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叫人目不暇接,余虹菲和胡枫两人坐在后面的车辆里,看着窗外道:“这仗势看着一点也不比什么明星夜差吧?”
胡枫闻言笑了声:“我看安保级别比那还要强一个级别。”
余虹菲也跟着笑,的确,毕竟出席这场晚宴的,有好几位是真正够得上话语权的人物,握着财政两权,但凡出点状况,都是大事件,安保级别自然不是娱乐圈活动夜那样能相提并论的。
“我们进去吧,小师弟他们估计也快到了,我可不想跟他们前后脚抢风头。”余虹菲微微一笑,随自己的丈夫一道下了车。
外头闪光灯立即打成一片。
“余虹菲!是余虹菲!!——”
“胡枫也来了!夫妻合体出席诶!!”
穿着靓丽晚礼裙与高跟鞋的余虹菲优雅走进云鼎,吵嚷声尽数丢在了身后。
不过两人没走远太多,便听见身后的动静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被按了静止键一样。
余虹菲见状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便见四辆摩托护送着一辆黑色越野缓缓驶来。
胡枫压低声音问:“还能这样?”
余虹菲眼里闪过一点暗色,掩嘴道:“是燕将池的话就不奇怪了。”
胡枫抽了抽嘴角,这么高调的吗?
“他那次车祸,就是发生在前往财经峰会的路上,撞他的司机当场死亡,后来查出来,是一个被燕氏中断合作而面临破产的前合作伙伴蓄意策划的,在那之后,燕将池很少再出席这类场合了,即便不得不出面,也都是安保级别拉满。”余虹菲低声解释道。
胡枫轻轻倒吸了口气:“光天化日,胆子这么大?”
余虹菲则笑了笑:“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们去前面等穆桓他们吧,我看就是他俩了。”
胡枫点点头应下。
“对了,那么那个策划的人后来抓着了?”胡枫问。
“那是当然,判了几年牢。”余虹菲回道,顿了顿,目光又看向了云鼎的大门外,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身,她低低道,“不过听说好像进去后没到半年,就在牢里被人捅死了。”
她说完,竖起食指轻轻嘘声,笑了笑:“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毕竟那里面也乱得很。”
胡枫一顿。
云鼎外,黑色越野的车门打开,斜坡自动放下,燕将池操纵轮椅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媒体狗仔都沸腾了一般。
澈穆桓从另一侧下车,听见周遭的声势,不由微微挑眉看向燕将池。
燕将池朝澈穆桓伸出手。
“真的是他!!这是燕将池车祸后为数不多的公开场合出席吧!?”
“第一次看他带随伴参加这种活动,是谁啊?”
“燕总燕总,麻烦看一眼这边!”
“……”
燕将池闻声转过身来,他看向面前数十个镜头,开口道:“今天我只是随我的伴侣前来参加活动,以防还有人不知晓这件事情,这是我的伴侣,澈穆桓。”
燕将池说完,嘴角不明显地扬起一点弧度,侧头看向澈穆桓,见青年眼里没有丝毫不悦或是不适这些镜头的样子,便特意又在原地停留了两秒,让面前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媒体拍足了画面,才心满意足地转身,与澈穆桓走进云鼎。
余虹菲和胡枫就在前面等着,见到澈穆桓与燕将池走来,挥了挥手:“小师弟。”
澈穆桓见状弯起眼,颔首打招呼道:“师姐。”
“啧,燕总还真是不放过一点官宣机会,跟公孔雀开屏似的。”余虹菲调侃打趣,像是好不容易才刚刚转正似的。
澈穆桓闻言无奈地笑,看看燕将池,就见男人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淡淡开口:“现成的资源,利用一下有何不可?”
“不愧是你。”余虹菲抽抽嘴角,鼓鼓掌。
紧跟着澈穆桓他们过来的,是贺尔豪贺家的车子,贺尔豪看看旁边大周,压了压眉心,低低说道:“镇定点,便给我丢人啊。要不是澈老师答应带你来看看,啧。”
大周嘿嘿笑着飞快点头。
他家澈老师最最人美心善了!
贺尔豪叹口气,与大周一同下车。
“这好像是贺家的!是去娱乐圈发展的那位吧?”
“对对,金牌经纪人呢,好几个影帝影后都是他捧出来的!”
“他也带了个男伴?不会是和燕总一样吧?”
“说不定呢……”
贺尔豪和大周两个都听见了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两人脸色齐齐一僵,就连走路都不自在起来。
“连同手同脚都那么一致,估计肯定有点私下关系。”
“还不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不知道旁边那个是谁,人高马大的,贺家这个不会是做下面的吧?”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贺尔豪:“……”
大周:“……”
大周战战兢兢地走进云鼎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找自家澈老师了,哭丧着一张脸,果然就算做名人旁边的陪衬也大都是非多,太吓人了。
“你俩怎么脸色那么差?”澈穆桓见到贺尔豪和大周走过来,都是一脸菜色,不由纳闷问道。
“贺哥我对不起你。”大周飞快道歉。
澈穆桓:?
贺尔豪糟心地摆手,大不了就是多个有男朋友的身份,怕什么,人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外面的媒体有了您和燕总在前的第一印象,以为我和贺哥也有点啥。”大周挠挠后脑勺,摸到了一手的发胶又尴尬地顿住。
澈穆桓闻言一愣,他倒是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
他看向贺尔豪,刚想说话,就被贺尔豪打断抢先:“没事,我说能带他进来也不是没想过最尴尬的这种情况,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他们没兴趣编排我。”
“你家那个呢?燕将池跑哪儿去了?”贺尔豪看了眼四周,没见燕将池,有些意外燕将池居然会把澈穆桓一个人放在这儿。
也不能说一个人放在这儿,余虹菲和胡枫都在澈穆桓两边,跟保姆似的。
余虹菲耸耸肩膀。
“被他弟弟喊走了。”澈穆桓道,轻咳一声,脸上还有点不自然的神色。
刚才燕将毅跑过来,见到他们,第一句话便是问“大哥,我喊嫂子还是什么?”,窘迫得他想当场转身就走,后来被纠正改口喊了澈哥才算完。
“什么事还得他俩单独去?”贺尔豪高高挑起眉,心里拿出娘家人的小黑本,装模作样给燕将池扣十分。
还好他来得快,不然从没见过这种场合的澈老师不得被欺负了?
“和他父母有关。”澈穆桓说道。
贺尔豪闻言一顿,慢吞吞地收回了话:“这样啊……那咱还是别掺和,老燕总飞机失事那事儿也够古怪的,估计被他俩兄弟现在查到点什么了,安全起见你不知道是个好事。”
澈穆桓皱了皱眉。
“行了,大周,跟上,我带你澈老师去转几圈,余老师胡老师,谢谢照顾我家小朋友啦,那我们先走了。”贺尔豪话锋一转,转向余虹菲和胡枫打了声招呼,笑笑便带着澈穆桓往宴会厅的人群里走去。
澈穆桓失笑,对于自己被当作什么玻璃似的有些无奈,他难道还会被人欺负么?
“对了,这次你们也带了参加拍卖的募捐品?燕总舍得动他的那些宝贝啦?”贺尔豪玩笑打趣道。
“他是不舍得。”澈穆桓闻言笑起来,想到燕将池那副像是被抢走了肉骨头的表情就好笑,摇了摇头道,“就带了幅字画来,不是说无论贵重与否,都是心意么。”
贺尔豪眨眨眼:“你作的?”
“找回了点手感。”澈穆桓应声。
“挺好挺好,我家澈老师文艺双修,多强啊。”贺尔豪笑道,他估计呀,澈老师的画,估计回头一展出,就得被澈老爷子直接拍下来,不怕没销路。
两人正说笑着,就听一道陌生的声音插进来:“这位老师是?”
澈穆桓与贺尔豪闻言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携着女伴,微笑打着招呼。
唐寅天知道今晚参加晚会的人里有位开画廊的年轻艺术家老师,颇受海外好评,最近刚回国,海外人脉很广,他便想着要搭上些关系,做出口生意时多个渠道。
他听见澈穆桓与贺尔豪两人的聊天,便猜或许是眼前人了。
“澈穆桓。”澈穆桓微颔首致意了一下。
唐寅天闻言和他知晓的名字不是同一人,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笑笑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没关系。”澈穆桓摆手。
“那是之前上恋综的那个小明星吧?”孟潇有些印象,回头又看了一眼澈穆桓的方向,低低道,“我记得他,刚拍了一部电视剧,角色就挺火的,前段时间常驻热搜呢。”
唐寅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哈,唐少最近是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啊?女伴找了超模,还打算再结识结识别的小明星?换口味了?”一个平时在一块儿泡吧的狐朋狗友迎上来,开玩笑地调侃道。
唐寅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甩开了挽着孟潇的手,拉开距离,冷冷道:“我不过是认错了人。真没想到一个小明星也能混到云鼎的邀请函,还好意思拿自己的字画出来拍卖,我当是那位老师。”
他说话声音不轻,周围有人听见,便也好奇地四处张望两眼,小声嘀咕。
“嗐,怎么这么大火气。”那人见状不由讪笑一声,见唐寅天身后刚才打了招呼的两人迎面走了过来,他眼皮微跳,立即脚底抹油先走了,“我看见朋友了,先过去聊聊。”
“嗯。”唐寅天不耐烦地抿嘴应了声。
贺尔豪听见周围响起的动静,脸色冷了下来,径直走向唐寅天,冷笑一声:“我不过几年没回凛都,都不知道凛都什么时候窜出头一个小小唐家,够目中无人的。”
唐寅天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当面撞上来,那么毫不客气地公然嘲弄,字字戳的还是他最在意的地方——他们唐家确实在凛都没有什么底蕴,但是能赚钱的就是大佬,最近两年的出口利好,唐家被生意伙伴处处捧着,自尊心就像是吹胀起来的牛皮,既骄傲又自卑。
唐寅天脸色青紫,闻言立马说道:“我说错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娱乐圈,管你是偶像同款还是亲签,没人会买账。仗着自己小红一把,把今天来这儿的嘉宾当韭菜了?”
他说完,旁边的人群也跟着窃窃私语,听起来没错。
贺尔豪闻言往前一步,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澈穆桓拦下。
澈穆桓挑起眉梢,眉眼瞥向面前脸色难堪的男人,嘴角微扬起,淡声说道:“没人买账?当韭菜?我的字画,我怕你小小唐家还买不起。”
小小唐家。向贺尔豪学的。反正看起来挺能戳面前这人痛脚的。
果不其然,唐寅天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这边的闹腾自然引来了不少注意,余虹菲和胡枫本来就嫌这种场合无聊,要不是想着正好来看老师和小师弟,都不打算过来,这会儿见这头热闹,立马优雅但快步挤了过来。
“我还以为谁在这儿呢,我家师弟呀。”余虹菲看清暴风眼中心的人是澈穆桓后,不由嘴角一抽,挽着丈夫走向澈穆桓,站到了澈穆桓身侧,“那么热闹,我也来凑凑,在聊什么呢?”
“余家的。她怎么也来了?”
“和这个年轻人认识?贺家那个也是,走得那么近……”
“这个年轻人叫什么?什么来头?”
“谁知道啊。脸生,不像是凛都人。”
唐寅天听见周围人的嘀咕,脸色变了两下,没想到余家也凑了过来,他只好咽下这口气,冷淡道:“没什么,只是我认错了人,打错了招呼,没什么好继续聊的。”
他说完,转身便要走,却听见一道声音冷厉低沉地穿过人群,直刺他的背心:“认错人,打错招呼?船王的儿子这么做事的?不道歉就想走?”
周围忽然炸开,一声声倒吸气声令唐寅天不由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正从楼梯的坡高那儿看过来,眼色阴冷,他不由一颤。
随后他又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就站在那个男人的身后,面色难堪又讪讪地不住低低道歉,丝毫没有平时在家威严的一家之主的样子,随后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瞪着自己。
“燕家那位?!”周围有人轻声叫起来。
“燕将池今天真的来了!?”
“这个年轻人和燕家那个还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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