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刺墓gl(GL百合)——肥宅快乐兽

时间:2024-04-08 08:23:38  作者:肥宅快乐兽
  小屋内寂静无声,林旸推门时心中一颤,向内跑进两步,见到床上瘦弱的小小身影,才始放下心来,走到桌前坐下,替自己斟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着不远处那人,水未喝完,便觉出不对来,女童的身子紧紧蜷成一团,似乎……很难受。
  林旸动作顿了顿,迟疑着走到床前,俯下身细细看她,才发觉女童是当真病了,她的头向下低着,用力蜷缩起身体,发丝散乱地铺在身后,几缕湿漉漉地粘在颈侧,额上也尽是细密冷汗,面色中透出不自然的潮红,林旸观察片刻,小心地伸出手来轻戳一下,立即便又收了回去,她身上太烫了。
  在林旸不多的自我意识中,这是病了,她看着女童,不知当如何是好,她从前也曾生病,只不过都是硬挨过去,挨过去,后续还会难受几日,慢慢也就好了,林旸在床前局促地站了一阵,最后还是坐回到桌前,等着女童自己“好起来”。
  然而等也并非那么好等,女童始终瑟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像是在极力忍耐痛苦,林旸看了片刻,便又忍不住回到床前,不安地凝视着她,如此又坐又站,直挨到正午时分,林旸终于等不下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同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挨不过去,会死的。
  林旸跑出门外,沿着小道一路奔跑,绞尽脑汁去想师父曾采过的药,从前师父受伤时也曾采回药来替自己医治,只是师父受了伤便更不愿见她,她只在远处遥遥望过几眼,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林旸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连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这般着急,想来是牢记师父“不准让她死”的命令,生怕那女童会撑不过去,她在密不见天的阴翳下找了许久许久,直找到自己再跑不动,方才循着记忆搜刮到几株相似药草,宝贝般捧在怀中赶了回去。
  这时天色已经半黑,光暗交汇之际林海中愈发寂静,连绿涛起伏声都听闻不见,林旸推门时心中莫名恐慌,生怕看到那个第一次问她怕不怕的人没了气息,好在,女童虽难受得浑身汗湿,胸口依然是有起伏的,林旸松了口气,从怀中挑拣出一段细藤,置于女童唇边,而后再度发现一个问题,她没办法令女童吃下东西。
  林旸无措地愣了一阵,开始尝试着与女童说话,将细藤贴在女童唇上,生硬焦急地催促:“吃,吃下去便好了。”
  然而女童紧抿着唇,根本听不见她说甚么,林旸呼唤了一阵,一狠心,半跪在床边,开始以手指撬她唇齿,女童的唇柔软灼热,好似燃了两片火,林旸指尖方一触上,便是一颤,她不会照顾人,动作也很僵硬,手指才探入女童齿缝,指尖便给她咬住了,林旸吃痛闷哼一声,强忍着未将手收回,只是委屈地看她,喃喃道:“你别咬我了。”
  这一句却好似被听到了一般,指上的力道慢慢放松,林旸略一犹豫,默默将手收回,认真叮嘱她道:“一会你要吃药。”说罢,蹬蹬蹬跑到小屋西角,在一张简易木架上翻找片刻,找出两块在溪边捡的漂亮石头,一块做底,将草药放置其上,一下下敲打起来。
  药草本没有几株,很快便给林旸捣得烂软,向外散出阵阵清香,林旸两手捧着回到床前,又斟了一杯清水过来,喂一点药草,便以清水助她冲服下去,如此反复折腾过半个时辰,终于将药全部喂尽,好在这次她一触女童的唇,对方便顺从地自己启开一道缝隙,否则恐怕还要费时费力。
  照顾完女童服药,林旸已相当累了,她觉得腹中饥饿,也没力气再出去找吃食,合身往女童身侧一躺,便打算先守过今晚再说。
  林旸的睡意来得很快,今日忙活过大半日,着实耗了不少力气,意识很快便昏沉下去,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觉得臂上传来温热触感,颤抖不止,林旸猛地惊醒,抬头向旁边一看,发觉女童不知何时已翻身朝向自己,两手紧紧抱着身体,缩成一团,额头湿漉漉地抵在自己臂上,那块衣布已完全给浸湿了。
  林旸向后缩了缩身子,看着女童还在发抖的唇,意识到她是怕冷了,连忙翻身下床,取了唯一一套换洗衣裳,盖在女童身上,她晓得那身衣裳很薄,夜里不顶什么作用,然而实在没有多余衣被,只能等明早日出,起来晒晒太阳便会好了。
  躺了片刻,身侧之人却全然没有好转迹象,甚至开始呓语起来,林旸听见她愈发急促的呼吸,伴着低吟,口中喃喃唤道:“娘亲,娘亲……”
  “娘亲。”林旸随她唤了一声,心中莫名失落,更多的却是茫然,女童一声声叫个不停,林旸听得烦了,便翻身将她抱住,紧紧拥在怀里,“莫叫了,我也没有娘亲。”
  这一夜不知挨到何时,到后来,连女童烦人的低唤也变得催梦起来,林旸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肩背却因这一姿势变得格外酸疼,林旸朦胧中有了意识,轻轻哼了两声,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第一样,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瞳仁中仿佛晕开深墨,黑得令人心静,不知何时起便一直凝视着她。
  林旸尚不习惯有活物在身侧,猝不及防下给惊了一跳,赶忙将她从怀中推开,女童脸上未见生气之色,慢慢撑起身体,抿了抿苍白的唇,轻声同她道:“昨日谢谢你救我。”
  林旸听她开口又是道谢,眉头便蹙了起来,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也未来得及细思,脱口便道:“有甚么谢的,救你是很了不起的事么!”
  女童未应声,静静凝视着她,林旸等过一阵,给她看得有些心虚,转身便要走,还未迈步,右手蓦地被人牵住,冰凉的感觉,显然病还未好,林旸故作凶恶地回头看她,见女童黑如点漆的眸子直直望入她眼底,一字一句,认真而又郑重,“命很重要,生来只有一次,死后便不能听不能看不能动,所以要好好爱惜性命,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你救了我,我会待你好的。”
  林旸听得有些愣神,怔怔看着对方,从前从未有人教她这些,她便也从不晓得人命珍贵,只是本能地不想死,本能地竭力活,原来这都是有道理在其中的么。
  良久,林旸好似回过神来,猛地伸手推开女童,径自向外跑去,“我不用你待我好。”
  一路闷头入了林间,直至眼前望见一条清溪,林旸才喘息着止步,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错在何处,心绪一乱,便像从前伤病后一般在溪边捡些好看的石头来安慰自己。
  日头一点点上升,林旸混乱的心绪重被饥饿拉了回来,她本想去摘野果,思索片刻,又觉得那个满嘴道理的女童生了大病,应当吃些肉来补补,正欲动作,脑中不知怎地浮现出师父身影,身体随之一颤,是啊,她为何要对那女童好呢,便只因她说过会对自己好么?
  林旸回到崖上时,小屋内空空荡荡,已不见人影,她心中一慌,下意识便要跑出去寻她,未迈出两步,脚下渐渐缓了下来,手中还抓着那只与她周旋了半日毛羽鲜亮的雉鸡,垂头想了一阵,慢慢走回到阶前坐下,开始清理那只不再斗志昂扬的雉鸡的毛。
  林海中荡来的风清新温热,不复前两日暴雨时的湿凉,林旸右手有些发沉,清理得很细很慢,清到日头西落,远处石道上隐隐显出一道纤细身影,摇摇晃晃。
  林旸腾地站起,双眼定定注视对方,女童手中提着一只灰色包裹,走得近了,见到林旸身上尽是血迹,脚步一顿,慌忙奔跑过来,连包袱都落在了身后,等奔至屋前,才发觉林旸脚下摆着一只放净了血的雉鸡,有些怔然地放缓脚步。
  两人彼此对视,皆未开口,过了片刻,女童转回身去,将方才滚落的野果拾了回来,双手捧给她看,“你还要吃这个么?”
  林旸盯着女童苍白的唇,歇过这一会,她的胸口还起伏得厉害,显然身体原本便弱,昨日同淋过雨,她便好端端地没事。
  “要吃,你先吃,我要架柴生火。”林旸应了一句,语气已不似初见时那般僵硬,顿了片刻,又道:“你以后不要独自出去,我寻不到你。”
  女童收好包裹,在林旸身旁安静坐下,轻声应道:“好。”
  雉鸡这类颇具“斗性”的野物,林旸实际也未捉到过几次,毕竟不是次次都能“斗”过它们,全看当日运气,况且若是受伤,于她而言亦十分麻烦,是以今晚的烧鸡,对林旸而言也是极好的一顿。
  小斗鸡在柴堆上架好,两人安坐一旁等着,女童偏头看了林旸一眼,自袖中掏出一块素净的白帕与她,林旸垂眼看着,却不接过,女童抬手举了一阵,便自觉向她坐近一些,亲手替她擦拭面上血迹,林旸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向后退开,女童便不动了,将白帕放入她手中,“擦一擦罢。”
  白帕干干净净,只一角上点缀两点殷红,后来女童告诉她,这两点红唤做朱砂梅,是北方独有的,这边气候湿热,应是无缘得见,不过日后她们一同逃出,便可带她回北方看梅。
  林旸犹豫良久,到底还是抵不过女童一直看着,用这块白帕擦了血,衣衫上的血迹无法擦净,她便只擦了面颊,而后去擦手上血迹,却擦不净了,擦净手背手心便又见血,擦净手心手背又不知在哪蹭上,如此反复过几次,整块巾帕都染了红。
  女童先于林旸察觉不对,拉过她双手检查,在右小臂上见到一处划伤,因着穿着玄衣,昏暗中不易发现,小臂上的衣袖都已湿了,林旸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翻着两面焦黄的雉鸡,“别管了,先吃罢。”
  “先治伤。”女童无视林旸不解中掺含惊讶的目光,坚持将她右手拉过,以白帕干净的一面捂住伤口,低头想了想,拽过衣摆便要撕下,林旸蹙着眉头拦她,“干甚么,过两日便好了,不用管。”
  女童抬起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像溶入深墨,林旸给她看过一阵,便不说话了,任由女童摆弄。女童攥住衣摆一角,用力一扯,力气却不够,未能扯开,林旸想要帮她,一伸手,掌指间全是血污,便也只好放弃,垂着手看她。
  女童试了几次未能成功,余光里瞥见火光,便抽出一截细枝拿在手中,在衣摆上烫出个小洞,再一撕,便能顺利撕开,白净的布条小心地缠上林旸小臂,玄衣上便好似落了小片雪色,蛮州见不到的雪色。
  ——————————————————
  为什么不熬汤,因为林旸旸不懂得没见过(
  林旸旸如果一直跟着师父,以后大概率心性也是扭曲的,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洛洛教过她她才能明白,虽然之后把洛洛忘了,有些东西心里一旦有过就不会改了,两个人是双向救赎呀
 
 
第237章 番外2
  第二日,林旸开始教与女童东西,她会的并不多,只能勉强在山中活着,女童却是全然一窍不通,若非有她在,恐怕根本活不过三日,林旸计划得清楚,教会女童,她自己便也能轻松些,若是有一日她病发,女童好歹能独自在此活下去。
  林旸首先教与女童的,便是捕鱼,说是要教,实际她自己亦少有捉到之时,只是念及女童病着,鱼肉细嫩,她吃了应当便会好些。
  林旸所谓的捕鱼之法,便是捡块尖利石头在手中,于溪浅处等待不长眼的鱼儿经过,足见捕到之机会有多么渺茫,然而第一日教学,却不能驳了自己面子,林旸一本正经,教着女童如何挑拣石头,如何在齐膝的水中不被水流带倒,如何屏息凝神,不将鱼儿吓走,然而当教的重点都教了,折腾过半上午,却无一条“瞎眼”的鱼儿经过此地,其实这也难怪,两人原本便只是孩童,及溪之水,哪会常见游鱼?
  林旸虽早有准备,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眼见当真捉不到鱼,心绪难免低落,反是女童专心守在她安排的位置上,温声细气地安慰她。
  林旸抬眼看她,女童随她折腾过半上午,额上已见汗水,面庞被水滴沾湿,将几缕碎发粘在脸上,她已将鞋袜褪下,露出白瓷一般的小腿,细瘦地站在溪水中,她不让她动,她便当真一动不动,唯恐惊扰到林旸口中不曾经过的鱼儿,叫她白费了功夫。
  溪水阴凉,本不该叫她在水中站这么久的,林旸垂下眼,闷不做声地拉着女童往岸边走,女童温驯地跟随,望着林旸背影轻声道:“不捉鱼了么?”
  “不捉了,今日运气不好。”林旸声音闷闷的,故意不去看她,“还是先教你辨识野果,果子可是跑不了的。”
  身后传来轻细的笑声,林旸便有些气闷,又笑,不知一天到晚有甚么好笑的!
  女童十分聪明,林旸教与她野果的种类与喜欢生长的地方,她只听一遍便能记住,甚至连林旸随口起的不知所云的名字也都一一记下,任林旸怎么考都难不倒她,林旸既高兴又有些失落,中午时便也未回去,在林间转了一整日,将各类能吃的有毒的野果都教给了她,甚至跑去自己也不常去的偏远地方,告诉女童哪些地方危险常有野兽出没,哪些地方被她放置过小木箭要小心避开,女童细细听着,眸中满是专注神色,丝毫未觉着林旸啰嗦。
  两人在外劳累了整日,日暮时分方才带着两包战利品回去,蒸腾了暑气的暖流倾泄在两人身上,小小的影子一前一后,双腿具有些沉重,因着疲累谁也未说话,待爬上崖顶,日头早已沉了下去,天穹尽头一颗疏星亮起,风因而变得疏朗清爽,吹得人发丝拂动,很是惬意。
  林旸未着急进屋,望着那颗星星看了一阵,忽然道:“你以前见过星星么。”
  女童一怔,视线便也随着向那颗早起的孤星看去,夜幕尚未完全笼罩,那颗孤星显得既黯淡又不合时宜,女童专注地凝望着,温声应道:“见过的,但只能望见很小一片,我和娘亲住在很高的墙里,那里有很多屋子,也有很多门,只有在院子里才能望见天和星星,但我们很少能进到院子里去。”
  林旸便不说话了,过了片刻,自己走到门前坐下,顺手将包裹放在一旁,女童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等了片刻便也在她身旁坐下,与她一同凝望崖前的林海天空,夜色如潮汐一般溯来,底下已望不清葱郁树影,便在这时,一点莹亮晃悠悠地升起,随夜风一同扶摇向上,仿佛欲去拥抱那颗孤星,女童轻轻地“啊”了一声,她从未见过这类萤绿微亮的小东西,这便是地上的星星么?
  “好漂亮,我还从未见过这种地上的星星,它叫甚么?”
  “萤火虫。”林旸忍不住偏头看了女童一眼,看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与眼底映出的两点微光,很快她便生硬地转回头去,想了想,第一次不再以凶巴巴的语气与女童说话,“一会会有许多星星,你好好看。”
  女童眸中显出惊奇之色,顺遂地应了一声,两道小小身影便并肩坐在阶前,直到夜色中再显不出两人影子,林旸忽地坐直了身体,侧耳细听,极远处传来风过山门的簌响,浩渺的绿波层层低头相迎,林旸蓦地抓住女童的手,轻声道:“开始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