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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相热恋(GL百合)——司挽言

时间:2024-04-07 09:06:01  作者:司挽言
  “那她为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早就敲响了。
  飞越的气球错过了时机,白鸽也早已消失在了天际。
  新郎等候的新娘没有出现。
  这一刻,傅止宜恍然想起了傅江。
  温拾青嫁给他的时候也不爱他。
  微微闭了闭眼,女生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诸脑后。
  她突然对陈鸣羽产生了浓烈的歉疚。
  “这件事,还是找到她之后你们当面说吧。”
  傅止宜往楼上走,问他:“哪里有柜子,我们去有柜子的地方找。”
  “什么样的柜子?”陈鸣羽问。
  “不要太大的,刚好能够塞进一个人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她会躲进柜子里?”
  不是躲,是……
  女生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声。
  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答案。
  陈鸣羽立即找来了清楚熟悉这个建筑的负责人,他们直上三楼。
  很快陈父陈母也跟了上来。
  挨个房间翻里面柜子。
  三楼是堆放各种婚礼所需物品的地方,很是杂乱,几个人在一层楼里蹿。
  傅止宜跟着陈鸣羽找了几个房间,再次无果之后往后退,直到背抵到墙边,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听到许许多多全然不同的声在喊“傅小姐”“小柳”。
  浩浩荡荡像是要将这里翻过来一般。
  闭上眼这些声音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傅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在楼梯口往这里看,她一睁眼就和男人的视线对上。
  眼底空阔得看不到任何情绪。
  傅止宜眼眸一闪,突然直起身,往靠近楼梯口而去,冷漠地和他擦身而过,停在楼梯口正对的那间杂物间里。
  这里有许多纸箱子堆积,装着酒或者其他适合阴冷储藏的东西。
  因为靠近楼梯口,所以最开始就被找过了。
  女生按开门把手,推门进去,环视一圈。朝着一个角落而去,将堆放的箱子搬走,露出了里面满是灰尘的一个储物柜。
  侧对着门口,周边围满了纸箱,顶部也被沉甸甸地压着。
  她刚才搬走的那堆纸箱正好挡住了视线。
  没有人会觉得傅柳会躲在楼梯口的房间里。
  傅止宜蹲下身,看着柜子缝隙漏出来的那一点白纱。
  没有用手强硬地拉开柜门。
  嗓音很轻,比未关的门外传来的一阵又一阵杂音还要轻。
  “你在这里吗?”
 
 
第164章 小夜灯
  分明看到了。
  分明知道她在这里,可傅止宜偏要问出一个问句。
  似乎就算有道声音说不在,她也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当做这里没有过人。
  可是沉默了好久,那些寻找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掺杂了几句“小宜”的呼喊。
  也始终没有人回答她。
  傅止宜垂着眼,又等了几秒,站起了身。
  她往外走,正好遇到了找过来的陈鸣羽,男人的视线往里飘了几秒。
  大概是看到了那个柜子,他说:“你找到她了?”
  脚想往里面迈,但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对傅止宜说:“你去?”
  傅江还站在楼梯口,此刻望着她,一言不发。
  “你去吧。”傅止宜侧过身让出位置,对他笑了下,“她现在应该更想见到你。”
  陈鸣羽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这件事不需要质疑。
  女生移开眼,不再去看自己的父亲。
  很快其他人也知道了,无关人员都被喊走。
  陈母在门口看着儿子侧对着打开的柜子,身子被挡住柜门挡住,隐约只能听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看样子人是找到了。
  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抬腿也想要进去的时候,傅止宜抬手挡了下:“抱歉……但是,能不能让他们待一待。”
  这种时候,她不会想见到很多人。
  陈父陈母也表示理解,点点头靠在了门边。
  三楼,楼梯口有面窗户,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到刺眼的光线和外面光秃秃的马路。
  铛——
  铛——
  铛——
  十三点的钟声敲响,随之而来的是沉默着出来的男人。
  陈鸣羽的手掌在门把上握了握,视线一抬,落到傅止宜身上。
  “你去看看吧。”
  “她不和我说话。”
  “……”傅止宜和他对视,彼此眼中涌动着万般情绪,但都垂了眼,用单薄的眼皮遮挡这些情感。
  傅止宜望向慕清予:“能帮我拿个东西吗?在二楼第二间化妆间靠门的化妆台上,手提包有个包装好的礼盒。”
  慕清予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傅江瞥了眼,指尖搓了搓。
  陈父没说话,但陈母有点看不懂现在的状况,直接问自家儿子:“怎么样,小柳是在里面对吧?”
  说着想要越过儿子往里面走。
  但陈鸣羽直接往前迈了一步,把房门微微掩上一点,把她挡在身前。
  “妈。”
  没说其他的话,就一个妈字让陈母不再动作。
  慕清予很快把东西拿上来了,小跑让她呼吸不畅地呼出一口气,问:“是这样吗?”
  傅止宜垂眼,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声说了句谢谢。
  男人松了手,侧过身让她进去。
  这次,傅止宜没有去看傅江,手里攥着那只小礼盒便进去了。
  储物间的温度很低,空气中也混杂着纸箱和灰尘的味道,有点糊鼻腔黏膜。
  柜子的门没有关紧,半开着,应当是陈鸣羽故意的。
  越往里走,视线才越发清晰,女人一袭婚纱蜷缩在柜子的样子也落入眼底。
  裙摆在尘土中磨蹭,沾上了不少灰尘。
  但没人在乎。
  女人的肩脊消瘦了不少,侧面望过去,薄成了一片。
  傅止宜的脚步顿了顿,像是吸气又像是呼气,然后抬腿过去,在柜子前蹲下身。
  一只膝盖抵在地上,她犹豫着。
  指尖轻轻蹭过女人环抱自己的手臂。
  “池柳……”
  -
  走在一片沼泽地上。
  往前一步,便陷进去一寸。
  四周都是看不清的浓雾,环绕着,缠绕着。
  死一般寂静,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更可怕的是陷进沼泽地的声音也没有。
  于是就这样,不知是在前进还是在原地踏步,终于陷入了半个身体。
  池柳抬头望上看,天空是一张大大的人脸。
  一半是钱盛美,一半是傅江。
  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但她还要往前,要一直往前。
  可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好冷啊。
  浓雾里似乎有毒,她的神经越来越麻痹,感官也变得迟钝。
  手和脚的存在都变得薄弱,紧接着就是头和腰。
  有人在喊她。
  傅小姐。
  傅柳。
  小柳。
  都不是她。
  哦,没有人喊她。
  “咳咳——”
  沼泽盖住了脖子,将呼吸席卷而离。
  只得被迫抬高头,仰望那张拼凑起来的眉眼。
  没有星星。她想。
  所以才这么黑。
  池柳。
  有人在喊她。
  猛然,天空被人从拼凑起来的人脸中央撕开。
  她看到了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那张脸开口了,喊她:“池柳……”
  呼吸在一瞬间被归还,女人猛然清醒,所有的感觉重归身体,听觉也慢慢恢复。
  女人的手很冷,冷得让人感觉那不是一个活人能拥有的体温。
  傅止宜默默朝她靠近一些,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女生把包装精致的礼盒往她手边放了放,问她:“你要自己打开吗?”
  “……”池柳的指尖似乎缩了缩。
  “那我来打开吧。”
  “你来干什么?”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有些干涩。
  按在礼盒上的手指顿了下,傅止宜垂垂眼,小心地拆着包装。
  “他们找不到你。”所以让我来了。
  “……”女人没再说话,但垂在臂弯里的头一直没有抬起。
  柜子很小,她不知道在里面缩了多久。
  女生抬眸看到她散落在颈边的碎发,白得发颤的皮肤下是缓慢流淌的血液。
  她靠过去,挨着柜子坐下,和女人的距离拉近到只剩几厘米。
  礼盒被拆开,彩纸完整地被放在一边,一只巴掌大小的礼盒显露出来。
  傅止宜轻声:“真的不看看吗?”
  她很少请求些什么。
  但此刻的语气却含着恳切的请求。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现在,你不该让我出去结婚吗?”
  “……我不想骗你,这是新婚礼物。”
  女人笑了声:“那就婚礼后再给我。”
  婚礼。
  婚礼已经结束了。
  傅止宜没说话,只执着地把礼盒贴着她的手背。
  她说:“这里好冷。”
  因为池柳的身体很冷。
 
 
第165章 恣意的野玫瑰会开满世界(完)
  女人从臂弯中抬起头。
  脸上是清淡的妆容,可却是傅止宜看到过最好看的新娘。
  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这样美丽,谁都想留下她。
  但理智在脑海里翻涌过几遍,强迫自己垂下眼,看着那只礼盒。
  重复那句话:“池柳,看一看吧。”
  柜子被打开,昏暗的光线下,温热的身体就在不远处,池柳手脚冰凉得差点没忍住靠过去。
  是啊,好冷。
  冷得人像是活在冰窟一样。
  礼盒很小,只有巴掌一般大。
  可她不想收。这是新婚礼物,是庆祝她结婚的礼物。
  并且,是由傅止宜送来的。
  扯着唇角笑了下。
  她说:“我不要。”
  谁的礼物她都要,但傅止宜的,她不要。
  女生捏着礼盒的手指紧了下,唇开合几下,终究闭上了。
  傅止宜没说什么,把礼盒收回了自己身前,然后当着池柳的面,抬手打开了它。
  包装精致的礼盒里,放着一只再简陋不过的小物品——
  小夜灯。
  和女生最初送她那只一模一样。
  “池柳,对不起。”傅止宜将小夜灯从包装盒内拿出来,“你的向日葵,被我养死了。”
  在那场狂风大雨中被摧残得七零八落。
  女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小夜灯,她轻而易举就拿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
  “如果你不想它作为新婚礼物,那就作为我养毁了你的花的赔罪礼。”
  池柳浑身都在颤抖。
  似乎迟来的对黑暗的恐惧开始包围她。
  迟钝地、缓慢地,宛如凌迟一般地侵剿她的神经。
  她将小夜灯握紧掌心,轻轻打开了开关。
  明黄色的、舒缓的光晕洒落出来。
  这只她寻求了许久的小夜灯,又被同一个人再次送给了她。
  傅止宜说:“我给它充满电了,不要缩在黑暗里,不要害怕,它会陪着你。”
  就像,我还在陪着你。
  保护你。
  这不是新婚礼物,它只是个礼物。跟随池柳选择而变的礼物。
  如果她选择结婚,那它就是新婚礼物。
  如果她选择开启新的生活,那它就是新生活的贺礼。
  滚烫的泪浸染了皮肤,让四肢百骸都温热起来。
  池柳紧紧攥着那只小夜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傅止宜,我讨厌你。”
  怎么会不讨厌呢。
  这样冷酷的人,这个只在乎自己父亲的人。
  只知道不想伤害别人,所以就伤害自己的人。
  总是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她们。
  自以为承担起了一切,但其实什么都没解决。
  还是固执地继续走。
  她们都太固执了。
  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往下走了便不可以再回头。
  所以两条路越走越直,越走越开。
  女生没去看她。
  抬眸望着被纸箱挡住,只能从缝隙中透出光的那一小片窗户。
  轻轻嗯了一声。
  “但是我爱你。”
  被灰尘扑满的窗外透出的光也是昏暗的,像是沉重的石碑后,没人注意也难得清理的那一小块地方。
  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
  陈母不解地看着自家儿子。
  陈鸣羽扭头往外看,明亮的光线刺痛他的眼睛,于是他快速眨了眨眼,却依旧被刺激得红了眼眶。
  他说:“妈,我不想结婚了。”
  -
  屋外的光更加刺眼。
  傅江站在路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
  脚边落了一堆。
  他早就出来了,在傅止宜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
  太阳很晒,晒得他眼睛发疼。望一眼就不得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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