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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眠松松垮垮半靠在桌沿，喝了口奶茶，清亮的声音响起，“风雪交加，天气那叫一个恶劣，我和顾简之抱团进了饭店，吃了甜甜的蛋糕……和色香味俱全的……”
A班练习生听到那一串菜名，细微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看向纪眠，她们想知道那家饭店在哪，怎么那么多特色美食！
纪莱：“……”真的无语。
“那鱼肉口感可以说是鲜嫩细腻，就像……”纪眠天马行空，冷不丁对上纪莱看死人的眼神，脸上笑意未变，语气没有丝毫停顿，“总之特别特别好吃，不过我们今天的主题不是这个。”
“眠眠，我觉得你可以展开讲讲那鱼肉。”黎篱眼神炽热，她经纪人最近盯上了她的饮食，她已经好久没吃过鱼了，古有望梅止渴，今有她黎篱听鱼止馋。
纪眠看着头点得像个拨浪鼓的练习生们，笑意浮上眉眼，仔仔细细讲了十多分钟的鱼肉。
纪莱：“……”太久没出世，这个世界背着她进化成这样了？！
纪眠又喝了口奶茶，“好了，该回归正题了。”
这次没有人反对，练习生端好小板凳，每个人手上抓了把瓜子，五个脑袋齐齐整整对着纪眠，就连捏着瓜子放唇边的动作都那么整齐，就等纪眠开口，随时准备开嗑。
纪眠：“？？？”又孤立她，她就不配拥有一把瓜子吗？！
纪莱：“……”是我精神不正常吗？
纪眠从唐诗手上抢了把瓜子，唐诗瞪她一眼，纪眠不疾不徐开口，“我们回去的途中，一个浑身散发恶臭，衣着轻薄的小乞丐，那个小乞丐腿脚冻的通红，就一个人缩在墙角，那叫一个可怜啊。”
女孩们吐了口瓜子皮，同情应和，“可怜！”
纪莱眼睛露出杀意，她觉得纪眠口中那个小乞丐很有可能就是她！
纪眠继续开口，“然后，欸，你们知道我老婆那个人啊……人美心善，看见小可怜就想帮一把，我又听我老婆的话。”
练习生：“……”这狗粮吃得猝不及防。
“咳……又跑偏了，不好意思啊。”纪眠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个弧度，“我们就收留了这个小乞丐，后来发现她和我长得很像，现在想想还真是缘分啊！”
唐诗打量着板着脸的纪莱，感叹道，“缘分啊！现在看看她好像和纪眠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纪眠微微一笑，语气认真，“你们是说她面瘫吧，也不知道那天她冻坏了那根神经。”在纪莱要杀人的眼神中，她深深叹了口气，“欸，可怜见的！”
练习生也颇为同情看向纪莱，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纪莱：“……”从今天开始，她这个人天性不爱笑。
……
“怎么，想动手啊？我和你说我老婆可不在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纪眠环着胸，嘴角缓缓勾起。
顾简之回去上课了，她刚好可以教训教训这个狐假虎威的小屁孩！叫她粘着她老婆！
纪莱忍了忍，突然蹦出几句，“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我晚上就打电话给顾简之，告发你的罪行。”
“？？？”纪眠眯着眼，眼神危险，“你什么时候要到我老婆手机号的！”
纪莱：“你老婆非要给我，我也没办法，可能是觉得你太蠢了，随时准备踹掉你。让我上位。”
其实是她告诉顾简之，她有前世纪眠的一些秘密，顾简之才给她的。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纪眠生气的机会。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纪眠冷笑，“快说，找我干嘛？”
“你记忆是全的吗？”她也不确定当年纪眠设下的法阵有没有出问题，纪眠回来也没再和她提过那件事，她有点着急，万一纪眠不记得那件事怎么办。
“十之八九。”纪眠懒懒散散答道。
纪莱蹙眉，“那……”
“嘘……不可说。”纪眠懂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看了眼天空，眸光扫过她，打了个哈欠，“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睡个懒觉。”
昨晚都没怎么睡，现在困意上来真是要人命啊。
纪莱：“睡不死你！”
第79章 烟花易冷
“欢迎各位观众来到《追梦少女》二公现场！”主持人嘹亮的声音饱含热情，“投票规则和以往一样，每人拥有六票，请投出你们钟爱的练习生！”她停顿了几秒，肃然开口，“本次公演将淘汰排名的后10名，所以你们手中的每一票都是至关重要的，请慎重选择。”
【来了……吼吼……想死我女鹅了！】
【民政橘驾到，统统闪开！今天就是我cp领证的日子！】
【又是淘汰！上次我小偶像就走了，还好我又找了个小偶像。】
【听说二公之后，纪眠要开学了，尊嘟假嘟？】
【尊嘟！千真万确！】
【那我cp怎么办？！我家宋词只能一个人了！】
【前面的不要乱磕，纪眠都说了她的CP是假的。】
【宋词不是有黎篱？我看她们也挺配的。】
【宋词和苏舟也挺有CP感，上次我还看到宋词给她撩头发了！】
【我看宋词就是A班最直的，一般直女撩起来都无所顾忌，所以才有那么多CP！】
【不赞同，我觉得纪眠才是侄女！特别是最近，很注意肢体接触，别人碰她她都躲！】
【这你们就不懂了，以我磕cp的多年经验，一般这种逃避同性肢体接触都是姬！还极有可能是有对象的姬！】
【不可能，我女鹅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有对象！而且她每天吃了就是睡，睡了就是吃，根本不像有对象的样子！】
……
有对象但胜似没对象的纪眠靠坐在角落，看着手机不停叹气，打开其他页面又滑掉，手指反反复复点进自己和顾简之的对话框，大拇指把页面往下拉。
难道是她手机坏了，不然为什么收不到她老婆的信息！
化好妆的练习生相互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
黎篱压低了声音，“不会是等会我们的舞台有什么问题吧？”她对纪眠会算命的事深信不疑，半个小时前纪眠还心情很好。
苏舟：“应该不会。我们注意点就行。”
宋词勾唇，“你们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我觉得她可能是想顾老师了。”唐诗灵光一闪，她瞥了眼袁曲，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袁曲捋了捋她唇边沾着的发丝，见她转个不停的眼球就明白她想干什么，眼中水波荡漾，眉眼弯弯看着蠢蠢欲动的唐诗。
其他人也同样瞥了眼角落的纪眠，同步露出坏笑，她们可真是世界最好的队友了。
“欸，也不知道顾老师会不会来，还怪想她的。”
她也好想，纪眠垂眼，眸子没有聚焦落在手机上。
女孩们瞥了眼纪眠又低落一分的神色，挤眉弄眼捂嘴偷笑，继续开口。
“说的也是，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顾老师了。”
“你们说，顾老师是不是不要纪眠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她？”
纪眠猛地回头，死亡凝视她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心更堵了。
“你们在干嘛？”纪眠声线很平。
袁曲捧着唐诗的脸，眸色温柔，手上的动作也很温柔，“我在给诗诗涂口红。”唐诗脸本来就红，对上袁曲盯她唇的目光，更红了些，“对啊。”
纪眠又把目光投在同样姿势的宋词黎篱身上，“那你们？
“噢，黎篱眼线没画好，我帮她。”宋词头也不回，看着黎篱因为紧张扑朔扑朔的眼睫，低笑一声。
纪眠：“……”够了！
她刚想转头，就见苏舟抱着个娃娃缝缝补补，还是忍不住开口，“队长，你？”
“这是阿岚送给我的……”苏舟对她温和笑了笑，在纪眠耷拉的眸子下继续补充，“她说等会要来看我。”
纪眠面无表情，淡定转头，“噢。”
呜呜呜呜……为什么她女朋友不在身边，这女团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纪眠摸着手机，想起了顾简之，想起了她们待在一起的画面。
A班成员对视一眼，两两成对牵着手站在纪眠身后，跟着节拍摆动手臂。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还在想老婆的纪眠：“……”
她咬着后槽牙，笑眯眯转身盯了她们一会，A班成员眼神躲闪，唐诗和黎篱忍不住往身边人后面躲了躲，苏舟偏开视线，扬起了手中的娃娃隔开纪眠过于炽热的目光。
纪眠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握紧手机当麦，深情演唱，“雨纷纷～”
打不过就加入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众人：“？？？”把人逼疯了？
刚踏进门的导演：“？？？”她记得A班演唱的不是这首歌吧？
但还是正事要紧，导演急声打断纪眠，语气凝重，“纪眠，有练习生在舞台凭空消失了！”
有人惊叫出声，“凭空消失？”
E班都演出完了，灯光一暗，角落一个女孩突然就消失了，摄像机里也没有任何痕迹，她安抚好E班成员，压下了这个消息防止周围人恐慌，警察来也还要一段时间，她脑子忽然出现纪眠的身影，直觉告诉她纪眠可能有办法。
导演言简意赅讲述事情的经过，纪眠微微蹙眉，“那个女孩是谁？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她叫许月。”
纪眠抬眸看导演，“许月？”三年前她不就已经死了吗？难道是同音不同字，可她明明记得练习生里没有叫许月的。
“对啊，纪眠她有什么问题吗？”导演疑惑，许月怎么了？
“她一直是练习生？”
“纪眠你傻了吧，她上次还和我们一起吃饭来着。”唐诗瞪大了眼睛，纪眠记性这么不好吗，她又瞥了眼导演，声音低了些，“上次我们偷吃火锅，那个出门不小心撞你身上的女孩，就是许月。”
那个女孩不是叫姜茶吗？纪眠又把询问的目光落在其他练习生身上，她们一致点头。
纪眠眸子微凝，“009，去查查那个姜茶。”
【宿主，她死了。几分钟之前，主系统那边派人接管了姜茶的身体，并篡改世界NPC的记忆。】
009跟了纪眠这么久早有准备，运用这阵子结交的人脉很快就有了进展。
纪眠眸子眯了眯，“目的？”
【许月那条线还没走完，主系统要亲自动手掰正剧情。】
纪眠唇边笑意加深，“那就看看谁掰谁了。”
第80章 二公舞台
导演眉心紧皱，“纪眠，你有什么办法吗？”
苏舟看了眼出神的纪眠，她也很担心许月的处境，但纪眠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导演，我们都只是练习生，你这……有点强人所难。”
黎篱：“导演，你报警了吗？”
宋词几番犹豫，还是动了动唇，“我这有一个大师联系方式，导演要吗？”
唐诗和袁曲没出声，她们知道纪眠的本事，上次袁曲家的事就是托她解决的。
纪眠微微翘起嘴角，语气带着安抚，“不用担心，她过两分钟就回来了。”
纪眠垂眸，浓密细长的羽睫掩住了眼中的冰冷，只不过姜茶回不来了，果然天道还是那个天道，从不把人当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小刘气喘吁吁的声音，“导演……许月回来了！”
同时台前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A班给我们带来……”
星云关系网很广也很舍得花钱，二公地点是在泠城新建体育馆，可同时容纳几万名观众。
灯光暗下，只留下观众席闪烁的五彩应援色，粉丝们下意识屏住呼吸。
“咔嗒……”
面前偌大的屏幕出现裂痕，逐渐蔓延，如同蜘蛛网慢慢染上血色，艳丽的红，沿着裂痕延伸。
“迷雾的深处，是窥探的眼……”
一束灯光洒在苏舟身上，她握麦，缓缓开口。
另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黎篱和唐诗如同闯入陷阱的白兔，张慌失措看向四周，少女洁白的纱裙在光下透着光，她们背对着伸出纤细几乎易折的手往光处探……柔弱又破碎。
舞台角落黑暗处，纪眠勾了勾唇，手指转了转鼓槌，鼓面发出第一声震动。
光处的黎篱和唐诗手颤了颤，警惕望向四周。
纪眠动作懒懒散散，紧着两人的舞步进入音乐节拍，同时一束灯光落在她身上，她垂着头，灯光下女孩精致的侧脸忽明忽暗，台下发出一小阵欢呼。
鼓点声越来越密集，只见鼓槌上下翻飞，白皙如雪的手在空中越来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随着架子鼓急促的声音，苏舟唱得越来越快，她的声音像是绷着弦，舞台中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唐诗和黎篱蹲下身，脸上的表情近乎绝望，猛然音乐和鼓声一停。
“别怕。”轻柔的声音响起，袁曲和宋词站在黑暗里，两人对着她们伸出手。
那边的纪眠同时抬头莞尔一笑，声音低沉带了丝不宜察觉的危险，和声，“别怕。”
骨节分明的手在光下显得那么有安全感，唐诗和黎篱含泪抬头，试探伸出手。
袁曲和宋词用力一拽，四人跌进光里，音乐响起，苏舟接着开口，纪眠如鱼得水进入节拍，鼓声和缓，舞台中央两对女孩在光下身姿摇曳，从青涩的试探到热情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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