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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儿,谁是你的妈?(GL百合)——一万张

时间:2024-04-03 10:16:50  作者:一万张
  小豆芽一点不轻视这个规则简单、执行起来更简单的游戏,反而表现得跃跃欲试。
  由欧阳喻示范并打响头阵,眯缝着眼,她的人肉瞄准镜已经准备就绪。哈一口气,长指抵着弹珠后侧中心,蓄力于一点,以点及面,一触即发。
  “啪”地一声脆响,大抵是指甲与弹珠的碰撞,带起一道直梆梆的轨迹。
  小豆芽一瞬不瞬,紧盯着小弹珠纵身奔向彼端的圆洞,她悬着一颗心,可惜最后小弹珠没能争气,刷圈而出,不肯落洞。
  “我去!”欧阳喻忍不住想飙一句脏话,又想起不能带坏孩子,连忙搅着舌头圆回来,“我去把弹珠捡回来。”
  “我来吧,我离得近。”小豆芽迈着小短腿,把骨碌碌滚到墙壁上又弹回半程的弹珠捞进小小的掌心。
  用洋芋妈妈用过的弹珠一决胜负才公平嘛。
  小豆芽有着自己的执着。
  在欧阳喻手边显得很小颗的弹珠到了小豆芽手里一下变得费劲许多。
  小豆芽衔着嘴唇,依样画葫芦地摆出动作,她的眼神很犀利,仿佛一只将猎物锁定的小老虎。
  待真正出手之际,孩子的手指不比大人有力。
  对比欧阳喻打出的那道笔直的轨迹,小豆芽的弹珠自起航就软绵绵的,在人造草皮上磕磕绊绊地跳啊跳,最后停在了距离圆洞约莫两个手掌的位置。又由于弹道不直,弹珠落位快漂移出了“草场”。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别人做好容易,自己上手的效果却不理想。
  欧阳喻捡回了弹珠,摸摸小崽儿士气低落的小脑袋。
  “你玩得很好。我小时候第一次玩,可是连弹珠都没碰到,打了个空。”
  欧阳喻不仅安慰她,还悉心传授了一些她所掌握的诀窍和注意点,诸如如何使用巧劲、后摇不宜过长等等。
  小树苗吸收了营养,最是善于茁壮成长。
  初尝试的稚拙很快被成熟老练取代,形成拉扯对峙后,两人各有成败,战局陷入胶着。欧阳喻尽管有心让一让小豆芽,但也要小崽子足够出色,才能与她平分秋色。
  最后玩了个十一局六胜,以欧阳喻险胜一着告终。
  活动筋骨出出汗,两人都显得精神不少。
  小豆芽拽住欧阳喻的衣角,已经急吼吼给下一次约战递了战帖:“我们明天也玩吧?”
  欧阳喻弯着唇角笑,笑得别有所指:“小豆芽,来告诉洋芋妈妈,是跟你茜姨姨玩游戏开心,还是跟我玩游戏开心?”
  什么啦!
  某人原来还搁这儿心心念念着争宠,最好是有那么多酸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小豆芽有些无奈,怕某人太过志得意满,只是小小声,非常小小声地道:“一个是洋芋‘妈妈’,一个是茜‘姨姨’,你还不懂吗?”
  喔!
  懂了,懂了!
  欧阳喻听懂了小豆芽的重音,果然得意地笑咧到后耳根。
  ……
  相处,有时候叫人觉得漫长,仿佛熬得粘稠的浓糖,拉不断,都拔丝了。
  欧阳喻想,这一定不是她的错觉。
  随着小豆芽登堂入室与大小两欧愈发熟稔,这小家伙也在逐渐“暴露本性”。
  她在小豆芽身上看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精致,举手投足,潜移默化。放到古代,大抵就是官家闺阁里矩步方行的小姐了。
  严于律己的同时,也顺便约束了她,譬如一晚上能给她纠正三回“不良习惯”。
  晚餐时,欧阳喻夹起大虾一口闷,嚼巴嚼巴还挺香。
  身旁的小萝卜头一边费劲地用小短手扒拉虾线,一边给不拘小节的“勇士”科普:“虾线里面有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和代谢产物哦。”
  抖抖眉毛,欧阳喻那口虾就这么卡着了:“……”
  虽说欧阳喻向来信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但有些事你不去挂心倒也无妨,一旦在意上了就没办法视若无睹。
  艰难地咽下这口虾,欧阳喻不禁想象起虾肚子里的代谢产物被消化成她肚子的代谢产物的全过程。
  她想干呕了怎么办……
  一个面如菜色,一个面色如常。
  尽管吧,面色如常的小崽子剥虾线的动作十分笨拙,虾肉都快被翻烂了,虾线只剔出半条,着实没效率。
  欧阳喻看不过眼,吐槽了一句“穷讲究”,但还是认命地给人当老妈子。灵巧的手指一挑、一提、一拉,一只干净白胖的大虾蘸完酱汁被投进小豆芽碗里。
  这下小崽子终于能抱起自己的小碗,香喷喷地吃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
  最怕麻烦的人此刻连剥虾壳带清虾线,忙得四脚朝天,欧阳喻觉得自己不该一手全包,宠坏小孩,可是……
  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竟全消融在小豆芽津津有味的吃相里了。
  吃完晚饭,欧阳喻照例带孩子出去遛弯半小时。
  一回家就往沙发上一瘫,摊成一块胸无大志、任人宰割的咸菜皮。小豆芽自在地往她大腿上一爬,也不嫌她身上汗涔涔黏答答。
  想起今晚有脱口秀节目,还是她最爱的脱口秀演员专场。欧阳喻打开电视,这回没把遥控器交给小豆芽,去看她那让人昏昏欲睡的新闻和纪实片。
  小豆芽没什么意见,提供乖巧的陪看服务。
  等调过来的时候,节目已经开始了,欧阳喻很快投入进去,笑得花枝乱颤,吱吱哇哇。咸逐副
  这边刚哈哈哈过一轮,小崽儿不知从哪掏出一本笔记本,煞有其事地要求她摘抄里头选手飙出的好词好句,美其名曰:“要学做一个妙语连珠的人。”
  好多年没动手写过字的欧阳喻满脸问号:“???”
  “不是,小豆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平时特无趣。”
  “没有啦,洋芋妈妈一直是个有趣的人。但是有趣,也还可以更有趣。”
  这说法欧阳喻可以接受,她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吃软又吃硬,往往顺毛捋或是逆毛捋都不会捋炸毛。
  这也就是为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提笔撂下第一个字了。
  她一堂堂五尺女郎,怎么就被个小娃娃牵着鼻子走,一走难回头了?
  偏偏小豆芽还不见好就收,绞着眉毛对她的字评头论足,就差说这些鬼画符是鸡脚剌的。
  “那笔给你,你来写。”欧阳喻不乐意了。
  小豆芽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多字我还不认识。”
  “嘿!那你这么多意见。”
  “可是你的笔顺明显就错了呀,从没见人写‘才’先写竖钩和撇,最后才写横的。”
  欧阳喻傻眼了:“难道不是这样写比较容易连笔吗?”
  小豆芽绝望了,难道洋芋妈妈连小学文凭都是混来的?
  多说无益,小豆芽决定亲身上阵,不仅自己写了一遍欧阳喻刚才写错笔顺的几个字用以演示,还生怕她学不会似的,柔柔的小手握着她的大手,带着一同写了一遍。
  好死不死在孩子面前露这种怯,欧阳喻被闹了个大红脸,久久难褪。
  倒不是她真有那么文盲不识字,只是她小时候不爱听老师讲课。她的想法是,字形总是那么个字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能凑出完整的字来,甭管我先写横还是先写竖。
  这才导致她基础打得不牢靠,写字写得似狗爬。
  从看脱口秀莫名变成练字俩小时,再到上楼准备就寝时,欧阳喻累得肩背酸痛。
  谁知小恶魔,哦不,她家可可爱爱的豆芽小天使又将她从舒服的床垫上拉坐起来。
  “我已经洗过澡了,头发也吹干了。”欧阳喻歪着脖颈直犯困。
  “可是还不可以睡哦。”小豆芽跳上她的膝盖,用两只软软的小爪子扶正她的脑袋,“刚才看了电视又写了字,用眼疲劳的时候要做眼保健操。”
  哈?
  她没听错吧?
  苍天啊,你可以尽情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的一天结束于眼保健操里!
  说实在的,她上学的时候就没正经做过几次眼保健操,经常因为上厕所拖延或是去外面乱窜,等回来上课时,课前的眼保健操都播完了。
  没成想,毕业好多年,她居然开始跟着小崽子一板一眼地挤按晴明穴和按揉四白穴了……
  从第一节完完整整做到最后一节……
  “嗷呜”一声,欧阳喻打了个结实的呵欠,然后在床上终于得以躺平。
  熄灯后,窗外星空浩渺,墨蓝的天幕仿佛有银色流淌,流进她的心间,却不能安抚她,让她平静。
  因为——那些死去的被管头管脚的噩梦重新开始攻击她!!
  健康、学习、养生……
  都是对她而言积极向上又刻板教条的词儿。
  此时此刻,它们仿佛钻出石头罅隙的小水柱,带来的水压不啻于倾盆大雨。
  欧阳喻被浇得手脚冰凉,她想不明白,怎么就越活越往五年前去了呢?
  ……
 
 
第14章 好似离别在即
  相处,有时候又叫人觉得短暂,仿佛熬得粘稠的浓糖,一经冷却,脆得可以轻易掰折。
  而这道冷却剂恰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欧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豆芽的妈妈很可能找着了。现在有点晚了,要不明天你带小豆芽来所里认人。”
  好、好消息吗……
  欧阳喻表现得很平静,倒是没有做出失态的,诸如一哆嗦把手机砸了的蠢事。
  但她愣在那儿,好久没抓回神识。
  她应该高兴的吧,为这只终于能和妈妈团聚的小崽子而高兴,可她的心怎么沉得坠得比遽然失重还叫人透不过气。
  “小豆芽。”等定下心神,欧阳喻招呼还不知情的孩子过来。
  她蜷了蜷手指,掌心有些濡湿,强作淡定地将刚才的电话内容转述给小豆芽听。
  每个字都说得万分艰难,仿佛两片唇瓣被缝了线,张口之时又麻又痛。
  她分明是讨厌被人管着的,但真要将这只可爱的小牢头撤了去,她又失落不舍。
  人啊,就是如此矛盾,失去方知着恼。
  她的镇静是强忍的,但奇怪的是小豆芽听闻这一消息,竟比她还无反应。
  “就要见到豆干妈妈了,你不高兴吗?”即使她和小豆芽最初的相遇是起因于这小家伙控诉豆干妈妈家暴她,但欧阳喻还是可以感觉出小豆芽对妈妈的依恋。
  不止是血缘亲情的关联,更是小豆芽对豆干妈妈行为处事原则的一种崇拜和信任。小豆芽会学着做,也会生发一些自己的思考。
  所以就算小豆芽在她家的这段时日很少主动提起豆干妈妈,但这样一个人物早就润物细无声地融入她们的生活。
  欧阳喻抛出的并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
  小豆芽却是抬头定定地望着她,审慎地思忖片刻,才答说:“嗯,我当然高兴。”
  欧阳喻一时无语。
  高兴,也是一种能延缓表达的情绪吗?
  ……
  好在等欧建荣下班回家,随着这老光头有说有笑一打岔,欧阳喻勉强拾掇好了那一地的忧伤。
  老欧其实也挺舍不得这只乖巧懂事的小崽子,尤其当小豆芽软糯糯地叫他爷爷,总是能把他的心喊化了。
  只是他这样的糙汉,没有他家小欧感触那么深。
  饭后欧阳喻没有忙着洗刷餐盘,而是留下老欧和小豆芽说要照一张合影。
  欧阳喻是个情绪外溢很强的人,铁骨铮铮的老欧这时候也被她弄得有些难过,揪着孩子的小手依依不舍:“也是,留个念想也好。”
  小豆芽用力地回握他:“就算回去也没什么的。老欧爷爷,我以后会常来看你和洋芋妈妈。”
  点出手机照相功能的手一抖,紧跟着心一酸,欧阳喻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两家人怎么也不会是一家人,一年走动个一两次如何比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因而,合影之时,约定要说“茄子”,却只有小豆芽做到了。
  照片上,小崽子欢欢喜喜地龇出一口小白牙,这还是欧阳喻第一次见她如此开怀,炫目的笑容愈发衬得旁边两人笑意勉强。
  ……
  习惯,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
  怅然若失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欧阳喻在照片里反复回味这一种习惯。
  属于他们这另类的一家子三口人的习惯。
  欧阳喻又想叹气了。
  为了避免一叹再叹,她扭头替小豆芽收拾起明天“远行”要用到的行李。
  埋头苦干了不知多久,小豆芽捧着一大碗被切成小块的西瓜,摇摇晃晃地从楼梯口上来。
  欧阳喻眼疾手快,上前接过:“老欧给切的?怎么也不知道一起拿上来,不怕把你摔了啊。”
  小豆芽吐了吐舌:“是我跟老欧爷爷打包票,我可以自己拿。”
  捻了一块西瓜入喉,沁凉的汁水稍许抚平欧阳喻躁动不安的心。
  小豆芽却是没对西瓜太过在意,而是探头探脑瞅着洋芋妈妈身后那只被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欧阳喻解释:“这是给你准备的。你……毕竟你明天要回家了嘛。”
  小豆芽难得耿直地嘟囔道:“又不是去春游,我家什么都有呀。”
  言下之意令欧阳喻一颗拳拳的爱女之心无处寄放,继而碎裂成片。
  她有些不甘心,拉开背包拉链展示那些成果——
  “麦芽糖小饼干,你说好吃不粘牙,每晚要来两片的,我给你装了三卷;《丁丁历险记》,你说从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冒险图画书,每晚看一节可以取代睡前小故事,我把你还没看过的半套书给你装好了;青柠味牙膏,你说这支牙膏又滑又能刷出好多泡沫,你喜欢清爽的青柠味,当初我没多买,仅此一支,我也给你装上……”
  “还有这个……还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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