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棠说到:“这个简单,装病不就行了。”
何为常摇了摇头说到:
“这个方法只能救急用,姚重唐的身体一直很好,要是突然久病不起,宫里肯定会让太医过来问疾,到时候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阮雨棠沉默着想了想,最后却只说了句夜深了先回去吧。
等到晚上熄完灯屋里没人的时候,阮雨棠躺在床上对旁边的何为常说到:
“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李氏,说长子养在花含烟一个妾室那里,终究不是正理,我要把长子要过来养。”
何为常不太明白阮雨棠在想什么:“谷文满才一岁多一点,你把他从亲妈那里要过来干什么。你又没照顾过孩子,养不好可怎么办呢。”
何为常觉得阮雨棠的声音有点冰冷冷的味道:“就是要养不好,让花含烟心疼。
花含烟从小就开始服侍谷空山,和谷空山的感情不错。
李氏是妾室出身,对同为妾室的花含烟百般怜爱,所以国公府才会在和公主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先纳了妾还生下了庶长子。
我正室要扶养长子,合情合理,李氏和花含烟都不好说什么。但是花含烟肯定不甘心,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挑拨我和谷空山的关系。
后宅闹的不可安宁谷空山哪有时间想圆房,谷空山和李氏越是帮花含烟,到时候我就越有借口合离,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主意么。”
何为常听完,却只是侧身把阮雨棠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
“糖糖,不想圆房我们可以有很多办法,合离的借口我们也可以慢慢找,没必要利用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花含烟虽然和谷空山两情相悦,却因为是贱籍只能当一个妾室,公主嫁过来就要费劲心计求个自保,本身也是苦命人。
如今你们互不干涉的状态不就挺好的么,何必去算计她。办法总是有的,我们慢慢去想。”
阮雨棠趁机往何为常的怀里缩了缩,有点脸红的问道:
“为为,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
何为常抬手摸了摸阮雨棠的头,说道:
“太后如今还在病中,你就说要为太后斋戒尽尽孝心,斋戒期间肯定不能圆房的。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研究谷空山的脾气秉性,等了解完谷空山的为人我们再做打算。
好啦,这个时候你不是该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了么?想好了我明天早上出去帮你买,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城墙上面留下什么。”
这个时候的阮雨棠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何为常只听见她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也没有听清。
准备再问的时候看见阮雨棠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阮雨棠呼吸的热气轻轻的撩过何为常的脖颈,惹得何为常的脸都微微的发起烫来。
何为常松开了阮雨棠,轻轻地推了推她,不但没有推开,阮雨棠反而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
何为常觉得自己浑身都发起热,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一点汗来。
她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低头看着怀中的阮雨棠,阮雨棠的五官都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小巧饱满的唇部却显得愈发红润。
何为常觉得阮雨棠呼出来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点香甜的味道,她不禁低下头,想尝一尝那小巧的嘴巴里是不是还偷藏了一块甜蜜的糕点。
突然外间廊上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发出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吓得何为常赶紧把阮雨棠推了出去,幸好阮雨棠睡的沉,并没有醒过来。
外面传来守夜丫鬟对野猫的驱逐声,原来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不小心碰碎了架子上的花瓶。
何为常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夜风把床帘吹的来回摆动,屋外树枝在月光下的影子也投射到床帘上随风摆动,显得影影绰绰的。
何为常仔细听了许久,黑夜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声响。
她翻过身背对着阮雨棠,听见那只还未跑远的野猫叫了几声,像极了孩子的哭声,何为常的心跳得飞快,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夜深了,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她听见窗外夜风拂过树梢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听见身边阮雨棠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乱了的心跳声。
早上听霜还在给阮雨棠梳头的时候,何为常已经提着食盒进来了,阮雨棠揭开盖子,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了红豆粥以外,还有一碟焦黄的糖糕,一碟包子。
阮雨棠喝了一口红豆粥,只觉得甜的有点发腻,只好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里面依旧是绵软的豆沙馅。
阮雨棠不解的看着何为常问道:
“为为,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么,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豆沙包的呀。”
何为常看着阮雨棠嘴角沾染上的豆沙,咽了咽嘴里的粥才说道:
“你不觉得今天的早餐很甜吗?我昨天突然想吃温软香甜的豆沙包了。
早上就去买了南街最有名的那家,他家的红豆馅特别细腻,糖糖,你不觉得今天的早餐格外甜蜜吗?”
阮雨棠吃完了手里的豆沙包,又喝完了一碗红豆粥,今天的早餐过于甜蜜了,看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何为常,阮雨棠也笑了起来。
等到吃完早饭,何为常说了城墙上那句“where are you from”后面还是空空如也。
阮雨棠拿起一本史书叹了口气,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写的,如今没有联系到其他穿越者也是正常的,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何为常坐在一旁安静的翻看着书籍,初夏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外稀疏的木槿花照射进来。
何为常的影子落在木案上,阮雨棠拿起笔细细的在纸上描起何为常的影子来,这是上学时每年夏天午睡时间阮雨棠最喜欢做的事情。
炎热的夏日正午,头顶的吊扇一圈又一圈的不停旋转着,蝉在教室外的香樟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唤着,教室里的世界却格外的安静。
何为常和其他同学一样趴在桌子上午睡,阮雨棠在一旁拿起笔开始细细描绘何为常投落在地的影子。
一年又一年的夏天,阮雨棠画满了好几百厚厚的笔记本,上面都是何为常睡着时的影子。
每一张画上的人像都是模糊的,每一个影子在阮雨棠心底却又是清晰可辩的。
每一本笔记本上,满满的都是她在夏天午间细细描绘何为常影子的时光。
等到画完最后一笔,阮雨棠还没还得及把画收藏起来,听霜就在门外通传昌平王爷派人来给公主请安了。
阮雨棠赶紧把画夹进书里,就让何为常请那个人进来。昌平王爷姚重泰是姚重唐一母同胞的弟弟。
平日里喜欢研究些新奇的玩意,对衣食住行有别样的讲究,如今他派人来给姚重唐请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思索间王府的嬷嬷已经进来了,给公主请了安满脸带笑的说道:
“我家王爷最近新修了个纳凉的招风亭,又新得了些西域的新奇水果,想请公主明日去府上逛逛园子。”
阮雨棠笑着答应了,让听霜给了赏赐送嬷嬷出去。
在姚重唐的记忆里,昌平王姚重泰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从小关系就格外的好,如今弟弟邀请她去王府做客,没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单纯的赏赏园子,吃点水果了。
6 ☪ 家宴
◎我也想有人给剥核桃◎
第二天阮雨棠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就准备乘车去昌平王府。
她虽然很舍不得何为常,但是现在何为常的身份毕竟是驸马的小妾,没办法带她一起去赴宴,阮雨棠只好依依不舍的一个人出了院子。
走到前厅时,昨天过来下请帖的嬷嬷和一位宫中的女官正坐在椅子上说着话,女官看见阮雨棠进来了赶紧站起身来。
行了个礼说到:
“太后今日要我来请公主入宫说说话,我过来时正好遇见了昌平王府的嬷嬷,太后今日准备了家宴,王爷也会入宫,公主大和王爷直接在宫中相见。”
阮雨棠笑了笑,让听云给了赏钱就跟她们一起上了马车往宫里走。
阮雨棠坐在不断摇晃的马车上尽力搜寻姚重唐关于家人的记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父皇,对唯一的公主却是宠爱有加。
皇后平日里除了处理后宫的事就是和静贵妃互相争斗,只是这么多年两人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长兄姚重贤已经被封为太子,自从跟着父皇学习处理国家大事之后,渐渐不再出宫四处游玩了。
昌平王姚重泰虽然已经新建了王府,却总是喜欢入宫给太后请安,给太后进见些新奇的玩意哄太后开心。
好求太后帮他跟皇上说说好话,别总是罚他跟着师傅学习。
端平王姚重礼是静贵妃的儿子,也是二皇子,和姚重唐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姚重唐对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映像。
四皇子姚重义才刚满五岁,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小胖墩,运动量大的惊人可食量更加惊人。
他的母亲宁妃总是担心他吃撑了。阮雨棠回忆完轻轻舒了一口气,幸亏姚重唐的父皇勤于政务没什么时间来后宫。
所以她总共才四个兄弟,要是兄弟姐妹一大堆,阮雨棠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分清谁是谁。
万一叫错名字或者不小心说错话,尴尬就算了惹得别人怀疑就不好了。
到了皇宫女官引着她往长水宫走,远远的看见水中央的亭子里有许多人,他们正围在一起不知道看些什么,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阮雨棠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太后皇后静贵妃和几位皇子都围坐在一起,看姚重泰教一只玄凤鹦鹉说话。
那鹦鹉却偏偏只学前半句或者后半句,还不时叼起食盒里的瓜子砸他,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太后看见阮雨棠朝她招了招手慈爱的说道:
“唐唐,快到祖母这里来,你弟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鹦鹉,正在教它说话呢。”
阮雨棠笑着走到太后身边的位子上做了下来,依靠在太后的身上说到:
“重泰新的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总要献给皇祖母瞧瞧,以后我常来皇祖母这里也多能多见见这些。”
“你常来看看哀家,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让他们把好东西都给你留着。”
太后慈爱的摸了摸阮雨棠的头,阮雨棠低头笑了笑,心里有一点难过,以前奶奶也总是会把好东西给她留着。
太后如今的疼爱都是给姚重唐的,自己就算有姚重唐的全部记忆。
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公主,阮雨棠如今享受到这份疼爱,心底总有点偷了别人东西的不安感。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阮雨棠抬头看见皇上和太子一起走了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皇上感紧让大家都起来:
“今天不过是家人一起吃个饭,不需要太拘谨。你们原来在玩什么呢,远远的就听见你们的笑声。”
姚重泰听到这句问话,拿着鹦鹉的手不自觉的往身后藏了藏,皇上一向不太喜欢他养鸟逗猫,觉得容易玩物丧志。
太后看见了他的动作,赶紧说到:
“哀家前几日整日呆在房间里,觉得过于烦闷,就让泰儿替我寻只会说话的鹦鹉来,准备放在架子上没事给哀家解闷。
今天泰儿说好不容易寻到一只好的,正好带进来,你没来之前我们正玩的开心呢,你一来连鹦鹉都不敢说话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鹦鹉学了起来:
“不敢说话了,不敢说话了。”
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连皇上也忍不住笑了,气氛也就缓和了下来。
早有人收拾好两张椅子端了上来,阮雨棠行完礼后就坐到了皇后身边,皇上和太子一左一右的坐到了太后身边。
姚重泰也跟着坐到了阮雨棠旁边,毕竟他可不想和皇上或者太子坐在一起。
阮雨棠拿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现在坐在太子身边的是姚重礼,阮雨棠看着他们坐在一起说着如今边疆战争的形势,也是正常家庭父子兄弟间闲聊的气氛。
阮雨棠想起穿越前听的电台,专家根据承平姚重唐公主墓里出土的相关史料记载证实。
皇上驾崩后太子和端亲王就争夺皇位进行了激烈的政治斗争。
甚至瑞亲王一度登上了皇帝宝座,只是最终在承平公主的帮助下,太子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出土铜器上的铭文被墓室里的渗水侵蚀,上面有些铭文变得模糊不清,其中争夺皇位的亲王名称的字就被腐蚀模糊了。
看不清偏旁是什么,专家在究竟是瑞字还是端字间争论不休,而关于虞朝的历史记载实在太少了,也没办法根据其他相关史料进行相互佐证。
阮雨棠心想原来是端平王的端字,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要是自己能回去的话也算能解答一个史学界的争论了。
知道了日后他们会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如今再看他们这么一副相处融洽的样子,阮雨棠真的很想出来跳预言家。
不过阮雨棠现在的目标还是想着带何为常回去,对这边的事尤其是皇家的事不想过多参与。
再说了现在端平王还没有露出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把他要争夺皇位的事说出来别说没有人信,真有人信了她就要被安上一个挑拨皇子关系的罪名了。
阮雨棠只好收回自己跳预言家的冲动,毕竟剧透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阮雨棠收回了目光,看见坐在她身边的姚重泰正在给五岁的姚重义剥核桃。
他剥好一个姚重义就赶紧拿起来塞嘴巴里,姚重泰剥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姚重义吃的速度。
姚重义边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还一边在咀嚼的间隙滔滔不绝的说着:
“皇兄,昨日师傅教我认字,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我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也就学会写皇兄名字里的两个字了。
皇兄,你教我写剩下的那个字好不好。”
姚重泰把手上的核桃剥完后没有再接着剥核桃了。
姚重义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握住姚重泰的手上下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说道:
“皇兄,没有了。”姚重泰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了。”
接着无视姚重义不断用眼神看着桌子上剩下的核桃。
说到:“父皇和太子都处理完事过来了,不一会儿肯定就会开饭了,留点肚子吃饭吧。”
何嬷嬷给太后沏了一杯茶都朝阮雨棠走了过来,她伸手拉住了阮雨棠手,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国公府的人有没有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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