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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相热恋(GL百合)——司挽言

时间:2024-04-07 09:06:01  作者:司挽言
  夏昌弯唇笑了下,拍了拍妻子的手表示安慰。
  “坐吧。”夏昌指指姜岑面前的椅子。
  姜岑点点头,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你的头发剪短了啊。”姜岑越过他偏长的刘海去看他的眼睛。
  “嗯,剪短了方便很多。”
  以前的夏昌留着长发,沉默寡言又清瘦冷淡。
  无论在家还是学校都总是被人说孤僻阴郁,连笑都很少。
  但现在姜岑却看到他垂着眼给身边的女人挑鱼刺,然后将鱼肉放进她的碗里,抬眼对女人笑,轻声细语地和她说着什么。
  孟逐野带着他自己和姜岑的碗回餐桌,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迫不及待就夹了一筷子菜:“嫂子手艺真的好好。”
  小施轻柔的笑了笑:“你喜欢就好,想吃随时可以来。”
  他看到夏昌抬手去扫挡住眼睛的刘海,问了句:“哥,你这头发是不是又该剪了?”
  小施闻言偏头去看,也点点头:“是该剪了吧,这头发有点挡视野了。”
  夏昌拂开遮挡视线的刘海:“嗯,好,晚点我就去理发店。”
  姜岑愣了下,抿唇浅笑起来。
  这顿饭吃得安静,到最后小施说要去洗碗,孟逐野也嚷嚷着他去,说孕妇就要好好休息,小施说她没那么娇贵。
  最后是姜岑和夏昌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小施去阳台晒晒太阳,孟逐野下楼去跑个腿,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
  两人分工明确,像是以前那样无比熟练。
  姜岑垂着眼看着透明的水说:“我以为你那长发会留一辈子呢。”
  没想到剪掉却只需要一句话。
  夏昌没急着说什么,他沉默了会儿,听着碗与碗碰撞的声响,轻声问:“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第一次见面?
  好久远的事情了。
  那时候姜岑才从家里跑出来,没钱也没地方住,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闯了进来,只被人欺负。
  夏昌观察了她好久,终于又一次看到姜岑被群殴得神志不清的时候站到了她面前。
  当时姜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垂在他的身后,快到腰的长度,比姜岑的都长。
  但一开口,少年的声音十分清朗。
  “你好蠢,你这样只会被欺负的,他们人多,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
  那时候姜岑初出茅庐,憋着一肚子气,莽撞又怄气,听不进去,挥开他的手就走。
  少年也不拦她,静静看她走远。
  接着第二天又看到姜岑被人打,他就走上前又说一句:“你这样莽撞,迟早被人打死。”
  姜岑回忆起少年的表情,笑起来:“你那时候趾高气昂又不可一世的表情我怎么会忘。”
  “那时候我就看到你打不过却又往上冲弄得满身伤的样子想,如果我能有你那身手和冲劲,加上我本身的聪明,那我一定战无不胜。”
  “自恋死了。”
  夏昌弯了下唇,回怼她:“哪有你会自恋。”
  姜岑笑了下,没回,厨房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不过啊,”姜岑轻声说,“你是我们之中最固执,最坚持自我的人,我一直都觉得,我们谁都可能改变,但你,应当永远不会被谁改变。”
  “……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其实夏昌和姜岑的联系并没有孟逐野想的那么多,两个人的性子就注定他们不会在无事时联系对方。
 
 
第57章 剪掉长发
  “我妈都愿意找个人结婚了,我又何必非要守着那一成不变呢。”
  夏昌的妈妈从他记事起身边就不停换着男人,她靠着那些男人给她的钱来生活和养孩子。
  她很少关注夏昌,比起男孩,她似乎更喜欢女孩。
  她不止一次在醉酒的时候说过,如果夏昌是个女孩该多好。
  夏昌曾一度想要成为女生,但他又清楚地知道,留长发不过是个麻痹自己的行为而已。
  他无法成为女生,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是个男生。
  只不过想要得到一点妈妈的关注而已。
  但长发越留越长,那就成了一种习惯。
  随着长发的生长,他对妈妈的依赖也拉长到近乎没有。
  到后来,他不再期许成为女生,也不再渴望得到妈妈的关注,而长发却依旧留着。
  那就像是一种行为习惯,像是炎热的夏天,在去天台的遮阳棚下看书前先买一瓶橘子汽水那样习以为常。
  或许剪掉长发就意味着丢掉过去。
  他做好了和心爱的人开始新生活的准备。
  可姜岑却恍了神。
  她想到夏天课本的墨纸味,想到热得黏在额角的头发,想到留着长发的男生随风飘荡衬衫衣角。
  这些好像都随着男生剪掉长发而发生变化。
  并不是接受不了改变,只是姜岑觉得,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阿沅的事逐野问过我了。”
  姜岑回了神,抿了下唇说:“问你什么了?”
  “他想要知道点阿沅学校的事。”
  “你告诉他了吗?”
  夏昌摇摇头:“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说。”
  姜岑苦笑了下,有点迟缓地说:“是啊,你不会说的……”
  察觉到她状态有点不对,夏昌顿了顿,缓缓道:“姐,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姜岑垂着眼,“阿沅不在了,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我有点……有点无法接受。太突然了,她就那样离开了我,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夏昌停了洗碗的手,抬眼去看她。
  “是我的错,”姜岑低声说,“是我的错。”
  “姐……”
  “夏昌,你是怎么接受变化的?”
  男人看着他,缓声说:“比如说,剪掉我的长发吗?”
  “对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剪掉我的长发呢?或者说,我剪得掉吗?”
  夏昌垂了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岑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别人向她证明她的无罪。
  或许时间会消磨一切,也或许,时间什么都解决不了,只会将乱成一团的麻线变得更加难解。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点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是我先做出变化的,是我打破了原本的生活方式,但看到旧人变化却又觉得失落。我啊,凭什么那样霸道蛮横。”
  回忆总是能轻而易举调动人的情绪,姜岑垂了眼,没再说话。
  夏昌缓慢地眨眼,过长的刘海有些刺眼,他轻声说:“长发很好,但短发也不错。”
  他总是三人之中默认最聪明的那一个,但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洗到后半场的时候孟逐野回来了,他一身蛮力无处使,非要把两人赶出去他来收尾,两人拗不过他,便随他了。
  姜岑和孟逐野并没有在夏昌家多待,要走的时候,夏昌说去送他们,让小施在屋里休息。
  孟逐野走在前面,姜岑和夏昌走在后面。
  姜岑问他:“婚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
  “等小施把孩子生下来,我要给她一个很美的婚礼。”
  “好,祝你们一切顺利。”
  夏昌看她,弯弯唇:“到时候你们一定都要来。”
  姜岑点头:“一定来。”
  在分别的路口,夏昌朝他们挥手,沉默无言,只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祝愿。
  姜岑坐在孟逐野的后座,回头望了眼,轻轻挥了下手。
  孟逐野喊:“哥,我们走了。”
  少年总是一腔热忱,嗓门大得两人都无奈。
  但少年也有细腻的一面,路上孟逐野问她:“姐,你和昌哥是不是聊了什么啊?”
  “你和他不也聊了什么吗。”
  男生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姐,我问了昌哥一点事,但你放心,他没告诉我。”
  姜岑:“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看路。”
  孟逐野点点头,还是时不时看她一眼。
  姜岑无奈地笑了下:“你还想说什么?”
  “……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顿了下,他又说,“就像以前我每次受伤你们陪在我身边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姜岑和她妹妹还有家里的事,但姜岑就是姜岑啊,何必把位置看得那么重呢。
  姜岑微愣,微微移开眼看向旁边不断后退的人和物。
  眼底倒映出模糊不清的景物。
  “你想知道阿沅的事吗?”
  孟逐野透过后视镜看她的侧脸:“你愿意说的话……”
  “阿沅以前很活泼,喜欢笑,喜欢闹,总是站在孩子们的中心。她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总是跟在我身后喊姐姐。”
  “我和父母关系不好……也不能说不好,只不过我和阿沅一直就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那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从姜岑有记忆开始,他们似乎就总是吵架。
  一开始是吵架,后面变化为冷战,冷着冷着,那个家就渐渐只剩下两个小孩了。
  大的站着望着门口的方向,小的在地上坐着,身边围着零落的玩具。
  再后来,姜岑可以牵起妹妹的手了,她不再等在门口,而是带着妹妹出门散步。只有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她才会短暂忘记父母有多少天没有回家了。
  初中的时候,他们没离婚却在外面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他们轮番带着情人回家,借口是照顾她们两姐妹。
  姜岑看到了挺着肚子的阿姨,和挺着肚子的妈妈。
  那一刻她知道,这个家彻底破碎。
  直到她快十七岁,高二那一年,他们终于离婚了。
  可离婚的画面实在狼狈,多年前见过一面的挺着大肚子的阿姨实在无法忍受没名没分的生活,多次逼迫姜父无果后闹到了姜岑的学校。
  那天,姜岑面无表情地看着带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跪坐在地上哭闹的女人。
  身边围了好多人,无论班主任如何呵斥都没有人退回教室。
  女人以姜岑妈妈的名义被班主任带进了班级,却哭闹着说她没有名分,还不是姜岑的妈妈。
  姜岑看着她哭泣得就要抽噎过去的时候,突然含泪笑了。
  她说:“你知道吗?我妈妈,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学校。”
  也因此,班主任才会轻易信任她的话。
 
 
第58章 到你家去
  姜岑清楚得记得那天空气中飘浮的气味。
  不是发臭的,也不是发酸的,而是飘着还未褪去的盛夏的青草混杂着阳光的味道。
  翻动书页的声响在她脑海中不停回荡,女人的哭闹和同学们的细语还有班主任的安抚声都渐渐远去了。
  她记得那些诗句,记得成为老师的理想,记得妹妹还等在家里,记得——
  落在脸上那阵痛的一巴掌。
  还有充斥整个办公室的属于名为父亲的男人的怒吼声。
  姜岑记不得他说的内容,只记得他厌恶憎恨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男人究竟如何从他的情人为了得到一个名分,而不惜闹到他的女儿所在学校这件事的所有细节中,得出姜岑才是丢了他脸面的罪魁祸首这一结论。
  他荒谬的逻辑无理又霸道。
  但姜岑一个字都没想反驳他。
  她只是盯着男人愤怒的眼睛,感受半边脸颊若隐若现的钝痛,还有短暂失聪的半侧耳朵。
  她只能听得一侧的声响,却很平静很平静地问她的父亲,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一样渴求答案:“我让你丢脸了吗?是我的错对吗?——我的出生,是错的?”
  不然为何明摆着与她无关的事却要说是她的错?
  或许真的是她错了,是她的出生、是她的存在让父亲的女人有地方可以哭闹,有途径去逼迫父亲给她一个名分。
  错了,错了!
  存在即是错误。
  愧疚的班主任把她带了出去,姜岑借口想到外面去买瓶水。
  在班主任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再加上愧疚,所以点头答应带她出去了。
  可就她买瓶水的功夫,再回身,姜岑就已经永远离开了学校。
  也离开了那个判处她存在为错误的家。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妹妹。
  “我不知道阿沅那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但确确实实,我活泼、乐观的妹妹彻底变了个样。”
  姜岑哽咽了下,“我好后悔没有带她走……”
  孟逐野把车停在了江边,轻声说:“可你带她走了你们也生活不下去,甚至,你们都迟早会被找回去的。”
  那时候,她连自己活下去都很困难。
  这是个无解的选项。
  “至少,你现在还是好好的。”这句话孟逐野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如此自私的话姜岑一定不想听到。
  但说实话,孟逐野是庆幸姜岑一个人离开了家,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遇,才能走到现在。
  他想象不到姜岑带着妹妹离开后的样子,也想象不到没有遇到姜岑的自己的样子。
  或许,他永远做不到那些人口中的大度和成熟。
  他还是幼稚,还是想独占姜岑。
  可同时,他也并不想姜岑难过。
  “我想一个人走走。”姜岑从后座下去。
  孟逐野想停车:“我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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