又叹了一口气,道:“然后你猜我在那幼崽的背上找到了什么?”
  “什么?”
  “连理枝的木灰。”
  顾山青恍然大悟。
  连理枝乃是一种稀有的藤木,所有的枝叶都是并蒂而生,且具有一个奇异的特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相隔千里之远,其中一枝损毁了,与它并蒂而生的另一条必然也会同时损毁。它的名字也正是来源于此。
  连理枝用在此处,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定时装置:以其中一枝制成隐气符贴在戈兕幼崽的背后,再找准时机销毁另一枝,那戈兕母兽就会准时嗅着幼崽的气味赶来捣乱。
  怪不得昨夜叶一再次现身时显得身心俱疲。
  顾山青不自禁生出一点同情,同情、又好笑。
  “先不说这个了。”叶一对这段经历似也颇为不忍回顾,道,“君上一早就把答应给你的宝贝送过来了,你来看看。”说着指了指桌上一个细长的木盒。
  木盒入手温润,十分精致,一侧有一个铜扣,稍稍一拨就能打开。
  顾山青向来不怎么以外物喜悲,但思及此物乃是念君所赠,一瞬间仍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掀开盒盖,只见木盒里躺着一支朴素的木簪,是再寻常不过的款式,看起来在路边小摊几文钱就能买到,价值甚至比不上装它的木盒。
  顾山青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念君赠送给他的是金玉珠宝,就算有养魂之效,他怕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客居的那一角小小院落实在是供不起一尊大佛。
  叶一也觉得这木簪新奇,催促他道:“你快试试。”
  顾山青不好推脱,松开发带咬在嘴中,在脑后粗粗绾了一个髻,用那木簪固定住,一边绾一边心道不妙:这可真成了牛鼻子道士了!
  叶一问他:“可有何不同?”
  他左右转了转脑袋,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暂时没有,或许要戴一阵子才能感觉出来。”
  叶一点头道:“君上说此物可温养魂魄,就不会有假,你用着吧!”
  这便将此事落了定。
  至此,该说的说了,该拿的拿了,顾山青一转念又想起何非最后时声嘶力竭的样子,还有绕不开的“山南苗家”。然而想问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于还是给他抿了回去,只道:“叶司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叶一道:“你说。”
  顾山青道:“我想去何非的住处看一看。”
  叶一沉默片刻,长长一叹:“他的东西原本该收作证物,查查有什么线索,但如今他人死灯灭,君上不想追究,你替他收拾了也好。”否则,也不会有人前来领取。
  最后一句叶一没说出来,顾山青却听懂了。
  他行过礼往外走,就在要迈出一剑堂大门时,突然听叶一在身后道:“你放心,无论是针对念君的刺杀,还是山南苗家的事,我都会去查。”
  顾山青脚下一顿,没再回头。
  何非就住在镇异司的厢房。
  厢房不在镇异司主院院内,要从假山后穿过一道小门、一段回廊才到,分隔成一个个小间,镇异司里的人若是还未成亲或离家太远,只需稍稍交一点月金便可住在此处。
  顾山青找掌管杂事的朱伯要了钥匙,由他领着来到何非门前。朱伯欠身行了一礼就走了,顾山青却立在门口,脚下生了根。他和何非明明只是打过照面的关系,却有些提不起勇气去开门。
  大约是因为何非已经魂飞魄散的过。
  魂飞魄散!
  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天下间却可能再没有几个人比顾山青更懂其中的涵义。
  他突然想起何非扒墙而笑的样子。原来一个露出那样开怀笑颜的人,心里也可以藏着血海深仇么?
  隔壁屋传来一阵响动,顾山青知道不能再等,用钥匙拧开挂锁,推门而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