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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叶一抢上两步,将她接住。
  然而,这一回,或许是整个人终于坚持到了极限,又或是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崩断,无论叶一如何呼唤,也无法再把文影叫醒了。
  之后便是一团混乱。顾山青几乎无法想起他是怎样将那断脚从沼泽中钓了出来,又是如何手忙脚乱地帮叶一对文影施以救助。等一切稍定,两人短暂地商议了片刻,决定由顾山青护送文影从云牧城出去,送回王都,找人治疗,而叶一则留在此处,继续寻找不空的线索。
  好在,起兮车虽然不能冲破大雾,却可以在雾中低飞。顾山青将文影放在起兮车中,自己则骑着小黑,无视周遭隐于雾中的幢幢暗影,顺着来时他有意留下的一线灵丝一掠而过,昼夜不息。
  他们日赶夜赶,起兮车又不停消耗灵力,有时候,顾山青太过乏了,便稍稍放慢一些,让小黑自己去飞。在似睡非睡的朦胧中,他不由会想,不空背着文影,究竟是如何来到云牧城如此深处的呢?
  ——哪怕施了轻身之术,一个人的重量也是不轻的。而起兮车不能飞,不空的浮空术想必也没有平时那么好使了。
  又会想,到底是什么怪物能把他威逼至此?甚至要把毫无防备之力的文影放在一旁,才能抽身将它引开。这怪物如此厉害,若是……连叶一都不能敌它,又该如何?
  一想到这,他便会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暗暗怒斥自己一番,只道以叶一那般剑术,怎么可能敌不过那不知是甚的见鬼玩意。就算只是想一想,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接着便打起精神,催小黑飞快一些,再快一些。
  如此两三日,他们终于出了云牧城。
  城门外仍是他和叶一进去时的景象,林校尉掷出的那支古枪插在原地,没有了蜃精,显得突兀又古怪。
  顾山青在城门口落下来,确认了一下文影的安危——在他们出发前,叶一又给她喂了一枚药丸,她的状况稳定许多,却一直未醒。而后,想了想,一指着城门处,对小□□:“去!”
  小黑依然是顾山青骑着它时的巨大模样,听顾山青叫它,不高兴地砸了砸嘴,没动。
  这是使唤它太久,开始闹脾气了。顾山青哭笑不得,十分无奈,只得好声好气道:“去吧,就一下,最后一回,之后就不让你飞了!快一点!”
  小黑这才慢悠悠地晃到城门前,埋下头去,喙下一划,便是一道深坑。
  顾山青来到古枪前,手上用力,将它拔出,又召来草灵,细细密密地裹住,算作封印,便举着枪走到小黑挖出的坑旁,小心地放了进去。
  他对着枪拜了一拜,道:“林校尉,你守城一世,如今不在了,就让你的枪替你守吧!”
  说完,又自觉出几分傻气。果然,旁边传来一阵“扑哧哧”的笑声,是小黑在嘲笑他。
  顾山青轻叹口气,拍了拍它的脑袋。这一回,小黑听话了。它后退两步,一个扭身,一通乱刨,便把这千年的古枪深埋在了地下。埋完,拍了拍翅膀,消失在了空气里。
  顾山青在原地站了一阵,抬脚轻轻一抹,让地面恢复原样,又考虑了片刻要不要另施一个隐匿之法,最终作罢。他并不擅长此术,若有精通术式的异士从此地路过,被人察觉,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做完这些,顾山青钻入起兮车中,仔细地避开文影坐下来,手上掐诀,纵车直冲九天之上。
  出了云牧,再到王都,那便快上许多,安稳许多了。顾山青借此机会闭目养神,等快到王都时,已然恢复不少。他们这次仍是从城东门走的。快到东门时,顾山青打开窗子,想看看是谁在职守,却不想,谁也没看见。
  顾山青心中微觉奇怪,又转瞬释然。虽按理来说,他们必须守在城楼上,但除了叶一偶尔来抽查一趟,也无人能管他们。按谢丰年的脾性,既嫌风吹,更嫌日晒,十次倒有八次躲在楼里,见不到人影。而除了谢丰年,木清、白鸿暂且不提,甚至连张文典偶尔也有偷懒的时候。
  现在叶一不在城里,也难怪他们躲着不出来。
  进了城,顾山青没回镇异司,而是拐了一个弯,先奔向了林神医的小院。
  叶一检查时没发现文影有任何外伤,她此刻沉睡不醒,自然便是因为蜃梦留下的内伤了。除了林岩树,顾山青想不出有任何别的人能治好她。
  然而,不等他将文影从起兮车中抱出,就见一个人急匆匆从林神医的大门走了出来,道:“山青?”
  顾山青这才发现,走出来的居然是张文典。这一碰面,两个人都十分出乎预料。顾山青讶然道:“你怎么在这?”
  张文典在短暂的讶异之后,神色却立刻变得肃然:“你知道了?”
  顾山青一头雾水:“知道什么?”
  张文典道:“木清出事了。”
  之前只在治手时来过一次,顾山青这才知道,在一进门的主屋背后,居然还藏着一个更大的客堂。木清此刻就被安置在那里。
  方才请林神医为文影诊断完毕,确认了她没有大碍,顾山青便立刻赶了过来。
  据张文典所说,在他们出发去云牧城没几天之后,木清便遭到了袭击。若不是张文典那晚恰巧有事来镇异司,发现了被丢在大门口的她,木清此时有没有命在,都未可知。
  他们也试着联系过叶一和顾山青,但许是大雾阻隔,顾山青和叶一没有收到消息,他们自然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加之不空生死未卜,不知情况如何,他和谢丰年便也没再多番尝试。
  顾山青盯着木清苍白的脸庞,以及她布满银针、犹能看出伤痕的手臂,道:“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张文典摇了摇头,道:“她一直没醒。也没法告诉我们。应该是在去守城门的路上遇袭的。”
  顾山青道:“苍殊那边……去问过了吗?”
  张文典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仍道:“谢丰年去问过了。但好像他那时候正好不在城里,帮忙去问了那天巡城的妖,也是什么都没看见。”
  顾山青皱起眉。知道木清当值的时间和去城门的线路,动手时无人目击,这个,或者更可能是这些袭击者明显有备而来,并且目标极为明确。
  但,从他们把木清丢到镇异司门前这一点来看,似乎又并不真的想让木清死。
  他问张文典,同时也问自己道:“他们袭击木清的目的是什么?是针对木清本人,还是针对镇异司?”
  张文典再次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听林神医说,木清体内的经络血脉全都乱成了一团,有的地方如同被火烧过,有的地方又像被冰冻过,非常奇怪。”
  他这么一说,顾山青不知为何,骤然想起之前木清失踪的事。
  那时候她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药,被人哄着取了水又取了火,之后还给塞进了清心苑鹿白公子的床底下,过了一整天,自己醒过来,才回到镇异司。
  当时因她并未受什么严重的伤害,他们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顾山青莫名觉得,她当时受袭和这回受袭,两件事之间或许并非毫无关系。
  只不过那次手段温和,没达到效果,这伙人便采取了更为酷烈的方式。
  他思索片刻,道:“木清有没有对你们说过,她的水火异术是从何而来?”
  张文典一愣,道:“这个还真没有。”又道,“不过,也无非是师门传承,或者自学成才吧?怎么,你觉得她遇到袭击和她修炼的功法有关?”
  顾山青道:“不无可能。”
  但一切的怀疑和猜测,也只能等木清醒来之后再说了。
  不空遭难求助,叶一和顾山青奔赴外出,木清又凭空受袭,昏迷不醒。在顾山青回来之前,镇异司只剩下张文典、谢丰年和白鸿三人,只有“焦头烂额”四个字可以形容。
  他这一回来,各方的压力顿时一轻,但也只是一轻。四个人该值守城门的值守城门,该批阅文书的批阅文书,该出城捉鬼的出城捉鬼,忙得脚不沾地,偶尔碰面,也说不上几句话。至于文影和木清,就算他们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完全交给林神医照顾。
  顾山青抽出空来去看过她们几回。
  文影没过多久就醒了,林神医想留她再观察调理一些时日,便仍住在神医的小院。每次顾山青来时,两人都会聊上一阵。顾山青有意逗她开心,说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文影也会笑。但顾山青依然莫名觉得,她变了。
  在初到王都的时候,尽管满心惶惑,充满对失踪的哥哥的担忧,但无论是行事还是神态,文影都是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样。而这次从云牧回来,她却仿佛瞬间长大、成熟了,就好像,她在梦中度过的不是短短几日,而是漫漫一生。
  有时候聊着聊着,没有话了,文影会不自觉地呆呆望向窗外,也不知是想看到什么,或是在等待什么。每每如此,顾山青都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努力提起下一个话茬。
  文影的状况说不上好,木清却更加不妙。据林神医身旁的小童说,她的经络虽稍有好转,但仍时好时坏,十分危险。林神医把她放在大堂的里间,就是为了随时监看木清的情况。
  有一次,顾山青恰好赶上林神医为木清施针,只见他手下如飞,只不多时,额上就见了汗。顾山青忧心忡忡想询问的第一个字还未出来,便被他果断的“出去”两个字立刻赶走。
  他并非忘记了王伯外甥发“疯病”的事,但每每看到林神医脚步匆匆,为了照顾木清和文影费心费力,他到嘴边的话便又不自觉地被咽了回去。
  “等木清和文影再好些吧。”他自我安慰道。
  走在回镇异司的路上,顾山青只觉心中黯然。
  若是在当初调查木清失踪的事时再上心些,木清今日会不会便不会遇袭?若是当时再多一个人与不空和文影同去,不空又会不会不会失踪?
  可这世间没有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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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分身乏术
  一天晚上,顾山青和谢丰年、白鸿三人恰好都在镇异司的大堂。批着文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张文典。
  顾山青脱口道:“咦?你怎么没去守城门?”
  “嗯?你怎么没去守城门?”
  却不想,张文典与他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谢丰年懒洋洋地向后一仰,伸了个懒腰,道:“有什么关系?叶一之前不也让她的剑守过门吗?我也弄了个小玩意替我守,只要不出事不就行了?”
  张文典道:“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头叹气。
  顾山青暗自咬了咬舌,原来今天该谢丰年当值,但张文典一直没在,他便先入为主了。
  好在张文典也没在意,道:“也罢。”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刚从林神医那边回来,他说木清的情况好多了,可能过几天就醒了。既然你们都在,要不要去喝酒庆祝一下?好久没去了!”
  确实,且不说忙不忙,因为这段时间的一系例事故,整个镇异司都愁云惨淡,十分压抑。有这样的好消息传来,他们也该出去稍作放松一下了。
  见顾山青和白鸿都点头表示认可,张文典又道:“那,你们想去哪?万客来?还是百香汇?对了,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
  谢丰年道:“十五吧。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文典道:“我记得哪一家酒楼好像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折价,但得去得早些,不然没有位置。”他探头看了一眼天色,颇遗憾地道,“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估计要等很久了。不过,今天这月亮可真圆啊,又大又圆,也可以在外边等上一会儿,看看月亮什么的。怎么样,要不要去?”
  谢丰年一挑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去什么酒楼?干脆叫点吃的和酒过来,直接在院子里赏月不就得了?”
  说着,从他案上不知哪个角落里抽出两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上几笔,做成传信纸鸢,手一松,纸鸢便飘飘而去。
  不多时,王都最大的三个酒楼的伙计提着几个形制各异的食盒登门而至,满脸笑容、点头哈腰地接过银子走了。掀盖一看,全是他们最招牌的菜品。又过须臾,王都最有名的酒庄派人送了酒来,两坛大的,一坛小的,当谢丰年问起怎么多了一坛,那人连连殷勤地道:“是我们老板奉送的、奉送的!”
  谢丰年将两个大酒坛提进门,又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小的,摇头道:“李掌柜真是越来越小气了,怎么送了个这么小的!”接着,在余下三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下举起酒坛,一气饮尽,往地上一摔,一声脆响,碎片飞溅。而后,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来吧,今晚不醉不归!”
  时已入秋,天凉气爽。在镇异司的亭中尝遍美食,酒过三圈,吹着徐徐而来的微风,顾山青终于觉出了几分舒畅。一直以来沉沉压在心中的阴霾似被美酒、佳肴和明月驱散了些许,他也不知不觉有了一点醉意。
  张文典放下酒杯,长舒一口气,道:“对了,山青,你还没说过,在云牧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
  他这样一问,顾山青才意识到,他好像真的还没有将在云牧的完整经历给他们讲过,只简单说了斩杀蜃精,以及他带文影先行回来,叶一留在云牧继续寻人的部分。于是,他咽下口中的八宝饭,从头说起。
  从他们茶摊稍坐,路遇巡兵为起,到林校尉现身,叶一一剑斩蜃精为止,待他说完八百年前的云牧种种,又讲到他自以为回到现实,却惊觉那仍是梦境,白鸿一直啃个没完的猪蹄都被他不自觉放了下来,忘在了盘子里。而等他彻底讲完云牧城外的诸般惨状,他们在路上真正遇到的妖邪异物,以及不空的那一只断脚,几人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不知多久,张文典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闷头饮尽,道:“所以说,追魂纸鸢也没有用,叶司台就那么大海捞针地自己在云牧找不空呢?”
  顾山青道:“是。”
  张文典道:“她准备找到什么时候?”
  顾山青道:“我也不知道。”
  在顾山青讲述时,谢丰年早便自斟自饮了许久,此时一手支头,一手把玩酒杯,目视虚空,眼神朦胧,似望着某个极渺远的地方,让人不知他是醉了,还是没醉。听顾山青这么说,他突然从鼻子里“哼哼”地笑了两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按她的那个脾气,怎么也得再找上十天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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