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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好的记忆宛若蚀骨毒药，令他甘愿沉沦，即使后退一步是万丈深渊，他也不惧。
“我想起来一些，你知道吗那些药剂对我的影响变小了。”
蜜色的肌肤在盈盈月光下透着一层淡粉色，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面对他的热情，余渔先是一愣，眉目间缀满了柔情，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太好了，海神会祝福你，我也会赐予你幸福。”
悠扬婉转的歌声响起，每个音符都闪烁着淡淡的光，像是月光下起舞的精灵。
林山子现在拐角处，感受到周围能量的波动，忙运起周身法力吸收这上天的馈赠。
有些海神的祝福和符文力量的加持，起码能增强五年的功力。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觉得这次出门真是赚大发了。
一旦幸福达到了顶点，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
林山子察觉到身后有道炙热的视线，不妙的念头攀上心尖，扭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差点吓出来原型。
背手捂住自己的龟壳，有些结巴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洛盛林哭丧着脸，小碎步上前将他的手从身后扯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不肯松开。
披散着长发，面上铺了一层淡淡的脂粉，容颜娇媚艳丽，站在路灯下，像是美艳的女鬼。
“相公，我是来找你的呀，自从你不告而别后，我就一直睡不好觉。”
将脸凑到他的面上，眨巴了下眼睛，委屈的说道：“你看看我这黑眼圈多深多重呀。”
尖锐的声音像是用长指甲刮玻璃，林山子搓了搓自己的肩膀，有些害怕的退后几步。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相公，而且你不是喜欢美人吗，干嘛要一直纠缠我。”
慢慢将腰弯下，用余光去观察余渔的位置，脑中不断计算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事与愿违，仅一秒没注意，林山子就惊恐的发现，他已经到达了自己的身后，将自己的后路堵住。
洛盛林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住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眸中闪着亮光满是爱慕。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相公这一款的小白菜。”
他语气调皮，像是顽劣的孩童，从他嘴中说出的情话，又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
林山子咽了咽口水，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朝着余渔的方向大喊道：“主人救我。”
狂风席卷而来，直接将两人吹到了余渔的面前。
他挽着陈洋的手臂，神色冷然，薄唇一张一合，语气平缓。
可一传入耳中，每一字节就宛若细针插入识海，尖锐的疼痛令林山子面目扭曲，他趴在地上无力动弹，余光看向一旁的男子。
见他同样是满头汗水，心中闪过不忍，强行打起精神对着余渔行礼。
“主人他是来找我的，一定不会透露出我们的行踪。”
说完这句话后，口中便充斥着铁锈味，林山子咽下嘴里的鲜血，面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陈洋扯了扯余渔的衣角，眼中闪过不忍，小声说道：“先听听两人的解释吧，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始终低着头的洛盛林忽然抬头望向余渔，长发被汗水打湿拧成细绳，漂亮的双眼瞪圆，像只发怒的小猫。
缓缓起身，拍掉膝盖上的灰尘。
“够了，我就不该跟你开玩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用手指点了一下林山子的太阳穴。
针扎般的疼痛立即消散，林山子摇了摇混沌的大脑，呆滞了几秒后，震惊的看向洛盛林。
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恢复记忆了？”
洛盛林睁着无辜大眼，点了点头，亲昵的挽着他的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对啊，相公，我早就不傻了，开心吗。”
染着鲜红丹蔻的指甲划过他的侧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眼尾微微上挑，状似遗憾的说道：“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都被他给破坏了。”
余渔看着他娇柔造作的样子，只觉一阵恶寒，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这里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快点跟我离开。”
陈洋歉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快不上前跟在了余渔的身侧。
月亮藏入厚重的云层，路灯盏盏熄灭，世界重新陷入了黑暗。
林山子时不时看向身侧的人，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长叹一口气，低垂着眼眸，兀自冲在前面。
直到差点撞到一旁的电线杆，被洛盛林拉住了手，才再次抬头。
“哎～”
甩开他的手，面上满是落寞神情。
弄得洛盛林一脸懵逼实在不清楚他的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按住了他的肩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语气不善的说道：“还在跟我闹脾气？”
幽绿色的瞳孔竖起，阴森的冷死从他周身散发。
林山子用力摆手，面上全是惊恐，面上扯出笑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不敢，不敢。”
余渔扫了两人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进来。”
同时弯腰替陈洋拉开门帘，聚集薄薄的一层水雾，遮挡住扑面而来的灰尘。
“咳咳咳。”
林山子捂嘴咳嗽，下意识挡在洛盛林的身前，自己也被弄得灰头土脸，耷拉着头不好意思见人。
对于他的照顾，洛盛林很受用，以往那些人只是贪恋他的美貌和权势，他还从未享受过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感觉，所以才会故意装傻。
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洛盛林笑意盈盈的说道：“看来相公心里还是有我的。”
眼中的人儿相貌平庸，却是格外令他心动。
扭动看向周围，灰尘遍布的废弃工厂，那根封存在脑中的弦突然接上，洛盛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余渔。
“你想干什么？”
余渔扯过一旁的靠椅，用法力将他清洗干净，在陈洋疑惑的目光中取下他手中的红绳和粉色珍珠项链，又将他脸上的易容洗去，落下一个吻在他的眉心处。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陈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无助的摇头。
“你是不是又想通过伤害你自己来帮我。”
余渔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眸中笑意渐深，温柔的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语气沉稳淡然，像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不会很痛的，我说过要将你的记忆还给你，你才能彻底的放下前尘往事，完成最后的契约。”
听完他的话，陈洋顿觉眼皮似有千斤沉重，脑子混沌如浆糊，强睁着眼睛，千言万语卡在喉暔沨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觉酸涩异常。
耳边传来熟悉的吟唱，低沉悠远的音符缠绕，化做一条条银色丝带穿过他的身体，柔软绵长，似海水般温柔。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陈洋动了，他紧紧拽住了余渔的小拇指，低垂着头，发丝轻抚，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渔抬手盖在了他的头顶，语气充满无奈。
“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银色长发飞舞，衣摆无风摇曳，寒意蔓延开来，厂房内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他转头看向洛盛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冷漠，充满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淡淡光晕流转，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
“去替我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洛盛林点头答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黑气将他笼罩，进入了全副武装的状态。
“你放心，我承了你的情，这点小事一定会替你办好的。”
提起一旁缩着脖子装空气的林山子，转瞬间出现在了工厂外面。
第七十六章 废弃厂房
荒芜的树林，鲜有人烟。
林山子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用枯树枝在地上挂着符文法阵。
一刻钟过后，他捏着酸痛的肩膀慢慢从地上站起，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颇为得意的看向靠在石头上仰望天空的男人。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洛盛林偏过头去看他，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惹得林山子面色一红，心中暗暗嘀咕，他惯会这些哄人的手段，自己可千万不要上当。
艰难的移开视线后，沉声说道：“我已经按照主人的要求布下阵法了，接下来轮到你出力。”
洛盛林一个翻身稳稳的站立在了他的面上，卷在胸前的长发被风吹到了他的嘴边上，像是刻意勾引一般。
懒洋洋的眯着眼，唇瓣鲜红，在月色下一张一合。
“这是自然，你且看我是如何威风的。”
随意拨开长发，自我感觉良好的朝他抛了个眉眼。
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山子忙的后退几步，双手环在了胸前，做出戒备姿态。
小声骂道：“真是自恋狂。”
看着凑在眼前的耳朵，又忙将话语吞了进去。
林山子瞪了他一眼，声色内敛的说道：“你你你还想要干什么。”
撸了撸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表情凶狠。
“我告诉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最近我可是增强了近乎五年的功力。”
他觉得现在自己强的可怕。
许是被他故作镇定的样子逗乐，洛盛林没有出言讽刺他，反而笑着点头，面上露出丝丝宠溺的神情，只叫人看了心里发麻。
“我信你，以后可能我还需要你的照顾了。”
柔柔弱弱的就这衣袖，深紫色的长袍被他揉乱，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雪白的肌肤露出大片，像是上好的美玉。
林山子提起他的衣领，帮他把衣服穿好，做完这一切后，又有些后悔。
在地府照顾他成了习惯，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总会下意识皱眉整理，心中气闷。
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快点，不要耽误了主人。”
洛盛林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意，乖乖点头应是，从怀中掏出无情塔悬浮在空中，用法力将整个工厂罩住。
黑发疯狂摇曳，形成浪潮，鬼气瞬间弥漫，阴风阵阵，令人心声震撼。
林山子咽了咽口水，只觉此刻的男人面目狰狞可怖，十分吓人。
躲到了他的身后，空气安静了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工厂内，不锈钢的水管整齐排列，深蓝色的塑料布下是一排又一排的药剂。
诸泽从暗处走出，手里提着一个黑皮行李箱，面上不见一丝笑容，颓然的神色让他多了几分老态，脚下火焰升腾，触及到余渔后快速收回。
沙哑着声音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啪塔一声，将箱子放在了地上，用指纹揭开金属锁，里面仅有喜欢浅蓝色的液体。
它微微晃动，似有碎金流淌。
余渔拿起试剂，在光下细细打量，指尖迸射出一缕银色的灵光钻入药液中，神情微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多了些笑意。
“嗯。”
随即将试剂收入怀中，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在说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诸泽直接忽视他的视线，慢步走到了陈洋的身边，刚想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就被余渔用法力震开。
捏了捏酸痛的手腕，语气无奈的说道：“这药剂是我做出来的，你总得让我看看我的实验对象。”
舔了舔苍白干涸的嘴唇，眸中有些异样色彩，一股难言的兴奋从心底冒出。
当初给药剂量根本不足以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况且按照正常人鱼的量，他还偷偷减少了一些，但对于人类来说，如此的剂量便是致命的。
诸泽看向陷入昏迷的男人，视线逐渐上移落在了他深邃的眉眼上，回忆起了与他单独相处的日子，那还真是一段值得珍藏的记忆。
砸吧了下嘴，面上又虚弱了几分。
余渔见他迟迟不肯离开，脸色阴沉，直接将他掀翻外地，四肢以奇怪的姿势扭曲。
“滚。”
诸泽转动着错位的肢体，缓缓从地上站起，咽下喉咙中的腥甜，状似无意的问道：“沐晨不可能再回来了吗？”
余渔看了他几秒，眼中厌恶翻涌，抬手一束银光飞进了他的脑中。
“你觉得你很深情，可我只觉得恶心，若是沐晨还在我定会弄瞎他的双眼，叫他有眼无珠。”
诸泽猛的后退几步，后腰抵到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
“哈哈，有眼无珠。”
他猛的抬头看向陈洋，自言自语宛若疯癫。
“我不过是想要和他有一段美好的记忆，这也有错吗，他都不在了，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口腔中充满苦涩，泪水在泥地上聚集。
他执拗的看向陈洋，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做的这一切都还有意义。”
挣扎起身，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他的实验室。
余渔不在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没必要在一个疯子的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半蹲在陈洋的面前将他拦腰抱起。
修长的手指夹住药剂，缓缓将里面的蓝色液体推入他的体内。
掌心浮现出淡淡的银色光晕将他笼罩在其中。
片刻后，两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巨形圆球，将外部的一切隔绝开来。
在纯白的世界中，陈洋再次睁开双眼，意识回归的瞬间他仿佛置身于温水之中，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打开，呼吸吐纳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浓密的睫毛颤抖，琥珀色的瞳孔恢复了神采。
眸中金光流转，双腿不受控制瞬息间变成了硕大的金色鱼尾。
他在望不到边际的海洋中游泳，咸味混着淡淡的腥味在他口腔中久久不能散去。
暖意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让他感到莫名愉悦，脑中一直有道声音告诉他要不断前进直到看见一座小岛。
时间如白驹过隙，陈洋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游了多久，只觉头顶的阳光要将他的背上的皮肤烤化，温度一点点上升令他口干舌燥近乎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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