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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地面的指甲收起，伊尔站起身，看向了一边。
他低声喃喃。
“该去看看我们美味的心脏了。”
*
——我活下来真的是正确的吗，爷爷？
“虎杖？你这家伙又在发什么呆呢！”
正在谈论这周休息要去哪儿逛街的钉崎野蔷薇转头发现虎杖悠仁在发呆，便狠狠的握紧拳头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
“不是你说这周休息要去逛街的吗？你现在又在这里发呆给谁看呢，呆子！”
被狠狠敲了脑袋的渐变粉发少年痛呼一声，扭过头说：“很痛啊，钉崎！”
“你这样也太凶了吧！”
他嘟囔着给同期唯一的女孩子打下“超凶”的标签。
钉崎野蔷薇哼了一声，又在虎杖悠仁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姣好的五官上带着自信张扬的色彩。
“要你管！反正老娘这么漂亮，以后追我的人肯定一大把！”
虎杖悠仁被锤的泪眼汪汪，但是确实不能否认同期生钉崎野蔷薇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不是说他对钉崎有什么超出朋友和同学的好感，而是单纯的欣赏，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像是野蔷薇这样热烈鲜活的女孩子，肯定会有很棒的未来吧！”】
之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虎杖悠仁就看到过钉崎野蔷薇打出来的乙女游戏结局中主角对她的评价。
就连死板的电子数据都能看穿这个名为钉崎野蔷薇的女孩子是如此的热烈鲜活，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是怒放的蔷薇花，祝福她有美好的未来。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草率的就死了呢？甚至没能留下一句话。]
虎杖悠仁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钉崎野蔷薇被洞穿的头颅，手背的青筋暴起。
——我谁都拯救不了。
“鲑鱼鲑鱼！”
虽然才认识了不久，但是狗卷学长凭借幽默有趣的性格一直都和虎杖悠仁很合得来。
这位因为咒言师身份日常只能使用饭团语的白发学长会在练习中帮忙虎杖悠仁调整战斗的姿态，也会在练习结束后给他一个饭团，邀请他一起在晚上的时候看新出的电视节目。
[但是这样的学长也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失去了半边的胳膊和身体，生死不知。]
“七海海！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七海建人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年人的可靠，能让虎杖悠仁信赖的咒术师。
之前因为少年院的事件，五条老师让七海建人带了一段时间虎杖悠仁，在那段时间里面，七海建人无愧于他可靠成年人的身份，对虎杖悠仁这个未成年的小咒术师做到了监护和保护的责任。
他是会对虎杖悠仁说“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有义务优先保护你”的人。
[但是这样可靠的七海先生，他还是没能拯救下来，他什么都拯救不了。]
“虎杖，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在真人嬉笑地挥手中，七海健人化为一滩破碎的血肉，就这样消失在了虎杖悠仁的面前。
——去死，你自己，你自己，去死啊——！！！
回荡在虎杖悠仁脑海中的，被宿傩杀掉的人，自己无能为力救下的人，各种间接或者直接因为自己而死的人，都让他感到无法呼吸的痛苦。
“呃啊啊啊啊——！”
跪在地面，巨大的愧疚感和自毁冲动让虎杖悠仁疯狂地想要就这样了结自己。
钉崎死了，七海先生也死了，狗卷前辈生死不知，地下车站里的无数痛苦哀嚎的改造人，他谁也救不了，现在还有无数在涉谷中的普通人因为自己体内的宿傩而死。
他的指甲在地面划出一道又一道深红的血痕，泪水如同雨点滴落。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也愤怒为什么厄运会这样愚弄他。
“如果……”
如果一开始他就死去的话，会不会就没有那么……
粉发少年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对自我的存在也产生了质疑。
“你好。”
这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带落一片黑色的鸦羽，落在虎杖悠仁的鼻尖有些发痒。
虎杖悠仁无意识的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嘴角噙着微笑的少年看着他，说。
“和我做一场交易吗？”
“只要献上心脏，乌鸦将为你拨动时间的齿轮。”
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回忆后，虎杖悠仁像是哭着一样笑，他伸出了手，搭上了伊尔递给他的手。
“求你……”
伊尔先生，救救大家。
一枚新鲜的、温热的、正在跳动的心脏落在了伊尔的手上。
他单手托住了倒下的粉发咒术师，脸上露出餍足地红晕。
“好哦。”
他这样答应道，虽然答应的对象已经昏死过去，听不见他的回答了。
[时间再一次开始疯狂倒转，天上的星子开始倒退，形成了美丽的流光。]
[时间来到——2018年10月18日，7:00]
[地点：东京咒术高专]
第111章 番外if·假如柚子是五条家的（1）
总所周知, 五条家的六眼神子有一个非术师弟弟。
这个弟弟是在六眼诞生之后两年后诞生的，因为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所以在身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不受重视……
个屁。
“柚大人。”
敲了敲门之后, 五条清听见门内传来的一声“进”之后, 才敢进入。
坐在装饰古朴的室内的只有一个穿着蓝白色和服的黑发少年, 虽然没有身为哥哥的五条悟那样璀璨漂亮的如同天空一般的六眼, 但是对方的容貌也昳丽非凡，一双浅棕色的如同琉璃的眼睛抬起, 看向了五条清。
“怎么了？”
正在看最近五条家族内事务报告的五条柚淡淡地问道。
五条清面对这个身上没有丝毫咒力波动的少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恭敬的低下头报告。
“家主大人让属下告诉您, 您今年可以选择入学咒术高专了, 不知道您是选择东京咒术高专，还是京都……”
五条清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柚打断了。
“不去。”
少年拿起了自己面前还未看完的事务报告，随意撩了撩自己披散的黑色长发，直接说。
“我又不是术师, 去咒术高专干嘛？”
五条清战战兢兢, 以为五条柚的话语是在嘲讽之前曾经因为他不是术师就病垢他，并且想要让他去别家联姻获得好处的五条家某些人。
虽然那些曾经病垢他的人, 最后现在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五条清努力稳住自己平静的语气, 继续汇报五条家主的意思。
“家主大人的意思是, 您可以去咒术高专多交一些朋友，然后多扩展一下人脉。呃……对了，悟大人也在东京咒术高专，您要是去的话, 可以和悟大人一起学习。”
作为六眼神子，五条悟从小就被五条家的人高度重视, 几乎是当成神明一样的供奉。因此，这样身份高贵的神子，五条家的人自然是不会让他和身为一个普通人的五条柚接触的。
五条柚从小被养在五条家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面，周围除了一些照顾他的侍女之外就没有别人存在了。从小聪慧的柚当然能从别人的态度和一些风言风语中知道五条家对自己的嫌弃，也知道自己的上头还有一个大自己两岁的哥哥五条悟，知道五条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拥有者，是五条家奉为神子的存在。
不过五条家越是想要隔开他和五条悟见面，越是想要让他知道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和五条悟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柚就越是想要破坏五条家的人的计划。
毕竟他生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把他抛到泥里，那他从此就是污秽。但他从不认为这是耻辱，而是一个利于行事的挡箭牌。
所以年幼的五条柚在搜集了关于五条悟的情报之后，和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神子哥哥来了个偶遇。
从小在别人的恶意，怜悯和微不足道的善意中长大的五条柚很会利用自己身上一切的优点，也早早的就学会了如何拿捏一个人。
五条悟的性格他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加上对方的年纪也不大，又正好处在和五条家从小培育他的理念发生了隔阂，简而言之就是叛逆期的时候。五条柚伪装出来的形象很快就让五条悟接受了他。
五条悟对他这个弟弟接受良好，加上又本身是个比较护犊子的人，喜欢和五条家的一些老古板对着干，所以五条柚在五条家的待遇和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
之后嘛，装的久了，五条柚也就不想装了，他把他性格中真实的一部分展现给了五条悟看，但是没想到的时候五条悟的接受程度还蛮好的？甚至可以说当时逐渐开始无法无天、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五条悟更喜欢之后的柚的性格。
再后来的事情……
五条柚随手在事务报告上批了答复意见，丢到一边之后，终于给了战战兢兢的五条清一个答复。
“行，既然老头子都这么说了，我就去东京咒术高专看一下。”
老头子指的是五条家主，一个古板、利益主义但是面前还算有点良心的咒术师。
五条清的表情瞬间好看了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以为五条柚这是答应了入学东京咒术高专，兴致冲冲地说。
“那我这就去弄内部推荐表。”
咒术高专的入学机制分为好几种，一般咒术界的咒术师家族想要让族内的适龄咒术师苗子入学的话，都是走的内部推荐的路子，这种的话比较方便，但是也要弄内部推荐表。
五条柚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五条清，说：“谁和你说我要入学了？”
五条清：“？？”
但是不是您刚刚说要去东京咒术高专的吗？
五条柚站起身，及腰的鸦色长发带着柔顺的色泽披散在身后，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一点殷红，穿着雪白的足袋朝着门口走去。
“我只是说去看看，没说入学，推荐表的事情就不必了。”
五条柚也没有打算入学，毕竟他又不是咒术师，家里有五条悟一个咒术师顶梁柱就够了好吗？
说起来，昨天晚上做系统任务做的太晚了，困死他了。那个叫做伏黑甚尔的天与咒缚真tm难找，害的他找了半天，结果这家伙竟然在牛郎店里面，还花了他好几万的指名费才找到人。
下次做系统任务果然还是需要提前查查资料。
五条柚内心思索着，表面却一脸若无其事地走过五条清的身边，推门走了出去。
*
不管怎么说，不论五条柚入不入学咒术高专，他去东京咒术高专看看的事情还是提上了日程，并且确定了就在下周一。
周一，令社畜和学生党绝望的狗日子。
东京咒术高专，男生宿舍。
“铃铃铃……”
“杰、杰！我电话响了，你帮我接听一下！”
因为自己房间浴室的花洒坏掉了，五条悟现在在夏油杰的房间浴室洗澡，听见放在外面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在浴室内的五条悟立刻催促夏油杰帮他接电话。
手边放着一包打开但是没吃完的薯片，正在打游戏的夏油杰只好终止了游戏转过头去拿五条悟的手机。
“平时也不见你接电话这么积极啊。”
夏油杰有些奇怪，毕竟和五条悟相处快一年了，他也知道这家伙平时日天日地习惯了，不接电话是常有的事情。像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对方完全像是听不见，都是要他敲门问要不要接电话，五条悟才会回应他。
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了？耳朵不聋了？
虽然在心里叽咕同窗，但是夏油杰也接了电话。
接电话前他还看了一眼来电信息。
柚……？是谁？
“喂？你好。”
夏油杰的声音在一般情况下算是比较温柔的，带着一些男性的磁性，是那种听起来很容易让女孩子脸红的类型。
“……”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了声音，是一个听起来就比较清爽的少年音色。
“你好，你是夏油杰？”
夏油杰微微挑了挑眉。
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家伙是谁啊？
夏油杰：“啊，是的，这边是夏油杰，你是要找悟吗？这家伙现在正在洗澡，等会儿我让他给你打过去电话吧。”
电话那边的人说道：“不用了，你帮我和悟转述一下就好了。”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五条柚，是悟的弟弟。”
是悟的弟弟啊……好像是有听他说过家里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来着，不过不知道名字，原来叫五条柚？如果是悟的弟弟的话，那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是可能的，毕竟悟那家伙可能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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