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听完当即反驳,“这不可能!那我是怎么出现的?若是那个时候他就死了……那我……”
东皇浮生眸色淡淡,“我也不知道,但你的身上除了百里上招的气息和祭司的气息外,还有与我同为一宗的气息。”
“那是,龙息。”
扶桑彻底愣在原地,当东皇浮生的话音一落,一个熟悉的机械音接迥而至。
【触发特殊词汇:龙息。】
【花花在此恭喜宿主,弥补遗忘的真相进度为30%。】
【若宿主有需求请尽情呼唤花花。】
“……桑儿。”
九方泖见扶桑瞳孔瞪大,心下意识一紧。
东皇浮生沧桑的眸间蕴含着难以窥探的情愫,爱怜却又憎恶。
“时间要到了。小祭司听好了,我的圣谕是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呢喃声渐行渐远,甚至他们渐渐连东皇浮生的脸都看不清了。
转瞬间眼前出现的大门大敞,与进来时散发的金光一样。
九方泖向扶桑伸出手,眉眼温润。
当他们回到祭台时,苍觉和佘真早已等候许久。
台下的妖民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眼里蓄满了期待和希冀。
九方泖松开搂着扶桑的手,面上那抹温柔荡然无存。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为此次妖族祭典之恩泽。”
刹那,妖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九方泖顶着众民崇拜敬爱的目光,带着扶桑上了来时的那顶轿子。
苍觉还需要为后面的事情收尾,自然不在意他们之后会引起什么流言蜚语。
反正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何必自讨没趣。
佘真挽着他的胳膊,笑容缱绻,“好了,别一直蹙眉长皱纹就不好看啦。”
“……阿真。”
回到翼王宫的时候,扶桑还在想东皇浮生的那些话。
若是百里上招死在了那场人妖大战之中,那他…又是怎么出生的?
明明……明明他曾见到过百里上招的……
九方泖拉着他回房间的时候,扶桑还心神不宁的。
许是东皇浮生说的话太令人震惊了。
修仙界于修土和妖邪来说,十年,几十年……都是转瞬即逝。
至于天师的年龄……这是个非常私密的话题。
“桑儿定神。”九方泖握着他的手,灵力也趁机涌入少年的体内。
“师尊……我……”扶桑现在满脑子混乱,甚至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真相。
找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从现世而来穿越回这里……之后又要做什么?
稍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下一秒九方泖的声音也夹杂了几分肃然。
“桑儿,等此事结束,我陪你去百里家。”
所有的事情因百里上招而起,自然需要前往百里家寻找真相。
扶桑原本对自已的身世毫不在意的,但是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和他以及百里上招牵扯上关系。
所以他……不得不去百里家查清楚真相。
扶桑产生迷茫时身边总会有九方泖在。
“嗯。”
——
浅风入夜,陇客面上戴着一张凶神面具,从翼王宫出来恰好与九方泖和扶桑撞上。
起初,扶桑还没能认得出那是陇客,还是九方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陇客天师?”
陇客垂眸看了看自已身上不符合平时穿着的浅色长袍,有些难以置信。
“我很明显吗?你们怎么都能看得出来?”
九方泖无奈叹道,“你的气息又没有变。”
“……”陇客后退了一步。
第65章 蝎叔
陇客因为担心跟自已一起来的那些弟子的安危所以在和苍觉交谈后当即决定离开妖域。
虽然他不确定是否有人也和他一样掉到妖域里头来了,但他必须要去鬼目山寻一圈。
期间若是妖域有动静,苍觉也会发消息通知他的。
虽然陇客已经完全忘记了人、妖势不两立的仇怨了。
“扶桑。”陇客犹豫了一下才想好要怎么说,“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要替括苍山向你道歉。”
当年的事情,他虽然束手无策,但是对聊苍的判决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那时的扶桑被定下了包庇妖邪、残害同门的罪名,刨丹剔骨倒也在惩戒规内。
不曾想……瞧着他竟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众仙门虽然到现在还在骂他,可也有不少受过百里扶桑恩惠的天师暗中窃窃不平。
但没一个能像陇客这样直来直往的说出自已的不愉快。
“天师不必向我道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扶桑完全不记得先前的事,就算陇客真的跟他道歉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感想。
陇客是被后脚赶来的荒月带走的,甚至一直消失的鸣蛇也顺势窜了出来。
“九方大人,扶桑!”
“各位,我就先带陇客天师离开了。”荒月向着他们微微颔首,便带着陇客离开了。
鸣蛇倒是不介意荒月会不会跑去告状了,反正他也无所谓了。
“外头热闹的很,我们出去玩吧,待在宫里头多无趣啊。”
九方泖顺势看了扶桑一眼,应了一声。
也该找些有趣的事情让扶桑暂时放下那些烦心事。
“那就出发吧!”鸣蛇兴致冲冲的拉着扶桑就朝着宫外走去。
扶桑被他拽的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便又站稳了。
街上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热闹,九方泖还随手买了两串糖葫芦。
鸣蛇和扶桑一手一个冰糖葫芦游走在街上。
虽然妖民们一眼就认出九方泖和鸣蛇的身份,但是他们都沉浸在祭典的喜悦之中也来不及缠着他们。
“我带你们去尝一家酒摊的女儿红,比凡间的还要入味!”
扶桑刚吃下一颗裹着糖浆的山楂,就又被他拽着朝着那个酒摊走去。
九方泖抓住扶桑的手,蹙眉道,“他不能喝酒。”
“唉?”鸣蛇有些难以置信,“扶桑居然不喝酒吗?”
扶桑点了点头,略显不好意思,“我确实不喝酒,不过小酌一口倒也没事的吧。”
九方泖欲言又止,鸣蛇一脸激动。
“那你今天可以大饱口福了,我敢说那家的酒绝对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扶桑听他大肆夸奖着那个酒摊有多好多好,心中不免也对那个地方感到好奇。
“蝎叔!一坛女儿红!”
鸣蛇来到一家很偏僻的小摊前,冲着里头戴着面具的人招手喊道。
蝎叔。
扶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直到他见到了那副很熟悉的鎏金半面具。
“蝎叔?”
“扶桑公子?”蝎叔瞧见扶桑的时候也觉得惊讶,但很快他就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原来公子是来了妖域,怪不得少主找不到你的踪迹。”
“蝎叔,你……是怎么来妖域的?”
蝎叔笑了笑欲言又止,一切又尽在不言而喻之中。
他为什么会在妖域,自然是因为他也是妖啊。
“先进来说吧。”
蝎叔的长发被扎成蝎辫垂在身后,走动时还会随着身形晃动。
鸣蛇没想到他们两个认识,一时间居然露出委屈的表情。
“扶桑,你到底认识多少人……和妖。”
扶桑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他也没想到遍地都是他认识的人啊!
蝎叔抱着一坛酒来到他们身边坐下来,褐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
“珍藏的女儿红,公子要尝尝吗?”
“嗯。”
蝎叔如变戏法一样变出了四个酒盏,分发到他们面前。
“公子在妖域玩的可还尽兴?”
扶桑看他面前的酒盏被添上酒,微微点头,“蝎叔,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身份的事情吗?”蝎叔也瞧见了今日祭台上的所有事情,也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
“嗯。你知道我父亲和东皇绝弦的事情吗?”
蝎叔小酌了一口,“当然,他们两个的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
“大到人妖大战还活下来的那些老祖宗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们……真的是?”扶桑蹙眉道。
“他们的确是道侣。”蝎叔笑道,“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大……到了最后也只能以悲惨收尾。”
“那我是怎么来的?”扶桑忽然激动起来,“若是在人妖大战时百里上招就死了,那我呢?我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你需要问百里家主。我只能告诉你,当年你父亲在人妖大战前特地与百里家主商议了一天一夜。”
“之后他便无怨无悔的上了战场,以身祭阵。”
“我猜当时,他和家主做了什么决定,直到后面过了许久家主才将你从禁地里抱了出来。”
蝎叔喝完手上的一盏,便重新添了一盏,“但话说回来,我这次来妖域便是为了替那个可怜的天涯之海的宗主找镇宗之宝的。”
“镇宗之宝?”鸣蛇饮下一盏,对他们方才所说的完全不上心,“是什么很宝贝的东西吗?”
“……”扶桑想起先前裴狐手上化为虚无的东西,表情一僵。
“老实说,我还挺头疼的。”蝎叔叹道,“问心镜已经被狐王当做祭品送给东皇门了。”
“就算我想帮,估计也帮不了了。那位宗主也只能哭一会了。”
“……咳。”鸣蛇被呛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埋头喝酒。
一旁的九方泖垂眸看着面前的酒,岿然不动。
“问心镜也并非是拿不回来。”
他抬手轻点额间,金纹一闪而过后一面镜子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鸣蛇有些绷不住了,“你这是从哪儿偷的??!”
“你的话真难听,当然是东皇族长给我的。”
扶桑目瞪口呆,完全没回想起来东皇浮生什么时候把问心镜给了九方泖。
蝎叔单手半托着脸,老沉的眸子浅浅落在他手上的问心镜上。
“九方大人想要用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齐颜真为什么要你来妖域帮他找问心镜?”
“呃……或许是因为他手上有能治疗少主天生不足的灵药吧。毕竟那老东西手上的宝物可不少。”
第66章 放河灯
“天生不足?”扶桑还是刚知道,百里白衣有不足之症。
“少主向来坚强,不愿意表露自已的不足,我也是别无选择才这么做的。”
“公子,少主向来关爱你并将你视为弟弟,你应当希望他能够与常人那般的吧。”
“……自然。”扶桑能够感觉到蝎叔话中的深意。
百里白衣对他好,甚至不惜为了他登上括苍山讨个公道。
他虽然对感情之事非常愚钝,可面对旁人的好意,他也能感觉到。
“师尊。”
九方泖看了他一眼,淡然的将手上的问心镜甩给蝎叔。
“让那个老头管好自已的宝贝,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仅此一次,之后如何也与我无关了。”蝎叔将镜子收好,破天荒的摘下那副面具。
不同于他们超出凡尘的绝色容颜。蝎叔更像是话本子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犀利的五官与冷沉的眉眼毫不彰显着深幽的城府。
“诸位品酒吧。”
扶桑端起酒盏,心里打鼓。他倒是不知道自已的酒量如何,要是一杯倒的话……可就出洋相了。
“要是不想可以不用喝。”九方泖道。
“就尝个一小口应该没关系的吧。”扶桑说着,小抿了一口,蓦得脸扭曲了一下。
酒水入喉的灼烧感,令扶桑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烧红。
九方泖早就猜到这结果,无奈将储物袋里的水囊拿了出来。
“漱口。”
扶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脑子烧烧的将递到面前的水囊接过漱口。
鸣蛇见他反应这么大,忽然后悔提起要带扶桑来喝酒了。
蝎叔对九方泖和扶桑的亲昵收入眼中,波澜不惊的勾起唇角。
还真的是天道好轮回……
祭典持续到了晚上,灯火通明,两城之间隔着一条通天河。
此刻河边也蹲着不少妖民,他们脸上漾着喜悦将掌中的花灯放入河面。
他们一行人来到河边也停了下来,扶桑脸上的红晕还未散,但瞧起来反倒比先前精神不少。
“此次放花灯的妖好多啊。”鸣蛇站在他们前面,踮着脚探头探脑道。
蝎叔笑道,“应该是有祭司大人的出现,让此次的妖族祭典变得热闹了不少吧。”
“往年难道很冷清吗?”扶桑问。
“那倒也不是。”鸣蛇道,“先前的祭典两城的妖民们只在各城中庆祝,再怎么说赤虎城的妖民还是很惧怕白蛇城中的大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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