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
宴道是纳西妲的客人,必定是受到信任的,阿帽不敢赌。
风声渐渐平静,阿帽转过身离去。
“尽快离开须弥吧,要不然你总要吃点苦头的……”
阿帽并没有动手,而是留下他的警告。看着阿帽的背影,宴道想起了那个被留在案发现场的耳坠。
难道只是同款吗?或者还是有人在捣鬼?
其实也不难想,博士之前的主战场都在须弥,这里也该有他残余的势力,之前璃月港的事情稍微调查一下就都能查清楚,针对自己也情有可原啊。
但是那样隐蔽、完整的邪眼工厂又为什么废弃呢?
不会被发现的、能够持久为他们创造价值的工厂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放弃,想到这里是宴道又想起了那条诡异的暗道。
如果在里面待得更久一些,会不会有更多的发现……
*
在死者的鞋子上检测出了邪眼工厂附近的泥土,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是去过洞口附近,甚至是进去过,只是对于一个没有武器的普通人来说通过那条暗道绝对不简单。
“那死者的身份呢?”
“同龄阶段的没有调查出来,所以我扩大了一些单位,比如年轻一点的,果然找出了这个人。”
珐露珊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研究古代机关术的人怎么会跑过来给人调查案件了,可能是她真的太闲了吧。
“相差多少岁?”
“记录是二十七岁,但看尸体的情况,大概已经三十一岁了,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前的酒馆里。”
众人都清楚,那条暗道里,绝对有什么东西存在着。
“仔细想想,邪眼工厂,为什么会建在这里呢?”
……
“所以为什么会建在那种地方呢?沙漠中人迹罕至的地方比比皆是,在须弥城外建设工程真的太显眼了。”
“无非是原料、运输和销售问题。”
宴道翻看着刚买来的须弥菜谱,钟离坐在他身边喝着热茶。
“是原材料啊。”
宴道翻动着书页,那条暗道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单单从那些邪眼之上他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能猜测是魔神之类的存在。
“须弥记载在册的魔神其实很少,在久远的历史之中,这里也曾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只是记载者诞生于那之后,从未见到过那样的景象,而魔神的力量也随着尘土埋入了大地之中。”
钟离放下杯子,转过头看向宴道。
“磨损,对魔神残渣也一样有效,他们有的被磨损最后成为土地的养分,但顽固的部分就会成为邪祟业障。”
“人类之躯是无法与如此力量抗衡的。”
宴道的书被钟离拿了过来,宴道只能在钟离的视线之中妥协。
“好好好,我去看看,给他们当保镖,不过你还真是放心啊,就不担心对方会伤害我啊。”
钟离摇了摇头,他将那本讲述了须弥烹饪方法的书放在了一遍。
“那个东西没有任何意识,没有敌意,没有攻击意图,它现在能做的就是单纯地存在着,即使如此,属于魔神的力量也不是人类能够抗争的,但你是魔神,它对你来说就是空气。”
钟离并不了解活着的魔神,但是死去的,他能从对方的残渣之中探查到一些什么。
“那我去了,如果没事干去找纳西妲也行。”
宴道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戴上耳饰,披上了一件半身披风就出了门。
在宴道离开没多久,钟离也离开了,就像是宴道说的那样,他去见了纳西妲。
*
艾尔海森和赛诺打算第二次进入暗道,因为他们坚信其中绝对存在着什么东西,只要将其回收或者摧毁就一定能让附近恢复正常。
珐露珊本想也跟进去,但是却被艾尔海森拦住了,这位前辈已经因为未名机关失去了重要的时光,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他无法赔偿对方。
“我真的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再者说之前不是进去过吗,人多出了事也有照应啊。”珐露珊据理力争。
阿帽站在远处看着几人的背影,似乎不想再进去了。
“外面的营地需要有人镇守,你和阿帽先生是最好的人选。”赛诺的话很对,外面除了几名风纪官之外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他们需要有人留下。
阿帽没有说话,珐露珊叹了口气也妥协了,早知道就把莱依拉也带过来了,这样就能把阿帽和莱依拉都留下,她也能跟进去了。
在艾尔海森和赛诺进去的四个小时之后,宴道来到了这附近。
“宴道先生?是有事吗?”珐露珊对这位年轻人的感官还是不错的,看起来也稳重。
“珐露珊小姐,请问是有人又进去了吗?”
“嗯,是艾尔海森和赛诺。”
“你要进去?”阿帽的声音响起,他走到两人面前。
阿帽总给宴道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在想什么他都知道,难不成是会是那么读心术?
“如果要去就尽快,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珐露珊的视线落到阿帽身上,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长着一张多么令人气恼的嘴。
“应该不会,不过我也得进去了。”宴道手中出现了一把白金色的剑,散发着金色的光。
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希望不要太久。
第88章
“很抱歉对你隐瞒这一切。”
纳西妲向钟离道歉, 绿色的树叶在她耳侧泛着绿色的荧光。
钟离摇了摇头,如果这件事情告诉宴道,他绝对会帮助纳西妲的。
只是, 面对这样的事, 作为曾经的神明他完全理解,但是只作为钟离,他并不希望对方掺搅进这些麻烦事之中。
“他会帮你的, 我无权干扰。”
纳西妲安静地注视着这位异国的神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
那个孩子很脆弱,宴道身上的气息不会讨厌, 让他去最合适。
钟离站在雕花精美的窗台前,看着远处的郁郁葱葱,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纳西妲耳侧的绿叶轻轻晃动。
“他已经进去了……那个元素龙的诞生地。”
钟离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心里慌慌的,不是那种遇到危险的慌,是一种更奇怪的心情。
钟离完全想不到等到宴道回来,会给他带个儿子。
*
“所以, 上次进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的吗?”
原本那条仅供一人行走的暗道,甚至连赛诺的长枪都无法拿出来的暗道却变得不一样了。
艾尔海森看着脚下被斩断的草蔓,抬起视线看向周围宽敞的山洞, 正如赛诺所说,他可不记得上次他们进来的时候经过这样的地方过。
“时间过去多久了?”
“半小时了。”
“如果时间的流速依旧如同上次那样,现在外面应该已经过去两天了。”
“继续找吧, 向植物密集的地方, 这些植物有些奇怪了。”
赛诺甩了甩枪柄上的草木汁液,点头赞同。
另一边的宴道略微有些急躁, 进来的时候那个对自己有意见的阿帽先生给了自己一个简单计时的工具。
“亲爱的阿帽先生啊,真希望你没戏弄我……”
宴道苦笑着拿出腰间的计时工具,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又转头看着身后渐渐消失的路。
计时器显示自己在里面待了大概五天了,如果按照之前的那种时间的流速来计算,在外面自己至少消失了720天。
啊……整整两年……
在宴道刚进来的时候,宴道就想离开了,可是他身后的路却消失了,无论他做什么,身后的墙没有任何变化。
苍白的火焰对着墙壁轰炸,却也只是被墙壁吞噬,他却依旧无法通过墙壁找到回去的路。
失策了啊。
宴道有点emo,坐在角落里抱着龙鳞唉声叹气。
不想干活……
宴道的脚上都爬满了草蔓,明明只过了一小会儿而已。
宴道扶着墙站起身,拍了拍龙鳞。
快点找吧,现在只能往前走了。
希望赛诺和艾尔海森还能好好地。
*
艾尔海森和赛诺身上都点了伤,衣服也烧焦了不少。
他们的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时不时有诡异的白色火焰冲向两人。
毫无目标,对方似乎看不到他们,但是火焰的威力还是让他们骇然,周围的植物都因为触碰到火焰而停止了活动。
“到底是什么东西?幽灵吗?”
两人一直留意着前方的动向,根本前进不了。
但是过了一会,前面的就平静下来了。
艾尔海森和赛诺对视一眼,立马向前冲去,似乎想要看清楚那个东西的真面目,但是前面什么都没有。
地上落着碎石,茂盛的植物之后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大风纪官见过不少会喷火的生物,但是白色的火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种苍白的色彩似乎给人一种生命力会被掠夺的感觉,充满着诡异。
“感觉很适合带教令院做研究。”
“继续前进吧。”
附着在岩壁上的青苔和植物分不清彼此,远远看去像是会流动着的绿色液体,如果眼神不是很好的人看过去,似乎会被那诡异的似乎在流动的色块吓到。
洞穴里的温度并不高,温暖不足寒冷有余。
宴道时不时抬起手在附近的墙壁上轰上一轰,苍白的火焰很轻易地就陷入了墙壁之中,除了墙壁上的植物被烧毁之外,其他什么动静都没有。
路一直在向前方蔓延,不似最开始宴道进来时那般狭窄,他越往前走,两边的山壁就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也让宴道确定了一件事情,这里绝对不是邪眼工厂的地下,这里大概是一个未明的空间。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同了……
那这里会有什么呢?
宴道想起了钟离说的,他说那东西不会伤害他……可是为什么不会伤害他?
山道越来越宽敞,在计时器显示到第七天的时候,宴道终于看到了类似于尽头的地方。
巨大的绿色心脏在微弱的鼓动着,类似于血管的植物根脉向四周延伸,那些根脉巨大,直径大概有一人高。
可是宴道所站着的地方只是其中一个出口,心脏的周围还有两三个出口,说不定艾尔海森和赛诺会出来。
宴道跳下去,走到心脏的附近,附近的元素含量很高,但却没有生成元素生物,那就说明这个东西是活着的,没有脱离元素生物的元素是无法在自然界中形成类似于史莱姆一样的元素生物的。
只是这么浓的元素力,艾尔海森和赛诺估计也会产生不适吧,宴道想着转身就想离开,这里没有两人的踪迹,他应该要去继续寻找。
“碰——”
龙鳞落在了地上,白发男人被倒挂在半空中,对这突发情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宴道的脚腕被柔软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藤蔓似乎有了意识,迅速地阻止了他的动作。
刚想释放火焰,宴道的双手也被藤蔓缠绕上了,如果是要释放火焰的话这些藤蔓根本阻碍不到他,但是这些柔软的藤蔓并没有伤害他,而是缠绕在他身边,柔软的根本不像是植物,更像是某种棉纤维。
宴道还在纠结要不要释放火焰,一根藤蔓就已经升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停下。
“啵——”
倒挂在半空中的男人收到了非人生物送来的一朵鲜花,这是宴道在这里看到第一朵花,即使这里四处在生长着植物,却一朵花都没见到。
宴道握紧了手,至少这个东西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能把我都放下来吗?”
宴道发丝垂在半空中,身上裹着如此多的绿色藤蔓,看起来多少有点诡异。
对方听懂了宴道的话,轻轻地将人放下,宴道捋了捋头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他的白衣服最不耐脏了,植物根茎上的绿色汁液弄得他满身都是,看起来十分不好清洗。
将龙鳞捡起来,宴道看着伸展在自己面前的藤蔓,提不起来一丝敌意,也怪不得他会中招。
留意到宴道的注视,藤蔓向两边避开,一条通道伸展到心脏的位置。
宴道将龙鳞放在身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向前,周围的草元素似乎与他很亲近,说起来火元素应该是克制草元素的才对。
绿色心脏上沾满了青苔和小草,光洁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碧绿的玻璃制品,下方也有一些地方破碎了,周围含量过多的元素就是从这里泄露出去的。
玻璃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着,宴道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心脏表面。
本以为是坚硬的,但实际上却意外的柔软。
男人修长的手指陷入了其中,渐渐将整个手掌都被绿色包裹,突然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他的手。
宴道缩了缩手指,心脏怦怦的跳。
恐怖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人将自己的手臂或者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伸入奇怪的洞里或空间之中,会有恐怖的东西突然碰你的手。
宴道并没有将手掌收回来,他能感觉到什么东西抱住了自己的手掌,似乎是两只小小的爪子。
轻轻的拉扯感让宴道忍不住向前,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居然忍不住想起了钟离。
宴道上前了一步、两步,直到他整个身子埋入其中,然后天旋地转,他躺在了一处碧绿的水面上,他看着眼前的天空,绚烂恬静。
想带钟离来看看。
宴道坐起身,看到了坐在自己手边的生物,毛茸茸的、长着一对角和尾巴的、青绿色的生物。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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