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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把刚退出自己怀里的卿柳再度揽近胸前。
卿柳想要挣扎，却是动弹不得。
“司漠！”
卿柳被羞得脸红，只能凶着叫人名讳，期望于司漠能注意些帝王形象，不要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他方才那样，不过是因为心里藏着事，为了达到目的。
现在还这般，那也太不成体统了……
司漠欣赏完卿柳这样没有半分威慑的凶意，微眯起眸子，敛住里面的笑意，主动开口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就是不知道对方在图谋什么，才要做出放虎归山的假象。”
卿柳听到司漠的话，一下就安静了，他窝在对方怀里探头。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司漠喜欢卿柳的一点就透。
好乖。
为了让卿柳躺靠得更舒服，司漠直接把对方从身旁的石凳抱到自己腿上来。
第56章 撩人
司漠知道面皮薄如卿柳，肯定不会乖乖如愿，特意起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话头。
“你起初为什么会怀疑李美人是为了吸引我才刻意赶来红亭接近你？”
司漠拿捏得很好，一下被这话吸引全部心神的卿柳哪里有余心去关注自己被多少人看着。
他用双手攀在司漠的双肩，与其四目相对。
“后宫的女子除了求得天子垂怜外不就剩下孤独终老了？”
像周美人那么敢想敢干的也只在少数。
司漠见卿柳拢着一对好看的远山眉，那眸光里的低落也就这么个单纯的小阿娇会自认为掩盖得很好。
他低笑着，用手轻抬起卿柳的下巴。
他是想直接亲上去的，又知道当这么多人的面，少年会是如何的激动害羞。
他一点也不敢赌卿柳心脏的承受力，因而也只低头和少年鼻尖对鼻尖。
“解散后宫的事已经告知前朝了，礼部和户部还需要些时间统计在册的人数，待规划好拨款，定了安置方向就不单是这里剩你一个人了。”
卿柳的手被司漠拉着覆盖上他的心脏处。
有力跳动的声响透过掌心传导，仿佛把两人的心给连到一块儿。
卿柳心头仅有的醋意被敲落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除了眼睛发烫外，整个耳廓和脖子都是烫的。
羞于见人的卿柳当场把头埋进司漠整个肩颈。
“你太会哄人了。”
若不是系统很肯定的跟自己说过司漠孤寡一生。
他就要以为这是个渣男！
司漠听到卿柳的话半点不知反思，更不会收敛。
他知道卿柳的敏感点是在耳朵，司漠现在只要一低头，薄唇就能触碰到这份敏感。
他自然毫不客气的对自己的所有物这般做了。
“那你有被哄好吗？”
司漠这句话有几个字，开合的薄唇就在卿柳耳廓边缘触碰了几下。
每一次触碰都能在卿柳心里掀起一起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卿柳的错觉，他的心脏似乎比以前要更能承受一些了。
不过……
司漠更像渣男了。
“你真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坦率如卿柳，心中有一丁点的疑惑，立马就问出了声。
司漠被抬头的卿柳直勾勾盯着，再也忍不住胸腔的震荡，高声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司漠还是给出了卿柳肯定的答案。
“我倒是不屑以心作谋。”
听到司漠的回答，卿柳晶亮的眸子一刹生光，比这会儿的阳光还要来得闪耀。
他知道。
司漠的霸气和骄傲是融入骨血里的。
他自愿奉出的真心只能有一颗。
多了也就配不上对方的骄傲了。
司漠按耐住眸光里的灼热，抬手捂住卿柳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在等一等。
等后宫真的解散，等卿柳的任务完成……
卿柳已经知道全身发烫的司漠和自己坐着的那处滚烫意味着什么了。
为了减轻司漠的难受，他想主动从司漠身上下去。
对方却是紧紧禁锢住他的腰身。
“乖一点。”
司漠的声音时常保持着威严，低低沉沉像大提琴那样浑厚。
此刻混进的沙哑却性感到让卿柳腰软。
司漠知道卿柳很敏感，只今天的敏感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若在这样发展下去，两人的情况都会很不妙。
司漠先是给来康公公递了一个眼色。
待来康公公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退下后，林七自觉隐去了暗处放哨。
“想知道李美人的身份和来寻你的目地吗？”
司漠抱紧瘫软在怀中，眸光擒水的卿柳，主动岔开话题。
第57章 没有退路可言
司漠讲完有关李美人一事的全部消息后，怕卿柳有不明白的地方，温声问了一嘴。
“可是听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了？”
卿柳现在已经从司漠身上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通过对李美人及其幕后之人的探讨，两人的心思全都落回正道，早没了先前那股子暧昧。
司漠见卿柳绷紧一张苍白的病容，认真点头。
眸中含笑，缓缓道出自己早就定好的故事走向。
“这事儿交给你来处理可好？”
虽然少年的纯粹很惹人心痒，但总归是要成长。
没有谁能一直生活在谁的羽翼下。
卿柳觉得司漠在开玩笑。
“这样的国之重事，一个不慎就能引来倾覆之灾，真的交给我？”
虽然他能感觉到司漠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但……拿一个国家的大事来给自己练手也太……
总之，不像司漠会干的事。
司漠一看卿柳这么傻的神情就知对方想岔了。
这还是少年第一次这样的呆。
司漠眼里噙着笑，给卿柳添了一嘴解释。
“我自然会是你的教导者和监督者。”
卿柳这才反应过来，司漠只是让他试着处理，又不是什么都不管。
但这也足以让他高兴好久。
在司漠这里，他可以是瓷娃娃，也可以是并肩同行的伴侣。
“那你把拦截的方知国书信给我一份吧，我要好好研究。”
卿柳自然而然的应下司漠给的差事。
他却在伸出手的当头，从自己的话里得到顿悟，随即便用水汪汪的眸子瞪向司漠！
“坏人！”
随着这声怒骂，卿柳伸出去要东西的手掌改做拳头，一下砸到司漠的肩头，十分用力。
这一砸，没把司漠砸出个好歹，反把娇气的他痛得够呛。
卿柳泪腺发达的眸子一下起雾，看起来超级委屈。
“你早知道今日李美人会来试探我！故意等着我往里跳的！”
红着眼眶的卿柳，捂着自己受伤的小拳头，色浅的眸子瞪向司漠时圆溜溜的，苍白的脸上全是控诉。
气势做的很足，可偏是在这样一张极具破碎感的脸上，怎样都让人瞧着可怜。
越可怜，越是想叫人欺负。
司漠黑眸沉沉，性感的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一翻，最终敛眸按奈。
他抬起手，温柔的牵过卿柳那只吃痛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搓，嘴上也没忘低声交代。
“下次若是气不顺，瞪眼瞧我，我怎样都是要来哄你的。何必吃这等苦？我吃了痛，你也遭罪。”
卿柳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才不给司漠碰，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司漠怀里拽出，背到身后去，学着司漠训诫百官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瞧人。
“你怎么能算计自己的男朋友！”
这是绝对不能姑息的错误，别想着蒙混过关。
司漠挑眉，好一通努力才收住笑。
这人果然只对自己脾气大！
但又能怎么办呐？
司漠柔和着眸子，想再去牵那只在自己身上砸红了的手。
“这就不痛了？”
卿柳直接起身退后，用负手俯瞰的姿态怒瞪司漠。
“不许哄我。”
这个男人太有心机了，一个不察就掉陷阱了！
现在竟然还想岔开话题！
司漠饶有兴味的欣赏了一番卿柳发脾气的姿态。
坐在红亭石凳上的他也没有起身去把卿柳捞回自己身边的动作，他只收敛了对卿柳的满身柔和，露出一派帝王威仪。
其实，他一直在等这一幕的发生。
果然，卿柳的聪慧从不叫人失望。
司漠紧紧看着卿柳，一字一句“孤的身边每日都是这般。”
他望向卿柳目光满是坦然。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搭在膝盖上的手掌绷得有多紧。
司漠久等不到卿柳的回复，也未从对方的眸中探究到任何异色。
他开始按捺不住猎人的谈判守则，先一步暴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是你先主动靠近的，孤不会给你任何退路。”
第58章 复杂
卿柳听懂了司漠的意思。
今日之事，不过是司漠想借李美人之手，让自己明白待在他身边会是如何危机四伏。
稍有不察，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圈中羊。
司漠最后那句话……
是怕他退缩吗？
明白了司漠的目的，卿柳也就不闹脾气了。
他无比坚定的回望对方，目光炯炯。
“我不要退路。”
就算不是司漠，他也想要待在这样一位帝王身边，纵使险象环生，也好比无所作为的凋零。
况且这人还是司漠，总是让人有勇气一直奔赴的。
卿柳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司漠欲要在沉默中升腾而起的嗜血怒意湮灭在无波无澜的神情下，取而代之的则是万般柔情。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司漠从石凳上起身，牵过卿柳的手，他说:“我的阿娇这么聪明，那等子见不得光的尘埃又怎会沾了你身？”
卿柳愿不愿意沾和他想不想让卿柳沾，总归是两回事。
卿柳可是知道司漠这人常挂两副面孔，早习惯了对方的反复无常，懒得理会对方这样的作态，只很没气势的嘟囔了句。
“心机深重！”
若是自己有所退缩，霸道如司漠，怕也不会让自己有逃离他三步之外的机会。
留下来，待在他身边，并肩前行，是这人给自己唯一前路，而不是选择。
不过……
这一次的霸道，总归是让人欢喜的。
如此，卿柳打算就在这里把事揭过，他主动回握司漠的手，眸光灵动。
“你不饿吗？现在该回宫用午膳了。”
卿柳得到司漠的点头后，掀起嘴角，拉着对方的手绕过红亭里的园石桌，并排而行的走下红亭外的五步石阶。
司漠任由卿柳拉着，面上神情虽收敛个干净，但眸中笑意浮动不减反增。
他的阿娇本就不是做菟丝花的料子。
两人并排着走出很远，彼此紧握的手和相贴的手臂如同卿柳的内心——他会成长起来，成长到司漠身旁，甚至是身前。
两人一起用过午膳后，司漠坐在自己寝殿内的书房中批阅奏折，他也没避着卿柳。
也不知这是为何，一向谨慎的自己，从未想过对卿柳这个曾经的大威国君设防。
反而还让来康去给卿柳在自己批阅奏折的旁边安了个小书案。
卿柳就坐在他的旁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默写书籍。
也不知少年写到了哪处，拿着笔的手迟迟未动，温和的眉目拢到一处，布满纠结。
批阅奏折批得疲乏了的司漠，侧头一瞧便是这样的景象。
穿着宽大衣袍，更显瘦削的精致少年，因为高束的玉冠，整个颈侧包括耳廓以及线条流畅的苍白侧脸全部映入眼帘。
司漠搁置下手中毛笔，悄悄临至卿柳身旁，却半点不敢打扰。
火药？
司漠不懂这是何物，他故意弄出些细微的声响，好叫卿柳注意到他。
卿柳被耳边传出的纸张翻动声分去目光，一侧眸就见司漠戏谑含笑的目光。
“不好好给孤默书，公然走神到旁的东西上去，人赃并获的，你说该怎么罚你呐？”
卿柳低头抿唇，倒不是羞愧而是忧心。
如果把制火药的方子贸然交于这个冷兵器时代，那后果可是自己能承受的？
“司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选择吃下大威国吗？”
司漠明显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卿柳为什么突然就关注到这样的事上了。
也是此刻才突的意识到，他灭了少年的国。
与其的相识也是来自一场利益的交换。
所以……卿柳又是如何决断这事的？
司漠沉默着，深邃的目光直直射向卿柳，里面布满了复杂。
第59章 感情和现实
一直低头的卿柳突的感觉周围空气压抑到极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惹人误会。
慌忙抬头去看司漠，一下对上司漠眸中晦暗，这样的眼神使得卿柳无措。
“我没有怪你吞并大威的意思，我知道大威的现状，就算不是临北，也会有其他人想来分一杯羹的。我一直都很钦佩你，你知道你那些政策挽救了多少大威百姓吗？对比起曾经的大威皇室你更像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
卿柳滔滔不绝的解释着，把心里想的，全都一股脑的倒出。
司漠见到这样无措的卿柳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在沉默得久一点，眼中神情在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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