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擦过沈琼逸细腻的皮肤时,那种酥麻的感觉,不禁让沈琼逸整个灵魂都随之颤动,可能就是从来没有被人伺候着换衣服过,导致沈琼逸有些不适。
终于,秦衡细心的将沈琼逸的腰带系好,总算是成功的帮他把衣服换好了。
这一次,秦衡并没有将沈琼逸重新放回到冰棺之中,而是将他放平在床上。
蓦然凑近沈琼逸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弟子先去外面迎宾客了,等仪式开始再来接师尊。”说罢,便朝着正厅走去。
身上的不适还未尽数褪去,沈琼逸只觉想要阻止这场闹剧是无望了,看来只能在今天晚上的仪式过后了。
他以往面对困难的时候,都想要装死,可这一次他想要赶紧“活过来”,他不想让秦衡难堪。
最终,在成亲大典上,所有的仪式都是秦衡全程抱着沈琼逸完成的,他确实是只用装死就好。
在众人的祝福下,沈琼逸被送入洞房,虽然这些祝福是否是真的诚心实意,那就有待考究了。
沈琼逸的头上盖着喜帕,不禁吐槽这个东西有点多此一举了,不过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秦衡在外面向来宾们敬酒,毕竟这帮人能来参加一个死人的成亲大典,要么就是关系铁,要么就是很给秦衡面子。
无论是那一条,都是应该好好敬对方一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只喜欢死的?
“恭贺秦宗主新婚大喜啊!来!我敬您一杯!”
“同喜同喜。”
“秦宗主真是年轻有为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像令尊一样,早日飞升啊!”
“过奖,过奖……”
“秦衡!”苏朵朵在人群中朝着秦衡挥了挥手。
“诸位吃好喝好,失陪了!”秦衡打发完其他的宾客,朝着苏朵朵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两人一直保持着战友般的友谊,毕竟他们两个的经历很像,都年纪轻轻的便继承了一派之主的位置。
幻界之乱后,天衍宗老宗主孟启祥虽然带领天衍宗弟子将魔君击败,但奈何修仙界还是伤亡惨重。
尤其是蛾眉峰,莫溯瑕死后群龙无首,而那些比苏朵朵资历更深的师姐早就身陨于幻界,就只剩下苏朵朵和碎月统领大局。
可是她们两个年纪尚轻,也是经历了不少的挫折,最终才将蛾眉峰稳定下来。
而当时孟启祥飞升的突然,秦衡也是排除一切万难,才让这帮老家伙臣服于他。
两人都是临危受命,又是老交情,要说在修仙界,秦衡唯二会给面子的人,也就是苏朵朵和碎月了。
“秦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厉害啊,我佩服!”
秦衡与苏朵朵碰了碰杯,将杯中的喜酒一饮而尽:“这件事我之前一直想要做,只不过当时时局混乱,现如今一切都恢复正轨,成亲之事自然早早的就提上了日程。”
苏朵朵同样将杯中喜酒一饮而尽,毕竟这是秦衡和沈前辈的喜酒,即使她不胜酒力,也要喝!
不过很快,酒劲上来,她就又开始说上胡话了:
“秦衡!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师尊的!”
秦衡面色微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朵朵的声音又大,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听这边的动静。
他却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那时候我还小,直到后来长大一点了,才知道那种感觉,原来是喜欢上一个人。”
见秦衡如此坦诚,苏朵朵还嫌不够似的,继续问:“那你就不怕你师尊知道了揍死你?”
秦衡眸色一沉,脸上仅存的喜悦也消失殆尽,眸底染上悲痛:“他若是还能知道,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谁知苏朵朵一把拍在秦衡的肩上,力道之大,差点把猝不及防的秦衡拍一个跟头:“别难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祝你和沈前辈,千年好合,白头偕老!”
碎月在一旁看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将喝醉的苏朵朵拉了过来:“行了,你喝多了,来,多吃点菜,吃完好回去!”
外面的宴席热闹非常,秦衡敬了一圈酒后,将场面交给管事弟子,自己一个人回到洞房。
沈琼逸依旧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一动都没动过,虽然他自己也很想动一动。
秦衡这二十年里,除了修炼,剩下的时间就是买醉,所以练就了千杯不倒的本事。
但今天他一圈一圈的敬酒,着实也没少喝,脸上少有的带了几分醉意。
秦衡用挑杆将沈琼逸的盖头挑开,带着几分酒意,贴坐在沈琼逸旁边。
猝不及防的沈琼逸跌入一个充斥着酒香的怀抱,秦衡是纯阳之体,身上暖烘烘的,靠着极为舒适。
沈琼逸顿感心跳加快,虽然他这幅身体并没有心跳,但还是打心里感到有一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他将这种情况,归咎于马上就要“解冻”的喜悦。
秦衡不是说今天晚上拜完堂就亲么,快亲啊!啥时候亲!别墨迹了!
此时系统也不合时宜的插嘴:【你可真急色!】
沈琼逸:“去**的……”
正在沈琼逸期待秦衡何时下嘴的时候,秦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还没和师尊喝合卺酒呢!”
沈琼逸:“……”拖,你接着拖!有本事你今晚别动嘴!
秦衡兴冲冲的将沈琼逸抱到旁边的桌子上,替沈琼逸和他斟了两杯酒。
沈琼逸的身体虚软无力,秦衡只能一只手握住沈琼逸的手,沈琼逸的手握着酒杯,然后两人比较艰难的喝了交杯酒。
沈琼逸自然是喝不进去的,杯中的酒尽数洒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将那一块的喜服变成暗红色。
一杯酒下肚,秦衡自觉这是他二十年里喝的最醇甘的一杯酒。因为这是他和沈琼逸的喜酒。
秦衡满面红光,将沈琼逸抱到床上轻轻放下,身体随之压了过来。
沈琼逸呼吸都快停滞住了,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没呼吸。
秦衡不会玩真的吧,应该不会吧……
紧接着,一个带着酒意的吻肆意探索着沈琼逸的唇畔。
终于!终于吻上了!沈琼逸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直到沈琼逸毫无血色的薄唇泛出薄红,秦衡才心满意足的在沈琼逸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而后将两人的被子拉紧,抱着沈琼逸睡了过去。
见秦衡安安静静的睡下,沈琼逸一直吊着的心也就渐渐放下。
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冻,一开始是手指,然后是眼皮,紧接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器官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逐渐恢复。
慢慢的沈琼逸能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开始缓慢的跳动,随之越来越强劲。
仅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琼逸便看清了周遭身处的环境。
红烛在刚才已经被秦衡吹灭,周围漆黑一片,但是能勉强看出这个房间的豪华气派。
秦衡此时就躺在他的身边,沈琼逸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胳膊从秦衡怀里抽出来,想要悄悄活动一下,却不成想惊动了睡梦中的秦衡。
酒醉的秦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与近在咫尺的沈琼逸对上了眼。
反应了好半天,秦衡先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竟然真的会痛!
但秦衡很快反应过来,竟然直接将自己的破魔剑架在沈琼逸脆弱的脖颈上。
沈琼逸还没从解冻的喜悦中走出来,瞬间又亚麻呆住了。
他幻想过无数次师徒之间重逢的画面,但是也从来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
难不成秦衡只喜欢死的,不喜欢活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打断的表白
“秦衡?你干什么?还不快把剑放下?!”沈琼逸身体刚刚解冻,脸色依旧是白的吓人,不过秦衡给他准备的“欢迎仪式”成功让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秦衡看向沈琼逸的眼神中,没有半分的柔情,声音也不似刚才般温柔:“邪祟!敢附我师尊的身,想找死么?”
沈琼逸:“……”好么,合着秦衡把他当成邪祟附身了,所以才对他亮剑。
吓死了,他还以为秦衡真的只喜欢死人呢。
沈琼逸薄唇微勾,寻找着当初的感觉,对秦衡莞尔一笑,一只手试图将架在他脖子上的破魔剑挪开:
“秦衡,我不是邪祟,我是你师尊。我回来了。”
这下终于轮到秦衡内心狂跳不止了,虽然他知道沈琼逸神魂自爆,根本不可能回来了,但是不知为何,这个附身邪祟竟然能将他师尊的神韵模仿的这么像?
要不然他内心坚定,差一点就真的上当了。
秦衡带着疑惑,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沈琼逸一番,发现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邪气或者妖气。
这只邪祟的本事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琼逸被他打量的有几分不耐烦,就是手上没什么趁手的家伙,要不然他绝对要暴揍秦衡一顿。
于是沈琼逸只能出言威胁:“秦衡!我数三个数,你赶紧把剑放下,咱们好好说话。三……”
其实沈琼逸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以秦衡现在这个身份地位,别说他以为自己是邪祟,就算是真人,他也未必能乖乖听话。
毕竟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娶了媳妇忘了娘,这都是正常现象。沈琼逸能接受。
谁知,下一秒,秦衡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立马将破魔放下,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像……太像了!”
沈琼逸扶额,自己到底要什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啊?!难道真的要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秦衡看么?
“秦衡,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可谁知,秦衡突然攥住沈琼逸的手腕,送了一道灵力进去。
沈琼逸只感觉手心一凉,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钻进了身体里,怪异的很。
他一下将手腕从秦衡手中抽了出来,有些惊慌失色道:“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把他当成邪祟了,在他体内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放心,不过是我的一道灵力。不过你若是附身在上面的,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秦衡全程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审视着沈琼逸。
那眼神似是在说:害怕了吧?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沈琼逸听闻,这才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让这个缺乏想象力的小子好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冒牌货。
大概过了半晌,沈琼逸依旧好好的坐在那里,只是身上的喜服看着格外刺眼,他只想赶紧脱掉。
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之时,秦衡眸光一颤,转眼间满是喜悦与激动,一把将沈琼逸扯进怀里:“师尊!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死!弟子真的好高兴,师尊!”
输送到沈琼逸体内的灵力完全没有产生排斥,反而还与沈琼逸体内的灵力融为了一体,这就说明,沈琼逸真的活了,真的不能再真!
沈琼逸险些有点跟不上秦衡这么迅速的情绪变化,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只感觉呼吸都有点不畅了。
“你先松开,我快上不来气了。”
秦衡这才松了松手上的力气,却也没有完全放开沈琼逸,一脸的可怜相,跟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完全不符。
光是看着,沈琼逸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自己突然离开那么多年,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秦衡这么多年的日子肯定不好受。
沈琼逸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一如往常那样,摸了摸秦衡的头:“小衡,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一点都不好。”事实上是非常难挨,沈琼逸死后的每一天,他都像丢了魂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都已经是化神期了,看来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很努力嘛,为师反倒是被你落下了。”沈琼逸说笑着,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秦衡却笑不出来,满眼泛着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师尊,你终于回来了。”
秦衡将这些年的经历讲给沈琼逸听,事实上,还隐瞒了很多。不告诉沈琼逸,是怕他担心。
“总之弟子现在已经是天衍宗的峰主了,以后师尊就住在这里,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师尊。”
秦衡说的兴致勃勃,沈琼逸也不舍得打断他,就一直静静的倾听,然后再夸赞秦衡一通,气氛非常和谐。
直到沈琼逸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喜服,刚刚被秦衡重新点亮的红烛,以及房间内喜庆的布置,这才突然想起来他差点忘了正事。
“秦衡,你好像还没给为师解释,这是?”沈琼逸指着自己身上的喜服。
见师尊有所察觉,秦衡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原本白净的面庞在喜烛的映射下,变得绯红,目光不敢直视颇有几分怒意的沈琼逸。
想了半刻,才怯生生的开口:“今日是师尊与弟子的大婚之日,所以……”
“荒谬!”美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沈琼逸拍床而起:“秦衡!为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且不说师徒成亲有悖人伦。为师可是个死人,这你都下得去手?!”沈琼逸一口气将这几日憋在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原本还怯生生的秦衡,一听到沈琼逸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直视着沈琼逸,眼神说不出的坚定:
“弟子擅自做主还请师尊责罚,但弟子是认真的,其实在很早之前,弟子就对师尊有……”
“住口!”沈琼逸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听秦衡亲口说出那些唧唧歪歪的情话。这不应该是讲给他听的!
此时系统还嫌不够乱的也横插一脚:【你倒是让他说下去啊!】
“你也住口!”
沈琼逸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道:“秦衡我不管你怎样想,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之前我只是个尸体我管不了,现在我没死,我还是你师尊。
听话!趁着外面的那些宾客还没走,去告诉他们,这场亲事不作数,是你一时糊涂,从此以后你我还是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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